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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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良辰道:“東邊那人可疑?” 陳詠勝點頭:“這個人只在客棧停留了一夜,然后就不見了蹤跡,與客?;镉嬚f,他是來收藥材的,但我們問了附近種藥的村子,誰也沒見過這人上門,如果是看中了北方的藥材,至少要向村民詢價才是?!?/br> 如果是他找人,到這里也就放棄了,但是辰丫頭說,那人格外關切鎮(zhèn)州的情形,如果聽說蔡戎兵亂,應該會在鎮(zhèn)州附近停留,于是他就囑咐幾個村民,接著在附近打聽消息。 都是鎮(zhèn)州的百姓,私下里找人不會引人注意,而且打聽消息也方便的多。 就這樣一直堅持尋找,終于又發(fā)現(xiàn)了那人的蹤跡。 謝良辰道:“他去哪里了?” 陳詠勝道:“一直往北走了,不知是要去定州還是易州。” 易州關卡不安穩(wěn),蕭興宗正帶兵攻打拒馬河,按理說除了朝廷兵馬之外,不會有人在這時候前去。 但謝良辰卻覺得那人就是要去易州。 他能在關鍵時刻示警,可見一直盯著遼人,對蕭興宗也有一定的了解,現(xiàn)在北上難道不是去尋蕭興宗? 蕭興宗的兵馬向南攻打易州,向西攻打靈丘,野心勃勃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取些好處。 宋啟正和秦茂行的兵馬前去守易州,宋羨的大軍離靈丘也不遠了。 戰(zhàn)事隨時可能一觸即發(fā)。 但無論是宋啟正還是宋羨,與遼人兩軍對抗都是尋常事。 向她示警的那人接近蕭興宗要做什么?打聽消息?還是……另有別的籌謀?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否知曉父親、母親的下落? 謝良辰正想著,聽到身邊的陳詠勝道:“宋將軍?!?/br> 謝良辰這才回過神,目光這時候才凝聚,看向大步走過來的宋羨。 宋羨穿好了甲胄,顯然是要出營。 陳詠勝上前見禮,宋羨與陳詠勝說了幾句話,這才趁著陳詠勝不注意,將目光落在謝良辰身上。 第二百九十六章 臉紅 謝良辰聽到宋羨開口道:“謝大小姐怎么樣?我聽醫(yī)工說,大小姐腳受傷了。” 陳詠勝一怔,忙轉過頭看謝良辰:“腳受傷了?什么時候?是不是路上遇到蔡戎的兵馬堵截,你留在后面那次?” 謝良辰搖頭:“不是?!?/br> 陳詠勝皺眉:“那就是騾車上坡,你下馬幫忙一起推車。” 謝良辰還想反駁,卻怕陳詠勝說的更多:“走這么遠的路,多多少少都有損傷,過兩日就好了?!?/br> 陳詠勝這才放下心。 宋羨道:“陳……” 謝良辰默默地看了宋羨一眼。 宋羨規(guī)規(guī)矩矩道:“陳里正,從忻州來一路辛苦,我們去軍帳中說話?!?/br> 陳詠勝點點頭,跟著宋羨前行,就在陳詠勝抬腳向前走的時候,宋羨有意停了一下腳步,讓過了陳詠勝,剛好與謝良辰并排。 謝良辰以為宋羨要說些什么,正準備側耳仔細去聽,手指卻觸碰到一片溫熱,宋羨的手伸了過來,拉了拉她的手指。 謝良辰的手下意識蜷縮一下,就要往回收,卻被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宋羨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怎么這么涼?” 接下來宋羨沒有說話,但他所有的動作都在說:我?guī)湍闩慌?