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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25節(jié)

    眾臣不敢打擾,陸續(xù)離開。

    唯獨淮舟未走,追問十辰的情況。

    初意回道:“命救下了,就等醒來?!?/br>
    說罷,她轉(zhuǎn)身走向?qū)嬑?,還得幫十辰換藥。

    行至門前,身后傳來淮舟的聲音:“主上與十公子兩情相悅,且十公子有情有義,又為救主上屢次不顧性命,此忠誠有情之人,實屬難得,也值得珍惜。”

    初意腳步一頓,側(cè)過身,將他睇著:“有話直說?!?/br>
    淮舟捋捋胡須,眉眼帶笑:“主上既然無納女子為妃的意愿,不如擇個良日,迎娶十公子,也算納妃?!?/br>
    初意微挑眉,整個魔族都抗拒他與十辰親近,軍師乃大魔頭的心腹,卻勸自家主子娶一個男人,怪哉。

    “你不反對?”她問。

    “臣一向只遵從主上的意愿,且此事并不會對魔族有何不良的影響,臣為何要反對?”他話里毫無破綻。

    最終,初意也沒回復(fù)他的提議,轉(zhuǎn)身進了屋。

    ***

    當晚,幫十辰換藥時,初意腦中反復(fù)回想淮舟的話,思緒游離甚遠。

    是以,她沒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的男人已經(jīng)醒來,正大大方方看著她顰眉沉思的樣子。

    “娶也不是不行...…他倒也深得我意?!背跻獠蛔杂X將心里話呢喃出來。

    “誰深得你的意?”十辰順勢接過話。

    “十辰?!背跻庀乱庾R回道。

    忽察覺什么,偏頭一看,一聲驚呼悶在喉嚨。

    嗔道:“怎么醒來也不做聲?”

    十辰突然握住她雙手,熱淚盈眶的望著她。

    “既然尊上也中意我,何不與我結(jié)此姻緣。此生,我非尊上不嫁。”蒼白著臉,卻字句鏗鏘。

    初意呆了呆,趕忙抽回手,回避道:“你身子未復(fù)原,多多休息?!?/br>
    見她要走,他喊道:“若因他們忌諱我是男兒身,尊上才這般猶豫不決,那我便自斷根脈!”

    初意轉(zhuǎn)回身,就見他高舉拳頭,作勢砸向胯間。

    駭然沖去:“斷不得啊!”

    她大掌往那兒一拍,原本是想擋住他的拳頭,護住他的根脈。卻不料,師父幫她重新融合魔體后,力量更勝之前。

    加之一時情急,未能及時收斂手勁……

    只聽啪的一聲,十辰渾身一抖,悶哼著蜷起身子。

    初意瞅著他慘白的臉:剛才是不是...…有什么碎了?

    第二十一章 大婚。

    十辰腹部的傷尚未完全愈合,就被初意一只奪命掌,拍得差些魂魄出竅。

    苦渡海連夜被叫來蝕天殿,不解的看著床上滿頭冷汗的男人:“又怎么了?”

    初意指著他胯部:“診斷一下他的根脈和……”她頓一下,壓住心里的羞恥,接道:“和那兩陽丸?!?/br>
    苦渡海忖了半會兒,才知她隱喻何物,不禁費解:好端端的,怎么傷及那里?

    他忙上前查看。

    許久,見他嚴肅的面容無一分松緩,初意暗叫不妙。

    該不會……把人給拍廢了吧?

    就在她萬分自責時,苦渡海終于診查完畢。

    側(cè)身與她詳說:“這幾日需藥敷加以內(nèi)調(diào),至于能不能徹底康復(fù),還得靠他自身的精元之氣。畢竟他毒傷未愈,而今陽丸又損,無異于雪上加霜?!?/br>
    初意越聽越羞愧,始終沒好意思往床上瞟。

    苦渡海離開前,請初意來到外廳。

    壓著聲,叮囑幾句:“主上近日暫且忍耐忍耐,他身子還未恢復(fù),多少有些承受不住主上的寵愛?!?/br>
    初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尋思半晌,才明白那話的意思。

