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拼死相搏,換得新生
此時陣地上方的德軍在干掉英軍所有地面上的有生力量后,掃視陣地半天,又放了幾槍做試探,見半天英軍陣地上毫無動靜,就以為英方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于是放松了警惕,開始放快了腳步向戰(zhàn)壕靠攏過去,想趕緊占領英方陣地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們放松了警惕大步流星的朝戰(zhàn)壕走去。一邊還在想象著著這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已經(jīng)成功地奪得了原屬英軍的陣地,之后會得到將領們怎樣的獎賞,可是美夢還沒做完,就要醒了。 陳水生他們突然沖出戰(zhàn)壕,讓沒有防備的德軍頓時慌了陣腳。水生他們想到之前喪生的同胞,加上又是生死一戰(zhàn),都憋著口氣,從戰(zhàn)壕一沖出來,就英勇無畏的朝著德軍撲過去,德國人毫無準備,剛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水生他們迎面圍住。 此時的德軍只有三十多人,而華工卻有四十多人。陳水生他們撲向德軍,由于距離過近,德軍無法使用手中的槍直接攻擊,只能匆忙迎戰(zhàn),和華工近身rou搏,華工們雖然并未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是身體素質(zhì)良好,長期從事體力勞動造就了強壯的體魄,單從力氣上講,德軍不占優(yōu)勢,加之德軍對華工的突然出現(xiàn)并未預料,一時措手不及,雙方竟打的難解難分,不分上下。 “高山!快去救萬平!”正用手中的鐵鍬與德軍殊死搏斗的陳水生,無意中瞥見前面的人群中有個德國兵正把身材瘦弱的萬平壓在身下,明顯占據(jù)優(yōu)勢,而高山剛同一個華工一起放倒一個德國兵,就一邊咬牙抵抗德國兵的兇猛攻擊,一邊朝高山大喊。 高山聽到陳水生的話,一個箭步?jīng)_向萬平,舉起手中的鐵鍬朝著萬平身上的德國兵腦袋上狠命的砸去,開始用力很猛,連德國兵的鋼盔都被砸掉了,德國兵松開正狠狠的掐著萬平脖子的手,疼得抱著腦袋直晃頭。高山趁機一腳喘開他,拉起地上的萬平。 可是此時身后不知何時又多了個德國兵,以槍桿子就把高山打的頭頂直冒血,高山顧不得捂住頭上的傷口,反應敏捷,迅速回身抱住德國兵手中的槍開始爭搶。 高山,人如其名,是華工中最威猛壯實的,甚至比某些德軍還高大。在德國兵面前,高山雖頭上不斷的留著血,仍因力氣遠遠大于面前瘦小的德國兵,幾下就把他手中的槍硬搶了過來,拿起**朝德國兵的臉上橫掃過去,德國兵不及躲閃,瞬間被高山砸的滿臉是血,口中幾顆牙齒竟生生被砸的從口中直飛而出,整個人癱軟在地。 陳水生剛把和自己糾纏很久的那個比自己高大的德國兵引至戰(zhàn)壕邊沿,用自己的智謀,當?shù)聡蛽湎蛩麜r,他突然連退幾步,猛地向一旁閃身躲避,害的德國兵直接墜入戰(zhàn)壕中,由于用力過猛,這一下摔得直在戰(zhàn)壕中翻滾著痛苦嚎叫,鋼盔也滾的遠遠的。 水生趁機撿起身邊已經(jīng)倒下的工友之前拿的結(jié)實的彈藥箱,朝著跌入戰(zhàn)壕的德國兵頭上大力砸去,那個正滿地打滾的人終于不動了。水生見他應該是昏死過去了,立即轉(zhuǎn)身去幫其他工友。 “住手!別管他了,他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快對付別的去!”當陳水生回身時正見不遠處的高山,正高高的舉起**朝地下已經(jīng)暈過去的德軍士兵砸去,便大聲喊去。 “不,我先殺了他!”高山不依不撓的,陳水生看了一眼地下奄奄一息的德國兵,強行把高山拉向一旁。 正當陳水生他們正幫其他工友對付德國兵時,劉百勝卻被迫因混亂的搏斗場面而躲到了遠離水生他們的陣地一角,他面前的德國兵正惡狠狠的瞪著他,臉上盡是和劉百勝打斗時的道道傷痕,整張臉因為帶血的傷疤顯得猙獰無比,劉百勝本來就處于弱勢,此時見了他的樣子更是心里直打鼓,但是還是死命的咬住牙,自己是個爺們兒,無論如何也要挺住。 兩人扭作一團,劉百勝拼盡全力想要掙脫面前高大的德國兵的鉗制,但是因力量懸殊,拼盡全力,仍毫無效果,最終竟被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德國兵撿了個機會,猛然推倒在地,跟著拿起槍將槍口準確的瞄準了倒地不起的劉百勝的心臟。 槍聲響了,德國兵應聲倒地。百勝嚇得閉上的雙眼片刻后終于睜開了,眼前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之前正瞄著他的德國兵此刻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而他的后面站著正舉著槍仍保持瞄準姿勢的萬平。 “萬平!剛才的槍是你開的?”槍聲一響,引來了周圍一直rou搏中的敵我雙方共同關注,陳水生剛同一個工友共同擊倒了一個德國兵,尋聲望來,看到萬平端著槍的姿勢,朝這邊跑來,大聲的喊著。 “真的是你呀!你竟然會開槍!是你救了我一命!”剛才被眼前的場景嚇傻,半天才回過神來的劉百勝,心中肯定,滿腹感激但仍不可置信的說道。 “嗯,你們說的沒錯,確實是我開的槍,沒有什么,槍是我從死尸上撿的,你以為平日我總觀察英國兵打仗開槍是白看的,我早就想學會了?!比f平此時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槍,其實,這時他的手心已滿是汗水。 他們并沒有平靜多少時間,看到德國兵仍苦苦糾纏的工友們?nèi)栽谄此揽範帲瑧?zhàn)斗遠未結(jié)束,便挺身而出,繼續(xù)加入到工友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德國兵和華工一個個的倒下去。沒有人有時間去數(shù)算身邊的人究竟還有多少,都忙于對付眼前的敵人。 越是到最后,戰(zhàn)斗就越為慘烈。戰(zhàn)場上僅剩十幾個德軍和數(shù)量相當?shù)娜A工,陣地前橫七豎八的都是尸體,德軍的,華工的,交互疊錯,做為死敵的雙方,在世界上的最后的一刻竟是以如此“親近”的方式糾纏在一起,戰(zhàn)爭是如此令人無奈。 仍在抵死糾纏的雙方,槍和鐵鍬已經(jīng)都被打掉到了一邊。雖然此時華工和德軍都已疲憊不堪,但是誰都明白,此刻是生死抉擇,再累也得拼命上,都拼盡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絲力氣。 陳水生雙手死死地抓著德國兵,不讓他把自己撲倒,可德國兵一個快速轉(zhuǎn)身,直接把水生帶倒在地,便立刻撲到水生身上,雙手死命的掐住水生的脖子,水生憋得脹紅了臉,半天呼吸不上來,感覺天璇地暗,自己就要過去了。 關鍵時刻,陳水生竟因為反抗猛烈,就動身體的同時,膝蓋猛的盯到了德國兵的要害,痛的他直叫喚,水生大口的喘著氣??吹缴砼砸呀?jīng)倒下血流不止的高山,一臉心痛,紅著雙眼朝正在喊叫的德國兵撲過去。 猛的咬住他的脖勁,任憑德國兵如何劇烈的廝打,含恨的雙眼不住地往外溢著淚水,仍舊死死地咬著,如何都不肯松口,哪怕此時鮮血已經(jīng)濺滿了他的臉。德國兵如柱般的獻血沿著脖頸噴涌而出,獻血染紅了水生的衣領,胸口....... 黃昏來臨,落日余暉撒滿天際,廣闊的平原上,縱橫交錯的戰(zhàn)壕內(nèi)再無往日的繁忙,沒有了埋頭苦干挖掘戰(zhàn)壕的華工。陣地上再也沒有你來我往的爭斗喧囂,一切都靜下來了,但是伴著烏鴉的幾聲嘶鳴,卻靜的可怕。 從一個個敵人的尸體中分辨出自己的工友,然后將他們埋好,就成了僅僅留存的陳水生,萬平和劉百勝的工作,當他們拖著疲憊而悲涼的腳步走到高山身邊時,經(jīng)歷過生死的他們?nèi)耘f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你不是總抱怨這仗打不完,總是挖來挖去,想要個痛快嘛,兄弟,現(xiàn)在痛快了,可是,我想回到從前,至少還能聽聽你的抱怨!兄弟!好走!”正在埋葬高山的陳水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巨大悲戚,大喊著,好似能喚回已逝多時的曾經(jīng)高大的生命,那個叫做高山的人,曾經(jīng)大家以為永遠不會倒下的威猛的高山。 “兄弟好走!至少...至少...你不是說想留下來嗎,現(xiàn)在...如你所愿了?!闭f平覆蓋上最后一捧黃土的劉百勝淚流滿面,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歷時四年,1000多萬人戰(zhàn)死,2000萬人受傷,使歐洲大部分國家以及俄國、美國、中東和其他地區(qū)卷人戰(zhàn)爭,受戰(zhàn)禍波及的人口高達13億的人類第一次空前災難,終于于1918年11月11日結(jié)束,以德國政府代表埃爾茨貝格爾同協(xié)約國聯(lián)軍總司令福煦在法國東北部貢比涅森林的雷東德車站簽署停戰(zhàn)協(xié)定,德國投降,以英、法、美為首的協(xié)約國的勝利和德國、奧地利為首的同盟國的失敗告終。 1919年初,陽光晴朗,春意萌萌的一日,正在法國東南部城市格勒諾布爾陪同蘇幼迪一同學習、生活的童卿卿收到了一封來自遠方的信,她迫不及待,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漂洋過海,有些褶皺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