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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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庚二四處探查情形,說不得在什么時候碰觸了那些病患。 李琮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庚二離開的方向。 片刻之后,李琮吩咐庚四:“去看看?!?/br> 庚四遲疑片刻,從衣服上扯下一片布帛蒙在了臉上,這才向林中走去。 庚四踩在沒有化開的積雪上,發(fā)出細(xì)微的響動,他越走越遠(yuǎn),半晌終于找到了蹲在地上的庚二。 庚二面色蒼白,艱難地提上了褲子,整個人依舊在瑟瑟發(fā)抖,瞧見庚四之后,如同發(fā)現(xiàn)了救命稻草,就要去拉庚四:“我……我……” 庚四向后退了一步。 庚二見狀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哀求的神情:“幫幫……我,我定……是吃了不潔的東西,絕……不是疫癥……我沒……我沒遇到……得疫癥的人?!?/br> 庚四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等等,我去問問三爺?!?/br> 庚四逃也似的離開了林子,總算回到官路上,庚四正要向李琮稟告,李琮沒等他開口,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那里有一條河,帶著庚二過去洗一洗,到了前面再幫他請個郎中。” 追著庚四過來的庚二聽到這話松了口氣,忙感謝李琮:“多謝……三爺……是……屬下……無能……耽擱了……大家……” 庚四不敢去攙扶庚二,這疫癥什么模樣他們再清楚不過,在越州時帶走了那么多條人命,在鎮(zhèn)州又是如此,沾上了的人,很難活下來。 與其擔(dān)心庚二,庚四現(xiàn)在更擔(dān)憂的是自己,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他們也被庚二傳上了…… 終于走到河邊,庚二彎腰捧起了冰涼的河水,就要照李琮的吩咐清洗一番。 月光落在庚二手心。 “嗖”地一聲破空聲響,庚二只覺得脖頸上一涼,緊接著滾熱的東西噴濺出來,落在他臉上、身上,面前的河水中。 庚二脖子上插著一把匕首,他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詫和恐懼,他的手還依舊“捧”著河水,不過河水卻早就變成了血水。 “噗通”一聲,庚二一頭栽入河中。 庚四驚詫地看著這一切,他轉(zhuǎn)頭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李琮。 擲出匕首的是李琮。 李琮淡淡地道:“如果他得了病,難免要傳給我們,眼下這樣最好,也免得他再受苦楚?!?/br> 庚四半晌才應(yīng)了一聲,他又向庚二的尸身看了一眼,三爺將庚二殺死在這里,心中也有算計,不遠(yuǎn)處的兩個村子吃用這條河里的水,庚二若是患了時疫,村子的人也會被傳上疫癥。 庚四打了個冷顫,不知是不是被庚二的死嚇到了,他胃里也是一陣翻騰,忍不住就要跟著吐出來。 庚四長吸一口氣,試圖將這惡心壓制住,然而卻沒有任何用處,庚四腦海中不斷重復(fù)庚二的慘狀。 如果他也染上時疫,就會與庚二一樣的下場。 他不想死。 一陣絞痛從肚腹上傳來,庚四咬緊牙關(guān),冷汗從額頭上簌簌而下,他必須遮掩過去,然后尋個借口進(jìn)城找郎中看癥。 庚四正思量著,就聽到官路上傳來嘔吐聲。 正是他們帶來的人手。 三四個人,都是庚二方才的模樣。 疫癥在他們之中傳開了。 李琮沒有了往常的冷靜,他面色難看地望著自己的手下。 “去將他們都處置了。”李琮向庚四吩咐。 庚四應(yīng)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然而讓李琮沒有想到的是,庚四將要迎上去的瞬間,卻突然朝另一個方向逃竄。 “庚四。”李琮咬牙。 驚慌一下子蔓延開,逃走的庚四讓剩下的人紛紛醒悟,他們也開始四散著奔走。 李琮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抽出腰間軟劍,刺向一個逃走的手下,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衣袍。 不知追了多久,李琮突然停下了腳步,肚腹中一股灼熱向上涌出,他張開嘴不禁嘔吐傳來。 李琮睜大了眼睛。 時疫,他也患了時疫。 一夜之間,李琮身上的力氣仿佛都要被消磨殆盡,他捂住肚子艱辛地一步步向前走去,他不想死,不想死在這一場時疫之中。 因為那會變成個天大的笑話。 天漸漸亮了,不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響,李琮艱難地抬起頭,只見一騎人馬立在他面前,為首的人一襲甲胄威風(fēng)凜凜。 宋羨。 李琮忽然大笑起來,宋羨。 李琮整個人向前沖去,既然逃不脫了,他要將身上的時疫傳給宋羨的兵馬。 宋羨翻身下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就這樣等待著李琮。