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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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羨,”宋旻嘶吼著,“您敢……朝廷不會看你任意妄為,所有追隨宋羨之人都是叛黨?!?/br> 宋旻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人一腳踹在后背上。 宋旻喉頭一甜,差點就此嘔出一口鮮血,正在他即將萬念俱灰之時,身邊的副將撈起了他。 宋旻知道那是喬副將的人,一直陪著他拿著令牌調(diào)動兵馬。 “三爺,”宋旻再次被扶上馬,“我們?nèi)ユ?zhèn)州方向,大將軍會救您?!?/br> 宋旻懷著最后一線希望,狼狽地向鎮(zhèn)州方向而去。 宋羨看著宋旻的身影,他放宋旻去找宋啟正,私通遼人,擅自調(diào)兵,鎮(zhèn)國大將軍要如何處置自己的兒子? …… 宋啟正沿途看到了地上留下的打斗痕跡,卻沒有瞧見將士的尸身,難不成宋羨輕易就將所有人拿下? 宋啟正愈發(fā)覺得宋羨手里有他意想不到的東西,能夠約束所有將領(lǐng)。 “將軍,那里有人。” 宋啟正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影被捆綁著丟在路邊。 親隨上前探看,不禁一驚,快步回來向宋啟正稟告:“大將軍,是常山,三爺身邊的家將?!?/br> 那常山身上滿是鮮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宋啟正心中一緊,忙下馬去查看。 親隨將常山嘴里的破布拿出來,急著問道:“常山,三爺在哪里?” 常山目光渙散,嘴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親隨上前將水囊打開,將里面的水盡數(shù)倒在常山臉上,常山被激的清醒了幾分。 不過經(jīng)過了宋羨的審訊,常山的精神早就被擊垮,一直在不停地供述:“不是我……我都是聽三爺?shù)模隣敻嬖V……我……戰(zhàn)馬和皮毛那些貨物……在哪里……讓我拿了文書……放……放他們過了拒馬河。” 放他們過了拒馬河。 這幾個字讓宋啟正臉上的血色盡數(shù)褪去。 是宋旻放遼人過了拒馬河?那些戰(zhàn)馬和皮毛都是宋旻拿來的? 第一百章 救不了 宋啟正不敢相信,他上前幾步一把拎起了地上的常山,想要逼問常山是不是受了宋羨指使。 宋啟正與常山對視片刻,他沒有再開口。常山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他隱約記得宋旻從礦山回到宋家之后,常山離開了幾日。 思量到這里,宋啟正忽然感覺到憤怒和恐懼,他無力地松開了手,將常山丟回了地上。 半晌,宋啟正才從接二連三的打擊中冷靜下來,他轉(zhuǎn)過頭去尋喬副將,當(dāng)時說送點從拒馬河偷運戰(zhàn)馬的人就是喬副將。 宋啟正的目光掠過身邊人,本來跟在他身后的喬副將不知道去了哪里。 “父親,”宋裕面色蒼白,也是剛剛才回過神,“這……不是真的吧?三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br> 宋啟正沒有回答宋裕的話,反而道:“喬副將在哪里?” 宋裕忙轉(zhuǎn)頭去尋找:“就在……”身后的人影中卻不見喬副將。 宋啟正感覺到胸口有一團滾熱的氣息直沖入頭,喬副將心里沒鬼的話為何會悄悄離開? 宋啟正吩咐親信:“去將喬副將找到,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將他帶過來見我?!?/br> 親信應(yīng)聲,忙縱馬向后尋去。 聽著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遠(yuǎn),宋啟正抬起眼睛向前看去,他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應(yīng)該去幾處軍營中攔住宋旻調(diào)動的人馬。 不過他轉(zhuǎn)念就放棄了,既然宋羨帶兵前去,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找到不到喬副將,宋啟正也不能等在這里,眼下可能會有兵亂,在鬧出更大的麻煩之前,他應(yīng)該去平復(fù)此事。 宋啟正轉(zhuǎn)身利落地翻身上馬,他命人帶上常山,一行人繼續(xù)往前。 馬蹄在官路上奔馳。 宋啟正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官路上,幾個身影迎面而來。 為首的那個正是宋旻。 宋旻看到了宋啟正,他眼睛一亮仿佛瞧見了希望。 “父親,父親。”宋旻人沒到,已經(jīng)倉皇地喊叫起來。 馬匹到了跟前,宋旻踉踉蹌蹌地從馬背上滑下來,連滾帶爬地到了宋啟正面前。 “父親。” 宋啟正勒住馬,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宋旻撲到宋啟正馬前,一把扯住了宋啟正的衣袍。 “父親,”宋旻聲音沙啞,“宋羨要殺我,宋羨帶兵要殺我,您快點……宋羨就在后面,他……” 宋旻說到這里,忽然看見了滿身是血的常山,他的臉色不禁一變,下意識地松開了握著宋啟正的手。 宋啟正將宋旻的舉動看在眼中,仿佛有一根針深深地刺入了他本就發(fā)疼的胸口。 