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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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就睡了,只為了養(yǎng)精蓄銳。 一早被翠兒叫醒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屋子時已經(jīng)站了一排的宮女,個個都在等著為她著妝,今天的她要盛裝出席自己的封妃大典。 什么也不必她做,只要坐著任由著那些嬤嬤和宮女?dāng)[布就好了,現(xiàn)在的她就如同一個木偶一樣的。 西門瑞雪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連著兩日了,讓之若開始有些不習(xí)慣。 “翠兒,皇上可下朝了嗎?” “快了,皇上傳來旨意說要娘娘準(zhǔn)備好了就去太廟,先祭祖,然后舉行封妃儀式?!?/br> “嗯,我知道了?!边@就說明她會在太廟見到消失了兩天的他了。 心里,有著一絲雀躍,那感覺是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歡喜。 天,她是不是有些喜歡上他了? 趁著一個宮女為她梳發(fā)的空檔,之若開始梳理著自己的心緒。 似乎,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因為,只要一想起他的模樣,她的心就總是會怦怦的跳個不停。 只分開了兩天,她卻覺得好象與西門瑞雪分開了許久了似的。 不想了,她知道失了心的后果是什么,那就一定會被西門瑞雪給吃死了。 理好了妝容,雍容華貴的站在鏡子前時,銅鏡里的自己絕美的讓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真美。 “娘娘,走吧?!?/br> 之若扶著翠兒的手走出房間,聽說行過了封妃大典之后她就要搬出這景陽宮了,還聽說西門瑞雪親自著人騰出了后中里最大的一個宮:若宮。 西門瑞雪還是沒有出現(xiàn),之若上了為她準(zhǔn)備的全新的轎輦,顫顫巍巍的被抬起時,讓之若想起了花轎一詞。 可這是宮里,代替步行的工具一直以來都是輦車,又哪里來什么花轎呢。 她是熟悉太廟的,便是在那時她被云茹菁帶走了,也差一點就丟了一條命。 越來越近太廟了,可之若心底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份緊張感和不安全感。 靜安親自的迎了出來,太廟里靜極了,之若泰然的下了轎輦,隨著靜安住持向佛祖的大殿走去。 可就在之若邁過那道高高的門檻時,她看到了。 佛祖前正站著兩個人,但瞧著那個背影,其中一個必是西門瑞雪了。 可那另一個女人呢? 她絕對見過的,因為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之若,先來拜見皇后娘娘,一會的冊封儀式你與她可都是主角呢?!?/br> 之若靜靜的聽完了西門瑞雪說過的每一個字,心底里也掀起了驚濤巨浪。 原來,這新皇后不是別人,正是秦家的二小姐秦之藍(lán)。 真不知道西門瑞雪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不懂他,越來越不懂了。 之若無聲的走過去跪在了西門瑞雪和秦之藍(lán)的身后,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她什么也沒有說,其實,冊封秦之藍(lán)為皇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當(dāng)初她在初入秦府的時候府中的丫頭們不就是在盛傳他們的二小姐將來會是西錦的皇后娘娘么。 可此刻望著秦之藍(lán)的背影,之若恍惚想起的卻是朝鳳宮里還瘋著的那一位,她懂了,這般的隱瞞著就是要給云茹兮一個措手不及,讓云茹兮連反對的機(jī)會也沒有,呵呵,對秦之藍(lán),西門瑞雪倒是有心了。 怪不得最近他大張旗鼓的為她的封妃大典做著準(zhǔn)備,原來是為了分散云茹兮的注意力。 祭祀完了祖宗牌位,自然是秦之藍(lán)的轎輦先行,然后才是她的,至于西門瑞雪,不知何時早已離開了太廟,此時,或者已經(jīng)在舉行封后和封妃儀式的大殿上了吧。 悄悄的掀起簾子,簾外,翠兒無聲的走在一側(cè),望著滿園子的秋意,雖然花還在開草依舊碧,可那隱隱的殘意卻是那么的濃。 手撫著轎頂?shù)牧魈K,一下又一下,這宮里的人個個都象是戲子一樣的每天盡職的演著自己的戲份,而她的戲份就是一枚棋子,讓她難堪的棋子。 之若倦了,膩了。 松手,簾子垂落,剩下的就只是她所乘坐的一方小小的方寸世界。 手指捻弄著絲絳,一下一下,折起再散開,之若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 想逃,在看到西門瑞雪與秦之藍(lán)并排站在一起的那一剎那,她就只想著要逃。 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一左一右的人都緊盯著她,而她要逃就必須找個亂子的時候就逃了。 想想前面的秦之藍(lán),不如,就在秦之藍(lán)舉行封后儀式的時候逃了,那應(yīng)該是她最好的機(jī)會。 