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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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jīng)贊嘆他出身的人,后來都改口說,那是他的原罪…… 世態(tài)炎涼至此,慕秋抬手緊了緊大氅領口,仿佛要將自己埋進厚實的大氅里,唯有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依舊明亮生輝:“他會遇到很多危險嗎?” “會!”慕大夫人的回答很肯定很迅速,連一息遲疑都沒有,“有太多人不想要重提十年前的舊事,這些人如今位高權重,他們最終都會化作針對衛(wèi)如流的力量?!?/br> 慕秋捏了捏手,鼓足勇氣問:“這些人里……會包括我們慕家嗎?” 慕大夫人敲了敲慕秋的額頭,無奈道:“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呢?!?/br> 當年兩家能定下婚約,就足以說明兩家的交情了。 后來衛(wèi)如流他們家出事,慕家?guī)筒簧厦σ呀?jīng)很愧疚了,自然不可能會去落井下石。 讓秋兒遠離衛(wèi)如流,也是出于對秋兒的愛護之心,并非是刻意針對衛(wèi)如流這個人。 慕秋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看來夢里衛(wèi)如流出手覆滅慕家,并非是因為這個原因。 慕秋不想讓慕大夫人太擔心,壓下自己滿肚子的疑問,陪著慕大夫人坐了會兒才離開。 長風拂過庭院,廊亭燃起綿延的燈籠,慕秋掌著一盞燈,沿著月色走在雪地里,慢慢梳理著自己的想法。 衛(wèi)如流家發(fā)生變故的時間是十年前。 又是十年前。 他父親身死,母親殉情自縊。 她外祖父和小叔戰(zhàn)死。 這兩件事背后肯定存在牽連,但……會是怎樣的牽連呢。 “白霜?!?/br> 慕秋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仰著頭,目光落在虛空。 “明知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好像,沒那么討厭他了。” 第三十四章 慕秋遲疑了下,朝衛(wèi)如流微…… 這一夜慕秋睡得很不踏實。 她在反復做噩夢。 夢里的人一會兒喊她“殊觀”,一會兒喊她“秋兒”,到后半夜就連衛(wèi)如流也出來湊了熱鬧,嚇得她醒過來后再也睡不著。 外面天還沒亮,慕秋已經(jīng)喊人進來給自己梳洗。 用了早膳,又坐在窗邊吹了會兒冷風,等到天邊破曉,慕秋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為了避免出現(xiàn)什么遺漏,慕秋命人重新清點了庫房,又將以前在明鏡院伺候過的下人一一找來詢問,但是都沒能得出有關刀鞘的下落。 慕秋無奈,一時半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等著慕大夫人那邊的消息。 又過兩天,帝都積雪開始融化,周管事啟程趕赴揚州。 在周管事離開京城前,慕秋去見了他,將自己的令牌遞給周管事:“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憑這塊令牌可以去找郁家大小姐郁墨,她會幫你?!?/br> “多謝小姐?!敝芄苁锣嵵亟舆^。 慕秋道:“揚州的消息每隔十天要傳回來一次。至于別的事情,周管事比我熟悉,我就不多叮囑了。” 周管事一笑,朝慕秋拱手再行一禮:“小姐放心,我會盡全力,絕不辜負小姐的信任?!?/br> 他原以為自己會做糧食鋪掌柜做到頭,但自從慕二小姐回京后,他的人生也因此天高海闊起來。這份恩情,只能竭盡全力去報答。 在周管事離開京城后,慕秋囑咐白霜要安頓好周管事的家人,令他沒有后顧之憂。 眨眼間,正月十五花燈節(jié)到來。 花燈節(jié)是全京城最熱鬧的日子。 在這一天,皇帝會親自前往清玄湖與民同樂,清玄湖那邊還會有持續(xù)足足半個時辰的煙火表演。 這是難得的盛況。 當然,除此之外,花燈節(jié)還有別的意義。它給京城未婚兒女提供了一個名正言順認識和接觸的機會,一場花燈節(jié)后,素來能成就不少佳緣。 一大清早,慕雨興奮地拽著慕秋挑選衣裙飾品,連搭配的妝容都想好了。 “不過二jiejie,先說好了,今晚我可不和你一塊兒走。”慕雨理直氣壯道。 她才不想在二jiejie身邊自取其辱。 慕秋被慕雨逗得一笑:“我到時就跟在大伯母身邊?!?/br> 這么隆重的節(jié)日,慕大夫人自然也要去湊湊熱鬧的。 清玄湖畔建有不少酒樓,慕大夫人已經(jīng)定下一間包廂,那里視野極好,坐在包廂就可以欣賞到煙火盛景。 兩人繼續(xù)挑選飾品。 下午,慕家一行人就出門了。他們出門很早,但路上實在是太熱鬧了,馬車行駛得很緩慢,快到傍晚時分,方才抵達清玄湖。 等到進入包廂時,金烏西沉,廣寒明月高懸。 慕秋站在窗邊,眺望著湖中心。 那里停泊著數(shù)艘奢華巨船,絲竹管弦聲綿綿不絕,連岸邊人都能聽到。 想來這天下九五至尊,已經(jīng)在船上了。 