    臉上再維持不住淡定,就像被火烘過,連同耳朵,瞬間羞紅。

    ***

    經(jīng)幾日用藥,十辰的身子恢復(fù)得不錯,已經(jīng)可以自行下床行走。

    而自打那晚之后,他變得沉默寡言,面上也冷淡許多。許多時候都是她主動詢問他身子的情況,他才回一兩句。

    他也沒再提起想要嫁給他的事。

    當事人對此避而不談,她本該松一口氣。

    不知為何,這事就像根刺,一旦落在心頭,就似生了根。倘或沒解決,便一直扎著,很不痛快。

    加之淮舟時不時與她念叨:“救命是恩也是情,這恩情二字,恐怕是避不開的?!?/br>
    弦外之音:十辰受苦遭罪,全是為她,她得對他負責。

    他這幾日的冷漠以對,約莫就是氣她不負責任。

    逃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思來想去,初意打算試探一番。

    *

    這夜,侍從將藥端來。

    初意坐在床邊,看著十辰喝完藥。他臉色總算恢復(fù)氣血,雙唇也較前幾日紅潤許多。

    “你的那兩……”初意囁嚅半晌,當著他的面,實在說不出口。

    十辰將藥碗放下,回道:“托尊上的福,它們健在?!弊詈笠痪洌蛋狄а?。

    回想那痛,著實刻骨銘心。要不是必須維持在十辰體內(nèi),他早就脫離這副rou身,何須受這胯下慘痛。

    “健在就好。”初意尷尬的接過話,一邊思索該怎么將話題自然而然的引過去。

    十辰又道:“只要尊上的東西完好無損,我便放心。至于我的,損了便損了,用處不大。”

    聽他這番大無私的言論,被傷的反來安撫她這個罪魁禍首,初意愈發(fā)內(nèi)疚。

    先前她仗著醉酒,占了他便宜,如今又因力道未能及時控制,險些斷了他的命脈。

    怎么說都是她的不對。

    初意愧意甚深,又想起他那晚激動的說‘非尊上不嫁’。再不扭捏,直接就問:“你這幾日情緒不佳,是氣我傷你身子,還是氣我一直沒給你答復(fù)?”

    十辰眼里不見一絲波動,反問:“尊上認為呢?”

    “看來你的怒氣還不???”初意傾身,將他下巴挑起。

    近距離端量,越發(fā)覺得這副皮囊生得好,就是...…稍稍妖冶了些,但她不討厭。

    十辰略顯不適的蹙眉,活這么久,還沒人敢挑他的下巴。

    “你真心想要嫁給我?只是因為喜歡?”初意突然發(fā)問。

    他怔了怔,將她望著。

    一旦見過她的模樣,他便有種能透過自己rou身看見那雙清澈眸子的錯覺。

    他瞧見了她眼底的認真,她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十辰伸手輕輕握住她手腕,將她手掌貼在自己胸口,問道:“是不是只有將這顆心剖出來,尊上才信?”

    他目光真摯,任憑初意探究,也瞧不出半點虛假。

    自從扮演魔尊,設(shè)下防備的心也該像魔尊那樣冷硬無情。卻被這個突然闖入的琴師撬開一角,渡入一縷熱泉,驀覺溫暖。

    有人愿以真心相待,初意并非石頭,怎不動容。

    只是認為十辰喜歡的是魔尊,才遲遲未給予答復(fù)。

    以至于淮舟再度問及納妃一事,她含蓄的說:“此事得征詢眾臣的意見?!?/br>
    *

    不出三日,‘魔尊擇日將迎娶十公子’的消息席卷整個魔宮。

    這可愁壞了宮里的各臣。

    魔族史上,縱然有兩位一輩子打光棍的帝王,卻沒有迎娶男子的帝王。

    要是傳去三界,魔尊的威勢何在?

    *

    眾臣不約而同聚在淮舟的殊平殿,商議對策。

    一番議論后,負責編寫年冊的老臣痛嘆:“主上也未與我等商議,就斷然宣告此事,這...…唉!”

    “這是明擺沒有回旋的余地?!标懛晟舆^話,看向蒙丘,笑了笑:“你平日不是最煩十公子?今日怎么一聲不吭?”

    他話一轉(zhuǎn),眾人皆將目光投向蒙丘。

    往日蒙丘是出頭鳥,多半時候靠他冒死覲言,這會兒連出頭鳥都不吱聲了,誰還有那熊膽去勸魔尊。

    蒙丘冷眼掃看眾人:“看什么看,老子就不能保持沉默嗎!”說罷,扭頭問淮舟:“軍師有什么建議?”

    淮舟哂笑著捋捋胡子,這蠻將如今學聰明了,曉得將燙手山芋扔過來。

    他嘖嘖搖頭:“你們啊,口口聲聲喊著效忠主上,如今主上不過想娶個男人,就把你們愁成這樣?”

    雀凄雙臂抱胸,道:“聽軍師的意思,咱們該坦然接受這事?”

    “坦然倒不是,但我有個問題想請諸位好好思索。”淮舟反問眾人:“何為效忠?你們明白?”

    此話一出,大家哈哈笑道:“軍師怎問這個問題,我們?nèi)舨幻靼?,怎么敢侍奉主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