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見永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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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的驚變層層追查,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赤蒙國臣服與皓月之后,一直都希望能夠擺脫控制,反本再起江山。原本赤蒙國的國君忽特旗向來不服輸,穆綃以懷柔政策將其收入麾下,收買赤蒙人心,卻不能斷其念想,反而一個意外讓他逃脫了穆綃的追蹤。之前他雖時有異動,但是小打小鬧穆綃仍自信應付得了他。 南荒事變,也的確是穆綃的過失。 自從得到癡魅的音訊,他整顆心都撲在這上面,完全沒有心思來對付赤蒙國和云茫、大理的異動。 大理也還罷了,作為最先臣服的國家,國主段靖予本來就是個散閑公子,見穆綃對大理臣民都不錯,早已經(jīng)抽身出外。赤蒙國忽特旗和云茫國卓朗寧一個一心復國,一個一心擺脫附屬命運,竟然在短時間內勾搭在了一起。 穆綃返回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命令暗影侍衛(wèi)搜查這兩人的下落。他又將蕭遠篤叫來,秘密交給了他一個任務:查找癡魅如今所在何處。 不出兩日,暗影很快回報:忽特旗和卓朗寧如今正躲在離倉和百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人馬加起來不超過三百人。 穆綃立即帶著禁軍趕往這個小鎮(zhèn)。 然而推開兩人所躲藏的院子,所有人都被入目所見震驚了。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滲透到泥土里,血腥氣尤甚當日的南荒王府。侍衛(wèi)們在尸體堆里找到了忽特旗和卓朗寧,兩人臉上都帶著奇異呆滯的笑容,早已經(jīng)斷氣多時。 “是癡癡?!蹦陆嬙谛牡字刂氐貒@氣,已然明白過來。 她一定是一直藏在自己身邊,得到了消息后先他一步趕來殺了忽特旗和卓朗寧。 這兩人都沒見過她,就算當初段靖予的畫筆再深入骨髓地刻畫了她的美艷,也不及親眼見到來得震撼。這兩人臉上的反應證明,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在看到癡魅的瞬間就被擊殺。 她的執(zhí)念如此之深,果然不是他能夠挽回得了的。 穆綃站在院子中,滿目的尸體好像在告訴他一個事實:“她已經(jīng)報了大仇,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了。”他心中愴然,這些叛逆也變得可憐起來,穆綃聲音低低的:“這些人,都安葬了吧?!?/br> 赤蒙國和云茫國的精英分子大約都在這里,癡魅這一手幫他解決了困擾許久的難題,以后只要安撫好云茫,四海就真正歸一了。圣祖沒有完成的大事,終于在他穆綃的手里得到了終結,史書之上,也會有他的一筆。 只是如今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了。 穆綃站在院子中,向來嚴謹不露一絲情緒的帝王終于像個孩子一般,背轉了身淚流滿面。 他先是默默流著淚,忽而變作低低的哽咽,最終成了嚎啕大哭。他是人間的帝王沒有錯,但他父皇去得早,母妃也跟著隕落,只穆少卿相依為伴。如今少卿命歸黃泉,心頭摯愛又棄他而去,這樣的沖擊,比那年癡魅初初離開的時候更加痛徹心扉。 他想,這世間,最痛是求而不得,最苦是得而復失。他經(jīng)歷了這些,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才是個頭。 他哭了許久,直到身后蕭遠篤低沉的聲音傳來:“皇上……”他似欲言又止,倒喚回了穆綃的幾分理智。 穆綃摸了摸臉,用內力蒸發(fā)掉眼眶的濕潤,才回轉了身子。 他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蕭遠篤地懷中抱著一個奶娃娃,小手還抓著一串糖葫蘆,一手扯著蕭遠篤的衣帶,正睡得香甜。穆綃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的確是絡痕無疑。 他激動得手指顫抖,聲音也跟著抖得不像話:“這,這是……絡痕……” 蕭遠篤沉重地點了點頭。 穆綃臉色大喜,連忙上前兩步將絡痕抱在懷里,心頭又涌上了巨大的希翼:癡魅把絡痕留下,留給了他!她把絡痕留給了他!只要穆少卿和玨羅的骨rou還在,按照癡魅的性子,她一定會時時回來看絡痕。 其實,也不是相見永無期。 “你,你在哪里找到絡痕的?”穆綃抱緊孩子小小的身子,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無波。這又是所有人熟悉的,曾經(jīng)那個溫和的帝王。 蕭遠篤道:“屬下等奉命收整這些人的尸體,自然也要順道查看院中各房。本來也沒有看到絡痕公子,但就在剛才,屬下第二次查巡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公子就躺在東廂的床上。屬下就立即抱著他前來稟報皇上?!?/br> 蕭遠篤心里也明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絡痕送到這里來的,自然只有癡魅。所以稟報完畢,他就安安靜靜等著穆綃的吩咐。 穆綃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回宮?!?/br> 弘歷三百六十八年,皓月國君穆綃一統(tǒng)天下,滅云茫,自此四國合一,皓月領土達到空前的廣袤。弘歷三百六十九年,穆綃改國號為晟,改倉和為中都,定年號永昌,史稱:大晟帝國! 永昌四年,穆綃拒絕大臣們的聯(lián)名請求立后的上書,收絡痕為繼子,立為國儲,封太子,并昭告天下,永不立后,待他百年之后,絡痕為繼任國君! 永昌五年,太子大病,穆綃在床前守了三天。太子康復之后,一向健碩的帝王卻病倒了。 穆綃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不停地做夢說胡話,身子一會兒guntang一會兒冰冷,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他好像陷進了一個險惡的夢里,掙扎著也走不出來。御醫(yī)們毫無辦法,藥水灌不進去,針灸不起作用,都急得一夜之間消瘦了好幾斤。 第二天的時候情況終于稍好了一些,御醫(yī)們都松了一口氣,趁著這個空當拼命地喂藥。 本以為到了晚上,穆綃會醒來,哪知道情況反而惡化。他陷入了更深地昏迷,好像神智糊涂得厲害,手腳發(fā)狂般地亂動,似有深仇大恨,又像在拼命第擺脫什么,幅度大得幾個人都制不住。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