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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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太太撩開馬車簾子向外張望。 旁邊的高氏道:“這代州好大,看起來應該比鎮(zhèn)州還要大些?!?/br> 高氏想想陳老太太包袱里的賬目,大伯娘一心想著過來幫忙記賬,但大伯娘的賬目旁人又看不明白…… “大伯娘,”高氏道,“依我看,您那賬目還是別拿出來了,咱們就在代州住些日子,看看良辰就好,別的不用您cao心?!?/br> 陳老太太瞪圓了眼睛:“怎么,剛讓你管幾個人,就看不起老太太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主心骨 高氏哪敢啊,陳家村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能在陳老太太面前撒歡。 高氏忙道:“媳婦是怕您勞累著,坐了這么遠車,好好歇著才能不讓人擔憂,我們陳家村可都指望著您呢?!?/br> 高氏這話雖是哄陳老太太開心,卻也確然是這樣思量,別看陳老太太個子不高,人也瘦,揉搓揉搓都占不了什么地兒,卻是陳家村里必不可少的,只要陳老太太在這里,他們就踏實。 陳老太太聽著舒坦,高氏是愈發(fā)會說話了,詠勝沒回來的時候,整日背地里偷著哭,詠勝回來之后,見到詠勝傷成那般,人前人后也沒少掉眼淚,整日里就想著如何能省出一口糧食給她男人和兒子。 那會兒的高氏畏畏縮縮的,哪有半點里正家媳婦的模樣,她可沒少因為這事說高氏,現(xiàn)在高氏不一樣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叫“高嫂子”,神情還那般自然。 這一轉(zhuǎn)眼間,不少人都不一樣了。 陳老太太是不能總夸贊自家外孫女,否則現(xiàn)在又要將良辰的好處說一遍,眼下她最喜歡做的事,除了數(shù)腰上的銀錢,就是提及自己的姑爺、外孫女和孫女。 陳老太太想著又向外面看了一眼,離開八州的時候是逃荒,回到八州是幫襯大家渡過難關,她那老頭子再厲害也沒料到會有今日的情形吧? 所以說,老頭子沒有她有福氣,他聰明卻走得早,這些還得她幫他看,百年之后見面了,她也好向他提及這些。 這樣想著,陳老太太心頭有些發(fā)酸,可當看到不遠處奔過來的幾個身影時,陳老太太又笑起來,心里那些煩心事全都煙消云散了。 “外祖母?!?/br> “祖母?!?/br> 謝良辰和陳子庚將陳老太太扶下來,陳老太太先將目光落在謝良辰身上,外孫女還似從前一樣,雖然沒胖也沒瘦,心踏實了一半。 再看看孫兒,個子長高不少,看著也結(jié)實了,可見被他阿姐照顧得好。 謝良辰道:“父親跟劉叔去商議事了,一會兒得了消息就能趕回來?!?/br> “羨哥兒呢?”陳老太太又問。 謝良辰道:“宋羨帶著京中的官員去榷場了。” 這下陳老太太全都踏實了。 幾個人走進屋子,陳子庚動手去給大家沏茶。 陳老太太道:“紙坊準備的怎么樣了?這眼見又要做花氈、毛氈了。”她在家里給盤算著,時間緊,要做的事著實太多了。 代州又不像鎮(zhèn)州,鎮(zhèn)州現(xiàn)在被曲知州治理的好,凡事曲知州想在前頭,大家只要跟著衙署做事就好了。 外面來的商賈也多起來,陳家村事先建的屋舍,這下可算是派上用場了,除了安置商賈之外,八州的人也會前去。 苗婆子前些日子剛帶著人做了幾塊花氈,柳二娘就帶著幾個八州的人過去請教。 陳老太太提及陳家村的熱鬧,臉上是驕傲的神情:“大鍋天天燒,八州人去了還帶米糧,附近村子里的人也會送糧食來,還說這是大家伙兒的事,不能讓陳家村整日里搭人搭物的款待?!?