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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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然而驚風(fēng)劍的示警還未來得及傳出,便被那道意識驀地壓制,劍身輕顫著退至一邊。 落在小樹林內(nèi)的劍陣絲毫沒有被驚動,劍陣內(nèi),卻有一道低低的叫喚聲突然響起。 “嗷嗚嗷嗚!” 一只毛發(fā)蓬松的小獅子出現(xiàn)在凌容青腳邊,咬住他的衣角,焦急地叫喚起來。 那是落河大陣的意識化形,感應(yīng)到危險后現(xiàn)身于此,在向凌容青示警。 ——危險! 凌容青此時卻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他入定后便自觀心湖,欲借此平靜心意,卻不知為何心神始終難安。 一道若有若無的哀鳴縈繞在他耳邊,那其中的痛苦與悲哀是如此強(qiáng)烈,凌容青立刻便陷入了共情。 他在一種似醒非醒的玄妙狀態(tài)間,忽而神魂離體遠(yuǎn)游,順著那哀鳴傳來的聲音尋去,悄然而至落河大陣的邊界。 “——!” 在看到眼前那一幕時,他震驚地頓住腳步,下意識地斂下氣息,躲入河畔的密林間。 隱隱約約的聲音伴隨著那道低低的叫喚聲傳來。 “……主人,我已經(jīng)破壞了落河的陣法,如今落河大陣已經(jīng)不足為懼,我們是否應(yīng)該請鬼域自此而入……” 洛清秋不敢置信得看著那跪在河畔的身影,雙手在袖中死死握緊,將呼吸放得極輕。 那跪在地上,姿態(tài)恭敬謙卑至極的人,分明就是杏林谷的峰主容芮師叔! 她為何會破壞落河大陣? 她又在與誰說話? 主人?有誰能成為容芮師叔的主人! 落河學(xué)府的一峰之主怎能如此卑微地跪伏在地,甘做他人奴仆?! “不必,先將落河學(xué)府掌握在你們手中?!?/br> 另一道飄渺虛無的聲音響起,凌容青謹(jǐn)慎地偏轉(zhuǎn)視線,不敢直視那道渾身隱藏在銀白靈光中的身影,只從余光中隱約看到銀白靈火環(huán)繞在對方身周。 而一只身形瘦小的幼獅,正在那靈火下低低哀鳴,身形越來越虛無。 “告訴裴宣,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br> 凌容青心頭忽然有靈光一閃,驟然明白過來那只引自己來此的幼獅身份。 那是落河大陣的意識化形,因?yàn)樽约荷砩暇盘旆宓臍庀?,在向自己這個未來的學(xué)府長示警—— 落河學(xué)府內(nèi)兩個抱一境亞圣,竟然都是滄瀾大陸的鬼! 而在他們背后,還有著一個身份境界更高的人,是能對他們生殺予奪,令他們跪地臣服敬畏至極的主人! 凌容青想通此間關(guān)節(jié),頓時更為謹(jǐn)慎,靜默無聲地停留在原地,不再看去一眼,只以心聲捕捉河畔的動靜。 “殺一個洛清秋也能險些失手,若是此次失敗,他也便不用再活著了?!?/br> 然而下一刻,當(dāng)那道飄渺深遠(yuǎn)的聲音再度開口時,凌容青卻是心神劇震,心意不受控制地微微一亂,頓時瀉出一分殺意! “嗷嗚!” 而在這時,自外界而來的那道示警聲也驀地出現(xiàn)在他耳邊,與落河大陣短暫建立起心湖言語的凌容青立時便感知到極度的危險。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飛身急退,要順著來路離開—— 神魂離體若受到攻擊,比rou身受到傷害要可怕百倍! 他必須立刻離開!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兩道神識自河畔驀地張開,只一瞬就捕捉到了凌容青的神魂。 可怕的威壓瞬息而至,毫不留情向凌容青壓下,要令他就此神魂俱滅,再也無法回歸rou身! “咔嚓?!?/br>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驀地響起,在最危急時刻,凌容青的本命劍驚風(fēng)被落河大陣送抵,為自己的主人擋下了致命一擊。 “呃……” 本命劍斷裂亦對凌容青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他卻顧不上更多,大袖一卷一繞,將斷成兩截的本命劍收入袖中,用短短一息時間,再度向前疾行—— 只要回歸河畔rou身,便處在落河大陣中心,容芮與那神秘人不敢再輕易出手! 凌容青將身法提至極限,身后可怕的寂滅氣息卻越來越逼近,橫亙在他面前的短短數(shù)十里地,此刻卻猶如天塹。 疾速奔逃的年輕劍修臉色慘白,身形在驟然降臨的威壓下越來越慢,卻仍在艱難地前行。 