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間雀 第40節(jié)
鬼使神差般,她這會兒又想起了孔靜舒給她出的餿主意。 要不……試試? 試就試!誰怕誰! 童雀把心一橫,握住了冰激凌勺。 云深等了半晌,沒能等來她開口。視線低了下去,看著腳邊的簽字筆,想著要不還是自己退一步吧,這么耗著實在是煩,誰讓人家是祖宗呢?祖宗總歸是比面子要金貴的。 猶豫著該怎么主動開口,俯身垂手,撿筆。 童雀低著頭,賣力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出來,盛滿冰激凌的勺子殷勤往前遞:“你要不要嘗嘗我的……” 話音戛然而止,她看著被自己糊了一臉冰激凌的云深,怔在原地。 “……”這是什么走向?慘烈翻車現(xiàn)場! 童雀簡直震驚到靈魂出竅,問:“你為什么突然把臉湊過來?” 云深抬手,剛撿起的簽字筆在她眼前利落翻轉(zhuǎn)了個圈,挑眉看她:“我的錯?” 明明是想示好的,結(jié)果莫名其妙懟了他一臉冰激凌? 現(xiàn)在怎么看都像是…… 主動挑釁,找他干架? 作者有話要說: 驚恐雀qaq顫巍巍伸出爾康手:……不是醬紫的,你聽我解釋! 冷漠深:不聽。 ——全劇終。(不是←_←) 第三十三章 :晉江獨家 尷尬的瞬間, 思維意識拉長。 童雀被他堵地說不出話來,僵硬保持著拿勺懟他臉的動作,眨了眨眼。 無聲對視了數(shù)秒, 她試探著問:“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嗎?” “不信?!痹粕钫f, “除非你把冰激凌勺從我臉上挪開?!?/br> 童雀后知后覺的“啊”了一聲, 默默收回手。 心說那你還配合我一直彎著腰? 云深緩慢直起身,蹭了蹭臉。看著化在掌心里的冰激凌,扶了一下被撞歪的眼鏡。 “聊聊?!痹粕钫f。 童雀慫慫地點頭, 語氣卻很硬:“聊就聊!” “……” “……” ——更像是來找他干架的了。 ** 云深摘下眼鏡, 把臉洗干凈。在廚房拿了干凈的勺子, 換走童雀仍握在手里的那個勺。 邊用干毛巾擦臉,邊拉開她身邊的椅子, 坐下。 童雀像是突然回了神,快速瞄他一眼。把勺伸進(jìn)盒子里, 悶頭舀冰激凌吃。 頭越埋越低, 就差直接把臉摁進(jìn)冰激凌盒里藏起來了。 一看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在心虛。 云深盯著她瞧了會兒, 問:“有沒有好好反省過?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這什么話? 童雀一秒抬頭, 堅定道:“我們仙女, 不可能有錯!” “……”云深看著她。 童雀抱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心態(tài), 跟他大眼瞪小眼對視了片刻。 云深拿她沒轍,低嘆了口氣。撇開視線,抬指按壓鼻骨。 贏了! 童雀揉了揉瞪酸的眼,繼續(xù)用勺扒拉盒子里的冰激凌。 “跟‘綠色植物’還有聯(lián)系嗎?”云深問。 綠色植物? 草, 平常看是一種綠油油的植物。 一詞多義。 不幸的時候,這種植物會長在頭上。 特定語境下,草,也可以是罵人的話。 童雀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個“綠色植物”是曾在她手機里出現(xiàn)過的備注名。 余懷旭! 記性這么好,這事還記著呢? “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拉黑他了!”童雀語氣浮夸地說。 云深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玩夠了,就收收心,以后記得注意跟異性間的分寸。” “管那么多?”童雀玩笑了句,“怎么聽著,像是在吃干醋?” “童秘書如果非要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云深面無異色,表示沒意見,不忘補充說明:“希望童秘書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許了人家的,要再這么來者不拒,傳出去對兩家的名聲不好。” 這話怎么聽都讓人覺得不舒服,更何況童雀最討厭聽人說教,立馬不樂意了:“你這話過分了??!我怎么就來者不拒了?” “手機里異性號碼不少吧?在酒吧門口就能隨便跟陌生人交換聯(lián)系方式。”云深話說得酸溜溜的,“哦,對了,沒記錯的話,童秘書還在會所找過鴨子?!?/br> 這是在變向提醒她,兩人最初結(jié)下梁子,就是因為她把高高在上的“云某人”誤當(dāng)成“鴨子”了嗎? “……”童雀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沒想到,你這人還挺記仇。” “偶爾,分人?!痹粕顩]否認(rèn),說:“畢竟也只有童秘書,能令我印象這么深刻?!?/br> 童雀很不服氣的“切”了一聲,懟他:“都什么年代了,還拿‘名聲’說事?怎么,你是出土文物嗎?” 云深沒有被她的話激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或者,童秘書也可以選擇跟我解釋一下。如果能說服我,說不定,你還能在這里多留幾日?!?/br> 多留幾日? 是要趕她走的意思? 童雀瞪大了眼看著他。 “畢竟我是出土文物,觀念跟現(xiàn)代人總是有差異的。”云深肯定了她的猜測。 往后仰了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條斯理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指間的筆,說:“在我們的關(guān)系合法之前,得為童秘書的名聲考慮。” “……”果然,還是那個云混蛋! 童雀方才囂張的氣勢漸弱,蔫了吧唧地低下頭,攪了攪盒子里的冰激凌。 “要我?guī)湍闫饌€頭嗎?”云深問。 這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童雀怒了,“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捏緊冰激凌盒子,強行忍住了想照著他的臉砸過去的沖動。 “生氣了?”云深問。 “沒、有!”童雀兇巴巴地說。 怎么看都是在生氣,奶兇奶兇的,一副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人的樣子。 云深偏頭看她捏到泛白的指骨,“嗯”了一聲。曲指撫唇,掩住上揚的嘴角。 童雀氣呼呼瞪了他一會兒,動作幅度很大地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撥下孔靜舒的號,點開免提,手機丟到他面前。 云深的視線轉(zhuǎn)向了她亮起的手機屏幕。 ——特侖舒? 她手機里的備注,果然很有個人風(fēng)格。 電話很快接通,孔靜舒打著哈欠“喂”了一聲。 “舒舒!”童雀直奔主題,“上次在騰速附近的那個慢搖吧,我是不是給你背鍋了?” 孔靜舒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問:“背鍋?你指的什么?” “還能是什么?駐唱,手機號?!蓖覆辉趺从心托牡厮o她兩個關(guān)鍵詞以示提醒。 “你吃錯藥了?那么兇!”孔靜舒被她吼清醒了些。 “回答問題?!蓖刚f。 “是啊,是替我背鍋了?!笨嘴o舒很好脾氣地順著她,“也算你倒霉,給我當(dāng)個傳話筒,還被你家那位云二少逮個正著。這事是姐妹兒我對不住你,那我想幫你去解釋,不也是你不讓我去的嘛。” “誰要跟他解釋!”童雀嘴硬道。 誰要跟他解釋? 這不正跟他解釋著呢嗎? 云深饒有興致地抬眸看她。 她還是那副奶兇奶兇想咬死他的模樣,致力于用最兇的表情,做最慫的事。 “不過,你這突然抽的什么瘋?不會是在跟人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孔靜舒猜測道。 “改天見面再跟你解釋。”童雀說。 免得再被這破事糾纏,保險起見,童雀又確認(rèn)著問了一遍:“我跟那個駐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能替我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