宋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常,他立即遮掩住驚詫、恐懼的面容,他又看向宋啟正試圖繼續(xù)勸說:“父親……宋羨殺了我身邊的人,他……” 父子兩個人的目光再次相接,宋旻從宋啟正眼睛中看到了失望和憤怒,還有掩不住的悲傷。 那悲傷的目光讓宋旻忽然毛骨悚然。 宋啟正終于開口:“是誰讓你去軍營調(diào)兵的?” 宋旻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他腳下一軟向后退了一步,幸好宋裕上前扶住了他。 “三弟,”宋裕急切地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常山都說了,真的是你……” 宋旻攥緊的拳頭顫抖起來,他那雙通紅的眼睛中滿是哀求和懇切:“父親,是宋羨要殺我,他要殺我,都是他嫁禍給我的,是他在算計我,父親您要相信我?!?/br> 宋啟正并沒有動容,他依舊審視著宋旻:“你大哥沒有私通遼人,一切都是你暗中安排的。你大哥將你送入牢中,你心生怨恨,于是與喬副將勾結(jié),從遼人那里買來了戰(zhàn)馬,嫁禍給你大哥。 你是如何與遼人來往的?” 宋旻搖頭:“不是,與我無關(guān),父親您不要聽喬副將亂說,喬副將定是宋羨的人,父親只要拿下宋羨,就都清楚了?!?/br> 宋啟正沒有說話,宋旻接著道:“軍營那些將士,見到父親調(diào)兵的令牌依舊不為所動,他們都聽宋羨的,父親……” 宋旻說到這里,咬了咬牙:“父親,您若是再不阻止,宋家軍都會投靠宋羨,宋羨早晚會向您動手,只要解決了宋羨,北方就安定了,父親也會坐上節(jié)度使之位,父親知道母親、二哥和我都一心為您著想,我們是一家人……” 宋旻相信只要說服了宋啟正,宋啟正動手幫忙,不管眼下情形如何都能逆轉(zhuǎn),這是宋旻最后的依仗。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破空之聲響起,緊接著宋旻臉頰上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宋啟正手中的鞭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在了宋旻臉上。 宋旻捂住臉,愣在那里片刻,表情略微扭曲:“父親還要護著他?我被他害成這樣父親看不到嗎?二哥和我為何會落入遼人之手,是誰向遼人通風(fēng)報信,父親也不清楚?若是父親早些主持大局,怎么會有如今的局面? 難道在父親心中只有宋羨一個嫡長子?” 宋啟正沒有回答宋旻的話,加重了語氣:“除了擅自調(diào)兵,與喬副將勾結(jié)陷害你大哥,你還做了些什么?還有誰與你一起行事?你母親知不知曉你的作為?”他本期望宋旻能夠否認(rèn),拿出反駁他的證據(jù),可惜當(dāng)他說出喬副將的那一刻,宋旻就似認(rèn)下了罪名。 宋啟正不得不相信,他的猜測是真的,他怎么也沒料到宋旻不但沒有受到教訓(xùn),而且犯下了更大的過錯。 這次不是關(guān)在大牢里幾日,去做幾天勞役就能過去的。 無論是私通遼人,還是陷害朝廷命官、偷拿令牌調(diào)動兵馬都是死罪。 “父親,您救救三弟,”宋裕忽然上前拉住了宋啟正,“三弟會這樣做也是事出有因,這樁事您想個法子遮掩過去……” 宋啟正聽到了由遠(yuǎn)而近的馬蹄聲響,他抬起頭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宋羨和殿前指揮使的大旗。 宋啟正耳邊一陣嗡鳴聲,強撐著才沒有從馬背上掉下來。 宋羨說奉朝廷旨意捉拿叛賊是真的,若是沒有旨意,宋羨絕不敢私造殿前指揮使大旗。 李佑應(yīng)該趕回了北方,說不定正在趕過來。 宋啟正低下頭去看宋旻,一股熱流沖上他的喉嚨,他勉強咽下去。 宋旻將他自己送上了死路,誰也救不了了。 宋啟正眼睛一陣酸疼,他開口道:“將宋旻綁起來。” 第一百零一章 陌路 宋旻臉上滿是驚詫,直到宋啟正身邊的親信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掙扎。 宋裕也是這時候如同大夢初醒般忽然轉(zhuǎn)身去阻攔。 “父親,”宋裕道,“您這是要做什么?” 宋啟正布滿血絲的眼睛威嚴(yán)地看著宋裕:“你也想與他一起下獄?” 宋裕先是一怔,不過很快就又要去救下宋旻,卻被上前的幾個家將拉扯開。 宋旻直到雙手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住時,才相信宋啟正是來真的要將他交給朝廷。 宋旻臉上浮現(xiàn)出慌亂的神情,他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宋羨,又看向面沉如水的宋啟正。 “父親,”宋旻聲音開始發(fā)顫,臉上滿是哀求,“父親……” 宋旻急切地呼喊,讓宋啟正握緊了韁繩,他的眼睛再次落在李佑的那面大旗上。 宋裕掙脫了家將,跑到宋啟正面前,他一把拉住宋啟正我在韁繩上的手:“父親,您不能這樣,若是將三弟交給大哥,三弟……就沒有活路了??!求您救救三弟。” 宋裕的手不停地收緊:“父親,三弟沒有要害您的心思,他只是用錯的法子……父親求求您,三弟也是氣不過,才會……他都是為了您?!?/br> 宋裕腿一軟跪在地上。 馬背上的宋啟正依舊一動不動。 宋旻望著這一切,他怎么也沒想到宋啟正會站在宋羨那一邊,對他和二哥的哀求不理不睬。 當(dāng)年被遼人擄走時的情形忽然出現(xiàn)在宋旻腦海中,他們也曾大聲呼喊向?qū)γ娉菈ι系母赣H呼救。 但無論怎么叫,父親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