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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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震驚地望向顧璟背影,心想施主您怎么好意思? 這時有低低的咳嗽聲傳來,接著蕭崇琰虛弱的聲音響起,喚道:“小和尚。” 短短三個字,對比今夜意思千變?nèi)f化的“嗯”,已是極給面子。 若空于是很自覺停下腳步,無可奈何道:“……我這就去?!?/br> 他目送兩人背影漸行漸遠,握住又被送至手邊的佛骨,無聲嘆息,面色凄苦,眼中笑意卻很分明。 那兩個人不自覺的彼此維護,全然無保留的信任,旁人無法插足的默契,每一樣每一分,都讓若空覺得很是美好。 仿佛只要看著他們,便會不由自主眼含笑意,頓覺心喜。 — “停下?!?/br> 未竟嶺深處,白霧繚繞,熱氣升騰,顯然已接近顧璟所說溫泉,蕭崇琰卻在行至半路時驀地出聲,接著不等顧璟回應,便自己撐起身,翻身落地,獨自向迷霧更深處走去。 顧璟微微一怔,只覺懷中一空,有些不適應得頓了頓,這才邁步,跟上蕭崇琰的身影。 兩人一前一后,在迷霧中行走了約莫半炷香時間,循著溫泉繞了半圈,最后來到背面。 “來這里?!?/br> 蕭崇琰正蹲在距離溫泉不遠處的草叢中,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地開口喚道。 顧璟走至他身邊。 蕭崇琰沒再說話,而是小心翼翼地撥開地上茂盛野草,然后便露出底下的幾叢淺白花苞。 數(shù)十朵并一枝,每朵便如手指大小,在土壤中冒出寸許,遠看便如灑落地面的晶瑩月輝,散在草叢間,若不仔細注意,根本分辨不清。 “狀若玉筍,色如皎月?!边@便是不知客密檔中所記載的幽澗花注詞,恰與他們所見相符。 兩人對視一眼,顧璟肯定說道:“這便是幽澗花?!?/br> “只是其中生機盡滅,已不可再開花?!鳖櫗Z以指尖輕觸花苞,渡去靈力卻毫無反應,頓時有些可惜。 幽澗花的生長習性極為特殊苛刻,存活極難,在未竟嶺中應當也只有這一小片花田,卻也只剩一片殘骸。 而他們所需要的幽澗花,卻是完完整整,具備靈氣的活物。 蕭崇琰聞言卻并不如何可惜,只是“嗯”了一聲,想起小師叔于不知客秘檔內(nèi)的那兩筆涂鴉,若有所思看著那幽澗花,神情微動。 “以心頭血澆灌,可令其死而復生?!?/br> 這是小師叔留于那密檔的,唯一可解眼下困局的方法。 而在這個方法之后,其實還有兩句更為詳細的記錄,進一步解釋道。 “以心血澆灌之法存有限制,非人魔混血則無效用?!?/br> “‘以死回生’亦可解此法?!?/br> “不可。” 顧璟顯然也在同一時間想到同樣方法,不贊同看他一眼,開口道:“你的身體本就不允許再經(jīng)任何損耗,以心血澆灌之法不必再提。” 蕭崇琰沉默一瞬,然后說道:“我不會如此?!?/br> 即便他以心血澆灌,亦不會起任何作用。 因此眼下兩人若想令幽澗花重開,那便唯有—— “鬼族的‘以死回生’?!鳖櫗Z的語氣帶著些猶疑,“未竟嶺內(nèi)必有高階鬼族看守鬼域投影,這不難尋到,只不過若要迫使鬼族施展此法,恐怕不易?!?/br> 蕭崇琰看顧璟一眼,搖了搖頭,道:“不難?!?/br> “‘以死回生’的根本,不過是大量具有靈力的鬼氣?!彼軅苤兀虼私褚拐f話很少,此時微微皺著眉,一點點慢慢說道,“鬼族心湖間飼養(yǎng)的鬼念,就是他們的力量本源。” “所以但凡有鬼族來犯……咳咳……咳咳咳!” 蕭崇琰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在顧璟的攙扶下勉力倚靠在樹下,取出方帕擦拭唇邊溢出的鮮血,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 “便如這幾個一般,咳咳……咳——殺了便是?!?/br> 在他神情平靜的注視下,自溫泉那頭有數(shù)十道黑影御風而至,落在草坪四周,緩慢向二人包抄而來。 來人身披黑色斗篷,遮住身形樣貌,只露出一雙雙猩紅重瞳,在夜色中跳動著嗜血殘忍的意味。 其中有一人冷笑開口,刀鋒直指樹下重傷在身,無法行動的白衣少年。 “說得不錯,親王殿下。我們——來殺你了?!?/br> — 蕭崇琰與顧璟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意思都不需通過心湖言語,便能被對方悉數(shù)知曉。 顧璟說的是:“來得正好?!?/br> 蕭崇琰則是:“快點解決?!?/br> 于是鬼影重重下刀光四起,樹下琴聲錚錚如裂帛,化作清和中正劍氣縱橫場間,所過之處鬼影紛紛敗退,無聲哀嚎而亡。 圍繞在樹下的鬼族不消片刻便被清除干凈,顧璟單手抱琴,向鬼影更深處而去,漸漸走遠。 琴聲轉為幽幽切切,斷續(xù)嗚咽,如同漫不經(jīng)心隨手撥弄,幾不成調(diào),像是絲毫不將對手放在眼里。 