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罪惡之始
回家的路上,我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兩天假,因為我知道,這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些什么。 等我到了家里,看到合同最后哪一行小小的字體后,我頓時愣住了。 是啊,我想這應(yīng)該是我害死陳華的報應(yīng)。 一百多萬,翻兩倍,那就是兩百多萬。想想看,我現(xiàn)在這樣一個苦逼的學生,雖說家里開這家超市,可超市開起來才那么幾天時間,能賺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我還欠著劉雅倩的三十幾萬。 怎么還?難道讓我賣血,賣腎,賣身上所有能賣的器官不成? 可就算是賣,那也得有人要…… 我呆坐在沙發(fā)上,家里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我爸去了水庫邊上的魚塘。最近這段時間,紅姐也沒來過家里,聽我爸說紅姐好像去了外地做什么生意。 但具體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我之前給紅姐打過兩次電話,紅姐都沒接,只是發(fā)短信告訴我,讓我暫時先別聯(lián)系她,等她辦完了事情,就回來找我。 現(xiàn)在想想,我當時為什么不做個順水人情,將這份合同轉(zhuǎn)讓給陳華,雖然我賺不了什么打錢,但不至于這輩子都無法翻身??? 我如此想著,舌尖舔了舔嘴里兩顆沒牙齒的地方。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對,就是這個! 毒品,張這個比黃金還昂貴的東西,不管是銷路還是前景,那都是無與倫比的。 況且想要用這玩意弄夠一百多萬,問題好像也不大。 之前我給劉雅倩買的,最多也就兩克的樣子,按照劉雅倩說的,需要四百塊錢。那么一克就是兩百,一千克就是二十萬。 我想,只要我能從什么地方弄來五千克這東西,那這筆錢我就沒必要擔心了。 但很快,我意識到這是一條死路,第一,我雖然結(jié)合自己的化學知識還有所查閱到的資料,知道如何生產(chǎn),但是在提純這方面,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第二,我沒有銷路,第三,我還年輕,只是個馬上就要讀高二的學生。更重要的,這是在犯法! 各種條件夾雜在一起,讓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海上的航船,忽然間進入了迷霧區(qū),想要找到出路,已經(jīng)沒半點可能。 在家里我呆呆的看著合同足足有兩個小時,下午我爸還沒回家,我坐車去了縣城。 隨便找到一家酒吧,我撥通了老狗的電話。 老狗最近孩子的病雖然治好了,可心情還是挺苦悶的。她的妻子,最后因為后續(xù)治療的問題,選擇了帶著老狗的女兒離開,將這個五歲多的小男孩,丟給了他四十多歲負債累累的父親。 接通電話,老狗說他剛回到學校,我問他有沒有時間,老狗苦笑道:“有?!?/br> 我約他出來,見面后交談了片刻。老狗告訴我他被學校辭退了,原因是他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管理學校宿舍的事情。 說到最后這番話時,老狗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年輕的我看到這里,忍不住對老狗問:“那你孩子現(xiàn)在誰在看管?” “孩子他奶奶。”老狗說。 我喝了一杯酒,點燃一支香煙后,看著老狗問:“想不想賺錢?” 思前想后,我覺得現(xiàn)如今能解決我們兩人通存問題的,只有錢。然而,對我們兩個沒有任何后續(xù)力量的人而言,賺錢最快,最狠的路子,就是想辦法加入到毒品生意中。 老狗見我詢問,苦笑道:“你說呢?”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就是想賺。 “我有個賺錢的路子,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我繼續(xù)問。 “當然了,什么路子?”老狗理所當然的對我說。 我笑了笑,認真說道:“制毒!” 等我將這兩個字說出來,老狗愣住了,神色驚恐的看著我,過了幾秒,連忙搖頭說:“阿詠,你瘋了吧?這可是犯法的?。俊?/br> “但天下做這行的大有人在?!蔽艺f。 “可是……”老狗瞪大了眼看著我問。 “不會做,我們可以想辦法,至于銷路,我請了兩天假,這兩天我打聽打聽。”我說。 “不行,我孩子還那么小,我不想冒這個險?!崩瞎穼ξ疫B忙搖頭。 我嘆了口氣,將合同丟在了桌子上,然后對老狗認真說:“你看看合同最后面?!?/br> 老狗拿起來,直接翻開,認真看了眼后對我說:“沒什么問題?。吭趺戳??難道合同出什么問題了?” “在往下看看。”我繼續(xù)說。 老狗重新拿起來,借著房間中的燈光望了眼,然后說:“阿詠,你之前簽合同的時候難道沒看到這行話?” “我傻逼唄?!蔽铱嘈χ趾攘艘槐?。 老狗倒吸了一口冷氣,過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阿詠,我們在想想辦法吧,天無絕人之路,肯定還有其他什么辦法的?!?