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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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宋羨眼睛一挑,向謝良辰臉上看去,少女長發(fā)烏黑如云,皮膚白若玉璧,黛眉紅唇,長長的睫毛輕垂著,透出幾分嬌柔。 嬌柔?就像她恭謹(jǐn)?shù)叵蛩卦?,看似很聽話,其實每個字都在反抗。 她那話的意思是,只要不好色,就不用擔(dān)心中了她的圈套,這是在給他寬心,還是警告他不要打她的主意? 宋羨沒有說話,謝良辰卻感覺到他的不悅,太聰明的人通常都不好伺候,如果當(dāng)年殺阿弟的人是宋羨,她就算想要搏命,都沒有任何機會。 謝良辰接著道:“前世學(xué)藥理是為了經(jīng)商,因此學(xué)的不精,今生我會多注意,盡可能多學(xué)一些?!?/br> 宋羨淡淡地道:“為何?” 謝良辰道:“方便為自己看病,等我恢復(fù)記憶之后,也就知曉那玉佩的由來?!?/br> 宋羨語氣隨意:“你倒沒有忘?!?/br> 被那種壓迫感籠罩,表面上輕松,心里就是繃緊的弦,謝良辰道:“不敢忘,大爺對我有恩,前世最后一刻,是大爺助我復(fù)了仇?!?/br> 屋子里的氣氛稍稍好一些了,宋羨端起面前的茶杯來喝。 謝良辰這才將此行最重要的事說了:“大爺,我明日就要離開謝家,前往城西的陳家村,以后就帶著外祖母和阿弟生活?!?/br> 謝良辰將自己拿回嫁妝和山地的經(jīng)過稟告給宋羨,宋羨這樣的人,無心理會內(nèi)宅這些小事,但她不能不說。將話說清楚,會少了揣測和懷疑。 宋羨看向謝良辰,一天功夫她就退婚、離開謝家,看來她對謝家和蘇家怨懟頗深。 他又想到自己圍剿那些賊匪,抓了與賊匪有來往的許管事,那些礙眼的東西,一刻也不想多留。 話說完了,謝良辰也沒有什么需要稟告,躬身道:“大爺,那我就先回去了?!?/br> 宋羨沒有阻攔,謝良辰拿起藥箱走出了屋子。 打開門,又吹到了冷風(fēng),謝良辰心頭的陰霾也散了些,轉(zhuǎn)身輕輕地將門關(guān)上。 心頭忽然冒出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可不是嗎?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在與十二年后的新帝來往,興許這一世他會更早登上皇位。 門沒有完全關(guān)緊之前,常安順著門縫看了看自家大爺,大爺似是在看文書和輿圖,常安心中咋舌,越發(fā)弄不清楚這謝大小姐的身份,大爺處置公務(wù)都不避開謝大小姐,這是何等的信任? 這種事從前沒有過啊! 謝良辰將藥箱遞給常安:“還有人需要看傷嗎?”院子里這一群人,立在那里仿若雕塑般不說話,身上全都沾了血腥氣。 常安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不用了,一回兒郎中會來?!?/br> 謝良辰點頭,第一次見面,他們自然更相信自己的醫(yī)工,宋羨會讓她動手,那是想要探查她的意圖。 將要走出院子,一股濃煙忽然嗆入嗓子,謝良辰一陣咳嗽,轉(zhuǎn)頭瞧見冒出煙火的灶房。 片刻之后,廚娘沖了出來,小聲埋怨:“怎么打理的?柴禾都濕了,屋子里到處都是煙,讓我何時能將飯做好?” 謝良辰詢問常安:“我能過去幫忙嗎?” 常安問了宋羨的意思,謝良辰才被帶入廚房中。 “我給您打下手?!?/br> 廚娘開始還不在意,當(dāng)看到謝良辰將面條拉的又細(xì)又長時,暗暗覺得這小丫頭委實有幾分本事。 面條滾入沸水,隨著蒸騰的水氣,面香四溢。 等到面條出了鍋,謝良辰解下圍裙,跟著常悅一起走出院子。 廚娘將面條和小菜送進(jìn)主屋中。 廚娘向宋羨稟告:“小娘子幫忙做的,聞起來很香?!?/br> 不過那位小娘子畢竟是外人,廚娘又說:“面和菜都試過了,沒問題。” 宋羨沒有說話,廚娘躬身退了出去。 飯菜的香氣漸漸傳來,宋羨無心動那些,目光依舊落在公文上,突然回到十二年前,有些公務(wù)的細(xì)節(jié)他記得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都看一遍,不光是捋清思路,也是熟悉現(xiàn)在周圍的一切。 “阿羨在哪里?” 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人推開門,大步走進(jìn)屋子。 宋羨抬眼看去,卻還沒有將眼前人端詳個仔細(xì),那人聳了聳鼻子,將臉扭去了桌子上。 “家里來了新廚娘?怎么這么香?!?/br> 那人幾步就跨到了桌子旁,然后抬起一雙晶亮的眼睛:“阿羨你吃嗎?” “不吃?!彼瘟w聽到自己的聲音。 那人笑著道:“放著太可惜,我替你吃了?!?/br> 幾乎是話音剛落,屋子里傳來吸面條的聲音,或許是那聲音太大,宋羨肚子里竟然“咕?!币宦?。 他覺得餓了。 那人一邊吃,一邊模糊不清地道:“我剛才瞧見常悅帶著一個女子離開,是哪家的閨秀?” 第十三章 合謀 宋羨看著吃面的程彥昭。 宋家與程家是世交,他三歲時就認(rèn)識了程三,之后他們一起去軍營,程三隨他一起征戰(zhàn),幫他調(diào)動糧草。 他起兵的時候,程三也是與他南下。 如今又見程三,宋羨不禁一瞬間恍惚,他幾乎忘記了,程三從前就是這個模樣,在他面前話極多,就算吃東西也堵不上嘴,幾乎到了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 除了帶兵征戰(zhàn)的時候,程彥昭儼然就是個紈绔,煙花柳巷、酒樓賭坊常見他的身影。