/br> “我與他們說,這些銀錢不是陳家村出,都是算在平日里大伙兒的花銷里,按月記好了,再從公中出,但他們就是聽不明白,沒法子,我與你二舅說了,又立了一本賬目,將大家送的東西都記在上面,最后算的時候要有個說法。” 謝良辰喜歡聽外祖母提及陳家村,雖然這些二舅早就在書信里與她說了,但沒有外祖母說得這般詳細。 陳老太太接著道:“初二的弟弟三旺還記得不?” 謝良辰點點頭:“記得?!?/br> 陳老太太道:“初二整日里在外面跑,家里許多事就交給三旺了,從前拖著鼻涕跟在他哥身后的小家伙,現(xiàn)在除了幫忙做家事之外,讀書也甚好,先生說三旺好好學著,將來也有可能考上功名。” “我來的時候,三旺娘非要我?guī)б还揠绮私o你,說你愛吃。我推不過,就替你收下了?!?/br> “該收,”高氏道,“您不收她才要惦記著,初二管事賺不少銀錢,三旺又進了族學,她家現(xiàn)在不愁吃穿,還有喜娘上門,想要幫初二說親?!?/br> “她總跟我念叨要感謝良辰,可惜腿上有病平日里做不了什么活計,只能做些腌菜?!?/br> 謝良辰聽到大家都好,心里也跟著歡喜。 陳老太太道:“初二早些說親也好,那孩子整日里跑來跑去,他娘又病著著實顧不上,每次初二出來鞋子和鞋墊都帶不夠?!?/br> 說完這些,謝良辰帶著陳老太太去歇著,這宅子是朝廷給節(jié)度使的,院子雖然不算大,但陳家村來人都夠住下。 高氏要跟陳老太太住在一起。 謝良辰道:“今晚我陪外祖母?!?/br> 高氏立即道:“姑爺不回來?” 謝良辰搖搖頭:“不回?!?/br> 陳老太太笑道:“就算羨哥兒在,讓良辰陪我又能如何?!?/br> 不能如何。高氏心里道,只不過您不是早就惦記著抱曾外孫,這次來代州之前,陳老太太和宋老太太背地里嘀咕話,她沒聽全,不過大概意思也是添丁進口。 謝良辰服侍著陳老太太歇下,陳子庚去尋徐乾。 屋子里沒有旁人在,陳老太太看著謝良辰:“這邊到底如何?有沒有什么麻煩?別跟我說什么都好,我也不信?!?/br> 謝良辰笑著道:“朝廷里沒事,許多百姓都能信我們,眼下沒什么大事,就是要抓緊時間多賺些銀錢?!?/br> “應該,”陳老太太道,“做什么不得用銀錢?這么多人能吃飽穿暖不容易?!焙迷谕鈱O女是個會賺錢的。 陳老太太打起了呼嚕,謝良辰這才輕手輕腳走到外間去給孟長淑寫信。 孟長淑回到了越州,剛好要幫謝良辰收集越州的藥材,也畫成圖冊,謝良辰一來詢問孟長淑的情形,而來問藥材圖的事。 越州也要建官藥局,這藥材圖在越州也能幫上忙,至少讓百姓采藥時有所比照。 謝良辰這封信和宋羨給孟肅的信函,被宋家家將護著一路送去了越州。 孟肅正在看女兒的藥材圖,他一開始并沒有將女兒說的話當真,沒想到女兒回到越州辦了幾次宴席之后,竟然就畫好了幾張圖。 而且這圖還要送去京中給李太醫(yī)過目。 孟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些圖,孟長淑道:“可惜我怎么畫,都沒有良辰畫的好,送去太醫(yī)院之前,最好先讓良辰看看?!?/br> 第四百三十章 合作 孟肅看向女兒,自從孟長淑從京城回來之后,提及最多的就是嘉安郡主。 嘉安郡主在越州李家時就對孟家有恩,最讓他感激的就是嘉安郡主提醒了女兒,讓女兒避開季遠。 知曉季遠和王家的事后,岳母一直埋怨他,說他沒有將人查清楚就胡亂做主,季遠那般有心機,真的成親之后,長淑還不得任由他擺布。 孟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晚上做了一個夢,竟然夢到季遠婚后指使惡奴欺負女兒,女兒還懷著身孕,結(jié)果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氣得抽劍要砍殺季遠,居然不是那季遠的對手。 