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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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羨從桌案下抽出了一封信。 謝良辰望著那封信,心中一陣慌跳,她很想知道父親、母親是不是還活著,當(dāng)年父母在海上遇難,是不是還有什么內(nèi)情。 宋羨將信遞給謝良辰。 喝過酒的宋羨動作不快,但人卻很爽快,謝良辰不禁一喜:“謝謝大爺。”伸手就去取信。 指尖眼看著就要碰到信函,宋羨卻將手臂一揚,讓謝良辰捉了個空,緊接著他的眉毛也跟著挑起。 謝良辰不禁愣在那里。 同時怔愣的還有躲在外面,向屋子里張望的常安,常安后悔自己看這一眼,現(xiàn)在恨不得將兩只眼睛都挖出來。 希望大爺不要記得今天發(fā)生的事,讓他們都忘記好了。 常安逃也似的快步走進灶房,伸手盛了一碗酒釀雞蛋嘗了嘗,他轉(zhuǎn)頭向書房看了看,他知道大爺喝不得酒,但想不到這樣的吃食也不行。 這可怎么辦?常安一時拿不定主意,如果他現(xiàn)在過去將大爺按住,找個借口讓謝大小姐離開,會不會讓大爺顏面無存? 常安決定還是在灶房里待一會兒,反正大爺每次都支撐不了多久。 大約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常安正在灶房中徘徊,就看到書房的簾子掀開,謝大小姐走了出來。 常安忙上前與謝大小姐說話,還好謝大小姐面色平靜,看起來和平日里沒有什么不同。 “大小姐。”常安賠笑,有種短處被人握住的感覺,說著他看向書房。 謝良辰道:“大爺可能太累了,睡著了?!?/br> 常安只覺得嗓子干澀的有些疼痛,他潤了潤喉嚨道:“我家大爺這些日子是很辛苦。”不敢去問謝大小姐有沒有看到那封信。 謝良辰道:“那我走了?!?/br> 常安此地?zé)o垠地道:“有事您就吩咐?!?/br> 等到謝良辰離開,常安迫不及待地鉆進書房,只見宋羨伏在桌案上,除了醉酒睡著了之外,沒有其他異樣。 不幸中的萬幸。 常安長長地舒一口氣,伸手就要將宋羨攙扶到軟榻上去,剛剛扶起宋羨的身子,常安目光一瞥登時愣在那里。 只見宋羨鼻子微微有些發(fā)紅,像是被什么東西撞過。 常安伸手去碰了碰,然后一縷鮮紅的血從鼻子里淌出來,常安渾身一抖,差點就將宋羨丟回椅子上。 常安閉上眼睛,他沒看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 謝良辰快步向前走著,腦海中都是陳管事兒子說的話,陳管事向謝二老太爺說謊了,他們不是仿佛看到了父親,他們是確切看到了父親。 父親在登州乘船出海了,與父親在一起的還有十幾個人。 陳管事兒子說,他們不敢聲張,因為漁村里的人說,那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海賊。 于是陳管事含糊其辭地向謝二老太爺說了那樣一番話,陳管事過世之后,陳管事的兒子干脆離開了登州。 父親怎么可能是海賊?謝良辰相信這其中定然還有不為所知的秘密。 父親如果還活著,那么母親呢? 他們在哪里?大齊還是海上?為什么他們不回來? 哪怕找不到她,還有外祖母在,這些年怎么毫無音訊? 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欣喜、擔(dān)憂、疑惑、迷茫、害怕……,不過之后又都變成了希望。 前世她連這些都不知曉,糊里糊涂地結(jié)束了一生。 現(xiàn)在她有外祖母、阿弟,還有陳家村,現(xiàn)在又得了父親的線索,日后只會越來越好。 “辰丫頭。” “阿姐。” “辰阿姐?!?/br> 謝良辰一路思量著,還沒有到村口,就看到幾個人影向她奔過來。 “阿姐,你可算回來了?!?/br> “辰丫頭,大家都等著你呢!” 謝良辰被簇擁著向陳家村走去,心頭的那些難過,這一刻去得干干凈凈。 …… 鎮(zhèn)州府。 一個胡同內(nèi)。 王儉裹著斗篷向左右看看,推開了面前的門,顧不得與院子里的人說話,他徑直走進屋子。 屋子里主位上坐著一個人,他抬頭向王儉看過去。 第九十一章 天知地知 燈燭照著王儉的臉。 王儉謙恭地行禮:“三爺,您來了?!?/br> 宋旻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王儉:“你是怎么做事的?藥材不是準(zhǔn)備好了嗎?為何突然又要再耽擱幾日?” 王儉忙賠罪:“都是小的辦事不周,沒想到官藥局忽然給藥材定級,陳家村的藥材都得了甲等的牌子,如今想要冒充陳家村的藥材,就要有同樣的藥材才行?!?/br> 王儉的確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去陳家村幾次,也見過從熟藥所搬出來的藥材,那些藥材炮制不當(dāng),根本無法再用,陳家村的人不得不將那些藥材燒掉。 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陳老太太因此唉聲嘆氣,甚至想要阻攔謝大小姐繼續(xù)炮制藥材。 