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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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色漸濃,屋子里已暗了下來。 今日是洛青笑得最開心的一天,她跟著花菀樓去了郊外的小村莊里,聆聽了碎碎細小的花朵吐蕊開放的聲音,見過了山間的泉水潺潺流過鋪滿五彩石子的小溪。四周飛舞著翩躚的蝴蝶,看花開花落,望云卷云舒,這一天,洛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快活的精靈。 當她回到花府的時候,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她知道剛剛只是做了一個美麗的夢。洛青輕輕嘆了口氣道:“一天的時間過得真快,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br> 花菀樓笑著點頭道:“嗯?!?/br> 洛青覺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昏暗了,對花菀樓道:“你為什么還不點燈?” 花菀樓笑道:“對不起,我忘記了?!?/br> 洛青甜甜笑了:“晚上點燈也能忘記,花哥哥是玩得太開心了吧?!?/br> 花菀樓淡淡微笑道:“我用不著點燈。” 洛青轉(zhuǎn)過身,看著花菀樓,眼睛里充滿了驚異之色?;ㄝ覙且磺行袆佣寄敲醋匀?,她又忘記了他是個瞎子,眼睛是看不見的。 花菀樓的表情卻還是很愉快,很平靜,他點起了桌上的一盞油燈。 暮色更濃了,窗外吹進的風中仍充滿了芬芳的花香。花菀樓的屋子里養(yǎng)著各種各樣美麗芬芳的花兒。 月光正照在花菀樓臉上,他笑容看來還是那么溫和,那么平靜。 洛青癡癡的看著他,心理忽然涌起了已種無法描敘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憐憫?還是愛慕崇敬? 她只知道自己從未有過這種感情。 花菀樓微笑著,道:“天色不早了,謝謝你今天陪我說話了一天,我送你回房間吧?!被ㄝ覙沁@些天情緒很不好,下月末就到了與孫玉晴成婚的日子了。今天因為與洛青出游,她一路上說了不少笑話,他笑得很真實。 “好的?!甭迩嗟恼Z氣中暗留一絲不舍得。 花菀樓送洛青至門口,洛青轉(zhuǎn)過頭忽然對花菀樓道:“我要是走了,以后你還認不認得我?” “洛青姑娘要走么?”花菀樓疑惑問道。 “呵呵,過兩天也許就要離開了。”洛青辯解道,方才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沖動得問那個問題。 花菀樓柔笑道:“可以的,我能聽得出你的聲音。” 洛青嘟嘴道:“可是……假如我那時變成了啞巴呢?” 花菀樓也怔住了。 從來也沒有人問過他這句話,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問他這句話。 他正不知道該怎么問答,忽然發(fā)覺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聲道:“你摸摸我的臉,以后我就算不能說話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臉,也會認出我來的,是不是?” 花菀樓無言的點了點頭,只覺得自己的指尖,已觸及了她光滑如絲緞的面頰。 他心里忽然也涌起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感情。 滿樓的花香,迷亂了那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湖。那只冰涼的手,顫抖著輕輕拂上那絲緞般光滑的面頰,是溫馨,是感動,是迷離,還是凄涼?時光在這一刻突然靜止,是為了這最美最真的動心而停留。如何能夠忘記? 這夜陸小風依舊沒有閑著,被丞相孫繼光招入丞相府問話。 孫繼光坐在大堂上,向陸小風詢問賀蘭昕案件的進展情況。他們不知,這屋內(nèi)簾子后有人正在偷聽他們的講話。 “陸小風,太子已經(jīng)明確招呼過我,要在他登基為皇之前擺平賀蘭昕這事!”孫繼光的語氣不用拒絕。 “丞相,我也想幫賀蘭昕,可是這個……”陸小風顯得很無奈。 “我已經(jīng)調(diào)派卓奕去做其他事情了,這事由你一人全權(quán)負責,莫說賀蘭昕不是兇手,就算是兇手,你也必須盡快做出他清白的證據(jù)!”孫繼光吼道。 陸小風一愣,他與老丞相并不熟,以前聽說孫繼光是個正直不阿的人,他居然連這話也說得出口。陸小風知道賀蘭昕能夠順利逃出,也有丞相放水的功勞。而且賀蘭昕逃出京城之后,丞相就給卓奕定下辦案失職的罪名,不許他再插足此案件。納蘭陵在背地里是不留余力為賀蘭昕翻案,這樣官官相護讓陸小風心里感到一陣寒冷。 陸小風素來不求升官發(fā)達,只想做一個小小的捕頭,為民請命。卷入皇權(quán)爭利中,他感到厭惡了。 “陸小風,我的話你聽明白沒有?!”孫繼光見陸小風神情恍惚,不耐煩道。 陸小風正色道:“我只用事實說話,會竭力尋找證明賀蘭昕無辜的證據(jù)?!?/br> 陸小風這話讓孫繼光心里更不舒服了:“陸小風,這個地方只有你和我,不要和老夫說這些冠冕官話。我給你時間,限十天之內(nèi)!如果你還拿不出證明賀蘭昕清白的有力證據(jù),我必將你革職查辦!” “如果丞相要這樣治我的罪,陸小風無話可說!”陸小風的眼神露出輕蔑的意味。 陸小風這個目光激怒了孫繼光,他拍桌而起,怒道:“陸小風,你太放肆了!你這個態(tài)度很難瀟灑地走出丞相府!” “啊~”門簾后有人嚇得發(fā)出了聲音,是個女人。 孫繼光與陸小風聽見這個聲音,一愣,在談話之前,孫繼光已經(jīng)撤下所有人,吩咐不得入內(nèi)。 “是誰?出來!”孫繼光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門簾后緩緩走出一位女子,她低著頭叫了聲:“爹?!彼菍O玉晴,因為好奇而留在這里偷聽他們的談話,一時間聽見孫繼光大怒而不小心出聲了。 “玉晴,你為什么在這兒?!”孫繼光滿臉不快,嚴厲吼道。 “爹,我……”孫玉晴想解釋,可她不會撒謊。 “我的命令你都可以不聽?”孫繼光一向待這個女兒很嚴厲,她這次忤逆在這種情況下更讓他生氣,索性他上前兩步,走到孫玉晴面前。 孫玉晴嚇得直啰嗦:“女兒知錯了。” “還不快下去!”孫繼光目光尖銳望著她。 孫玉晴動也不動,望了望陸小風,剛剛爹威脅他的語氣好可怕,以前有個孫繼光的下屬就是因為頂撞了他,而被打得雙腿致廢的。 “下去!”孫繼光再次忍著火氣道。 陸小風沖孫玉晴微笑著點點頭,孫玉晴移動了腳步,卻沒有走出門,反而是走到陸小風身旁,她對孫繼光道:“爹,我相信陸大哥一定可以很快辦好這件事的,請你給他機會。” “這個輪得到你插嘴?”孫繼光瞟了眼陸小風,道,“若不是看見他是花賢侄的朋友,我也沒這么好的耐心。” 陸小風頓了頓神,人心可怕啊,孫丞相在眾人面前一直是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老者,如今陸小風才知戴著面具做人的人太多了。 “那爹爹可以不計較陸大哥頂撞你嗎?”孫玉晴小心翼翼問道。 孫繼光一臉納悶,這個女兒很少敢有膽量在他發(fā)怒時還和他多說的,這次為了一個陸小風竟然不怕?孫繼光再想想,孫玉晴可能是為了花菀樓才維護陸小風的。 “你與樓兒的婚期將至了,少給我在外人面前露面,看看你,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孫繼光道,“你現(xiàn)在回到你的房間睡覺去!” “哦。”孫玉晴點點頭,回頭瞥了眼陸小風。 陸小風輕聲道:“玉晴不用擔心我,去早些休息吧?!?/br> 孫玉晴便低著頭走出門了,繼而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后睡下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怕爹爹會對陸小風不利。 “玉晴,你還沒睡?” 聽到陸小風這個聲音,孫玉晴驚得坐起身來,瞪大雙眼,發(fā)現(xiàn)陸小風就立在自己面前。自己衣著睡袍,又急忙扯起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 “呵呵,不用驚慌。我沒事,離開丞相府,想來替你道謝個。”陸小風笑道,眼前這個孫玉晴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 “嗯,不謝?!