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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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巔即將開放山門。 這座八百年前落河劍宗的流云巔,是滄瀾大陸修真界中的一個傳奇。 這里出過叛出人族, 成為北地魔君的滄瀾劍圣;也出過人族第一人, 一手開創(chuàng)滄瀾學(xué)府世代的景珩仙尊。 從這座峰頭中走出的, 還有著即便未曾正式拜入流云巔,卻也已被默認(rèn)為那兩人學(xué)生的當(dāng)今中洲神皇景帝, 以及澄水院的佛子若空。 圍繞在那兩人身邊的,還有南島靈族的大祭司,北地第一魔將, 東璜女帝…… 千年前滄瀾大陸最耀眼的年輕天才們,如今都已成為九天上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而他們,竟都與這座峰頭有關(guān)。 因此即便那位冕下早已不在此界,景珩仙尊也避世多年, 這次流云巔重開山門,卻依舊令其余諸峰峰主不敢有絲毫怠慢。 封禁八百年的流云巔重開山門,會是景珩仙尊即將現(xiàn)世的預(yù)兆嗎? 若是景珩仙尊出關(guān), 那顯然意味著流云巔將真正重新入世。 而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的那些大人物們,自然不會再如這八百年來這般沉寂。 到那時—— 滄瀾大陸又該是何等風(fēng)云變幻? “當(dāng)——” 清渺鐘聲自九天峰響起, 學(xué)府長洛清秋自云端遙遙現(xiàn)身,卻并不言語,只是揚手將一道令牌喚出, 令清風(fēng)送至蕭崇琰手中。 蕭崇琰握住手中的山門令牌,感受到其間氣息, 自然而然明白了洛清秋的意思。 流云巔的山門是由景珩封禁的,即便是洛清秋也無法打開, 但蕭崇琰與顧璟受到了流云巔的認(rèn)可,那他們便能毫無阻礙地上山。 也就是說,流云巔并未真正重開山門。 它只不過是為蕭崇琰留出了一道口子。 這背后深意細(xì)細(xì)考量,頗為耐人尋味。 “上山之后,一切自當(dāng)分曉?!?/br> 顧璟淡聲開口,聽起來極為穩(wěn)重從容,但望向流云巔的目光卻有些復(fù)雜。 像是陌生,又像是熟悉,有不經(jīng)意的懷念一閃而逝,卻也有痛恨深埋眼底。 最后一切情緒都銷聲匿跡,只剩下淺淺的遺憾。 這抹遺憾的神色,于始終關(guān)注著二人的九天諸圣看來,有些令人迷惑,卻依舊一無所獲。 而當(dāng)他們將目光投注在蕭崇琰身上,試圖讀出更多意味時—— 白衣的少年卻是拂袖輕輕笑了笑,隨后腳下清風(fēng)驟起,也未曾御劍,就這樣御風(fēng)而起。 倏爾間便落入了流云巔的護(hù)山大陣間! 圍繞在流云巔外的云霧甚至都未曾散開,便有兩道身形如虹,直入山門,被云霧吞沒再看不見。 “——轟!” 直到這時,護(hù)山大陣開啟的聲音才傳來,疊合著大陣再度閉合的隆隆聲,于天地間回響不絕。 冰封的流云巔再度沉寂下來,安靜地隱沒在云霧后,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 — “沙沙?!?/br> 袍角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山門后長得幾乎望不到頭的階梯上,蕭崇琰與顧璟正慢慢地走著。 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御風(fēng)而至山巔,卻不知為何兩人自進(jìn)入山門后,卻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落在山道,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 淙淙流水沿著階梯兩側(cè)向下而去,如同兩道天然形成的暗流。 隨著時間推移,這里的溫度逐漸開始升高。 在外界看不到的地方,冰封正在漸漸消融。 “啪?!?/br> 階梯兩旁原本壓著細(xì)雪的枝頭忽然伸展,積雪被抖落,融入暗流一道瀉下。 道旁在剎那間開滿了瓊花。 自山門伊始,一路而至山巔。 “這是流云巔的瓊道?!?/br> 蕭崇琰伸手接過空中緩緩飄下的淺金落花,輕聲開口,像是在對顧璟解釋,又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 “此地封禁仍未徹底解除,我們看到的瓊道遠(yuǎn)不及盛時的十分之一。” 