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上家門
總之,那天晚上我們?nèi)齻€人相當(dāng)狼狽,崔榮在從窗戶中跳下來的時候還被啤酒瓶砸破了腦袋。 我們怕他們找到醫(yī)院,就去了一家小診所給崔榮包扎了腦袋。 仵江打發(fā)走了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大姐,我們晚上去了仵江租的房子里,那是一間十五平米左右的出租屋,房子倒是裝扮的不錯。我看得出來這肯定不是出自仵江的手,很可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姑娘幫他裝扮的。 坐在屋子里,我們都沉默著,誰也沒最先開始說話。 最后,我從懷里掏出來剩下的三百塊錢,給崔榮遞去,同時開口說:“兄弟,對不起,我不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 崔榮看了看我手中的三張紅人頭,又抬起頭冷笑著望了我一眼,這才開口問:“你這是在惡心我是吧?” “我……”我說不出話,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只是眼神中充滿歉意的看著他。 幾秒后,崔榮忽然開口笑道:“好了,沒事的,不過你小子也真夠可以的。在學(xué)校不好好上學(xué),得罪這群人做什么?” “我也不想得罪他們,是他們找上門欺負(fù)我的?!蔽覛獾臏喩眍澏吨?,狠狠地說。 等我說完,仵江在旁邊無奈笑道:“我還以為只有職中的那幫王八蛋平日里瞎混,沒想到一中竟然也有這種貨色?!?/br> “唉……哪里都一樣。”我低頭苦笑著說。心中卻是在想,今天這禍可闖的不小,店老板十有八九會找到我們家,再要么就是直接去找學(xué)校。 看到我愁眉不展,崔榮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說:“好了,別害怕了,不就這么點事情嗎?至于把你嚇成現(xiàn)在這樣?” “呵呵,我在想過幾天我應(yīng)該找什么樣的工作?!蔽业恍Φ馈?/br> “怎么?難道你因為徐夏的事情受打擊了?不讀書了?。俊必踅恼Z氣不斷加重,看著我有些匪夷所思的問。 我嘆了口氣,心想為了她輟學(xué)?怎么可能? “我可不是這意思,只是這次砸了人家店里那么多東西,而且也打傷了胡天手下不少的兄弟,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開口解釋。 崔榮聽到后直接丟下句:“擦,不就是不讀書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不也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仵江笑著望了眼崔榮,調(diào)侃道:“你小子就別瞎逼逼了,人家張詠能和我們一樣?” “怎么就不一樣了?都是一個肩膀扛著個腦袋,一張嘴吃飯,難不成他還有三頭六臂?”崔榮嘰嘰喳喳的說。 這小子一直都是這樣,但凡是他開始說話,就不會給別人留下什么余地。 我和仵江與他相處了這么多年時間,自然也都習(xí)以為常了。等他說完,我便笑著說:“我還是贊同他的說法,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沒什么不一樣的?!?/br> “你就真的沒其他什么辦法了罵?”仵江看樣子不想讓我就這么放棄學(xué)業(yè),看著我認(rèn)真問。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還真沒其他辦法了。 就在這時,我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吹侥吧碾娫捥柎a,我心中暗想該不會是胡天打來的吧? 房間中安靜了下來,我接通電話,聽到紅姐說話的聲音,我懸著的小心臟頓時放下了。 “阿詠是吧?”紅姐在那邊開口問。 “紅姐,這么晚了你還沒休息嗎?”我出于客氣,對紅姐問。 紅姐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有些不安的對我問:“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在ktv和胡天他們打架了?” 見紅姐詢問,我便沒有隱瞞,開口將整件事情的過程說了出來,最后我又問紅姐是不是胡天找我。 紅姐回答說不是,找我的人是田天。并且告訴我這幾天最好找個地方躲躲,如果被田天他們找到,她也沒辦法救我。 我答應(yīng)了聲,然后對紅姐抱著一絲希望問:“紅姐,那你能不能幫我和店老板商量商量,那邊的損失……” 話還沒說完,紅姐便開口笑道:“這個你放心,ktv打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況且那家店的老板和我是朋友,我給他說說情況,到時候能不讓你賠償就不讓你賠償。” 我聽到這話,忽然如釋重負(fù),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對這電話中的紅姐不斷道謝。 紅姐苦笑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崔榮便問我對方是誰,我笑著說是紅姐。崔榮皺眉問:“寶哥的女朋友?” “怎么了?”