睂O玉晴臉通紅了。 “想不到玉晴今天這么講義氣,為我說話。好了,謝也謝過了,我得走了,安安?!标懶★L做了個鬼臉。 孫玉晴見陸小風轉(zhuǎn)身要走了,忙叫了聲:“陸大哥!” 陸小風止住步子,問道:“恩,還有什么事兒?” 孫玉晴憋紅了小臉,對陸小風支支吾吾道:“你知道嗎,我要和七哥哥成婚了?!?/br> “呵呵,我當然知道,恭喜了?!标懶★L一臉祝福。 孫玉晴微張著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知道不該說出口的。 “花兄可是千年難遇的好男人,玉晴你可是賺大了?!标懶★L戲謔笑道。 “呵呵,那玉晴想知道陸大哥有喜歡哪樣的女人?”孫玉晴抬頭問道。 陸小風望著孫玉晴盼顧流連的雙眸,心猶如琴弦被撥動了,柔語道:“俏皮可愛的,柔情似水的,儀態(tài)萬千的,呵呵,我都喜歡。” 陸小風的回答正是一個風流哥,孫玉晴不免覺得有些失望,他身邊從來都不乏女人,他也不會對任何女人真正動心的。 “傻丫頭,你睡吧,我走了。”陸小風走了,沒有一點留戀不舍,如一陣風消失在眼簾。 放不下的人始終只有一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孫玉晴哭了,不知何時起,心思就栓在這個多情浪子身上。和陸小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能說出各種笑話,搞出各種好玩意,讓這個關(guān)在鳥籠里的小鳥無比新奇。 她的生活如死水一片平靜,她努力想擠出籠子去看看開闊的天空。 “陸大哥,可以帶著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么?”孫玉晴自語了一句,隨后躲在被子里勉強入睡了。 陸小風離開丞相府,快速回到自己房中,立即拿筆寫下近況,建議天嬌、賀蘭昕準備喬裝回到京城。 璧水連城。 冷劍在夢中迷離感覺胸口很悶,有大石壓著,每夜都睡得這么辛苦,他想逃,一直跑,可是有一群殺手一直追著他,追著…… 冷劍猛然醒了,滿額汗珠,現(xiàn)實中如果面臨一群殺手,我不會這么害怕的。靜下心,他似乎嗅到了茶香~~ “江賃楓?”冷劍不由自主脫口而出,江賃楓是泡茶高手,他的茶一品過久難以忘懷了。 冷劍披上外套,持劍走出了門。 “江賃楓?”冷劍叫了一聲,無人應答,環(huán)視四周無人,可是他總感覺江賃楓就在附近。 冷劍就這樣左顧右盼走出了璧水連城,門衛(wèi)見冷劍這么晚還出門,問了句:“冷舵主有何吩咐?” “心慌睡不著,就是走走而已。”冷劍答了句,便繼續(xù)漫無目的向前走著。 黑夜,無月,只有幾顆星星在天際閃亮著。 “江賃楓,江賃楓?”冷劍再次喚了兩聲。 “叫我么?” 頭上傳來了江賃楓的聲音,冷劍驚喜往上一瞧,江賃楓正躺坐在上面的樹枝上。 “真的是你!”冷劍驚喜道。 江賃楓縱身一躍落到地面,道:“呵呵,我可是泡了好茶在等你?!?/br> 冷劍隨江賃楓走到一塊大石頭面前,他們蹲坐下,大石上擺著一套精致的茶具,與這簡陋的座位顯得格格不入。 江賃楓給冷劍倒了一杯茶:“嘗嘗?!?/br> 冷劍抿了一口,清香入口,笑道:“還是老樣子?!?/br> 江賃楓嘴角一揚,道:“在璧水連城的日子過得怎么樣?” “唉。”冷劍嘆了口氣,“也是老樣子?!痹阼邓B城,他的生活與在太師府、天音教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你呢?”冷劍反問了一句。 江賃楓一邊品茶一邊道:“還不錯,游了一趟圣域島,那兒的景色很怡人。聶銘夜也很好客,說我可以帶朋友一起去玩玩?!?/br> “想邀請我去?”冷劍抿嘴一笑。 “不知冷美人肯不肯賞這個臉。”江賃楓笑道。 冷劍望著江賃楓,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好累啊?!?/br> “怎么了?” “剛剛我夢見被人追殺?!?/br> “呵呵,那是因為你真的累了。” “一座佛塔意味著什么?” “人性,向善?!?/br> 江賃楓一語使得冷劍忽然頓悟為什么會產(chǎn)生幻覺看見佛塔了,他真的厭倦了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想平靜點,平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