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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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手分開時,謝良辰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紅。 “忙碌一日你也累了,”謝良辰道,“我去給你倒些水來?!?/br> “不用麻煩。” 宋羨回了一句,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 兩個人交談的聲音極低,旁人不能聽清楚,再加上陳子庚正與謝紹元、陳詠勝說話,也就沒人看向這邊。 “那是我……” 謝良辰來不及阻止,就看到宋羨嘴唇輕啟,喝掉了茶碗里剩下的水。 茶碗再放下來的時候,宋羨唇上一片水光。 “是什么茶?”宋羨彎下腰,聲音放得更輕,“甜的?!?/br> 謝良辰垂下眼睛,沒有與宋羨對視:“就是尋常的茶葉?!彼鹊臅r候并不覺得甜。 宋羨道:“那可能是因為,這是阿姐的茶水。”所以格外甜。 不能鬧得太過分,宋羨往后退了兩步,裝作一副十分守規(guī)矩的模樣,遠遠地看著謝良辰,然后轉身走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只茶吊子。 陳詠勝瞧見了道:“怎么好讓你來取熱水?” “我沒讓下人送進來,”宋羨道,“這樣的地方還是不讓他們進來的好。” 宋羨說的是徐家安排在宅子里的人。 “阿哥,”陳子庚去接茶吊子,“我來給大家添水?!?/br> 陳子庚一個個地給眾人面前的茶碗添好了熱水,最后倒到謝良辰跟前兒。 茶碗還是那個茶碗,只不過……現(xiàn)在與之前不一樣了。 陳子庚道:“阿姐,多喝點熱水?!?/br> 宋羨剛剛用過這茶碗,她怎么好再拿起來喝。 謝良辰掃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某個人。 宋羨先端起茶來喝:“外面冷,喝些熱水也能暖和些?!?/br> “咦,這茶吊子里面放了蔗漿嗎?”陳子庚嘗了一口,“真好喝?!?/br> 宋羨點點頭,過來的時候,他吩咐常安去灶房里煮的:“老太太那里也有,還有二嬸、黑蛋他們都有。” 陳子庚點點頭,端起茶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喝完之后看向謝良辰:“阿姐,你嘗嘗?。 ?/br> 謝良辰心中嘆了口氣,端起茶碗來嘗了嘗,果然很甜,放下茶碗時她看了宋羨一眼,宋阿弟沒有去喝茶水,他微微垂著頭,手指摩挲著茶碗,眼睛如同兩彎月牙。 “阿姐,”黑蛋進了門,“宮中來的那個嬤嬤說,該去后院學禮數(shù)了?!?/br> 謝良辰站起身,這禮數(shù)還得學兩日,然后她就能進宮謝恩,到時候京城的事也能告一段落。 “我這就去?!?/br> 謝良辰起身向外走去。 宋羨看著謝良辰的背影,只覺得她一走,心中立即空了一大片,欣喜退去隨之而來的是冷清。 從前他不覺得,如今只要看不到謝良辰,就覺得日子格外難熬。 衙署出來的時候,程彥昭想要他一同回程家,他哪里肯,只念著早些來看辰阿姐,見到辰阿姐的那一刻,奔波勞苦就全都煙消云散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牽掛過一個人,內(nèi)心深處,只覺得十分的踏實。 …… 京中的消息一向散的很快。 謝家詩會散了之后,很快就有人四處去筆墨鋪子和毛皮鋪子中打探消息。 蠟箋還沒有賣,但毛皮鋪子里有陳家村送過來的毛氈。 賣鎮(zhèn)州毛氈的鋪子,第二天天剛亮就打開了店鋪門,門外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 焦掌柜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禁心中感嘆,也不知他走了什么運,能讓陳家村的人來到他的鋪子。 “今日賣毛氈倒是次要的,”焦掌柜大聲道,“賣之前,我要與大家說一說鎮(zhèn)州毛氈和花氈與尋常的有什么不同?!?/br> “大家知曉了這些,才能明白買這毛氈不虧?!?/br> 第三百七十一章 人心 陳家村做的毛氈,很快就賣光了。 但是皮毛鋪子依舊開著門,焦掌柜和伙計繼續(xù)帶著眾人看毛氈。 焦掌柜賠禮道:“等到陳家村再送毛氈過來,定然就會知會大家?!?/br> 小小的皮毛鋪子,從前哪里進來過這么多人,而且看買貨人的穿戴就知曉,這些人大多是京中的“貴人”。 忙碌了一整日,伙計又是歡喜又是惆悵地低聲道:“毛氈賣的那么好,陳家村為何不賣貴一些?” 伙計想到當時陳家村來的那些人,他們提及了北方的情形,多賣些銀錢對那些百信也有好處。 焦掌柜關好了門,不禁笑著搖頭:“這是長久的生意,豈能看一時的得失?你啊,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br> 小伙計聽不懂,只能忙碌著去打掃鋪子:“那明日我們還開門嗎?沒有毛氈可以賣,是不是將以前的貨物都拿出來擺上?” “不擺,”焦掌柜頭也不抬,“這段時間沒有貨物,我們就不賣,但答應陳家村要掛毛氈,就會一直掛下去,直到陳家村的貨物運過來?!?/br> 鎮(zhèn)州來的毛氈剛開始賣,還有許多人沒見過,不知曉到底是什么模樣,鋪子開著雖然不賣貨,但是能讓大家看到那些毛氈和花氈。 焦掌柜知曉,這就是陳家村找?guī)讉€鋪子賣新貨,又許諾給他們利處的原因。 伙計有些擔憂:“萬一……這貨只賣一陣子……將來有人也學著做成這般,價錢賣的更低,我們不就虧銀錢了嗎?” 