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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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同正要離開,jiejie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我知道他們……他們是誰?!?/br> 第四百三十四章 畜生行徑 常同將姐弟倆帶到島上一個僻靜之處,這次他們來這里生怕會打草驚蛇,帶的人手也不多,船不敢靠得太近,原本要晚些上島,但常同看到了火光,而后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經(jīng)常出入戰(zhàn)場的常同立即就確定這是有人在焚燒尸體。 “這些畜生?!?/br> 常同再也按捺不住,吩咐人劃船接近。 李陶帶著人走得急,常同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常同等人只來得及在島上尋找那些尚有氣息的百姓救治,從一個火堆中找到個奄奄一息的老翁,緊接著就瞧見了這對姐弟。 常同從他們眼睛中看到了恐懼和悲傷。 從八州之地過來,在看到這一幕,常同只覺得心里難以接受。與八州相比,這里如同地獄。 北方是沒有戰(zhàn)事了,但他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總是有這樣殘忍的事發(fā)生, “先看看我母親。”jiejie想起母親的尸身還沒有收拾,向眼前的人請求幫助。 幸好這對姐弟說的是大齊的話語,否則常同可能會聽不明白。 這島上有不少藩人,皮膚顏色黝黑,長相也與齊人有些不同,有些人常將藩人比作鬼怪,但常同并不討厭藩人,在他看來藩人沒有剛剛那些人可怕。 常同的人尋了塊草席將姐弟兩個母親的尸身放在上面。 姐弟兩個又痛哭了一場,jiejie先回過神,抹了抹眼淚問常同:“還有別人活著嗎?” 常同道:“我們又找到幾個孩子,但那些孩子是藩人,聽不懂我們說話,還救了些受傷的人,但他們之中大多數(shù)人傷勢太重,恐怕熬不過去?!?/br> jiejie沉默半晌才穩(wěn)住心情:“我叫阿菁,我們是從齊地來的,剛剛那些人……曾害了我們村子,當(dāng)年我們就是從他們手中逃脫,沒想到會再遇到他們?!?/br> 常同耐心地道:“你們原本戶籍在哪里?” 阿菁道:“海州,我大伯叫楊武,曾在海州軍中任職,是個軍頭?!?/br> 常同沒料到阿菁的大伯還是個軍頭。 阿菁道:“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候我大約就像弟弟這么大,那時我生了病,父親、母親帶著我離開村子尋郎中,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村里人都被人殺了,衙門的人說倭寇來犯,搶了村中的東西,殺了村里的人。” “我大伯雖然剛好也在家中,但一人難敵四手,也死在那些倭人手上。” 常同心中嘆息,沒想到阿菁小小年紀(jì)經(jīng)歷了這么多。 阿菁接著道:“當(dāng)時我爹沒讓我們回村,帶著我們在山中藏匿起來,之后父親幾經(jīng)周折之后尋了條船帶著我們出海,找到了這么個島生活下來?!?/br> 阿菁想到父親,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父親,父親要么是被抓走了,要么是被那些人殺了,不知道他們父女還能不能相見。 阿菁鼻子發(fā)酸,哽咽了半晌才接著說:“當(dāng)年我年紀(jì)尚小,不知道內(nèi)情。就在昨日,父親又見到那些人之后,突然面色大變,想要帶著母親和我們遠(yuǎn)走,急著在島上尋找船只,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些人將整個島都牢牢地守住,不準(zhǔn)任何人離開?!?/br> “我見到父親這般,在一旁催問。父親說,我們要大禍臨頭了。他在登島的那些人中瞧見了一個熟人,那人叫李陶,父親當(dāng)年在大伯那里見過此人。大伯與父親說,李陶想要籠絡(luò)他在海上私運(yùn),關(guān)卡上的不少將領(lǐng)都應(yīng)承了,但大伯性子剛正,不肯這樣做。