拿定了主意,之若穩(wěn)了穩(wěn)心緒,坐在轎輦里閉目養(yǎng)神,有了力氣才能逃。 那塊表,如果不在景陽宮,那也許就在御書房,想到這里她的眼睛一亮,她一定要去找一找。 一行人來到大殿前的時候,禮儀官也早已到了,一聲聲的下達(dá)著命令,之若不知道隨在秦之藍(lán)的身后磕了多少的頭,真麻煩呀,她一點也不喜歡。 磕完了頭,先是舉行她的封妃儀式,說是封妃,其實還不如說是走過場,只簡單的說了幾句就算是封妃了,然后便有人扶著她向一側(cè)的偏廳去了,緊接著,大殿里就開始舉行封后的儀式,只是這封后的儀式卻是風(fēng)光了許多,呵呵,這就是區(qū)別,她早就該想到的。 讓她走開不過是為了讓她少些尷尬罷了,呵呵,西門瑞雪倒是為她做對了這一件事的安排。 眼見著跟前的人都在探頭探腦的看著封后大典的熱鬧,之若一揮手,“翠兒,讓她們出去吧,我乏了,想要歇息片刻?!?/br> “是?!睅讉€宮婢一聽,樂不得的就行了禮離開了。 “翠兒,你也去看熱鬧吧,不過,在門口就好了,也別走遠(yuǎn),我歇一會兒,一會兒還要去拜見皇后娘娘。” 她說的好象真的要去拜見一樣,翠兒信了,抿唇一笑,“娘娘,那我就在門口看看動靜,有什么事好及時來稟告娘娘?!?/br> “嗯。”輕輕一點頭,翠兒便如小鳥一樣的飛到了門邊。 小小的偏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倒是從隔壁的正廳里不住的傳來絲竹弦樂之聲。 就在之若起身想要從窗子逃出去的時候,突然間,一道熟悉的旋律優(yōu)揚(yáng)響起。 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是之若第一次見到穆雪臣的時候她所唱的歌,也是那首歌吸引了穆雪臣找到了她。 那曲調(diào)讓之若不由自主的從窗前蜇回,再從門前悄悄的探望出去,細(xì)致的搜尋中,終于在那大殿一側(cè)的樂隊中找到了穆雪臣的身影,此時,他正彈著一架古琴,琴聲優(yōu)揚(yáng)傳來,仿如天籟。 怔怔望著穆雪臣的方向,之若真的沒有想到穆雪臣的琴竟會彈的如此之好,側(cè)耳傾聽著,竟是不想移步了。 可再好的音樂也有止歇的時候,當(dāng)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彈過之后隨即便換成了鎖吶獨奏,歡快的音樂聲起,之若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在掃向剛剛穆雪臣的位置時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不見了。 搖搖頭,她終是還欠了他一些歌沒有唱過呢,可這一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了。 神傷的走到窗前,就在之若的心神還處于恍惚狀態(tài)時,一道悅耳的男聲低低傳來,“秦姑娘,快?!?/br> 一只手遞了過來,聽著那聲音,之若想也不想的就將手交到了穆雪臣的手中,手被穆雪臣輕輕一拉,人便到了窗臺上再跳下去。 “快走?!?/br> “你知我要走?” “別說話,快。”穆雪臣似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牽著她的手飛快的游走在大殿外的一條林蔭小路上。 之若來不及細(xì)想,只依著先前的揣測決定要去的方向,“雪臣,帶我去御書房。”她要賭一賭,也許,那只表就真的在御書房呢。 “好?!逼吖瞻藦濋g,穆雪臣倒是極為熟悉大殿周遭的環(huán)境,很快就帶著她走到了僻靜的地方,也讓之若把那曾經(jīng)的繁華盡數(shù)的拋在了身后,此刻想起秦之藍(lán),其實,她更要謝謝秦之藍(lán),便是因為秦之藍(lán)出盡了風(fēng)頭,才讓她得以這么悄悄的離開,只希望翠兒不要那么快的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不然,作為西門瑞雪的心腹,她是必會向西門瑞雪匯報的。 “之若,你要到御書房找什么?”穆雪臣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表,手表?!敝魶]有瞞著穆雪臣,因為,她覺得穆雪臣不會害她,她相信他就象相信自己一樣。 “就是那塊害了先皇后被廢的手表嗎?” “你知道?”之若的眼睛一亮,真希望穆雪臣知道,可這不可能吧,要知道西門瑞雪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東西放起來而讓人人盡皆知呢? 一定是她理解錯了,穆雪臣不可能知道的。 可穆雪臣隨即的反應(yīng)讓之若驚住了,他點點頭,“你跟我來?!?/br> 還是撿著宮中偏僻的路段而行,可越走,之若越是感覺這周遭的草木有些熟悉,“雪臣,這是哪里?” “去往景陽宮的路上?!?/br> “那只表在景陽宮?” “是的?!?/br> 沿站小路快速而行,居然就讓穆雪臣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暗門,悄悄的打開,“之若,快進(jìn)去?!彪S即,他的大手就松開了之若的小手,“之若,我在外面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