看到崔榮臉上驚訝的神色,我竟然感覺到有些自豪,嘿嘿笑道。 “我說你小子還是個學(xué)生嗎?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崔榮臉上也流露出開心的笑容,對我笑呵呵的問。 “還不是因為徐夏?她之前就在紅姐上班的店里工作,一來二去我們就認(rèn)識了?!蔽姨寡韵喔妗?/br> 這時候看崔榮的樣子,好像找到了靠山,看著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我說你小子也真夠可以的,既然你認(rèn)識紅姐,在學(xué)校里還混的那么狼狽,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我不想靠著個女人混出什么名堂?!蔽医o自己順口找個一個自認(rèn)為高大上的理由,對崔榮說。 崔榮聽到后冷笑道:“你小子牛逼,還不想靠女人混出名堂,那我倒是想要瞧瞧,就你這慫樣憑著自己的實力能混成什么樣?” 我笑了笑,沒做任何回答。 那天晚上我們?nèi)齻€都沒睡覺,等到天蒙蒙亮,我就連忙趕到了車站,上車朝家里趕去。 事情和我想的沒多大差別,回家的當(dāng)天中午,田天他們還是找到了我家。 胡天和田天在一起,帶著十幾個年輕小伙子,另外身后還跟著那天晚上受傷的四個男子,年紀(jì)都不大,而且其中就有王鵬。 他們一窩蜂似得涌到了我家院子里,我媽正在廚房做飯,看到情況不對,連忙出門問:“你們是做什么的?” “叫你家那個狗雜種出來!”胡天沖出來,大罵道。 這時候田天瞪了眼胡天,微笑著說:“大嬸,我們找你兒子,他在的話就讓他出來吧。” 我媽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猜的出來,連忙說:“他昨天沒回家?!?/br> 我聽到院子里的吵吵聲,正準(zhǔn)備找個地方躲起來,沒想到田天竟然開口說:“那行,我們就在你們家大門口等他?!?/br> 為了不將事情朝更壞的方向發(fā)展,我只能硬著頭皮皮出門。我之前見過一眼田天,他當(dāng)時在街道逛街,是我一個同學(xué)給我指出來的。 “天哥,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去外面說嗎?”我笑呵呵的走出去,看起來和田天很熟的樣子。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我媽擔(dān)心。 田天畢竟是社會上的老混混,看出了我的用意,于是笑呵呵地說:“大嬸還說你沒回家,那行,我們出去談吧?!?/br> 我媽皺緊了眉頭,對我罵道:“你給我站住。” 我回頭笑道:“他們是我朋友,您別擔(dān)心,我出去一會就進(jìn)來?!?/br> 我媽那會相信?沒等我說完她就提著把菜刀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胳膊怒氣沖沖的說:“我平時怎么和你說的,讓你在學(xué)校好好讀書,你怎么就是不聽話?你要氣死我???” “大嬸,您別生氣,我們真是他的朋友。這樣吧,我給您保證他不會有事總行了吧?”田天笑呵呵的說。 “你保證?你拿什么保證?”我媽說著,不斷揮舞著手中的菜刀。 我覺得有些丟臉,但更多的是心痛。 田天看到這種情況,于是看著我笑了笑,對我說:“那好吧,我們先走了,有時間你找我吧?!?/br> 我看田天竟然轉(zhuǎn)身出門,于是對他笑道:“真是對不住了天哥,我有空會打電話給你的?!?/br> “哦,對了,這是我電話號碼?!碧锾旌孟裣肫鹆耸裁?,從自己褲兜中掏出來張名片,遞給我。 我拿在手中,將田天他們目送出院子,于是轉(zhuǎn)過頭有些無奈的對我媽笑道:“媽,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這么厲害???” 我媽見我這么說,破涕為笑,瞪了我一眼,于是好奇問:“你和這幫混混是怎么認(rèn)識的?” 我瞎編了幾個故事,我媽聽到后還是相信了,不過她對我認(rèn)真說:“以后最好還是別和他們這幫人打交道?!?/br> 我笑著答應(yīng),等我媽重新去了廚房,我回到房間,看著手上田天的名片,等心情平靜下來后,撥通了田天的電話。 田天接通電話后,對我冷冷的笑著說:“小子,你媽挺厲害的啊?” 我?guī)е敢鈱μ锾煺f了句謝謝,然后開口問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田天聽我這么說,索性直言說道:“很簡單,你打傷了我手下兄弟的人,醫(yī)藥費總是要給的。” “多少?”我憂心忡忡的問。 “我看你家也不容易,這周上學(xué)的時候給我拿八千塊錢就行了。”田天聽上去好像還挺照顧我,對我開口說。 我一聽這話有些急眼了,對田天連忙說:“天哥,他們只是打破了腦袋啊,那天晚上我兄弟被他們打破了頭,包扎了一下只花了不到一百塊錢?!?/br> “艸,你手下兄弟的狗頭能和我手下兄弟相提并論嗎?另外我告訴你,這還是看在紅姐的面子上沒弄死你狗日的,你不要不識抬舉!”田天在電話那頭怒聲罵道。 我沉默了,根本說不出話來,八千塊錢,這可是我們家差不多一年的純收入。 田天見我沒說話,隨即再次開口叮囑道:“記住了,下周要么老子看到錢來,要么我直接帶人來一把火燒了你家那爛房子!” 說完這話,他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