/br> 在陳詠勝眼皮底下,謝良辰的手被緊緊地攥著,心跳得有些不穩(wěn),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宋羨。 宋羨眼角微微上翹,似是在笑。 到了營帳前,謝良辰將手抽了回來。 難為常安一直在與陳詠勝說話,陳詠勝對他身邊發(fā)生的事沒有半點察覺。 常安撩開簾子,宋羨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身姿挺拔地走了進去。 陳詠勝不免有些感嘆,怪不得宋將軍才二十歲的年紀,就做了征西大將軍,身上這份氣勢就無人能比,身上的這鋒芒,只怕敵將遠遠看到都要心生畏懼。 陳詠勝正想著,這位威風凜凜的征西大將軍站定之后恭恭敬敬地向陳詠勝行了禮。 “多謝陳里正送來的軍資?!?/br> 陳詠勝一時怔愣,然后冷汗就從額頭上淌下來:“這可怎么使得,宋將軍萬萬不能如此,我們也沒做什么?!?/br> 宋羨道:“鎮(zhèn)州能建起義倉都靠陳里正?!?/br> 常安在旁邊微微抬起眉角,大爺分明知曉義倉是謝大小姐安排的,現(xiàn)在這樣說,分明就是想要找個機會,當著陳里正的面再夸贊謝大小姐一番。 從前他還覺得大爺性子冷,老太太還擔憂大爺將來不好娶親,程二爺說的那些東西,他家大爺是不會,但是若將一顆心都往一個人身上用,還是可以的。 陳詠勝忙道:“這與我無關,都是良辰做的,屯藥材,做義倉,都是出自良辰的手。這次鎮(zhèn)州出事,也是良辰帶著人去的瀛州幫忙?!?/br> 陳詠勝在陳老太太身邊久了,天天聽老太太夸贊良辰,也就沒有將自家明珠藏起來的意思,在宋羨面前實話實說。 宋羨好像第一次聽到這些似的,他微微驚詫,然后向謝良辰彎下腰:“宋羨多謝謝大小姐,希望有一日能為謝大小姐盡些心力?!?/br> 謝良辰穩(wěn)住情緒,向往常一樣回禮道:“宋將軍言重了,這些軍備是趙州、鎮(zhèn)州兩地百姓一同湊出來的?!?/br> 陳詠勝點頭接口道:“宋將軍為百姓著想,百姓們才會在這時候想方設法籌軍資……” 聽著陳詠勝的話,謝良辰心中默默嘆氣,等將來二舅舅知曉了,就會覺得眼前的宋羨與他心中的宋將軍著實有些差別。 宋羨道:“眼下我們雖然拿下了忻州和代州,卻也有許多事要做,陳里正和謝大小姐若是能留下幫忙再好不過。” 陳詠勝點頭:“能用得著我們,定然盡力而為?!边@是八州之地,原來廣陽王的屬地,陳詠勝自然想要留下,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曉該做些什么,但先要帶著良辰熟悉這個地方,也許將來還有機會揭開良辰的身份。 就算良辰不是男子不能認祖歸宗,但也是廣陽王的血脈。 宋羨道:“我會帶兵南下,前朝偽王如今屯兵太原府,攻破太原擒殺偽王,這一戰(zhàn)就算大定?!?/br> 陳詠勝心頭一喜,下意識地去看謝良辰。 當年就是這個偽王逼死了廣陽王,十多年過去了,終于能血債血償。 宋羨接著道:“陳里正從忻州來代州沿路可看到了流民?” 陳詠勝嘆口氣:“瞧見了,我們押送軍資,還有流民想要搶奪?!蹦切┝髅裨缇宛I的不成人樣,說是搶奪,不過就是拼盡全力撲過來,他們都不忍心對那些人下狠手,后來村子里的人還將自己的口糧偷偷拿出去丟給了流民。 但流民太多了,沿路不少餓死的尸身,有的還被山中野獸分食。 當年鎮(zhèn)州雖然也戰(zhàn)亂,卻還沒落得這樣的境地。 宋羨道:“大齊北方的戰(zhàn)事應該快平息了,到時候會有軍資送過來,我會向朝廷稟告,動用一些米糧賑濟八州百姓?!?/br> 軍糧都要供給給宋家軍,想要從中省下糧食不容易。 陳詠勝看向謝良辰,要說誰能安排這些,也就只有辰丫頭了。 不知為何,陳詠勝有些恍惚,想起當年聽陳老太太提及廣陽王的事,說先皇當年在外打仗,廣陽王在后面穩(wěn)住百姓,不知為先皇籌備了多少軍資。 