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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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五十年過去,當(dāng)蕭翊進(jìn)入北地整整一百年后,他登上了北地魔君之位,成為魔族的主宰。 從此整個滄瀾大陸的北方,皆是他的領(lǐng)土。 而就在整個魔族為了他們歷史上最年輕的魔君歡呼時,那時十萬山的另一頭,也出現(xiàn)了一位人族歷史上最年輕的抱一境劍修。 落河劍宗流云巔峰主,景珩。 他的師兄,亦登上了人族頂峰。 但他們師兄弟二人,卻也終于站在了無法逃避的對立兩端。 — 北地邊城,月色如血。 有一個黑衣的年輕人站在一間書鋪內(nèi),正彎著腰慢慢收拾著書架,準(zhǔn)備打烊。 這個年輕人的身形高挑且單薄,臉色極為蒼白,時不時低低輕咳幾聲,看著便是一副身體不好的樣子。 只是他的神情卻始終很平靜,即便做著的是極為枯燥無聊的事,卻依舊一絲不茍,顯得極為認(rèn)真。 北地尚武,從不注重學(xué)問,因此書鋪生意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十分慘淡,但年輕人卻并不在意。 他在這里本就是為了暫時歇腳——歇一歇身,也歇一歇心。 “咳咳……” 年輕人驀地抬手捂嘴,低低咳嗽幾聲,寬大的袖擺頓時沾上星星點點的暗紅。 他不甚在意地取出一方白帕,抹去嘴角血漬,低頭間瞥向腳下,卻見那月光從鋪子外落進(jìn)屋內(nèi),亦是留下滿地妖異的血色。 年輕人笑了笑,索性停下手頭的動作,來到門邊坐下,抬頭遙遙望向遠(yuǎn)處。 在他目力所及的最遠(yuǎn)方,是一片黑黢黢的連綿山脈,被稱作十萬山。 延綿不絕數(shù)萬里,如同一條直線,將那頭的天下和這頭的北地一分為二。 滄瀾大陸有一句話,叫做“十萬山外是人間”。 那意思便是說,十萬山那頭的北地,并非人間。 北地是魔族的領(lǐng)地,而魔族行事向來肆無忌憚,打殺無忌,殺伐氣最重,因此在同一片大陸,獨獨北地受殺意與血氣浸染,月亮落在這里,變成了一輪血月。 蕭翊還在那一頭的人間時,并不相信這個說法,也不覺得血月如何殺意沉重,甚至還對那異鄉(xiāng)的夜色頗為向往。 只是當(dāng)他真正身在這座異鄉(xiāng)時,才知書上所說并非虛言。 北地街頭巷尾,處處皆可埋白骨。 這百年間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下者,便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 不論是無名淵戰(zhàn)場上的鬼族,還是與他爭奪魔君之位的其余魔子,又或者是那些別有用心的魔族。 他的雙手早已染上洗不凈的鮮血,渾身都在骯臟的爭斗中淌過一遍又一遍,若不是始終守著那一點微末的心意,幾乎要迷失在這片充斥著血色的非人間。 今夜月色很美,夜風(fēng)很涼,蕭翊心意微動,身側(cè)頓時出現(xiàn)了兩把飛劍。 一把很是沉穩(wěn),只是安安靜靜橫在他膝頭,借著月色中的殺意砥礪劍鋒。 另一把則活躍許多,在蕭翊肩頭輕輕一撞,便迫不及待向外飛去,在夜色里橫沖直撞。 九逍劍,不行劍。 前者是師兄所鑄,后者是他在師兄的教導(dǎo)下所鑄。 這兩把劍,是他與那座終年被云海遮蔽的流云巔之間僅剩的最后一點聯(lián)系。 他曾是落河劍宗流云巔的小師叔,滄瀾大陸人族天才劍修,人間劍仙。 如今卻是落河劍宗叛逆蕭翊,滄瀾大陸人族必殺榜首位,北地魔君。 那個人間已與他不死不休。 他身在異鄉(xiāng),家鄉(xiāng)卻也已成異鄉(xiāng)。 “嗡嗡!” 不行劍去而復(fù)返,躲在蕭翊身后嗡嗡作響,似是在告狀。 另一邊,九逍劍以一種極為端莊的姿態(tài)搖了搖劍尾,發(fā)出一聲極盡嘲諷意味的劍吟。 “嗡嗡嗡!” 不行劍顫動得更劇烈了。 蕭翊笑了笑,沒有理會那兩把又在打架的本命劍,只是翻手取出一壺酒。 月色下,黑衣的年輕人獨酌。 北地的酒比流云巔上要辣上許多,他如今喝來卻如白水般,再也不會被嗆住了。 來到這座非人間后,他已習(xí)慣了一個人獨自灌著烈酒。 無人可以對飲,亦無人可與之交心,他只能將所有不能與人說的苦與痛,都混和著酒液一同灌進(jìn)肚里。 