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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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冶煉廠的工作非常忙碌,盡管雷吉幫諾洛斯雇傭了四十名幫工,可工匠們每天至少要工作十二個小時,才能勉強完成任務。 他們的工作內(nèi)容沒有變,依舊是煉鐵和制作鐵桶。大鐵桶,小鐵桶還有鐵屑和鐵渣,都是當前最緊缺的產(chǎn)品。 盡管諾洛斯轉(zhuǎn)變了工作態(tài)度,可嘲諷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止過,工匠們私底下叫他鐵桶將軍,有人說他是上天賜予碎雪城的鐵桶之子。 包括諾洛斯在內(nèi),沒有人知道這些鐵桶的用途,盡管諾洛斯給所有人增加了兩倍工資,但高強度、長時間的勞動依舊讓工匠們怨聲不斷。 諾洛斯第一次感受到了管理者的艱難處境,他不能像奴隸主一樣,揮起鞭子讓工匠們閉嘴,他只能像雷吉教給他的那樣,用各種激勵手段,盡可能保持工人們的工作熱情。 深夜,疲憊的諾洛斯正想離開工廠,卻見卡拉夫拿著一張圖紙迎面走了過來。 “我的兄弟,我需要你的幫助?!?/br> “聰明的卡拉夫?qū)W士竟然需要我的幫助?”諾洛斯冷笑了一聲道,“請你別再挖苦我好么?我是個只會做鐵桶的匠人而已?!?/br> “兄弟,現(xiàn)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卡拉夫打開了圖紙,對諾洛斯道,“領主交給了我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沒有你的幫助,我無法獨自完成任務。”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諾洛斯指著成品區(qū)的鐵桶道,“你看到了,領主大人讓我每天上交二百只小桶和七十只大桶,我的工人都快累死了,你讓我拿什么幫你?” “求求你了伙計,你就看一眼,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么重要。” 諾洛斯看了圖紙一眼,當真只看了一眼,他可沒有卡拉夫那份天賦,他看不懂雷吉的圖紙。 “你說給我聽吧,我現(xiàn)在……很疲憊?!敝Z洛斯想把話說的婉轉(zhuǎn)一些,卡拉夫也沒有讓他太尷尬,他把圖紙的內(nèi)容講述了一遍,諾洛斯睜大了眼睛看著卡拉夫,道:“你說這個東西能飛?” “是的,我的兄弟,它能飛!”卡拉夫激動的笑了。 “可是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我們現(xiàn)在不需要明白,只要按照領主大人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好吧,”諾洛斯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問道,“告訴我,我需要做些什么?” 卡拉夫道:“我需要你為我做十條最堅固的鐵索,每條至少要三十尺長?!?/br> “這個好說?!敝Z洛斯點了點頭。 “我還需要三條繩索,要足夠強韌,每條都能吊起一頭牛,至少要八百尺長。” “八百尺長的繩子?能吊起一頭牛的繩子?”諾洛斯驚愕的看著卡拉夫,“伙計,你瘋了么?” “我知道這很難,但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卡拉夫接著說道,“我還需要你為我做一個鐵爐,能裝至少兩百磅木炭,而且不能有炭灰灑落出來?!?/br> 諾洛斯搖搖頭道:“看來你真是瘋了,這世上不可能有這么大的鐵爐。” “所以我只能來找你,我的伙計,只有你能做的到!” …… 蘇力特和戴克托帶領著騎兵在邊境巡視,自從安思麗向蘇力特表明了態(tài)度,兩個人的關(guān)系開始變得異常微妙,蘇力特開始仇視戴克托,戴克托也極力回避蘇力特,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想離開第一軍,可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蘇力特不想失去軍人的榮耀,在他看來,這是奪回安思麗芳心的唯一機會。 