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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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遇良辰》 作者:云霓 【文案】 謝良辰為弟報了仇,再也了無牽掛,雖然因此欠下一筆人情債,不過人死如燈滅,眼睛一閉,這債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轟隆隆雷鳴之聲響起,再次睜開眼她竟然回到十四歲的大好年華,身邊那位宣威侯還不是曾經(jīng)威風凜凜、兇神惡煞的模樣。 謝良辰正要裝作不認識…… 宋羨眼尾上挑,眸中泛著細碎的光,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聲音:想賴賬? 說好的“侯爺大恩大德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報答”。 正在走向人生巔峰的宋羨,忽然被謝良辰幾道驚雷拖回十九歲那年—— 這是報恩還是報仇? 強強聯(lián)合,雙重生,寵出天際,爽文。 第一章 報仇 大齊元平二十八年四月,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趁夜席卷了信都城。 城中的百姓們并沒有安生地躲在屋子里避雨,而是忙著收拾東西準備攜兒帶女逃難,皇上病重,魯王日夜兼程進京輔政,戍守北疆的宣威侯宋羨趁亂謀反,朝廷命冠軍大將軍季遠前來平叛。 天亮之后雨稍停,逃難的百姓們開始向城外涌去,唯有一輛馬車逆著眾人,一路迎著叛軍北上。 馬車中,蘇大奶奶謝良辰又一次夢見了自己的阿弟。 考中解元的阿弟穿著一身寶藍色長袍向她走過來。 阿弟眼睛中閃動著光彩:“阿姐,十年前姐夫與你尚未成親就不幸身故,蘇家卻一定要將你抬去與牌位拜堂,害的你就此寡居。那時候我還小,我攔不住,但現(xiàn)在我長大了,阿姐若是愿意,現(xiàn)在就可與我歸家,從此之后我來庇護阿姐,不讓阿姐再受委屈。” 她沒有答應,不是因為她舍不得離開蘇家,而是她生了病,已經(jīng)時日無多。 阿弟漸漸變淡,謝良辰伸出手想要拉住阿弟的手臂,可是無論她如何掙扎,都不能挪動半分。片刻之后,眼前的情景隨之一變,阿弟已經(jīng)成為掛在城墻的一具尸身。 阿弟臨死之前受過酷刑,以至于身上傷痕累累,季遠命人將他身上衣袍盡數(shù)剝?nèi)ィ屗鼙M折辱。 謝良辰的胸口一陣疼痛,終于她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 “大奶奶,您怎么樣了?!毖诀哂窆鹕锨胺?。 謝良辰的眼眸重新變得清明,她搖了搖頭吩咐道:“快些趕路?!?/br> 謝良辰不用擔心會遇見叛軍,因為她就是要向宋羨獻計,借宋羨的手殺了季遠。 阿弟別怕,jiejie來了,jiejie定會為你報仇,奪回你的尸身,帶你回家。 距信都三百多里的軍營。 宣威侯宋羨帶著輕騎回到營地,戰(zhàn)馬疾馳,甲胄泛著寒光,一股凌厲的威勢夾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將士紛紛讓開行禮。 宋羨翻身下馬,摘掉頭鍪,他五官輪廓分明,深邃的眼眸微斂,卻依舊遮擋不住其中的鋒芒,宋羨從十歲開始跟著父親進出軍營,十七歲就聲名遠揚,殺伐果斷,治軍甚嚴,吞了他父親景國公手里的兵馬之后,更是戰(zhàn)無不勝,讓人望而生畏。 走進大帳內(nèi),燈燭的光芒將宋羨甲胄和手上的血污照得更加清楚,等在旁邊的醫(yī)工急著上前為宋羨查看傷勢。 