/br> “當然,這種事情我也不可能強求你干,但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做定了?!蔽易终粓A的說,因為眼前我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道路可選。 老狗聽到,苦嘆一聲,然后喝了幾杯,起身的同時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阿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但你如果非要做,小心點!” 我心里忽然被失望所籠罩,看著老狗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我覺得自己孤立無援。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徹底醉了,大醉。 我倒在酒吧包間里,嘴里就像是噴泉,不斷嘔吐著。 因為這家就把我去過很多次,而且老板是王田畫的朋友,相互間自然也認識,就沒怎么管我。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鐘,王田畫在酒吧老板的通知下帶著幾個兄弟來了。見我喝成狗,他們拖著我在縣城隨便找了一家小旅館,安置下后就去學校上課了。 次日早晨起來,我頭昏腦漲。 坐在床邊,我再次開始彷徨。 香煙一支接著一支吸,房間里煙霧繚繞之際,被我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開始響起。 接通電話,我聽到了老狗的聲音,他聲音有些不安的問:“你小子昨天晚上上哪去了?怎么樣?還活著吧?” “怎么了?”我輕描淡寫的問。 “你說的事情,我想通了,我兒子現(xiàn)在還小,我要為他賺足夠的生活費?!崩瞎肪褪且匀绱撕唵蔚睦碛?,答應(yīng)了我的邀請。 我聽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問:“你不是在扯淡吧?真的同意了?” “找個地方詳細談?wù)劙?。”老狗無奈笑道。 我聽到,瞬間感覺到神清氣爽,約定到縣城一家牛rou面館,我與老狗見面后,他穿著件黑色的中山裝,腳上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大頭皮鞋,看上去有點逗。 不過老狗的樣子本來就有大哥的氣質(zhì),現(xiàn)在在這樣打扮,忽然豎立在別人眼前,絕對像是八九十年代電影中的黑老大。 “怎么樣?帥不帥?”老狗呵呵笑道。 我連忙說帥,拉了兩碗二細,兩個雞蛋,兩份小菜,我們坐在角落沒人的地方。 吃了幾口,我因為喝得太多,沒多大胃口,停下來開始吸煙。 老狗見狀,看著我問:“說吧,從什么地方開始?” 我認真思慮,根據(jù)我現(xiàn)如今對毒品的了解,冰的價格以及銷路都很客觀。最重要的是,我對冰的制作過程,在劉雅倩吸毒之后,因為好奇也查閱過一些。 傳統(tǒng)的制冰方式有兩種,藥物提取與化學合成。相對而言,這兩者雖然同樣復雜,但藥物提取很適合小磨坊作業(yè)。但是化學合成,我現(xiàn)在還不敢保證能百分之百制作出來冰,因為我現(xiàn)在的化學水平,雖說每次考試都能得滿分,但想要通過化學合成制作這玩意,可能性還是不大。 最重要的是,藥物提取不是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但化學合成,氣味大,需要的材料多,合成方法最起碼有五到八種,cao控起來難度太大。 想到這里,我看著老狗認真說道:“我給你開出一道貨單,你負責購買所需要的原料。另外我在咨詢咨詢我們化學老師提高純度的方法。另外你在想想看看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地點,最好周圍五公里范圍內(nèi)沒人。” “地點我倒是有,我們老家在大溝村,那里你應(yīng)該知道的?!崩瞎氛f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問:“不過你小子是什么時候?qū)W會做這玩意的啊?” “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呵呵,再說了,藥物提取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知識點,我一個重點班學生這點知識要是都搞不清楚,那以后還考毛線大學???”我直言笑道。 “那好,不過大溝村這地方你覺得怎么樣?”老狗問。 大溝村我知道,就在神諭鎮(zhèn)最邊上,那里翻過一座山就是陜南省。最重要的是,從大溝村到神諭鎮(zhèn)就算是騎摩托車也需要兩個小時,汽車無法進入。而且那里現(xiàn)在因為交通閉塞,沒有一戶人家在那里居住。 雖然隔三差五有人回老家祭祖,但是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想到這里,我點頭笑道:“地方還行,不過那里還有電嗎?” “電有,這個你放心?!崩瞎氛J真說。 我笑了笑,于是出門買了筆記本和筆,給老狗列出一條貨單后,便讓他去了鄰縣購買。 而我,則是開始思慮如何讓我們化學老師告訴我提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