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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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張渭河沒錯,薛恪沒有見過張渭河,但懸賞捉拿張渭河的告示卻常年都貼在都城城墻上。 薛恪壓制著心頭的慌張,上前走了一步,躬身向張渭河行禮:“老將軍?!?/br> 張渭河偏了偏身道:“我不識得你,受不得這個?!?/br> 薛恪心中有所準(zhǔn)備,他抬起頭與張渭河對視,老邁的老將軍眼睛依舊犀利,其中泛著寒光。 張渭河道:“你怎么知曉我在這里駐扎?” 薛恪吞咽一口道:“我奉命籌備軍資,朝廷打聽到消息,知曉宋羨領(lǐng)兵去太原府,老將軍來廣陽縣?!?/br> “我父親曾與我講過,這廣陽縣外有幾處適合駐扎,我就找了過來。” 張渭河淡淡地道:“你尋我有何事?” 薛恪向周圍看看,目光落在莊興臉上。 張渭河道:“沒有什么話他聽不得。” 薛恪顯然有些在意,停頓了半晌才拿定主意:“張老將軍見過陳家村的人了吧?” 張渭河沒料到薛恪會提及陳家村,他點了點頭。 薛恪道:“那您可知陳家村是從忻州逃難去的鎮(zhèn)州嗎?” 張渭河皺起眉頭,他沒料到鎮(zhèn)州陳家村還有這一段過往,不過…… 張渭河道:“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薛恪想了想:“老將軍跟著廣陽王時間不短,當(dāng)年廣陽王父子剛剛打回忻州時,忻州一帶山中有悍匪占山為王,廣陽王帶兵清剿那些殺人越貨的兇徒,但是獨獨留下了一伙人。 那伙人也曾手上沾血,他們殺過官差,占據(jù)的山寨也是從山匪手中搶奪來的,這伙人為首的叫陳友禮,天生力大,廣陽王身邊的兩個副將都拿他無可奈何,最后還是廣陽王親自出手擒拿了他?!?/br> 張渭河想了起來,他沒見過陳友禮,因為那時候他跟著老廣陽王征戰(zhàn),他是之后才聽廣陽王說起。 廣陽王在山里擒住陳友禮,審問了那伙人,才知道他們并非什么兇徒,而是被逼無奈入山的村民。 于是廣陽王讓他們回到村子里,分了土地讓他們耕種。 因為這樁事,廣陽王動了提拔陳友禮的心思,陳友禮卻不肯答應(yīng),留在了陳家村做里正。 難道鎮(zhèn)州的陳家村……就是他們? 薛恪道:“想必老將軍想起來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說完這話,薛恪停頓了半晌,才哂然一笑:“其實我沒料到老將軍不知曉陳家村,我還以為提及陳家村就能水到渠成?!?/br> 薛恪想了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既然這樣,老將軍肯定不會清楚陳家村為何要離開忻州了?” 張渭河面色不虞:“有話就直說,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置,沒時間與你在這里閑話?!?/br> 薛恪搖頭:“不……您沒有那么多事,因為對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我要說的這一件?!?/br> 張渭河眉頭皺得更深了,隱隱約約好似有所猜測。 薛恪接著道:“陳家村離開忻州是要護送一個重要的人離開八州之地。我父親知曉這樁事,因為那個人就是我父親親自放走的。” 張渭河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 薛恪點點頭:“是廣陽王的女兒?!?/br> 張渭河腦子里仿佛有一根弦突然斷裂,旁邊的莊興跟著臉色一變,還是張渭河先回過神:“你在胡說些什么?” 薛恪道:“是真的,我母親知曉這次恐怕要吃敗仗,于是讓我來尋張老將軍,請張老將軍看在我父親冒死救下廣陽王女兒的份兒上,放我從白馬嶺離開?!?/br> 張渭河幾乎聽不到薛恪后面的話,他的所有精神都停留在薛恪之前那句話上,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薛恪的衣襟,一雙眼睛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動:“你再說一遍,誰沒死?你父親救了誰?” “郡主,”薛恪道,“廣陽王親生的女兒,真正的郡主,不是那個假的嘉慧……” 張渭河收緊了手指,薛恪被衣襟勒得生疼。 張渭河接著道:“你再說一遍,你父親是怎么救的?跟陳家村有什么關(guān)系?” 薛恪道:“陳友禮知曉廣陽王對我家有恩情,發(fā)現(xiàn)圍住廣陽王府的兵馬中,有我父親在,于是請我父親幫忙……” “廣陽王妃定然不能脫逃,唯一可能留下一條性命的只有郡主,于是我父親故意調(diào)走了人手,讓陳友禮潛入廣陽王府救出了郡主,之后陳家村帶著郡主離開忻州去了齊地?!?/br> “去年聽說宋羨在鎮(zhèn)州大展手腳,抓了蕭興宗的十三太保,眼線提及了鎮(zhèn)州陳家村,我父親本沒在意,后來嘉慧郡主被廢,又有人提及陳家村,我父親才讓人去查問。” “雖說陳友禮改了名字,但是眼線打聽到……鎮(zhèn)州陳家村的老里正年紀(jì)與陳友禮相仿,而且這人身手極好,帶著陳家村闖出一條血路?!?/br> “至于為什么陳友禮沒有改姓,八成是因為陳家村很多人不知曉內(nèi)情,大張旗鼓地更名改姓反而引人懷疑?!?/br> “再說姓陳的村子有那么多,若非鎮(zhèn)州陳家村突然出名,我們無論如何也注意不到?!?/br> 張渭河的手微微松開了些,他腦子里不停地閃現(xiàn)陳家村的那些人。 