父親與大伯說,不如將李陶等人的事告去衙門,大伯也覺得應(yīng)該如此?!?/br> 常同不禁道:“你大伯告了嗎?” “告了,”阿菁道,“大伯不知李陶到底是何來歷,怕告到指揮使那里也沒有用處,于是找到了當(dāng)時的海州知州,海州知州讓大伯莫要聲張,他會在暗中查那李陶,設(shè)法將李陶等人一網(wǎng)打盡?!?/br> 常同已經(jīng)知曉了最后的結(jié)果:“你大伯沒有等到知州去查李陶,而是等來了整個村子的滅頂之災(zāi)?!?/br> 阿菁道:“我父親自知就算留下上告也不敵李陶等人,眼看報(bào)仇無望不如遠(yuǎn)走……沒想到李陶等人又來到這里。” 常同道:“你父親見過李陶,李陶會不會認(rèn)出了你父親,所以才帶著人來這里?” 阿菁搖頭:“我父親見到李陶的時,剛好在大伯住處的隔間里,李陶應(yīng)該不知曉此事。而且我們聽寨子里的人說,李陶他們來島上……只是為了抓人去做活計(jì)?!?/br> 常同道:“做活計(jì)?” 阿菁道:“聽說李陶船上需要人手,他們可能……還有落腳之處,那里也需要人,李陶本來想要說服大家自愿與他前去,可大家不知曉李陶底細(xì),再說能自己生活,為何要給別人做牛做馬?” 常同眉頭緊鎖,大爺和大奶奶猜的沒錯,這李陶是為魯王做事的,而且他們在海上多年,只怕積攢下來不少。 雖然他們的人設(shè)法跟著李陶的大船,但生怕被李陶發(fā)現(xiàn),不能跟得太近,加上李陶的船很大,很快就能將小船甩下,恐怕不能一舉揭開所有的秘密。 不過只要李陶在海上行走,多費(fèi)些功夫,總能知曉的越來越多。 眼下他該做的就是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大爺,大爺和孟知州自會安排下一步要如何做。 常同看向阿菁:“我家大爺是節(jié)度使,也是發(fā)現(xiàn)有人在海上私運(yùn),這才命我們一路追查,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我會稟告給大爺,也希望你們與我一同離開?!?/br> 阿菁下意識地?fù)u頭,不過很快又點(diǎn)頭:“我……我得找一找父親……再與你們走?!?/br> 那是自然,常同道:“我?guī)湍阋黄饘?。?/br> 生怕李陶等人去而復(fù)返,常同沒有將所有人的尸身掩埋,死者已矣,他們要抓到李陶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將島上收拾妥當(dāng),常同帶著阿菁姐弟上了船,與孟肅派來的人接應(yīng)之后,再將島上其他人帶回大齊。 孟肅聽到常同說起整件事,眼睛中滿是怒火:“這些畜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無天至此,再放縱下去可怎么得了?” “不管他們背后的人是誰,我都定要查下去,否則對不起這些可憐的冤魂?!?/br> 第四百三十五章 抓人 孟肅拿定了主意,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孟肅看向常同:“送消息給宋節(jié)度使了嗎?” 常同點(diǎn)點(diǎn)頭。 孟肅莫名的心中踏實(shí)許多,按理說不該如此,宋羨明明就像一個晚輩,而且又沒在沿海衛(wèi)所任過職,對這些應(yīng)該不清楚??山?jīng)過這次的事,他卻發(fā)現(xiàn)宋羨聰明、縝密,若是與他一起查案,定會成為很大的助力。 常同提及的事太過殘忍,再加上孟肅連日查問海州的案子,幾天都沒能睡好。 這樣過了幾日,終于等到宋羨前來。 兩個人在孟家宅院里見面。 孟肅將宋羨迎去書房里坐下:“八州定然很忙,本不該這時候讓節(jié)度使前來,但事關(guān)重大,我不敢離開越州,只能抓緊時間查證當(dāng)年海州發(fā)生的那件事?!?/br> 宋羨道:“如今八州在做官藥局,再加上前陣子暴雨,多虧有郡主在,否則我不能這么快前來?!?/br> 提及郡主,孟肅心中再次感嘆,這大齊的女眷,沒有誰比嘉安郡主更厲害了,他聽說因?yàn)檫@大紡車,不少工匠前去北方,聽說現(xiàn)在北方又在試著用油煙制墨,里面還要加一些藥材,到底是什么樣孟肅也不得見。 而且孟肅發(fā)現(xiàn),提及嘉安郡主,這位宋節(jié)度使眉眼中的神情都會變得溫和許多,都說宋節(jié)度使與嘉安郡主夫婦情深,看來這話是不錯。 要知道宋節(jié)度使成親的時候,就連遼人都知曉了。 