宋羨擺了擺手示意醫(yī)工退下去,不過是與魯王手下的副將戰(zhàn)了一場,兩個時辰就解決了,他并沒有受傷,身上全都是別人的血。 宋羨看向副將聲音略微低沉:“季遠那邊可有消息?”魯王派出的那些人,唯有季家的兵馬能讓他正視幾分。 副將低聲道:“季遠大軍就在三百里外,祁王的人馬也從西邊趕了過來。” 說完這些,副將停頓片刻接著道:“二爺也在季遠帳內(nèi)。” 宋羨的二弟宋謙一早就投靠了祁王,誓殺宋羨不死不休。 宋羨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威嚴和輕蔑,宋謙這是前去說服季遠,讓季遠與祁王一起左右圍攻他。 宋羨道:“既然如此,就在這里將他們一并解決,先殺季遠再迎戰(zhàn)祁王?!?/br> 大帳內(nèi)眾人應聲。 副將接著道:“您還記得蘇家商隊嗎?帶隊的叫何三,幾次為我們運送藥材?!?/br> 宋羨知曉,三年前北疆連綿大雨,只有蘇家商隊按時將藥材送到了廣信軍,從此之后廣信軍不少采買的活計都交給了他們,這支商隊從來都是按時將東西送到。 宋羨為此還曾將商隊管事何三叫過來賞酒問話,對何三這些人宋羨有幾分愛才之心。 副將道:“何三說,他家主子有計策對付季遠?!?/br> 迎戰(zhàn)季遠,宋羨有自己的安排,不過有人想要透露些消息,他聽聽也無妨。 宋羨看一眼副將,副將立即將何三帶進軍帳。 軍帳中站著宋羨和親信,一股威壓撲面而來,但是何三卻依舊面色如常,規(guī)規(guī)矩矩向宋羨行禮。 何三知曉宋羨沒有時間聽他慢慢道來,于是直來直去將意圖說明:“一個月前,我家主人的舅弟被季遠帶去軍營加害,只因為舅少爺發(fā)現(xiàn)了季遠與外藩勾結(jié)的證據(jù),除此之外,季遠覬覦舅少爺手中的針盤。” 何三從懷中拿出一樣物什和張輿圖遞給身邊的副將:“此針盤在海上有大用處,季遠一向貪心海上帶來的利益,取得了針盤,季遠的船隊就能在海上走得更加通暢。季遠陷害舅少爺是海盜,用了大刑,將舅少爺折磨致死,我家主人要為舅少爺報仇。 主人會設(shè)法將季遠引出軍營伏擊。” 宋羨目光依舊幽深,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在此之前他聽探子說季遠的人在海上抓到了幾個海盜,人沒有送去京城,而是被季遠帶入軍中正法,心中對何三說的話有了幾分判斷,然后又拿起那張輿圖,輿圖標注的十分細致,圈了一處村子,距離季遠軍營大約五十里處。 這個距離剛剛好,不近不遠,若是太遠,作為主將的季遠不會輕易帶兵出營,離季遠軍中太近又動不了手腳。宋羨看到輿圖就能知曉何三主家的意圖,他要在村子里伏擊季遠。 這些人好大的膽子,想要一己之力對付軍中主將。 宋羨終于開口道:“季遠身手不錯,身邊帶著不少隨從,即便將他引出來,你們又有什么法子對付他?” 何三從腰間解下一只竹筒,從竹筒中倒出一些粉末,然后打開了火折子,粉末被點燃,燒起一串燦爛的火花。 “火藥?!彼瘟w聲音低沉。 這些商賈竟然能弄到火藥,宋羨身邊的副將握住了刀柄,臉上多了幾分戒備和殺機。 倒是宋羨除了說了那兩個字之外,沒有半點的動容,但那雙眼眸掃在何三身上,足以讓何三感覺到威壓。 何三跪下來道:“這是主家舅弟從海上帶回來的,火藥不多,也只能用來算計季遠?!?/br> 私藏火藥已是重罪,不過在宋羨這個謀反的人面前,這罪名又算得上什么。 片刻后,宋羨終于又開口道:“我們可是朝廷說的叛軍,你們不怕與叛軍來往,被朝廷治罪?” 何三深吸一口氣:“主人說,只要能給舅弟報仇,其余的并不重要。季遠落在侯爺手中,下場定然凄慘。侯爺會讓季家精兵良將盡數(shù)折損,絕不會給季家留任何后路。” 宋羨道:“你們可是有什么要求?” 何三頷首然后鄭重跪下來叩首:“只求侯爺攻打季遠駐扎的城池時帶上我們,主人想要為舅少爺收尸。” 