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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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墨方丈沒多想,問:“可是從哪兒跑來的野狗?” 慕秋完全不心虛地微笑:“應(yīng)該是,看那模樣,好像還是染了瘋病的?!?/br> 無墨方丈是何等人物,起初沒反應(yīng)過來,但聽到這里,已經(jīng)猜到窗外的人是誰了。 慕大夫人坐在旁邊,有些擔(dān)憂:“這……若是在路上碰到可怎么辦?” 無墨方丈看著慕秋,半帶輕笑道:“等會兒貧僧會通知寺中沙彌帶走他,免得再驚擾了其他人。” “不麻煩方丈了,我剛剛看到守在殿外的小沙彌將它抓走了?!?/br> 衛(wèi)如流和慕秋之間只隔了一扇窗,她這番話和在他耳邊說的沒什么區(qū)別。 再次被捅刀的衛(wèi)如流:“……” 他抬起手,用指骨叩擊窗戶,示意自己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么樣。 慕秋冷笑,她就是故意的。 她走回慕大夫人身邊,再次坐在蒲團(tuán)上,不再做出其他舉動。 衛(wèi)如流自然也聽到了她這聲冷笑。 他一撩衣擺席地而坐,干脆賴在這里不走了。 殿內(nèi),無墨方丈為慕大夫人解完惑后,又再次與慕秋攀談起來。 他看出來慕秋對佛法不感興趣,也沒和她聊什么佛理經(jīng)文,而是和她聊起揚州的風(fēng)土人情。 言談之間,無墨方丈對揚州的了解程度絲毫不比慕秋淺。 “方丈在揚州生活過?”慕秋奇道。 無墨方丈笑著搖頭:“貧僧自出生起便沒離開過京城,只是看過些許游記有所了解罷了。” “方丈涉獵的東西可真多。”慕秋心下感慨,無墨方丈不僅佛法深厚,就連各種雜學(xué)奇聞居然也都能如數(shù)家珍,想來從少年時期起就是這帝都的風(fēng)云人物了。 無墨方丈又問起慕秋剛回帝都,可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 慕秋想了想:“別的都能適應(yīng),就是有些想吃揚州菜了。” “這京城里應(yīng)該有不少做揚州菜做得地道的館子。” “到時我定要把它們都吃上一遍,看看哪家館子最合口味?!?/br> 無墨方丈又是一笑。 針對過幾天的法事,慕大夫人還有些事情要問無墨方丈,這些事情她自己溝通就好,便出聲讓慕秋先回去休息,免得她在這里太無聊。 慕秋沒有拒絕慕大夫人的好意,起身往殿外走。 守在門外的小沙彌不知去了哪里,慕秋合上門,沿著長廊走了幾步,繞過一處拐角,便看到了盤膝坐在地上的衛(wèi)如流。 這是慕秋第一次看到他穿除玄色外的其他顏色。 他雙目闔起,腰脊挺拔端正,哪怕坐在地上,儀態(tài)依舊是一等一的好。 慕秋只看了一眼,就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當(dāng)做沒看到衛(wèi)如流這么個大活人。 在她經(jīng)過衛(wèi)如流身邊時,衛(wèi)如流睜開眼睛。 他握著那本抄寫好的經(jīng)書,跟上慕秋。 慕秋莫名其妙。 又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衛(wèi)如流還不近不遠(yuǎn)地墜在她身后,慕秋回頭,實在沒忍住,用力瞪他兩眼。 “衛(wèi)少卿為何跟著我?” “回廂房只此一個方向?!?/br> 慕秋干脆不走了,讓他先行。 衛(wèi)如流保持著原來的步速,步履輕盈走到她身側(cè)后,竟也停了下來。 周遭是一片松林,松針鋪滿地面。 林間有風(fēng)嗚嗚吹過,時而伴著雀鳥的歡鳴。 兩人站在石子小道上一動不動,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行一步。 等了好一會兒,慕秋罵:“無恥。” 衛(wèi)如流回:“承讓。” 現(xiàn)在帝都城里罵他心狠手辣的人比比皆是,罵他無恥又罵他是瘋狗的還真就慕秋一人。 “衛(wèi)少卿年紀(jì)輕輕就是朝中正三品官員,怎么會這么閑?” “刑獄司的血腥味還沒散完,我過來西山寺透透氣。” 慕秋又罵:“瘋子?!?/br> 衛(wèi)如流微微瞇起眼,覺得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比以前明顯要大膽放肆不少。 是因為他在藥材行的那聲許諾嗎? 所以她潛意識里是相信了他的許諾? 衛(wèi)如流思緒流轉(zhuǎn),順著慕秋的話道:“方才慕姑娘不是還罵我染了瘋病嗎?!?/br> 想到方才慕秋說的話,衛(wèi)如流竟是開了句玩笑:“守在殿外的小沙彌早就離開了,沒辦法把我抓走,我便跟著你走了?!?/br> 慕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罵他是瘋狗他都不生氣,還在這和她開玩笑! 