直到程三喜歡上孟大小姐,孟大小姐嫁了人又死于戰(zhàn)亂,程三就再也沒笑過。 發(fā)現(xiàn)宋羨在看他,程彥昭抬起頭:“怎么了?我哪里不對?” 宋羨挪開視線。 程彥昭將嘴里的面咽下,迫不及待地喝了兩口湯,然后接著道:“說真的,剛剛走的是什么人?” 宋羨不答,將目光落回公文上,再世為人見過程三兩個面孔,他依舊無法理解程三為了孟大小姐會變化那么大,孟大小姐在程三心中超過了家人、朋友甚至同袍。 程彥昭不知眼前的宋羨已經(jīng)不同了,他對那位女眷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宋羨這里除了來侍奉的婆子,還沒見過其他女子。 所以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女子的時候,程彥昭不禁一怔,十分驚訝常悅會護(hù)送個女子離開。 當(dāng)程三回過神想要仔細(xì)瞧瞧的時候,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那女子敏銳地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程三要打馬上前,常悅卻又將那女子擋住,告訴他:“是大爺喚來的人?!?/br> 程彥昭敏銳的察覺,這件事不簡單,于是火急火燎地來問宋羨。 “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程彥昭繼續(xù)道,“怎么還帶來這里?這么晚了獨自出來見你,她家里人不擔(dān)憂嗎?” 宋羨依舊沒說話。 程彥昭覺得今日宋羨對他格外的容忍,難道夜會女郎心情好了? “凡事別憋在心里,說出來才痛快。”程彥昭勸說著,將面前的飯菜吃了精光,然后拿起空碗,神情意猶未盡。 “還有嗎?”程彥昭開門詢問外面的常安。 “沒了,”廚娘回話,“程三爺想吃,奴婢能再做一碗?不過可能味道會不一樣?!?/br> 果然這些是別人做的,而且那人八成已然不在院子里。 程彥昭心頭念頭一閃,重新關(guān)好門回到屋中,接著問宋羨:“那位大小姐的身份你不肯說,這廚娘是哪里請的可以告訴我吧?” 宋羨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程彥昭道:“我用十匹戰(zhàn)馬換,讓她去我那里做一陣子飯如何?反正你又不在乎,廚娘做出的飯菜你也不吃?!?/br> 宋羨并不動心。 程彥昭道:“那二十匹?三十……三十總行了吧?再多我可弄不到了?!?/br> 發(fā)現(xiàn)宋羨表情依舊冷淡,程彥昭覺得愈發(fā)不尋常,一個愛戰(zhàn)馬如命的人,會經(jīng)得起這樣的誘惑? 聽到這里,宋羨終于掀開眼皮:“你想要說什么?” 程彥昭道:“告訴我那位女眷是怎么回事,或者將廚娘借我?guī)兹?,我拿?zhàn)馬來換,可行?” 宋羨重新見到程彥昭的喜悅,此時被磨得干凈,淡淡地道:“不行?!?/br> 程彥昭的表情徹底僵住,他似是想通了什么:“新廚娘和那位大小姐……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宋羨表情依舊淡然,程彥昭卻得到了答案,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宋羨。 宋羨在那目光中又抬起頭,視線中露出詢問。 程彥昭抿了口茶壓壓驚:“阿羨,你這是有歡喜的人了?”這么多年宋羨身邊沒有任何動靜,他都要認(rèn)為宋羨有隱疾。 宋羨皺眉,面色不善,他不說那是因為重生之事,程彥昭顯然是想歪了。 宋羨淡淡地道:“將你的精神都放在政務(wù)上,也就不至于讓宋二在城中興風(fēng)作浪?!?/br> 問到這個地步,宋羨這都不解釋,程彥昭更為好奇,反正人又跑不了,下次有機會他定要親眼看看那位大小姐。 程彥昭收回思緒,宋二爺讓人四處拉攏官員和商賈,意圖很明顯,北方剛大定,誰能治理好北方,在朝廷中都是大功一件。 是宋二想要搶功,還是宋啟正偏心要扶持二子上位?又或者兼有之? 程彥昭想及這些,眉宇中就有些怒氣:“與遼軍打仗的時候,如何不讓宋二做先鋒?你才是嫡長子,高氏再受寵也是繼室。節(jié)度使我們可以先不爭,如果你父親想要將幾個鎮(zhèn)的戍兵權(quán)交給宋二,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br> 宋羨前世沒容忍,今生自然更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兩個人正說這話,常安進(jìn)來稟告:“許管事招認(rèn)了,說他私底下與那些悍匪來往,是聽了二爺?shù)囊馑?,想要拉攏那些人為二爺辦事?!?/br> 宋羨抬起頭看了看天,等到天亮他就帶人回宋家,免得擾了祖母好夢。 …… 謝良辰重新躺到床上,雖然今晚也曾擔(dān)驚受怕,但眼下將事情解決了,她也就安穩(wěn)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外面的常悅聽到屋子里勻稱的呼吸聲,略感意外,從大爺屋子里出來,這么快就能睡著,也是個厲害人。 常悅隱入黑暗中,繼續(xù)守著謝家。 天剛亮,謝良辰就聽到陳老太太的聲音:“再那些粟米粥來,怪不得我孫女的傷現(xiàn)在還不好,就吃這點東西豈能養(yǎng)身子?” 謝家管事瞧著那慢慢一桌吃食,不禁臉色有些難看,這些足夠四五個人吃的了,陳老太太分明就是在找她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