宋羨說完這話,又問孟肅:“阿菁說的話可屬實(shí)?” 孟肅點(diǎn)頭:“我在海州軍中名錄上查到了叫楊武的軍頭,縣中文書上也記得清楚,楊五歸家時,剛好遇到倭寇,倭寇殺了洗劫了楊家村,最后將整個村子付之一炬。其實(shí)就算不去查,我也記得此事,當(dāng)時鬧得很大,朝廷免職了兩個副將,那兩個副將被貶黜之后,調(diào)取福州任職?!?/br> “處置這案子的正是海州知州薛元綜?!?/br> 薛元綜因此被乏了俸祿,不過無礙仕途,到現(xiàn)在薛元綜也在海州任上。 薛元綜肯定有問題,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孟肅微微皺眉道:“現(xiàn)在難就難在這里,薛元綜明面上看應(yīng)該是皇上的人,這人從入仕開始,就一直被皇上賞識,皇上親手將他提拔到海州。” 宋羨看著孟肅:“孟大人覺得呢?這一切都是薛元綜暗地里勾結(jié)李陶做的嗎?” 這若是換做旁人孟肅不會說實(shí)話,但宋羨不一樣,孟肅道:“我在越州多年,一直關(guān)切海上的事,雖然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但我知道沿海不少官員都不像表面上那般效忠朝廷,每次我提及海上商貿(mào),他們都用各種借口搪塞……” “我與福州知州來往的時候,有一次福州知州醉酒,曾與我提及魯王,那時我雖然飲了酒,心中卻清楚得很,福州知州的模樣,分明是想要籠絡(luò)我為魯王做事。但這些都沒有實(shí)證。” “而且就憑海州知州一個人,就能如此只手遮天?還海上妄作胡為到這樣的地步?” 孟肅搖搖頭:“不太可能?!?/br> 要知道反對朝廷海上商貿(mào)的不止是海州知州一個人,這些人上下一心,牢不可破,他們這樣真的只是為了謀利? 孟肅與宋羨目光相對,孟肅知道宋羨也是如此思量,否則不會這般關(guān)切此事。 兩個人話剛說到這里,忽然看到孟家管事匆匆忙忙上前:“老爺,門口忽然來了人,沒有穿官服,卻說自己是殿前司的人……我們……” 管事剛要說:“我們攔不住了?!?/br> 院子里一陣嘈雜聲響,接著是說話的聲音,管事所說的那些人,已經(jīng)闖進(jìn)了院子。 孟肅忙又看向宋羨,宋羨此時神情自然,仿佛像是早有預(yù)料般。 孟肅提起來的心,頓時落下了些,他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外走去。 “孟知州,”為首的人目光銳利地盯著孟肅,在孟肅走出來之后,目光又看向屋子里,“孟知州還有客人在?” 孟肅目光清澈,神情中帶著幾分肅穆:“請問為何不等家人通稟就闖入院中?” 那人微微一笑,臉上卻多了寒意:“我等奉皇命查案,還請孟大人多擔(dān)待。” 那人說著將手里的文書和令牌遞過去給孟肅:“孟大人可以親自看一看?!?/br> 殿前司的令牌和公文,看起來千真萬確。 孟肅眉頭皺起:“請隨我去前院書房,我比對一下印鑒?!?/br> 殿前司的人卻沒有動,視線依舊瞧著孟肅身后:“不急,就算要去前院,也該讓宋節(jié)度使一同前往?!?/br> 孟肅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立即看向管事。 管事就要瞧瞧離開院子,不過剛走一步,殿前司的人就抽出了腰間的鋼刀:“案子沒查清楚之前,院子里的人一個也不能離開?!?/br> 說完話,殿前司為首的人,就要向屋子里走去,孟肅急切之中擋住了那人的去路:“這屋子里沒人?!?/br> 那人皺起眉頭:“那要我親眼看過才知曉。” 孟肅仍舊不肯讓路。 那人揚(yáng)聲道:“孟大人這是何意?想要違抗圣命?” “孟大人不必阻攔?!?/br> 屋子里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宋羨從屋子里走出來。 殿前司為首的人瞧見宋羨,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不知是在嘲笑孟肅,還是為自己這次的差事松了口氣:“這就對了……我就說……” 殿前司的人話沒說完,忽然眼前光芒一閃,他下意識地去握腰間長刀,卻沒想到手腕上一痛,手指登時沒有了力氣,當(dāng)他緩過神時,宋羨手里的長劍抵上了他的脖頸。 那人不禁喊道:“宋羨你要做什么?謀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