和瘋子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慕秋轉(zhuǎn)身,連走帶小跑。 惹不起她就躲。 這回衛(wèi)如流沒跟上去。 他扶著一側(cè)的松樹樹干,目光追逐著她那仿佛見了鬼的背影,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過了會兒,衛(wèi)如流才想起來正事。 他摸了摸袖子里放著的那一沓銀票。 看來這兩千兩得下次才能還上了。 跑出一段路,確定衛(wèi)如流沒有再跟著自己,慕秋的步伐漸漸放緩下來。 慢行幾步平復(fù)呼吸,慕秋抬眸打量周圍。 她現(xiàn)在正站在一處人工湖旁邊,湖里的荷花都凋零了,透過清澈的水面隱約能看見戲水追逐的金魚。 她不熟悉西山寺,不過每個佛殿里都有專門守著燭火的小沙彌,只要找到佛殿就能找到人問路,不用擔(dān)心出現(xiàn)尋不到路的問題。 湖對面正好就有一座佛殿。 佛殿外。 簡言之依舊穿著一身金色錦衣華服,握著一把不大不小的金色折扇,站在空曠的廊前環(huán)視四周,嘴里嘀咕道:“衛(wèi)如流那家伙不是說會在此處等我嗎,我都在這吹了半天冷風(fēng)了,他怎么還沒過來?” 他這回可是偷偷瞞著他家老爺子出城的,頂多在西山寺待一晚就要回去了。 正腹誹著,前方有一青衣女子從河對岸緩緩走過來。 簡言之盯了好一會兒,終于把人認(rèn)了出來——難怪對方有些眼熟,不就是那位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刑獄司的慕二小姐嗎。 簡言之眼珠子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主動迎上前去,拱手行禮道:“慕二姑娘?!?/br> 一團(tuán)金燦燦突然闖進(jìn)自己的視線,在陽光下他身上的各種金線和金制飾品還會反光,慕秋險些被晃花了眼。 她活到現(xiàn)在,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但能讓她一見到對方,腦子里便自動跳出來“富貴”、“鬧騰”這兩個詞的,只有那天在刑獄司見到的大理寺少卿簡言之。 慕秋垂下眼,避開直視簡言之,回禮道:“沒想到會在此處偶遇簡公子?!?/br> 簡言之十分熱情:“這話也是我想對慕二小姐說的?!?/br> 這些天里,他一直撓心撓肺地好奇著慕二小姐是個怎樣的人,要不是不太合適,簡言之都想扒拉著慕大老爺,說自己想去慕府拜見慕二小姐了。 兩人壓根不熟,行完禮后,慕秋就要告辭離開。 簡言之瞧見她要走,脫口而出:“慕二小姐留步?!?/br> 慕秋停住腳步,有些奇怪地看著簡言之,不知道他為何要喊住自己。 簡言之急中生智:“我瞧著慕二小姐好像遇到了些麻煩?” 這個問題一出口,簡言之暗暗為自己叫了聲好。 聽聽這個問題,那簡直太能延伸了。要是慕二小姐真的遇到了麻煩,他就能順便幫她一把,趁機(jī)了解她的性子;要是慕二小姐沒遇到麻煩,也能察覺到他的好意,放下對他的戒心,便于兩人繼續(xù)交談。 慕秋確實察覺到了簡言之的好意,以及……簡言之藏在好意下的nongnong熱情。 “是遇到了些麻煩,我找不到回廂房的路,正想著去尋個小沙彌問問路。” “這里是正殿,離廂房還挺遠(yuǎn)的?!?/br> 簡言之用折扇敲了敲虎口,表現(xiàn)得那叫一個熱情充沛。 不知道的瞧見了,興許得以為他是個絕世大好人,才能這么上趕著去幫忙。 “不過巧了,我也正打算回廂房,你我應(yīng)該是同路,若是慕二小姐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br> 衛(wèi)如流那混蛋,要他等了那么久,他也要放衛(wèi)如流的鴿子才行! 兩人同為大家族出身,簡言之又是慕大老爺?shù)南聦?,自然是可信的,慕秋想了想,笑?yīng)道:“那就麻煩簡公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慕二小姐請。” 這一路上,簡言之的嘴就沒停過。 明明兩人沒什么共同話題,但單靠他一個人的努力和慕秋禮貌的附和,兩人也順利聊了一路。 待慕秋遠(yuǎn)遠(yuǎn)瞧見廂房的屋檐時,她實在忍不住松了口氣。 簡言之的熱情和衛(wèi)如流的冰冷簡直是兩個極端,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么成為好友的。 “對了,慕二小姐剛回京城,去西郊楓林逛過了嗎?”簡言之話音一轉(zhuǎn),“京城附近的好景致不多,西郊楓林算是一絕,慕二小姐若是錯過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br> 慕秋禮貌道:“明日打算和家中兄長去游玩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