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認(rèn)得你
覃月和她未婚夫到的這天正好是s市入冬的日子,雖說是入冬,但是天氣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我套了件厚實的黑灰色毛衣外套,穿了條深色牛仔褲,配了雙米白色坡跟女鞋,頭發(fā)散下來還是大波浪,化了淡妝,早早等在了和程方昕還有覃月約定好的時愿。 不知道等了多久,又想了多久。直到聽見程方昕熟悉的聲音,瞥見她身后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看見她們緩緩朝我走來,那張已經(jīng)成熟卻依舊朝氣蓬勃的面孔,卷起心中沉澀已久的舊日友情,我瞬間紅了眼眶。 我們坐在時愿從下午到晚上,續(xù)杯一直不斷,聊了這些年,一直談到很久??珊髞碛植虐l(fā)現(xiàn),好像這么多年的時光,也不過在這幾個小時的歡笑和惆悵中,慢慢的畫下了圓滿的句點。 程方昕也不知道先前和覃月說了什么,反正她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從頭嫌棄我到尾,對于阮清和的事情,她聽完簡直雙眼發(fā)紅,好幾次都要站起來沖出去的樣子,我被她弄得膽戰(zhàn)心驚,覺得服務(wù)員看我們的眼神也越來越詭異...... 我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未婚夫呢?怎么也不帶出來見見,你們這次來s市是結(jié)婚還是什么?” “秦珩的母親在s市,我們過來看她,婚禮在q市辦?!?/br> 程方昕撐著下巴感嘆了幾句:“連你都要結(jié)婚了,話說你們都這么急著結(jié)婚做什么?不過才23、24歲,女人正直青春美麗的時期啊,馬上就要升級成家庭主婦了。” 覃月扔了一塊糕點進(jìn)嘴里,口齒不清的對著我說:“藍(lán)藍(lán),你呢?沈幸和你求婚沒有?” 說到求婚,我馬上想到那天晚上的慘烈回憶,不禁臉一紅,覃月看得莫名其妙的:“你干嘛,臉這么紅,問你話呢?!?/br> 程方昕眼尖,曖昧的“嘖嘖”兩聲,“她在害羞,說不定沈幸用了什么方法讓她答應(yīng)了,你看她手上連戒指都帶了,這結(jié)婚也不晚了。” 我一臉懊惱,把上次回家吃飯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和她們說了,“所以啊,雖然年底不結(jié)婚,但是沈幸答應(yīng)了長輩年底之前要去領(lǐng)證......” 程方昕和覃月早就很不給面子的趴在桌子上笑,覃月捂住肚子像是要斷氣的樣子:“寧藍(lán)你真是個奇葩啊哈哈哈哈哈,沈幸??!是沈幸!他讓你嫁給他你還不愿意!什么少女情結(jié)啊你,你是不是看少女漫畫看傻了哈哈哈!” 我一臉挫敗的去推她們兩個,見她們笑得正開心,我懨懨的攪了一下杯子里的奶昔:“我只是感覺到不安而已,雖然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我心里這輩子除了他裝不下第二個人了,可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特別是我那天見到了周錦韻以后......” 她們兩個終于停止了笑聲,程方昕呼了口氣正經(jīng)的望向我:“你什么時候見到她的?” “前段時間公司慶功宴,她......感覺變了很多,然后又和我說了些很奇怪的話,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還是不放心。” “你告訴沈幸沒有?”覃月皺眉。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想老是和沈幸談其他女人,而且我也相信沈幸......” 程方昕冷笑了一聲,悠悠的靠向背后的椅子上,語氣淡漠:“這男人其實都有一種隱藏的本性,而要想征服一個男人,對癥下藥永遠(yuǎn)是最快的。如果你覺得你能比周錦韻更加了解沈幸,能把他綁在身邊死死的,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她是人是魔,沈幸不變心,她也奈何不了你?!?/br>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發(fā)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yōu)勢?”畢竟我天天和沈幸睡在一張床上,這近距離接觸當(dāng)然優(yōu)勢最大...... “很簡單,投其所好,讓他覺得你又體貼,又了解他。必要的時候,來點小小的誘惑,會達(dá)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 晚上和覃月她們兩個吃完后才回去的,覃月的未婚夫還特地開車來接她,我也看到了程方昕口中“人面獸心”的秦珩,男子穿著常服卻絲毫不減英氣,嘴角邊似乎總有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雙眼睛極為明亮。 作為損友,自然要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于是乎我和程方昕一臉曖昧的笑著朝兩個人揮揮手,覃月居然禁不住紅了臉,我們心下更樂。 秦珩盯著我看了一會,神情莫測。我不知所云的眨了眨眼,聽見那個男人不確定的聲音傳來:“你......認(rèn)不認(rèn)識周卓翊?” 我一愣。 覃月拉了拉秦珩的手,“怎么回事?” 秦珩把她的手包在手掌中,然后繼續(xù)問我:“周卓翊,你認(rèn)識嗎?” 我頓了頓,“你說的,是在龍城八中讀過書的那個周卓翊嗎?” “對?!鼻冂顸c頭。 “認(rèn)識,我們是同學(xué)。”我輕輕的說。 秦珩眼底漸漸蘊(yùn)滿笑意,那雙眸子更加明亮:“你就是那個寧藍(lán)?!?/br> “......你認(rèn)識周卓翊,也認(rèn)識我?” 他輕笑著“嗯”了一聲,“久仰大名。不過你們馬上也可以見面了,阿翊調(diào)任到s市的人民醫(yī)院工作?!?