孟肅汗?jié)裢噶艘陆?,半晌才清醒過來,孟長淑的生母早早就沒了,孟肅沒有再續(xù)弦,自己將女兒拉扯大,除了忙于政務之外,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如果真是自己的疏忽讓女兒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他就算死也不能閉上眼睛。 正因為這件事,孟肅對嘉安郡主多了幾分感激。 現(xiàn)在看到藥材圖,再想起女兒說的嘉安郡主和鎮(zhèn)州的種種,雖然他還沒見過嘉安郡主,但腦海中仿佛已經(jīng)有了一個清晰的模樣。 “老爺,”管事進門將信函奉上前,“鎮(zhèn)州宋節(jié)度使讓人送來書信。” 孟長淑頓時來了精神:“是給我的,還是給父親的?!?/br> 管事笑著道:“都有,有兩封信函?!?/br> 孟長淑從管事手中將信接下,將宋羨寫給父親的那封遞過去,自己則迫不及待的將良辰的信展開。 孟肅將宋羨的書信看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宋羨與他提及了一個叫劉熙的案子,這案子中牽扯了那些私運的海商。 如果就是尋常一樁案子,宋羨不會專程給他些書信,更何況這樁案子沒有發(fā)生在越州。 沿海有民眾偷偷走船,這是他們早就知曉的,劉熙就是其中之一,宋羨向他討主意,自然不是想要聽他分析什么案情線索,而是與他論海上的亂象。 宋羨就是借這樁案子,在與他說海商的事。 難不成宋羨還知曉其他內(nèi)情?劉熙的案子還能牽扯出別的嗎?孟肅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他這些年并不是一無所知,早就清楚有人在海上動手腳,只是苦于朝中無人支持,他無法仔細查下去。 如果有別人幫他一把呢?可是宋羨遠在北疆,又能幫上多少忙? 孟肅正思量著,就聽孟長淑叫一聲:“父親,你看良辰給了我們什么?” 孟長淑快步走到孟肅跟前,將手里的紙箋放在孟肅面前。 孟肅仔細看過去,那是一張圖,按照那圖……能做出…… 孟肅驚訝地道:“這是……紡車?” 孟長淑點頭:“父親,這是鎮(zhèn)州用的大紡車,只不過良辰給我們的這種與鎮(zhèn)州的不同,鎮(zhèn)州紡的是羊毛,這個紡的是蠶絲?!?/br> 孟肅聽說了鎮(zhèn)州有一種大紡車,沒想到嘉安郡主會將這大紡車的做法教給他們。 越州多養(yǎng)蠶,這紡車對他們有大用處。 孟長淑道:“父親,您快些讓人做出來試試。”有了這么詳細的圖,想要做出來并不難。 孟肅握著手中的紙張,此時此刻只覺得這張紙沉甸甸的,紙上的物什如此繁瑣,不知嘉安郡主他們花了多少時間才能做出來,如今就這樣輕易給了他。 “我早說過良辰與旁人不同,”孟長淑道,“京中人曾說她在農(nóng)戶家長大,又整日思量那些蠅頭小利,百姓之家可不就是算計這些小利,若人人都像達官顯貴家一樣,不愁吃穿,每日只是飲茶、聽曲兒,誰還會在意這些?” “鎮(zhèn)州百姓為何能將口糧送去八州?可不是因為達官顯貴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而是因為宋節(jié)度使和良辰為他們爭這些所謂的‘小利’?!?/br> “是小利,”孟肅半晌道,“但是百姓要依靠這些生活,也是大齊的根基所在?!?/br> 孟長淑接著道:“改進紡車可不容易了,我在京中時幾次去良辰那里,在她桌子上看到許多這樣的紙張,我們一起坐馬車出去的時候,良辰還在琢磨她的紡車?!?/br> “女兒只是幫畫藥材圖,就每日忙的不得了,良辰要處置的事情焉止這一兩件?!?/br> 孟肅當然知曉不容易。 孟長淑道:“父親,您可得好好記著良辰的恩情?!?/br> 孟肅不禁覺得好笑:“你還知不知曉你是誰的女兒?” 孟長淑點點頭:“自然知曉,女兒就是覺得投桃報李是常情,咱們可不能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