焦掌柜點頭:“的確有這樣的可能,生意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我相信陳家村?!?/br> 不為別的,光憑陳家村的人做事這般有條理,對毛皮和北方這般熟知,旁人就是難及。 焦掌柜道:“明年皮毛生意會很好做,而且價錢還會比往年都便宜?!?/br> 伙計不知道自家掌柜的猜測從何而來。 焦掌柜接著道:“等陳家村的毛氈物賣好了,我們也將存著的毛皮都便宜些賣出去,不必屯著了?!?/br> 陳家村那位大小姐已經(jīng)透露了消息給他,話中提及羊皮和羊毛,可見對此十分上心。如今八州之地沒有了戰(zhàn)事,北方鎮(zhèn)州等地又將毛皮生意做成這樣,等到天暖一些,定然會讓百姓牧羊。 焦掌柜不再向伙計解釋,繼續(xù)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賬目上,他要好好地將鎮(zhèn)州的生意做好,京城鋪子那么多,他們經(jīng)常賣鎮(zhèn)州的貨物,以后別人想要尋鎮(zhèn)州出的物什,就會來他的鋪子里尋。 …… 殿前司指揮使李佑,坐在書房里,正提筆寫字。 紙鋪在毛氈上,用鎮(zhèn)尺一壓,格外的平整,運筆寫在上面,硬度適中,書寫順暢。 “好東西?!崩钣硬唤冻鲂θ?。 陳家村一行人進京之后,謝良辰和陳子庚就將這毛氈送來了,這幾天李佑一直憋著不說話,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將毛氈鋪開在上面書寫。 看著自己的字,李佑有種沖動,想要將字晾干,讓小師弟拿回去給先生過目。有了這毛氈,不知為何字都好似都變好看了,當然若是換成蠟箋…… 他也就想一想,自然不舍得用。 去年他在陳家村時,還買了筆墨送給小師弟,現(xiàn)在陳家村出的紙卻讓這么多人惦記著,不過才一年而已,就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謝大小姐真是不一般。 當然如果沒有宋羨,謝大小姐也不能伸展手腳,反過來亦然,宋羨治理的再好,若沒有這樣的助力,想要北方繁盛也要多等些年。 宋羨迎娶謝良辰那是再好不過,也該有這樣的良緣。 李佑一邊喜滋滋地欣賞著自己的字,一邊為宋羨和謝良辰高興,思量著兩個人成親的之后他要備上一份大禮送過去。 “老爺,”管事進門稟告,“尹知府來了?!?/br> 僅今日,李佑府上前前后后已經(jīng)接待了好幾位官員,從學士、直學士到這位京城的知府大人,平日里都與李佑有幾分私交,他們會前來,不是為了別的,只因為李佑去過鎮(zhèn)州,曾為陳家村做主,他們想問問陳家村的消息,順便向李佑討要幾張紙箋。 李佑將尹知府迎到書房坐下。 尹知府開門見山:“你聽到陳家村的消息了吧?” 話說出來,尹知府又覺得委實問的不好,李佑當然知曉,于是他換了個問法:“你去過陳家村,陳家村真的那么厲害?那些東西真的是陳家村做出來的?” 李佑點點頭:“確然如此,不過說是陳家村做出來的也不盡然,據(jù)我所知,鎮(zhèn)州現(xiàn)在所有村子都跟著陳家村做事,趙州那邊也是如此。” 尹知府想到謝良辰的身份:“現(xiàn)在我信了?!?/br> 李佑道:“什么?” 尹知府道:“那位謝大小姐是廣陽王的后人?!?/br> 李佑沒有說話。 尹知府遲疑片刻接著道:“你在鎮(zhèn)州的時候……” 尹知府沒說完,李佑就知曉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也從沒想過謝良辰的身份還有什么蹊蹺,更沒看到有什么廣陽王的人暗中幫她,那時候圍在她身邊的也就是那些村民,他們做買賣就是上山采藥從賣楊桃藤開始的,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李佑接著道:“這些人沒對我耍什么陰謀詭計,我當時查案子也都是仔仔細細核對的,不曾有半點的偏頗?!?/br> “最近朝中有許多傳言,但因為我去過鎮(zhèn)州,許多話不便在人前說。有人說宋羨與謝良辰早有算計,能有眼下的結果,都是因為打了廣陽王的名頭,等到謝良辰恢復了身份,宋羨就能將八州之地牢牢握在手里?!?/br> 尹知府自然也聽過這些。 李佑臉上露出譏誚的神情:“皇上早就封了嘉慧郡主,就算那是假的,但在大家眼睛里,廣陽王有后輩在世,那為何十九年里,沒有人與嘉慧郡主攜手收回八州之地?因為沒有人敢這樣去做。” “宋羨帶兵去西北的時候,又有多少人龜縮起來不敢說話,恐怕被朝廷派去同行?多少人背地里盯著,等到局勢有利時再伸手分一杯羹?” “現(xiàn)在宋羨打了勝仗,開始有這樣的流言蜚語了,仿佛他們有多厲害,放他們過去,他們一樣能打勝仗似的?!?/br> “其實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一點不意外,朝中互相算計,陰謀陽謀,真正做事的人又有多少?有人背地里說我偏袒宋羨和陳家村,沒錯我可能是有心維護他們,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實實在在肯做事的人?!?/br> “就算謝良辰不是廣陽王后人,她也一樣能如此?!?/br> 尹知府看出來了,李佑是真的欣賞宋羨和陳家村:“皇上明日會召我單獨覲見,應當是問我陳家村在京中賣毛氈和紙箋之事,我會據(jù)實稟告?!?/br> 說完尹知府深深地看著李佑:“宋羨當真有如此才能?” 李佑沒有說話,他知道尹知府不需要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