但身后那道隱沒在銀白靈火間的身影卻始終如影隨形,并不出手,如同游戲般驅(qū)趕著他逃命。 “凌容青?” 他聽到那飄渺虛無的聲音就落在耳邊,帶著抹遺憾與可惜的意味。 “你很不錯,但也只是不錯。” 那道小樹林影影綽綽的樹影在遠(yuǎn)處搖曳,已經(jīng)能夠看到輪廓—— “所以——” 一道靈力無聲無息而來,卻帶著只有凌容青才能感受到的無盡死意,頃刻間便將他吞沒。 “死吧?!?/br> “凌容青!” 在凌容青絕望地閉上眼睛,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 一道白衣身影飛身撲來,側(cè)過身為他擋住那道靈力,兩人在沖擊下齊齊跌出了這片天地。 “轟——!” 九天峰下,忽然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靈力波動。 有夜游的學(xué)府生趕到此地,待看清那相擁著昏迷在地上的兩人,頓時震驚地呼喊起來。 “——大師兄!白洛峰主!” “快來人!他們受了重傷!” 深夜里,無數(shù)青鳥張開羽翼飛向各處,帶去充滿不詳意味的消息。 九天峰大師兄凌容青與隱峰峰主白洛,于落河學(xué)府內(nèi)遭人襲擊,重傷昏迷。 — “如今凌容青昏迷不醒,但落河學(xué)府必須盡快有人主事?!?/br> “容青的情況很不好,恐怕短時間內(nèi)很難醒來?!?/br> “這……聞老尚在靈族,歸期不定,這該如何是好?” “此事還需等白前輩醒來后再議,眼下最為要緊的,是嚴(yán)查凌容青與白前輩遇襲一事!” “落河學(xué)府竟能被外人突破大陣,打傷一峰峰主和未來的學(xué)府長——必然是學(xué)府內(nèi)有鬼!” “能破壞大陣,打傷凌容青與白峰主的,自然唯有九天亞圣……怎么,若語,你是在懷疑我們?” “莫不是成了照影峰代峰主,便能如此囂張妄為,不敬師長?” 九天峰頂,道宮門外,落河九峰除卻流云巔、神途林以及隱峰以外,諸位峰峰主匯聚一堂,吵作一團(tuán)。 “裴師叔,您這是心虛了?” “呵,區(qū)區(qū)小輩,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看來身為前輩師長,我還得好好教教你才行——” “正好晚輩也想向前輩討教一番!” 氣氛緊繃,劍拔弩張,幾乎要在九天上打起來。 “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边@時始終沉默著打盹的萬器峰峰主似是被殺意驚醒,突發(fā)奇想一般慢吞吞地開口說道,“不如請裴峰主暫掌學(xué)府長之位?” “裴峰主原先便是副學(xué)府長,熟悉學(xué)府內(nèi)一應(yīng)事務(wù),有裴峰主暫且穩(wěn)定大局,慢慢追查內(nèi)鬼,或是為凌小府主醫(yī)治,想來都很適宜?!?/br> 這一番話說得極有道理,頓時讓一旁的無字峰峰主也點(diǎn)頭認(rèn)可:“此話有理?!?/br> 裴宣微笑不語,杏林谷峰主容芮輕嘆一聲,亦并不開口反對,便是贊同的意思。 唯有若語勢單力薄,滿心焦急,卻無能為力。 自荒魂谷外裴宣與靈族右祭祀、北地大長老一同逼迫蕭崇琰之事發(fā)生以后,他們便已經(jīng)肯定此三人必然是鬼。 而學(xué)府長才剛隕落,凌容青便忽遭襲擊重傷,這怎么看都不止是巧合。 必然是裴宣在搞鬼! “此事不可!” 若語冷聲喝道,暗自調(diào)整氣息,已做好了為此大打出手的準(zhǔn)備。 無論是資歷、境界、地位,若語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其余諸峰峰主,她的意見完全無法左右九峰。 但若是言語無能為力,那便唯有以劍來說話。 即便以劍說話的代價,或許便是她的身死道消。 “若語,我們?nèi)萑棠阍诖朔潘?,是因?yàn)槟闶悄珜Ⅻc(diǎn)的代峰主——而不是因?yàn)槲覀冋J(rèn)可你為照影峰峰主。”裴宣輕笑一聲,有些不屑地開口道,“你說的話,管用嗎?” “——那我說的話,管用嗎?” 正當(dāng)若語臉色沉冷,就要拔劍之際,忽有一道輕柔冰涼的少年聲音自眾人身后傳來。 臉色灰敗一片的白發(fā)少年走出九天峰道宮,居高臨下看向眾人,冷冷地開口道:“不知道有人還在養(yǎng)傷嗎?吵死了?!?/br> 若語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其余諸峰峰主安靜下來,皆將目光投向那斜倚在道宮大門旁的身影。 隱峰峰主白洛,同凌容青一道昏迷在九天峰腳下,本是受傷極重,卻竟然早早便醒了過來—— 甫一出現(xiàn),便擺出了一副與裴宣針鋒相對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