樹下,蕭崇琰懶懶攏著手爐,神色淡漠注視著四周鬼族尸體化為黑霧消散,并不以為意。 這些行事囂張的鬼族刺客,與曾經(jīng)他于東璜邊境遭遇的那些刺客如出一轍,又是鬼物傀儡而已,本就經(jīng)不住顧璟一擊。 而這些鬼物傀儡體內(nèi)雖有鬼念,卻只為控制傀儡,并無他用,非蕭崇琰所需。 因此他只臉色淡淡坐在樹下,不時低低輕咳,神情倦倦,一副柔弱可欺,無力起身的病美人模樣,似乎渾然未覺自己已是孤身一人,毫無依靠。 顧璟身形早已沒入霧中,四周只余一片安靜。 夜色下,霧氣漸漸厚重起來。 就在蕭崇琰百無聊賴,看著心湖內(nèi)不行又一次挑釁小九失敗,被小九按在地上暴揍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間忽然亮起一點微小光亮。 下一刻,那點光亮驀地放大,破開迷霧暴起,向蕭崇琰眉心直刺而來! 只一個呼吸間,冰冷刀鋒便已突破數(shù)十丈,刀尖鋒芒逐漸覆上幽綠光澤,映入蕭崇琰深黑瞳孔,蔓起死亡的不祥陰翳。 與此同時,樹下月影扭曲變形,漸漸顯出一道人形,自地面驀地立起,化作一人于半空接過那道刀光,再度提速向蕭崇琰撲來! 藏于影中,一擊必中,來者是鬼族手藝人中的影子客。 對方自河東守城一役落敗后便銷聲匿跡,消失于鬼族大軍,原來卻是被調(diào)往東璜皇都,埋伏在未竟嶺內(nèi)伺機而動,只為取蕭崇琰性命! 樹下,蕭崇琰的目光漠然劃過那斑駁月影,冷淡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刀光,神情分毫未動。 刀光近身,他卻只是抬手—— 金色絲線自他袖口剝落,化作淺金瓊花不偏不倚迎上那刀光,兩相對撞下爆發(fā)出刺目亮芒,轟然而起金石相擊般嗡鳴,將此處濃霧生生震散!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樹下月影倏爾消散,化作數(shù)道陰影游走,又在頃刻間凝聚為一體,從刀下影間驟然躍出,直撲蕭崇琰面門—— 雪亮的刀光照亮蕭崇琰清冷如雪的面容,他的神情平靜至極,眼底卻帶著抹極淡的笑意。 他五指微張,如拂清風,虛虛握住。 下一瞬,凄慘痛苦至極的怒吼聲自他手中驀地響起,一道黑影自蕭崇琰手中現(xiàn)出身形,痛苦掙扎不斷,卻始終無法掙脫。 那影子客原是分化數(shù)具影子□□,意圖迷惑蕭崇琰視線,出其不意偷襲制勝——卻早被蕭崇琰看破一切,只安然靜候,等著對方送上門。 “這回學聰明了很多。”蕭崇琰捏住手中影子客的真身,微笑說道,“只可惜還是差了太多?!?/br> 他手中有淺金劍氣乍然閃過,伴隨著影子客不甘的哀嚎,那道黑影就此消散,只留下一只黑色的幼蟲躺在蕭崇琰掌心,渾身僵硬已然死去,正是一只鬼念。 與此同時,一道紫衣負琴的身影亦從他身后出現(xiàn),無形波動緩慢消散,自蕭崇琰身前褪去。 “我來吧。”顧璟接過那鬼念,緩步走至幽澗花邊,低聲囑咐,“方才動手還是勉強了些,即便有琴音相助,于你亦是消耗……以后勿要再冒險?!?/br> 原來顧璟從一開始便未曾離開,方才作出一副追擊之勢,不過只為引影子客出手。顧璟自進入濃霧后,便來到蕭崇琰心湖,撫琴不斷,助他安穩(wěn)神魂劍骨。 此番一系列配合,便在最初的那一個對視間,彼此全然心知肚明。 大道相契,心意相通,便是如此。 …… …… “花開了?!?/br> 片刻后,顧璟的聲音驀地響起,醫(yī)修少年已經(jīng)收回長琴,正負手站在月色下,回身朝蕭崇琰看來。 蕭崇琰微微一怔。 在他眼前,顧璟站在花間。 原本緊貼地面的幽澗花迅速自地面抽條,直至半人高,花苞滿滿綴在枝頭,一簇簇悄然綻開,如熒熒月輝散落,在夜風中搖曳不止。 此時恰逢月色被云層蓋住,一片漆黑間唯有熒光點點,將紫衣的少年圍在其中,映出對方清俊出塵眉眼,美得驚心。 蕭崇琰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說,一時間愣在原地,對上顧璟微疑目光,心頭不知為何,忽然亂了一拍。 “你……” 他忽然收聲,神色微凜,眼中浮起幾分訝色。 “怎么了?” 耳邊傳來顧璟清淡卻關切的聲音,蕭崇琰微微搖頭,目光落在那叢幽澗花上,神色漸深。 方才夜風驟起,幽澗花暗香浮動,他聞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味。 那是幽澗花于月色下的香氣。 亦曾出現(xiàn)在千年前的流云巔,源自東方天柱下的那人。 蕭崇琰默默想著此事,忽然微微笑了起來。 千年前,有誰來過未竟嶺? 當時戰(zhàn)爭才剛結束不久,未竟嶺仍被封禁,唯有仍未被封為東郡王的秦柯然,因與女帝曖昧不清關系受到排擠,領了個費力不討好的辛苦差事,日日守在這未竟嶺內(nèi)。 秦柯然,便是當年流云巔上四人之一。 真是湊巧。 蕭崇琰在心底想著,覺得這個發(fā)現(xiàn)來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