幾人都沒吃東西,在酒樓這里點了桌菜。用過晚飯,慕雨帶著兩個弟弟下樓去逛街了。 慕大夫人對坐在旁邊的慕秋笑道:“旁邊包廂是簡家訂下的,我與簡夫人交情極好,秋兒陪我去串串門吧?!?/br> 她覺得簡言之這孩子不錯,簡夫人對秋兒也很滿意。 兩家人心照不宣,默契地選了靠著的包廂,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慕秋和簡言之熟悉熟悉,趁機培養(yǎng)一些感情,這樣后面定下親事也更順利些。 慕秋自然猜不到慕大夫人在想些什么,她也很喜歡簡夫人這位長輩,聞言起身,扶著慕大夫人往包廂外走。 隔壁包廂里,簡夫人坐在梨花木椅上用著湯點。 簡言之兩手拖著下巴,滿懷期待地問簡夫人:“娘,我什么時候能下去玩啊。” 花燈節(jié)這么熱鬧,坐在包廂里有什么好玩的。 他前段時間在大理寺里暫代大理寺卿的職務,一個人干兩份活,累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等到過年了可以休息幾天,他爹娘非說他是個大人了,得代替家里人去參加各種亂七八糟的宴會。宴會參加完,又要去大理寺干活了。 簡言之委屈得很,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在花燈節(jié)嘗嘗自由的氣息,他娘還發(fā)話不讓他走。 簡言之那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明明一身金色長衣,但看起來憔悴得就像個斗敗的大孔雀般。 簡夫人剛要說話,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簡夫人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來,她拍了拍簡言之,瞪他道:“娘的客人過來了,你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得好就放你離開。” 這么不精神,哪個姑娘家瞧著能喜歡。 不得不說,還是做娘親的了解自家兒子,簡言之聞言,精神面貌瞬間煥然一新,板著腰桿,折扇也“啪”地一聲打開,風度翩翩在身前搖著。 簡夫人這才滿意,親自去門口迎接客人。 瞧見走進門的慕秋,簡言之輕“咦”出聲,都不用他娘說什么,直接樂道:“慕二姑娘,真巧,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碰到你?!庇种钢约号赃叺奈恢?,熱情洋溢,“來這坐來這坐?!?/br> 慕秋習慣了簡言之的熱情,向簡夫人斂衽行一禮,走到簡言之身邊坐下。 簡夫人與慕大夫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 不需要她們發(fā)話,兩人就坐到了一起聊天,多投緣。 這說明什么! 天定的緣分??! “我們別表現(xiàn)得太刻意,讓他們自己聊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兩位夫人咬著耳朵,低聲達成共識。 簡言之壓根不知道他娘在想什么,他現(xiàn)在正拉著慕秋……聊衛(wèi)如流。 是的,就是在聊衛(wèi)如流。 “我那天去找他,陪他吃了頓飯,離開時我讓他叫下屬來陪他吃飯,結果他說下屬只是下屬,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簡言之感慨道。 慕秋心中微動,抬眸看著簡言之:“你是何時去找的他?” “初七那天?!?/br> 慕秋抿了抿唇角。 衛(wèi)如流是在初八那天找到她,要她陪他去面湯鋪子吃碗面。 難怪他那天說,找她陪他吃面就是正事。 在他心目中,她居然……算是他的朋友嗎。 慕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前她面對他,總是時不時露出厭惡疏遠的姿態(tài),這樣他都能拿她當朋友,衛(wèi)如流到底是有多缺朋友。 慕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他以前是不是只有你一個朋友?!?/br> “也不算吧。”簡言之咬牙切齒,“但那些人在家族和衛(wèi)如流之間,都為了家族對衛(wèi)如流落井下石。所以就剩我一個了?!?/br> 剩他一個,雖然沒有為了家族對衛(wèi)如流落井下石,但為了家族也不曾幫過衛(wèi)如流什么。 念及此,簡言之的情緒開始低沉下去。 慕秋也跟著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簡言之:“那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 提到這個,簡言之的情緒振奮不少,他樂道:“以前我和他在一塊兒讀書,我的家世雖然好,但比我家世好的人在帝都不是沒有?!?/br> “我從小就喜歡穿金色衣服,那些人嘲笑我,我氣不過,就在院子里和他們對罵,衛(wèi)如流是唯一一個幫我說話的人。” “他說了什么?”簡言之把慕秋的胃口吊了起來,她好奇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