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卷:思朗夢君德留學,卿卿淚灑碼頭
兩個月后,艷陽高照,秋高氣爽。上海碼頭上,丁思朗和肖夢君正和前來送行的親人一一告別,人群中除了彼此的父母,還有丁思勤、邱迎春及迎春的父親父親邱管家。 肖夢君站在丁思朗身旁嬌羞而幸福的微笑著,和自己的父母說著離別的話語,眼中洋溢著甜蜜。她現(xiàn)在不再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思朗身旁,而是做為他的妻子,雖然他們成親后一個月思朗又迎娶了迎春做偏房,但是,現(xiàn)在和思朗站在一起,能陪他一同前往德國留學的是她,不是迎春。 而迎春只能站在送行的人群中,最后孤寂的留在丁府日日盼望思朗的回歸。丁思朗穿過人群,仔細的搜尋著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較小身影??墒?,卻并未看見她,他想,也許卿卿并未從蘇州趕過來。輪船的啟航笛響了,而那個人還是沒有來,思朗輕嘆一口氣,想到卿卿必定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對她的冷落,而惱了他,不肯來送行了,于是失望的提起地上的行李箱,挽著肖夢君的手轉(zhuǎn)身走向輪船接旋梯。 童卿卿在送別丁思朗前猶豫再三,期初她決定不來了,因為父母的杳無音信,她討厭極了離別的場面。而且是和冷落她許久,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思朗哥,還有最好的朋友肖夢君的分別,尷尬的場面令她退卻。但是,她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她要見到思朗,一定要去送別他。 但是,當她趕到碼頭時,卻看到了思朗挽著夢君,樣子極為親密,兩人離去的背影相依相偎,儼然一對才子佳人。卿卿有些心酸,心想,到底是自己糊涂了,他們才是佳偶良緣,自己不應該再有一絲留戀,兄妹的感情應該更加純粹,況且表哥這段時間對自己十分冷淡,甚至是避而不見。 望著已經(jīng)站在輪船圍欄邊的丁思朗,他正和岸上的親人揮手告別,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卿卿就那樣愣愣的站著,沒有離開,也沒有趕到岸邊最后和他告別。 而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就那樣站著,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拿著的思朗曾經(jīng)送給她的生辰禮物;親手繪制的卿卿的畫像。本來,她是想讓思朗看到此物,明白雖然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是她心中還是有思朗的一席之地的,他們的情誼還在,至少還是表兄妹。 可是如今,這幅畫已經(jīng)被卿卿握的滿是皺痕。終于,輪船起航了,卿卿望著載著丁思朗夫婦的輪船,緩緩駛出港口,駛向遙遠的德國,心中頓時被掏空了般,難受不已,仿佛,那艘船把她的心也帶走了,淚水不禁順著臉頰流淌不止。 經(jīng)過近四個月的海上顛簸,丁思朗他們的輪船終于順利的??吭诹说聡牟蝗R梅港口,望著港口牌子上寫的大大的“bremerhaven”,遠處高矮起伏層次多樣,密集而色彩濃郁的歐式居民房屋,聽著岸上忙碌的身形高大強壯的德國搬運工人cao著滿口德語分配工作,丁思朗和肖夢君才確定,他們確實已經(jīng)身處異國他鄉(xiāng)。 一切猶如在做夢,丁思朗終于來到了自己一直向往的留學勝地:德國。雖然他們在船上住的是上等客艙,睡的是柔軟舒適的床,書桌,衣柜,椅子沙發(fā)一應俱全,飲食也極為可口、豐盛,但是,畢竟是在海上漂泊了幾個月,丁思朗帶著肖夢君滿臉疲憊的下了船,當踏上德國土地而一瞬間,他們奔波的心終于踏實了,疲憊被新奇和興奮取代,各自都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異國他鄉(xiāng)獨有的美景。 而在不萊梅,他們并沒有過多的時間逗留,因為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海德堡,丁思朗被海德堡大學錄取,肖夢君為了陪著思朗,也聯(lián)系了那里的中學繼續(xù)學業(yè)。當幾日后,他們最后到達海德堡時已是黃昏,雖然一路走來,這里的風景使思朗如何也看不夠,甚至暫時把最后也未能見到卿卿的遺憾拋諸腦后。但是海德堡的美還是又一次震撼到了思朗。 海德堡坐落于奧登林山(odenwald)的邊緣,內(nèi)卡河畔。整個城市傍內(nèi)卡河(neckar)而建。奧登山峽中的內(nèi)卡河在這里流入萊茵平原,夕陽照射在這個青山綠水間的城市,落日的余暉溫柔的鋪滿了城中的石橋、古堡、白墻紅瓦的老城建筑,是這里的一切都充滿浪漫和迷人的色彩。 “思朗,這里好美!如果可以,我真想以后就一直待在這里!”肖夢君拉著思朗的手被城市的獨特祥和的金色之美所深深吸引,這種色彩是她從未見識過的,不假思索的贊嘆道。 “呵呵,瞧你,剛來德國就把父母給忘了,不想回去了?那我可是要回去的,我還要學業(yè)有成回國效忠呢,這樣,你就自己留在這里吧,可好?夫人,呵呵?!?/br> 這兩個月的相處,連丁思朗都覺得奇怪,曾經(jīng)在知道肖夢君對自己的情意后,是那么的排斥她,不再像以前作為朋友那樣,和她嬉笑熱聊,但是如今被逼婚后的他,竟然和夢君越來越了解彼此,慢慢的,心也更近了,雖然,他的心底永遠都留著那個最純最美的身影,那是他青春中最珍貴的記憶,不可割舍,但是,他已經(jīng)開始習慣夢君的陪伴。 等他們在城中漫步用完晚餐后,趕到海德堡大學時,天色已黑。雖然看不太清四周的景致,但是這所大學畢竟是建立于1386年的德國最古老的大學,也是神圣羅馬帝國繼布拉格和維也納之后開設的第三所大學。依稀透過接待他們的人手中的手電筒能看到這座大學的宏偉高大的教學樓,夢君起初注意力都在只聽說過,還未曾見識過的手電筒上,當他們在校區(qū)內(nèi)一路被引領(lǐng)到宿舍時,注意力又被來回到了周圍古樸而典型的歐式建筑上。 海德堡大學有神學、法學、醫(yī)學、哲學,自然科學系五大經(jīng)典學系。丁思朗將要進入的就是自然科學系。這里曾經(jīng)是新教大學。16世紀后半葉由弗里德里希三世(friedrich iii)將海德堡大學建成了具有加爾文主義精神的歐洲科學與文化中心。在神學院的影響下,海德堡大學于1563年出現(xiàn)了著名的海德堡教理問答錄。名聲遠播的海德堡大學,也是德國浪漫主義與人文主義的象征。 “elias,早在我沒來前,聽到過這里的朋友提到了你們獨有的‘學生監(jiān)獄’,不知是否真的有,我怕是他們逗我的,呵呵。”從不萊梅到海德堡,一路上,丁思朗已經(jīng)和elias熟識了,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你竟然知道‘學生監(jiān)獄’!呵呵,你們中國人也挺有意思的,也關(guān)心這個。我可以鄭重的告訴你,你的好奇心會得到滿足的,因為,我們確實有。那是專門用來懲治搗蛋鬼的,并非傳統(tǒng)所說的監(jiān)獄,呵呵。 這個監(jiān)獄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歷史了,當時是因為有些小孩子入學后不聽管教,經(jīng)常搗亂做些惡作劇,sao擾周圍的人,但是又無專門的法規(guī)管理他們。于是學校設立了‘監(jiān)獄’,以正校風。 學生依‘罪行’輕重被處以2到4周的入住‘學生監(jiān)獄’的懲罰。” elias對丁思朗的問題頗感驚訝,他沒有料到學校的奇聞異事竟然傳到了遙遠的中國,突然轉(zhuǎn)身望著思朗,表情夸張的瞪大了炯炯有神的眼睛,愣了會兒神,笑道。 “??!還真的有呀!太有趣了,不過學生被關(guān)在里面一定很難過吧,畢竟,監(jiān)獄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還耽誤了學業(yè)。”丁思朗有些為那些可憐的調(diào)皮鬼擔憂。 “哈哈哈哈,你們中國人果然是個認真的民族,想得很多??!不過,我們肯定不會那么無情了,畢竟是‘學生監(jiān)獄’,不是真的監(jiān)獄。學生在入監(jiān)期間白天可以去聽課,下課后要乖乖地呆在監(jiān)獄里。你還為他們擔心,其實,這些被關(guān)進來的學生,在這里日子過得卻極為愜意。他們經(jīng)常聚在牢房里談天說地,做做小詩,相處甚歡,甚至還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丁思朗和elias的話肖夢君聽得并不十分明白,思朗因為很早就知道要出國,早早就在雖父親大學的洋教師學了德語,可夢君也就是他們訂婚后才斷斷續(xù)續(xù)的學了些,自然差距很大,聽起來費力,不過,思朗倒沒有忽視她,低頭小聲的為她翻譯著。聽著聽著,elias并未征詢他們意見,竟像猜透了他們的心思,直接把他們帶到了這個思朗聽聞已久的“學生監(jiān)獄”。一座從外面看和其他居民樓沒什么兩樣,有些陳舊,極為普通的三層小樓。 進入大門就是通往牢房的樓梯,丁思朗和肖夢君好奇的抬頭仔細觀望,監(jiān)獄墻壁上被曾經(jīng)“關(guān)押”在這里學生們畫滿了頭像。所有的墻壁上都被五顏六色涂畫得滿滿當當。學生們在墻上寫下自己的姓名,被關(guān)日期,并畫下自己的側(cè)面像;有的還創(chuàng)作出浪漫的詩句和畫作......看著這些生動,充滿童真的俏皮話,丁思朗忍俊不止。尤其是見到一個之前的孩子留言:“嘿!伙計們,我又來了!其實,這里挺適合我,很棒!比家里好玩!”肖夢君也看懂了,邊笑邊想;校方絕對想不到監(jiān)獄竟然如此“吸引人”,真是太失策了。 最后,丁思朗和肖夢君終于到了他們的房間,這是專門在大學旁為他們聯(lián)系的夫妻房。打開房門,看著雖小,但是物品一應俱全,溫馨潔凈,被布置的色彩絢麗,而充滿異域特色的房間,肖夢君嬌柔的輕輕靠著丁思朗,滿意的笑意盈盈,這是僅僅屬于他們兩人的地方,他們的新家,同時也將是他們今后學習生活的地方,也是另一個夢開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