如果陳家村將郡主救了出去,那郡主現(xiàn)在在何處? 這次帶著陳家村來幫忙的是陳詠勝,也是陳家村現(xiàn)在的里正…… 不對,張渭河眼睛一跳,主事的人根本不是陳家村里正,而是陳里正的外甥女謝大小姐。 少女的面容仿佛一下子出現(xiàn)在張渭河眼前。 謝大小姐是許汀真的徒弟,許汀真一心一意留在陳家村幫忙,還與謝大小姐一起做了成藥平了疫癥。 謝大小姐還救下了玉娘、阿鶯那些女眷。 鎮(zhèn)州村民好像都聽謝大小姐的安排。 謝大小姐的年紀(jì)肯定不是郡主,可謝大小姐的眉眼……好像與郡主有些相似之處。 難不成謝大小姐她是郡主的女兒? 張渭河的心神為之一震,如果真的是這樣,許多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比如許汀真,比如宋羨來找到他,比如陳家村那些村民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第三百零五章 沒失望 張渭河從來沒想過廣陽王一家還有人能活下來。 他從不將楊五放在眼里,楊五和她父親本就是廣陽王厭棄的人,擔(dān)了廣陽王一脈的名聲,反而辱沒了廣陽王的名聲。 但小郡主不同,小郡主從小聰明伶俐,如果小郡主活著…… 張渭河一顆心跳的極快,恨不得立即找到陳家村的人問清楚,他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情緒。 不能著急。 如果讓他親眼看到郡主,這件事自然能有個確切答案,可眼下這些不過都是薛恪的一面之詞。 張渭河看向莊興:“先給他尋個地方安置起來?!?/br> 莊興應(yīng)聲。 張渭河看著薛?。骸澳阆胍钪x開八州之地,就閉上你的嘴,聽我的吩咐行事?!?/br> 薛恪松了口氣,慌忙點頭:“既然來尋張老將軍,自然一切由老將軍安排?!?/br> 張渭河一路回到軍營中,他在營帳中踱步,直到莊興回來復(fù)命。 莊興道:“我讓人將他看起來了。” 張渭河沒有說話。 莊興試探著道:“您相信他說的嗎?郡主還在世上。” 張渭河依舊不出聲。 莊興道:“如果郡主還在世,以前不好來往,可現(xiàn)在大齊兵馬入了八州,陳家村也跟著來到忻州,為何不與您表露身份呢?” 張渭河終于開口:“要么是假的,要么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我一直在想,若郡主果然被帶走了,現(xiàn)在陳家村的人都來了忻州,郡主應(yīng)該會跟著前來,看著偽王王朝覆滅才是?!?/br> 莊興聽得心頭一跳:“說的對……那為什么……沒來,郡主該不會……” 張渭河思緒萬千,十幾年了,會不會出過什么事?他有些后悔,這些日子馬不停蹄地忙碌,沒有與謝大小姐多說幾句話,也不知曉謝大小姐父母的消息。 謝大小姐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吧?父母怎么舍得讓她一路押送軍需來八州之地?畢竟這里在戰(zhàn)亂,而且十五六歲的孩子怎么養(yǎng)成了當(dāng)家人的模樣? 張渭河越想越覺得不對,父母在身邊,不會如此。 反過來想想,若是陳家村的人一早與他提及此事,他會如何?沒有見到小郡主之前,他不會輕易相信。 以陳家村和宋羨的關(guān)系,也許會覺得這其中有蹊蹺,不免猶疑。 在兩軍交戰(zhàn)的時候,他與宋羨達成共識會一起對付偽王,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贏下這一戰(zhàn),其余的事可以從長計較,畢竟十幾年的時間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陳家村一直瞞著這些,就是不想露出小郡主的身份,既然不能將這件事公諸于眾,現(xiàn)在說與不說于現(xiàn)在的戰(zhàn)局沒有任何用處。 張渭河這樣一想,就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莊興道:“陳家村的陳詠義不是跟了過來,要不然您問問他?” 是要問。 張渭河吩咐莊興:“剛好我們在廣陽縣,你去問問陳友禮的事,弄清楚陳家村到底什么時候離開的八州,多多打聽有關(guān)陳友禮一家的消息?!?/br> 莊興應(yīng)聲去安排。 張渭河在軍帳中坐了一會兒,抬腳走了出去,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營地后,陳家村的人正在幫忙運送軍資。 陳詠義一瘸一拐地搬動著糧食,他的右手只剩下一根手指,但這一路上的騾車都是他修的。 “老將軍,”陳詠義見到張渭河立即上前來,“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張渭河搖搖頭,他早就沒有了官職,身邊的人卻還是這樣稱呼他。 張渭河道:“糧草都安置好了?” 陳詠義點點頭,心里卻有些意外,張老將軍應(yīng)該問營中的副將才對,他就是個幫忙的人,都要聽從副將的安排。 張渭河接著道:“這一路辛苦你們了?!?/br> 陳詠義剛要說話,張渭河接著道:“我聽說許先生一直在你們村子里?” 陳詠義應(yīng)聲:“先生教我們辰丫頭醫(yī)術(shù)、制藥?!?/br> 張渭河道:“謝大小姐只有十五六歲吧?一個女娃娃這么遠跟著你們前來,她父母舍得?” 聽得這話,陳詠義心里一動,張老將軍今日好像有些不同,他與張老將軍一起來廣陽縣時,良辰特意囑咐過他,如果張老將軍問起有關(guān)她和陳家村,只要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