千年前在春來陣法下,這條瓊道便如同金色緞帶橫亙九天,璀璨耀眼堪與日月爭輝。 在瓊林間,甚至有大道顯化而成的傳道碑自行落成,萬年來到訪此地的大修行者亦將體悟落于林間,漸漸形成另一片傳道碑。 那是真正的仙人手筆。 亦是流云巔始終屹立不倒,傲視落河諸峰的底氣所在。 所以蕭崇琰從未去過神途林的傳道碑悟道,相反卻在那里留下過自己的劍道體悟,便再容易理解不過。 曾經(jīng)他每日漫步而過的瓊道,種種道法體悟便俯拾皆是,又何須去往落河另一端的神途林? 只是如今,瓊道兩旁卻是一片安靜無聲,除了落花簌簌,昔日舊影竟似一無所存。 數(shù)百年時間過去,流云巔冰封千里,春來陣法不再,再無當(dāng)年盛景。 蕭崇琰的眼底亦有些遺憾。 “不要遺憾,也不要覺得難過?!?/br> 他的神情語氣明明都極為平靜,但顧璟卻似乎看出了那被隱藏得極深的黯然,緩聲開口安慰。 “春來陣法不再,冰雪卻自消融,流云巔只是還需要時間?!?/br> 顧璟取出空烏琴懸于手邊,信手撥弄琴弦,頓時有輕快悠揚的琴音于瓊道而起,漸向整座流云巔散去。 “瓊道盛景亦分三重,花開而落是第一重,道碑生靈是第二重,等到春來陣法再開,自當(dāng)一切如初?!?/br> 輕柔悠然的琴聲在瓊道上空流淌,卷起落花向道旁飄散,緩緩落在那灰撲撲的道碑間,在暗沉死寂的碑林中落入一點顏色。 那一點顏色,霎時點亮了一整座碑林! “咔擦?!?/br> 八百年銷聲匿跡,道碑早已蒙塵,結(jié)成厚厚硬殼覆于碑身之上。 今日在琴音下,卻忽然有皸裂聲驀地響起—— 那年積攢近千年,幾乎完全蓋住道碑的塵埃在剎那間被震碎,盡數(shù)揚上半空,驟然化作無數(shù)繽紛彩蝶! “簌簌?!?/br> 蕭重琰一怔,垂首看向自己的指尖。 在那里,有一只紫白閃蝶正撲棱著翅膀停在他指腹,漂亮的雙翅不時輕晃,若有若無地掃過他指尖。 “靈犀彩蝶……” 蕭重琰有些不可置信地低聲喃喃,驀然抬首。 自瓊林內(nèi)起,漫天皆是飛翔的靈犀彩蝶。 它們繞著淺金色的瓊花翩躚而舞,將那抹金色暈染得越發(fā)濃郁璀璨。 眼前的瓊道,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蕭重琰記憶中的模樣。 而令這一切驟然改變,碑林生靈,化蝶染瓊的…… 是顧璟的琴音。 蕭重琰回身看向那個始終從容溫雅,一臉清淺笑意的紫衣少年。 他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發(fā)出聲音,卻聽見顧璟輕聲笑起來,帶著某種熟悉至極的寵溺意味。 那個安然撫琴不斷的少年停下雙手,微笑看來,說道:“不止如此。” 蕭重琰微微一愣。 他順著顧璟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瓊林內(nèi)忽然有一道白色影子沖入瓊道—— 向自己徑直而來! “嘶嗚!” 那是一只搖頭擺尾的九角白鹿,正歡欣雀躍地朝蕭重琰撲來。 蕭重琰只是愣了一瞬,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 “是你們啊……” 千年前的流云巔也有兩只九角白鹿,性格孤僻不愛現(xiàn)于人前,只與自己和師兄關(guān)系親近。 眼前的這只體型尚小,想來應(yīng)該是那對白鹿的后代。 “嘶嗚!” 那白鹿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忽然間變得更加興奮起來,用自己頭頂巨大的鹿角猛地頂來,將蕭重琰推了一個趔趄,而后順勢一拱,頓時就把這位大修行者給推倒在地,趴在他的身體上前前后后挨蹭個不停,十分親昵。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蕭重琰坐倒在地,四周彩蝶紛飛,身上落滿了瓊花。 白鹿依偎在他身旁,像是安撫般不斷拱著身子,時不時舔舔他的臉頰,黑色的大眼睛里滿是溫和平靜的安撫之意。 蕭重琰恍惚間,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千年之前。 那時在流云巔,每當(dāng)自己沮喪的時候,師兄也會引彩蝶給自己看,林間的白鹿也會翩然而至,耐心地陪伴著他平復(fù)心緒。 一切就如同舊時一樣。 而這一次,那個引彩蝶來哄他開心的人,是他的伴行者,那個海外大陸的星河殿殿主。 顧璟與師兄。 他們是那樣不同,又是那樣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