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如牲畜 李琮伸手將手中軟劍刺向宋羨,他的武藝本就就不如蕭熾,再經(jīng)過這一夜的折騰,他的劍鋒輕易就被宋羨手中的佩劍攔下。 李琮再次揮動手臂,用盡全力才掙脫了宋羨的壓制,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當(dāng)李琮再次向前邁步時,小腿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緊接著冰冷的利刃橫在了李琮脖頸上。 就在李琮的腿支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單膝跪地的同時,宋羨的手掏出了他腰間的匕首和暗器。 汗水沿著李琮下頜落下,他的眼底一片猩紅,惡狠狠地盯著宋羨,那目光與蕭熾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不過在這些神情背后還夾雜著一絲激動,他不想死,但只要想到能拿下宋羨,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 換了宋啟正,李琮還會不甘,但宋羨不同,要不是宋羨大遼怎么會退出拒馬河?多少精兵良將都死在宋羨手中。 宋羨的名聲足夠大,而且僅僅才二十歲,宋羨駐兵北方,對大遼永遠(yuǎn)是個阻礙。 讓宋羨喪命在他手中,他死了會被尊崇,他的兒子定會得到大遼皇帝和太后的獎賞。 他被傳上了時疫死路一條,宋羨一樣也逃不掉。 李琮目光閃爍,心底的笑意呼之欲出,就在這一刻,只覺得下頜一疼挨了一拳。 咸腥的味道立即涌入嘴中,李琮彎腰吐出了鮮血和嘴里的牙齒。 但凡jian細(xì),都要將他們的牙齒拔光,免得他們找到機(jī)會一死了之,只要他們不死,就要經(jīng)受一次次刑訊。 李琮緊緊地攥著手,忍著這些屈辱,他的精神不會被壓垮,因為他還有最后一擊,宋羨尚不知曉自己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了。 李琮的思量被打斷,他的嘴被捏開,緊接著一個東西被丟擲進(jìn)來,順著他的喉嚨滑了下去。 李琮驚詫地看著面前的常安。 常安沒有理會他,而是轉(zhuǎn)身向宋羨道:“藥給他服下了,很快就能有效用,不會嘔吐,也不會再下痢。” 李琮聽到這里整個人頓時一僵,脊背上的汗毛跟著豎立起來,如同聽到這世上最讓他驚恐的話語。 這是什么意思? 嘔吐、下痢,李琮再熟悉不過,他一整晚都是如此。 可是宋羨如何知曉? 患了時疫就會這般,如果宋羨事先看出端倪,怎么敢離他這么近?他們不怕染?。?/br> 不對,不對,李琮滿嘴都是鮮血,幾乎要將自己的拳頭捏碎,宋羨不但知曉,還讓他服了藥。 李琮忽然吼叫道:“你算計我你們” 常安道:“這是大齊,大齊的水也是你能隨便喝的?” 李琮想到庚二從農(nóng)戶中取來的水,那些水被人下了藥,所以他們并沒有患時疫,而是被宋羨算計了。 既然沒有時疫,宋羨也不會死。 李琮如同一頭野獸向前掙扎著,想要撲到宋羨身上,將宋羨撕碎,他脖頸上青筋爆出,面容變得猙獰可怖,可惜卻沒有人會害怕。 宋羨冷冷地望著李琮:“聽說他是蕭興宗麾下李三,便想用他來為列位練兵,誰知他不如圈養(yǎng)的牲畜?!?/br> 李琮聽到籠中牲畜這幾個字,臉漲成紫紅色,眼角也欲崩裂開來,他想要說話,卻被塞進(jìn)一塊破布,他只聽得自己如同困獸般的吼叫聲。 宋羨道:“這般東西豈容他覬覦大齊疆土,禍害黎民百姓,今日便誅殺李琮麾下四人,祭奠大齊子民亡魂。” 宋羨手一揮,身后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鋼刀亮起,幾個人的頭顱瞬間滾落在地。 那些都是李琮帶來的人。 同樣被抓住的庚四,看著這一切,更為血腥的場面他都經(jīng)歷過,可今日卻不同,這種殺人的場面,再加上宋家軍的冷酷,讓那恐懼由心而生,他整個人抖如篩糠。 宋羨沒有殺李琮,庚三和他,因為他們不能就這樣痛痛快快死去,等待著他們的將是無盡的折磨。 庚四跪倒在地:“三爺手下還有幾人在瀛州” 李琮看向庚四,目光如利刃想要將庚四剁成rou泥。 庚四道:“愿供述出那些人所在,只求速死?!彼徽f庚三也會說,說不定庚伍也早就落入宋羨手中。 他不愿意活生生地看著自己身體生蛆腐爛,嘗到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不用宋羨吩咐,常安吩咐人上前,安排好一切,宋羨翻身上馬,押著李琮回鎮(zhèn)州府。 “阿姐,阿姐?!?/br> 狗子聲音喊啞了,搖晃著柳二娘的手臂。 高氏在旁邊勸道:“別急,郎中說了,你阿姐沒有得疫癥?!?/br> 狗子急切地又問:“伯娘,您快看看我阿姐身上有沒有傷?他們定會打阿姐?!?/br> 狗子看不到柳二娘的情形,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著。 高氏看著柳二娘身上的傷,說一半瞞一半:“是受傷了,不過傷的不重,養(yǎng)些日子就會沒事?!?/br> 陳老太太心中直喊作孽,一家子只剩下姐弟兩個相依為命。 狗子哭了一陣道:“我知道他們?yōu)楹瘟粝掳⒔?,因為阿爹和姐夫都是男子,阿姐最柔弱,他們想要讓阿姐低頭,告訴他們靈丘那邊的情形。 阿爹與我們說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說有關(guān)張將軍他們的事,遼人定會害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