戴克托的想法則沒那么復雜,他只是想回去打理自己的皮貨生意,可他的妻子并不同意他離開軍隊。她的妻子認為自己可以輕松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而戴克托在軍隊里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隊長的收入甚至比皮貨生意的收入還要高。 情敵之間很難相處,尤其是戴克托,他對安思麗真心無感,卻因為蘇力特一廂情愿的想法,被強行扣上了情敵的帽子。 到了邊境線的中點,戴克托分配了任務:“老規(guī)矩,你往西,我往東,黃昏時候在這里會和。” 蘇力特哼一聲道;“為什么總是你發(fā)號施令?” 戴克托皺眉道:“我是第一隊的隊長,這是軍長賦予我的權(quán)力?!?/br> 蘇力特哼一聲道:“戰(zhàn)場上不中用,官場上倒是做的不賴。” 戴克托有些惱火了:“嘴巴放干凈點,去去問問第一軍每一個人,誰敢說我在戰(zhàn)場上不中用?” 蘇力特冷笑道:“連騎馬射箭都不會的人,也能當騎兵隊長,老天真是眷顧你?!?/br> “老天就是這么眷顧我,要比試一下么?”戴克托拿起長矛道,“我讓你先開弓,信不信我一樣能刺穿你的喉嚨!” “這可是你說的!”蘇力特真的拿起了羽箭。 周圍的騎兵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人,這樣的爭執(zhí)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前面的劇情很狗血,后面的戲碼很俗套,騎兵們趕緊上去攔住兩位隊長,他們并不是想真打,只是想找個臺階下,好好勸說兩句,這場爭執(zhí)就算結(jié)束了。 兩人各自帶著五名騎兵去巡邏,戴克托一路往東直奔大海,等到了廢舊的碼頭,也就到了領地的終點。 今天的天氣不是太好,海面上的風浪很大,遠處的海面上電閃雷鳴,似乎還有綠色的火焰若隱若現(xiàn)。 “該死,海妖怎么會在白天出現(xiàn)?!边@是不詳?shù)恼最^,戴克托命令騎兵立刻返程,在返回的途中,他一般會在黑水河旁邊逗留一會,帶著騎兵們抓幾條魚回去。有時候還會在黑松林里小憩片刻,運氣好的話沒準捉到幾只山雞。 蘇力特會早早的在集合地點等他,讓他等著去吧,戴克托受夠了那些無聊的爭吵,而且每次爭吵過后總會傳出一些流言,這些流言讓他在家里的日子很不好過。 可今天戴克托沒有在路上閑逛,做為一名曾經(jīng)的獵人,他聞到了久違的殺氣,那種味道很像迷亡森林里的巨獸,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些可怕的怪物舔著牙縫上的血絲。 東邊的路線要比西邊的路線略長一些,可等戴克托回到集合地點時,蘇力特卻沒有出現(xiàn)。 奇怪,他早就應該回來了。 難道這個小子也找地方偷懶去了? 這不可能,騎兵營長的位置還空著,那是蘇力特夢寐以求的位置,巡邏結(jié)束之后他還要練習騎射,他可沒有享受閑情逸致的雅興。 他要是當上了騎兵營長,自己肯定沒有好日子過,這混小子,為什么總和自己過不去? “該死的,他到底去哪了?”天就快黑了,戴克托咒罵了一句,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讓騎兵們先回營地,告訴古斯塔騎士邊界可能出了麻煩,而他則獨自追著蘇力特的蹄痕,沿著邊界線向西走去。 蘇力特的蹄痕很好辨認,他的戰(zhàn)馬有一只蹄子缺了一塊。像這樣一直走了三十里,接近迷亡之山的時候,戴克托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 蘇力特和他的騎兵們在這里遇到了麻煩,他們的蹄痕很亂,地上還有大片的血跡。 戴克托發(fā)現(xiàn)有一串蹄痕從來自北方,當他看到了蹄痕的深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這真的是馬么?” 沿著混亂的蹄痕有追逐了一段路,戴克托找到了一些尸體,騎兵們的尸體。 所有的尸體,都沒有頭。 寒風襲來,戴克托打起了哆嗦。 很快,他找到了蘇力特的戰(zhàn)馬,戰(zhàn)馬的頭也被砍掉了,地上還流淌著濕黏的內(nèi)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