他喝著北地最好最烈的美酒,卻開始有些想念那瓊樹下滋味極淡的果酒了。 也不知流云巔上,那些被埋在樹下的瓊酒,如今還在否? — 血月下,書鋪外的巷子里不知何時起陷入完全的寂靜。 兩道身影無聲無息自月影下出現(xiàn),一男一女兩個魔族半跪在地,朝坐在門邊的年輕人恭敬垂首行禮。 “主人,東璜王朝邊境的大軍已經(jīng)全部撤回,正在城外扎營?!?/br> 其中的男性魔族有著一頭深紅的短發(fā),對蕭翊極為恭敬,正是與他訂立了主仆契約的墨啟,如今北地的第一魔將。 “長老院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還剩下些沒用的廢物,主人是想以傀儡術(shù)支配,還是干脆全都?xì)⒘耍俊?/br> 北地如今的這位第一魔將,是聞名整座大陸的魔君狂熱追隨者。 手段之暴烈酷厲,幾可止小兒夜啼。 “……留著別動,全殺了對我們沒好處?!?/br> 蕭翊揉了揉額頭,嘆著氣開口,發(fā)覺自己的魔君養(yǎng)成計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看向跪在身前的另一個魔族。 他的第二魔將,紫瞳一門未來的領(lǐng)袖,蘇曼。 “尊主,那位流云巔的劍圣出現(xiàn)在了中洲戰(zhàn)場?!?/br> 這位第二魔將長相極為妖異美艷,一雙深紫瞳孔內(nèi)魔紋流轉(zhuǎn)不息,顯得魅惑至極。 她勾唇輕笑一聲,便連抬首的姿態(tài)也極盡撩人,嬌媚地輕聲開口:“奴家擋不住那位仙尊,只好來求尊主出手?!?/br> “嗯,我知道了?!笔採次⑽㈩h首,對此并不感到奇怪。 自兩百年前人族與魔族正式對立以來,他們師兄弟二人于戰(zhàn)場上交手也不止一次,各有勝負(fù)。 他如今這一身傷,便是在上一次交手中落下的。 蕭翊低低輕咳數(shù)聲,換來跪在地上的兩魔擔(dān)憂的眼神。 三年前,北地魔君與流云巔劍圣交手于落河劍宗。 北地魔君一劍挑破落河劍宗護(hù)山大陣,幾乎將整座劍宗掀了個徹底,直接欺辱到了這個人族第一宗門的臉上,可謂挑釁至極。 后來是仍在閉關(guān)中的景珩仙尊驟然出關(guān),才挽回了些許顏面。 兩人那次交手,堪稱驚天動地,絕無僅有。 九天之上的驚雷炸響了足足百天,便連始終繚繞落河九峰的云霧也被兩人的劍氣攪得粉碎。 直到落河大陣在被劍氣戳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即將徹底破碎的邊緣—— 九天上的劍意才緩緩消退。 交手的結(jié)果,便是他們二人雙雙身受重傷。 蕭翊被打斷了一整條靈脈,體內(nèi)魔息陷入紊亂,險些再度爆發(fā)血脈爭鋒;而景珩被生生削去一塊劍骨,無法再出劍。 兩人酣暢淋漓打完一場,便各回各家,開始養(yǎng)傷。 景珩自是留在流云巔閉關(guān),而蕭翊則來了北地邊城,開了個書鋪慢吞吞地修心。 這一開便是三年。 半年過去,景珩現(xiàn)身中洲戰(zhàn)場,顯然是又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邀戰(zhàn)信號。 “尊主,您的傷勢……還好嗎?” “主人,請讓我出戰(zhàn)吧!” 跪在地上的兩魔不約而同地開口,想要阻止他們的主君以身犯險。 “無妨?!笔採磾[手示意兩人起身,向自己的兩位魔將細(xì)細(xì)說明,“我與景珩了解彼此,才能勢均力敵,但他不知道你們,就絕不會留手?!?/br> “你們?nèi)ゾ褪撬退??!?/br> 他神情自然地說出這一番話來,伸手招過不行劍,御劍遠(yuǎn)游。 “他的對手只能是我?!?/br> 九天之上,一襲黑衣瞬息而過萬里—— 倏爾間落于人魔兩族對峙的中洲戰(zhàn)場。 蕭翊幾乎是在于戰(zhàn)場上空現(xiàn)身的剎那便受到了攻擊。 方才還遙送他直上九天的清風(fēng),轉(zhuǎn)瞬間變成了奪人性命的絞索,飄搖間不動聲色襲來,角度刁鉆至極。 最了解他的人,唯有師兄。 因此這道攻擊沒有落空。 那清風(fēng)化作的劍意,盡數(shù)落在了不行劍劍尖。 強橫霸道至極的劍意自不行劍劍尖驟然聚起,一柔一剛兩道劍意霎時碰撞,在爆發(fā)出驚天劍勢的下一刻,又于同一時間悄無聲息湮滅。 最了解景珩的人,也只有蕭翊。 因此他們二人之間的戰(zhàn)斗,往往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