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是恨我,還是早已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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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江可可母親頓時著急,一邊叫她,一邊將她扶起。 江可可縮在母親的懷里,渾身顫抖。 “凌峰,你快進來瞧瞧!可可病了!”江可可母親叫。 葉凌峰忙跑進來,摸一下她的額頭,果然燙手。 “我覺得好冷,好冷?!苯煽赡樔缁鹛?,虛弱地說。 “是發(fā)燒,畏寒,我們快送她去醫(yī)院吧?!比~凌鋒抱起她。 江可可母親出來跟老伴打個招呼,要他照顧兩個孩子,然后跟著他們出了家門,去了醫(yī)院。 豆豆在房間里,從她的衣柜里拿出一個小罐子,將里面的錢全都掏了出來,從硬幣到紙幣,快速清點。這些都是她這些年慢慢積攢的壓歲錢和一些學校的獎學金,一起竟然有將近一千元。 可是,這點錢去臺北還是少了,而且,她還是個兒童,單獨上飛機似乎是不那么容易的。 她聽到外面亂成一團,忙把門打開一點看看,見媽咪病了,她小小的眉尖憂慮蹙起。 她返身回房,將錢收在屜子里后,跑出房間,就要出去。 “豆豆,你去哪?”她外公追問。 “我跟著媽咪去?!倍苟够卮?,跑了出去。 她追上他們,跟著一起去了醫(yī)院。車上江可可母親嘀咕:“好好的,為什么說病就病了呢?” 凌峰知道她是心病引起,沒有說話。豆豆坐在后座,抱著江可可的手臂,依偎著她,心事重重。 “凌峰,你們今天聊了結婚的事嗎?”江可可母親問。 “聊了,等可可病好了,我們就籌辦婚禮?!比~凌峰說。 “不能!”豆豆突然出聲。 江可可本來迷迷糊糊地再睡,突然聽豆豆叫“不能”,抬起頭訝異地問:“豆豆,什么不能?” 江可可母親也詫異地看著她。 “不能!媽咪,你再等等,反正不能?!倍苟箞猿终f。 “豆豆,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好好學習,快樂的生活就好了,如果你不開心,媽咪也會不開心的。”江可可摟住她,柔聲說。 豆豆將頭埋在她懷里,默默點頭,她感覺到江可可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問道:“媽咪,你怎么了?” 江可可瞇著眼睛,感覺頭很暈,思維在離她遙遠?!皨屵浜芾洌芾洹彼鼗卮?。 豆豆伸出小手抱住她的脖子,緊緊貼著她。“媽咪,豆豆給你暖暖。” 江可可抓著她的手,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迷迷糊糊又進入了昏睡。 臺北。 于浩軒和蘇曼開完記者招待會后,一起開車往于家。 “小曼,我之前紫苑的別墅賣掉了,陽明山那邊我一直不想去動,觸景生情,我們結婚是住在家里,還是另外再買一套住所?”于浩軒問。 “就住家里吧,結婚后我們去把爸媽接回來,人多熱鬧。”蘇曼說。 “你不介意大家庭生活?”于浩軒笑。 “不介意。”蘇曼笑著搖頭。 “我終于可以做一件盡孝心的事情了,我們結婚,他們該放下心頭一塊大石頭了?!庇诤栖巼@息。 蘇曼微微笑笑。 “我至今記得,我爺爺住院的那段日子,進手術室時,我心里的恐懼,看著他逐漸康復,心里的欣慰,直到他突然過世,那種悲慟?!庇诤栖幰贿呎f,聲音已哽咽。 “浩軒哥。”蘇曼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腿上。 “人生不過如此。”于浩軒嘆息。 “浩軒哥,我們會幸福的。”蘇曼轉頭看著他。 于浩軒看著前面,直到車子走了很遠一段路,才點了點頭。 “最少我會盡力讓你幸福?!彼f。 蘇曼看著他,在心里暗自嘆了口氣。她能看出,他結婚,僅僅只是完成一個人生的任務而已,對所有愛的人一個交代而已,絕對與愛情無關。 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愿今生在他身邊陪伴,歲月流逝,終究會有相懦以沫的親情吧。 到家了,兩人一齊進去。家里除了傭人外,并沒有其他人了,父母在老家,瑩瑩已遠嫁。 吃過晚飯,蘇曼跟著于浩軒上樓,去了他的書房。 兩人閑話了一會,突然陷入沉默,于浩軒盯著電腦,蘇曼則假意翻書。房間突然靜了下來,靜得有幾分尷尬。 蘇曼翻完一本書,站起來去書架拿另外一本,于浩軒抬頭看了一眼,忙站起來按住她的手。 “怎么了?”蘇曼看著他。 “換一本吧?!庇诤栖幮α诵Γ瑢г趹牙?,坐在椅子上,臉色瞬間黯然。 “浩軒哥?!碧K曼尷尬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每天陪伴在一個人身邊,卻一直在他的心門之外,眼見他的悲傷,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奈與難受,令蘇曼的心陣陣疼痛。 “蘇曼,我先送你回家好嗎?我有點累了?!庇诤栖幷f。 蘇曼撅起嘴看著他,搖了搖頭。 “你不回去?”于浩軒抬眼問。 “我去樓下,你在上面早點休息吧?!碧K曼眼眶突然酸澀,委屈得就要哭了。 “小曼,是不是我讓你難過了?”于浩軒發(fā)現(xiàn)她情緒不太對。 “沒有,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碧K曼朝他使勁擠出一個笑容,然后轉身快步出去了。 于浩軒重新坐下,翻開手里的書,從里面捏出一根頭發(fā)。 往事如潮水般襲來,他的心瞬間痛得不行。 靠在椅子上,回憶起那一晚,傻傻的她,如受驚的小白兔,那樣站在自己面前,羞澀里掩飾不住性感,讓他做了一件今生不知到底是后悔,還是不后悔的事情。 她那樣單純,而他卻毫不留情地傷害了她。 “可兒,你是否恨我?你一定很恨我。”他將頭發(fā)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今天我最后一句話是跟你說的,我知道,你一定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看著,你有沒有流淚?有沒有想起我們的這一點曾經(jīng)?或許都沒有了吧,都淡然了吧?可兒!”于浩軒喃喃自語,泣不成聲。 “那個孩子,我相信是我們的孩子,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長得像我嗎?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讓他知道,我才是他的親生父親?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讓我見他一面?” “還有豆豆,你可還記得爹地?記得爹地跟你許下的諾言,你現(xiàn)在都好了嗎?是不是長得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