宋羨有些意外,不顧自己的性命,卻請他幫忙取回一具尸身。 何三知曉宋羨的思量:“我等草民勢弱,主人為了報仇想求一個以命換命,以命換傷,主人抱著必死之心前去,所以不必顧及她。” 宋羨十歲就跟著父親戰(zhàn)場殺人,手上染血無數(shù),生死早就不能讓他動容,何三的主家說的也沒錯,他能殺了季遠,以命換命,的確很值得。 宋羨當著何三的面吩咐道:“讓斥候前去打探消息?!?/br> 他必殺祁王和季遠,但若是有機會少折損人手,他何樂不為,當然前提是要弄清楚何三說的都是真話。 …… 季遠坐在軍帳中,聽著副將稟告,手下人發(fā)現(xiàn)了謝良辰的行蹤,看起來謝良辰準備從他眼皮底下帶走她舅弟的那些財物,還有他需要的針盤。 除了拿到針盤和財物,他還要那謝氏臣服于他身下。 自從在謝家見到那女人之后,季遠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如今局勢動蕩,那女人還敢從謝家跑出來,他豈會放過? 聽說那女人生了重病,在她臨死之前,讓他享用幾次,也算是她的福分,那么漂亮的女人寡居一輩子,連個男人都沒嘗過,著實太過可惜了。 季遠下令道:“悄悄讓人跟著,不要將人再丟了?!?/br> 馬車上,謝良辰在趕路。 車簾掀開,謝良辰向外看了看,旁邊的丫鬟玉桂眼睛通紅,照大奶奶之前安排好的,見到季遠之后,她佯裝背叛大奶奶,帶著季遠的副將和親信去挖藏起的財物,留著大奶奶一個人面對季遠,等到大奶奶得手之后,他們再趁亂離開去與何三會合,大奶奶想要他們平平安安離開這里,可大奶奶卻沒有半點的活路。 玉桂抬起頭看向謝良辰,終于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勸說:“大奶奶,讓我去吧,我替您殺那季遠。” 謝良辰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季遠要的是我,你如何能引他進門?不但殺不了季遠,所有人都會死在那里。”玉桂有武藝,趁亂可以自保,卻不是季遠的對手。 玉桂聽到這里紅了眼睛,只得垂頭答應。 吩咐好這些,謝良辰長長地舒一口氣,靠在馬車上養(yǎng)精神。 馬車終于進了村子,玉桂攙扶謝良辰下車。 謝良辰才向前走了幾步,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傳來,季遠帶著一隊人馬包圍了村子。 第二章 回家 馬背上的季遠望著謝良辰,謝良辰此時帶著冪籬,遮掩了面容。 季遠手指一動,手中的石塊擊飛了謝良辰頭上的冪籬,一張嬌美的面孔暴露在季遠面前,季遠眼睛頓時一熱。 美人膚白勝雪,仿佛嬌柔的吹彈而破,一雙眼眸瀲滟似水,嘴唇緊緊地抿著,卻像噙著抹微笑,身上穿著淡色的衣裙,讓她少了份艷麗,倒像是瑤池仙子。 季遠的目光更為火熱,早就心癢難耐,這女人明明是在對他笑,故意引誘他,他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吩咐身邊的人:“這些都是勾結(jié)那群海盜之人,全都抓起來。” 玉桂看了眼謝良辰,臉上佯裝驚駭,然后按照約定好的,她先跪在地上:“將軍饒命,奴婢……奴婢都是聽大奶奶吩咐行事?!?/br> 季遠看一眼玉桂沒有說話。 玉桂接著道:“大奶奶說,讓我們來這里取她娘家弟弟藏埋的東西,奴婢這才跟著一起來的?!?/br> 謝良辰看著玉桂,纖弱的身子不禁有些發(fā)抖,嘴唇也變得蒼白,仿佛不相信玉桂就這樣背叛了她。 “將軍,”玉桂道,“奴婢說得句句屬實,奴婢去幫將軍找那些海盜留下的物件兒。” 沒有誰不怕死,季遠看向身邊的副將,副將心領(lǐng)神會,帶著玉桂等人向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