眼下這樣的情形,讓他覺得好像回到了廣陽王在的時候,只不過換成了辰丫頭。 宋羨道:“前朝偽王在太原府有不少財帛和敖倉,我會早些攻入城中,當年偽王殺廣陽王一家,如今我們再回八州,我會設法生擒他,讓他跪地向廣陽王爺謝罪。” 聽到“謝罪”兩個字,陳詠勝不禁鼻子一酸,若非當著宋羨的面不能露出端倪,他只怕要立即紅了眼睛。 “好,”陳詠勝半晌才道,“我們都聽宋將軍的安排?!?/br> 謝良辰看向宋羨:“宋將軍身上的傷不能大意?!?/br> 宋羨道:“多謝大小姐關切。” 謝良辰想起今日宋羨的那些小動作,不禁臉頰微紅,從說話到拉扯無不設法占便宜。 走出營帳之后,陳詠勝發(fā)現(xiàn)身邊的辰丫頭有些奇怪,低聲道:“良辰,你身上的傷真的無礙?我怎么覺得你的臉有些紅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 難舍 謝良辰道:“二舅安心,我沒事,興許是方才營帳中太熱?!?/br> 陳詠勝點了點頭,不過他怎么沒感覺到熱?辰丫頭一個女娃娃,哪里來的這么大的火氣? 思量片刻,陳詠勝道:“是不是穿了你外祖母準備的毛織物?你外祖母畢竟年紀大了受不得冷,以為你也需要,你這孩子也是太聽話……” 陳老太太給謝良辰的毛襪子,如今還好好地躺在謝良辰的包袱中。 謝良辰?jīng)]有再辯解,而是將手里的紙箋遞給陳詠勝:“二舅讓初二回一趟鎮(zhèn)州,將這交給許先生,這是接下來要做的成藥。” “等到北方情勢穩(wěn)住了,朝廷的軍備也就能送來忻州。鎮(zhèn)國將軍和曲知縣都會督辦軍備,我提前知會許先生,是讓許先生有個準備,萬一需要,我們的熟藥所還能拿出來一些。” 陳詠勝點了點頭。 謝良辰跟著陳詠勝邊說邊往外面走去,離開中軍帳稍遠的地方,常悅收拾出來了軍帳讓他們安置。 那里離傷兵也近一些。 陳詠勝道:“不用去給宋將軍看傷?” 謝良辰道:“不用?!彼逻^去之后,二舅再想找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還在中軍帳里。 從忻州到代州一路奔波,鎮(zhèn)州的村民們早就累了,在軍營中吃過飯后,就躺在營帳里休息,陳詠勝回去的時候,聽到里面鼾聲大作。 陳詠勝不禁道:“真是累壞了?!?/br> 謝良辰帶著陳詠勝回到自己營帳內,身邊沒有旁人在,謝良辰低聲道:“二舅舅來到這里之后,有沒有想起從前的事?” 陳詠勝知曉謝良辰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道:“那時候我年紀也不大,整日跟著你舅舅身后跑,后來有了戰(zhàn)事,我們一路奔波,路上死了不少的人,為了一口吃的殺人的太多了,虧了你外祖父身手好,帶著村中的男子,硬生生地闖出了一條血路,最后到了鎮(zhèn)州。” 謝良辰在這只言片語中,感覺到了當年為了能將母親送出來,陳家村付出了多少。 “你不用思量那么多,”陳詠勝道,“看到現(xiàn)在的八州,若非當時的逃難,說不得陳家村早就沒了,這些年北方雖然也戰(zhàn)亂,但我們受的苦定然沒有這里的百姓多。” 謝良辰頷首:“二舅舅累嗎?我想去周圍看看?!辈蛔约喝プ邉右幌拢恢栏浇降资鞘裁辞樾?。 軍中的糧食不多,真的拿出來一部分賑災,那也要用在實處,宋羨才拿下了兩州之地,表面上看一時半刻不會再有戰(zhàn)事,但實際上會如何誰都不知曉。 明日她還得送信給張老將軍,讓老將軍派些人手過來,張老將軍了解代州,先將代州的民心穩(wěn)住才是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