/br> 離開時他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程方昕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淡淡發(fā)問:“怎么到處都是你認(rèn)識的人的感覺?怎么?那個什么翊的以前喜歡過你?”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上車離開后的背影,覃月向我們這邊招了招手,我笑著擺擺手,沉默了兩秒,才道:“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br> ...... 晚上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玄關(guān)處的鞋子,沈幸已經(jīng)回來了。我換了鞋后,聽見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這么晚才回來,還不接我電話?!?/br> 我一回頭,看見拿著水杯倚靠在書房門口的沈幸,他已經(jīng)洗過澡換了家居服,沒有表情的望著我。 討好的跑上去:“沈幸,你今天這么早就回來啦?!?/br> 他一點都不含糊,直截了當(dāng)進(jìn)入主題:“怎么回事,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從包包里掏出手里,給他看了看閃著的紅燈:“沒電了,打過來就自動會掛斷的?!?/br> 沈幸瞥了眼手機(jī),依舊面色不變,“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不是和你說了今天月月要來嗎,我和她還有昕昕出去吃飯了。”我晃著他的手臂,他垂眸看我不吭聲,我討好的抱住他的腰,仰頭看他:“你這么好,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的對不對?” 沈幸好像“哼”了一聲,單手摟住我的背,語氣微微有些不善:“以后不要讓我找不到你?!?/br> “好啦......”我蹭了蹭他的胸口,然后眼疾手快的拿過他的水杯,樂呵呵的跑向廚房:“我去幫你接水!” 晚上沈幸靠在床頭看資料,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也看著他手里的資料,什么住宅設(shè)計分區(qū)之類的,密密麻麻看得我眼睛疼,他每翻過一頁就偏頭親一下我的臉,我被他弄得一直在笑。 我想了想,突然坐起來:“沈幸,我?guī)湍愦繁嘲?!?/br> 他掀起眼皮瞥了眼我,顯然不太理會得嫌棄我一番:“你?爬個山都累得夠嗆,哪里有什么力氣?!?/br> “誒......今時不同往日,我可不是隨便幫人捶背的,你起來......”說完拉過他繞到他背后,索性他邊看資料邊配合我挺起腰背,然后靠在我身上,我一邊給他捶背一邊掐媚的問他:“舒服嗎?” 沈幸淡淡的“嗯”了一聲,“勉強(qiáng),用點力。” 我手上動作沒停,略微思索了一下,貌似不經(jīng)意的說:“沈幸,前段時間我遇到周錦韻了。”說完馬上細(xì)細(xì)觀察他的反應(yīng)。 他只是翻資料的手一頓,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我一聲。 我不再吭聲,他好像察覺了我不說話,用手戳了一下我的手臂:“怎么不說話了?” 我語氣不善:“你很想我和你說她的事情?” “是你剛才提的,我可沒有主動和你提過她?!彼p笑的說了一句,我冷冷的重重捶了他一下,他“嘶”了一聲,扔下資料扯過我的手把我拉到胸前:“又哪里不高興了?” 我被他摟在胸前,他見我不說話,笑著湊過來想吻我,被我伸手罩住了嘴巴,我義正言辭的盯著他:“沈幸,我要和你說一件事,現(xiàn)在我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保證以后你別想再靠近我!我們一拍兩散......啊......” 話還沒說完一個天旋地轉(zhuǎn)他把我壓在身下頭埋在我的頸窩,貼在我的脖子上緩慢的眨眼睛,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刷著我脖子間的皮膚上,“你剛才說什么?一拍兩散?我有沒有聽錯,嗯?” 那種癢癢麻麻的感覺簡直**到了心里,我縮著脖子求饒:“前提是你沾花惹草......” 他埋在我脖子里低低笑,熱氣噴了我一脖子,“周錦韻和你說什么了,你這么生氣?” 我頓時覺得氣勢來了,沒好氣的說:“她說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還說讓我等著她和你結(jié)婚的那一天!這些年她都在哪啊,這么久還不肯放棄你,你到底惹了多少爛桃花......” “那你相信嗎?”他湊近我耳邊極低沉道:“你相信我會和她結(jié)婚嗎?” 我咬牙切齒:“不相信!” “那不就很好,旁人說什么你就擔(dān)心什么,你就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重新?lián)Ьo我,嘆了口氣:“只要你嫁給了我,我保證我周圍五米處不會出現(xiàn)女人,需要女伴的場合只帶你一個人露面,每天到點打電話下班準(zhǔn)時回家。但是重點是,你要嫁給我。” “唔......沈幸,你猜我今天遇見了什么事情?”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誒呀......別亂摸!今天見到月月的未婚夫,沒想到他居然認(rèn)識我!” 沈幸撫在我腰間的手停了下來,他皺眉:“她未婚夫是誰?” “重點不是她未婚夫,是他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周卓翊?!?/br> “周卓翊是誰?” “我們一個高中的!高三籃球賽在2班那個,白色球服最后因為胃痙攣暈倒的那個男生!” 沈幸桃花眼漸漸瞇起來,聲線拉長:“他啊......”然后盯著我:“哪又怎么樣?” 我思索片刻:“沒什么,說他調(diào)到人民醫(yī)院了。過兩天我去看mama,順便看遇不遇得到他......啊......” 他惡狠狠的堵住我的嘴:“以后你休想一個人單獨去醫(y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