直到幾天前,陳家村的人還一籌莫展。 誰能想到陳家村突然拿出三十八味藥材,而是個個都評了甲等,而以王儉對陳家村的猜測,準(zhǔn)備的熟藥只能在官藥局評個乙等、丙等。 宋旻一掌拍在桌子上:“廢物,你去陳家村多久了?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你卻說藥材不行?!?/br> 王儉將頭垂得更深。 宋旻接著道:“陳家村的藥材呢?你不是說他們會賣藥嗎?” 王儉道:“之前我送了羊毛過去提及要買藥,陳家村的人是沒有拒絕,我也是因此有幾分把握,可現(xiàn)在……依舊沒有答應(yīng)?!?/br> 宋旻不想再等了,他恨不得立即就將宋羨的頭砍下來,高高地掛在城墻上。 “那就不要用熟藥,用普通的藥材,”宋旻道,“到時候只需要讓人指認陳家村……” 王儉不禁道:“若是朝廷日后追查,我們手中沒有實證,恐怕會有麻煩,再說,總要讓鎮(zhèn)國將軍親眼看到……” 王儉的話讓宋旻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我去找藥材?!彼麄冊诒狈竭@么多年,想要找些藥材還不容易?不是只有陳家村才有甲等的熟藥,從前他想著將這些都交給王儉來做,現(xiàn)在不得不自己動手。 宋旻吩咐王儉:“等我備好了東西,就讓人知會你?!?/br> 王儉道:“三爺放心,剩下的事交給我,我會將陳家村的人引過去,到時候人贓并獲,陳家村的人百口莫辯。” 王儉從院子里出來,快步走出胡同之后,謹(jǐn)慎地向身后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松了口氣,剛剛在宋旻面前那謙卑的神情,此時此刻去得干干凈凈。 他是沒想到陳家村那么不好對付,為了不讓陳家村起疑,他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好在宋旻還不完全是個廢物。 王儉走了半個時辰,宋旻才起身離開鎮(zhèn)州,穿上黑色的大氅,宋旻藏在黑暗中緩緩前行,就像在做賊一樣。 宋旻咬牙,這是最后一次,等殺了宋羨之后,他就接手鎮(zhèn)州然后成為節(jié)度使。 總算出了城,宋旻身邊的護衛(wèi)上前:“三爺,我們?nèi)ツ睦???/br> “祁州,”宋旻道,“去尋林知縣?!绷种h在他面前提及過蘇家的藥鋪。 …… 陳家村的人,一向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是今晚許多人都睡不著。 那一塊塊甲等的牌子委實讓人歡喜。 這一天,他們拿出了稻米,在一起吃了稻米飯,高高興興地提及往后的日子。 大家的眼睛都看著謝大小姐和那位許先生。 “許先生說,會將炮制藥材的法子交給我們?!?/br> “炮制后的熟藥很好賣,以后我們又能與紙坊做生意,又能收藥、賣藥,還能在冬日里做毛織物……” 這話說出來,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終于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散去,回到自己家中。 許先生也去歇著了,謝良辰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牌子,許久沒有說話。 陳老太太眼睛濕了干,干了又濕,每當(dāng)遇到這樣的好事,她都格外想念她那一雙兒女。 “去睡覺吧!”陳老太太一聲令下,“明日還有別的事要做,天天看著這些牌子不當(dāng)吃也不當(dāng)穿?!?/br> 陳子庚幫忙將牌子收入木匣子中,然后交到陳老太太手中:“祖母別再打開看了。”這次還不是祖母非要拿出來再看一眼。 祖孫三人躺在炕上。 謝良辰累極了,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忽然醒來,剛剛在宋羨書房中的那一幕立即出現(xiàn)在腦海中。 宋羨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她,卻在她伸手時故意閃躲。 那一刻她只是驚訝,沒想到宋羨會有如此舉動,她怔怔地望著宋羨,等待宋羨開口說話。 宋羨卻沒有出聲,而是又將書信遞到她面前。 這樣逗弄人的舉動,換做旁人,她定不會伸手去取,但眼前的人是宋羨,以她對宋羨的了解,宋羨不是個輕佻的人,于是,她試探著又伸手去拿,結(jié)果是他再次閃躲。 他那雙幽深的眼眸中笑意更深了些,上挑的眉稍帶著幾分戲謔。 那一刻終于將她惹毛了。 當(dāng)他再遞過書信的時候,她沒有上當(dāng),一只手向他的臉頰上打去,另一只手去抓那信函。 卻沒想到宋羨整個人忽然定住了,怔怔地愣在那里,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于是她的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宋羨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