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子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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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常言醫(yī)者不自醫(yī),這話在獨孤靈身上便應(yīng)驗了。這場病宛若排山倒海,歷經(jīng)五日,依舊高燒不退。大多數(shù)將士和老百姓都痊癒了,她卻吃什么吐什么,心悸胸悶,暈暈乎乎,如火烤煙熏一般,腦袋都快炸疼開來,神智總陷入半昏半醒之間。 也許是這段日子身體透支得太厲害,也許是身陷情感困境,左右為難的掙扎糾結(jié)使心靈倍受折磨,總之這一次瘟疫十分纏人。藥汁拼命灌,卻總不見好轉(zhuǎn),司徒羽心急如焚,廢寢忘食地照顧著她。 “靈兒,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嗎?”在獨孤靈稍微清醒時,他憂心忡忡地問。 獨孤靈見他一點兒也沒有平日玩世不恭的痞樣,反而愁眉深鎖,含情凝睇,不免動容。輕語安慰道:“大人,你別擔(dān)心,只管還是那些藥治療著吧。我自知這次病并非只是瘟疫那么簡單,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這一年多來的行軍勞累,營養(yǎng)不濟,身體早就透支了。好好地病一場,就能調(diào)整過來了。你就放心吧,看著嚇人,其實無礙?!?/br> “當(dāng)真如此?” “當(dāng)真如此。我?guī)讜r騙過你?” 司徒羽不禁唇邊抹開一絲笑意,輕點一下她的小俏鼻:“你騙我的地方可多了,你自己知道的?!?/br> 獨孤靈也忍不住嫣然。 當(dāng)晚,司徒羽提著一壺酒去找慕容雁,這些酒當(dāng)然是當(dāng)日慕容雁他們帶進城來喝剩下的。慕容雁飲下一杯酒后轉(zhuǎn)著酒杯笑道:“借花獻佛。唉……我慕容雁就這么廉價嗎?要托我辦事一杯酒就可以了嗎?” “當(dāng)然不可以!”司徒羽亦笑道:“不過加上知交的情誼,比金子珍貴,夠不夠?還未開口,你已知我要托你辦事,誒,你說這種默契要到哪里找呢?這種朋友該不該珍惜?該不該為他兩肋插刀?” 聞言,慕容雁差點將喝進去的酒吐出來:“行了,說吧!我猜是為了那個獨孤姑娘吧?” “哎,你跑一趟,什么天山雪蓮,什么千年人參,什么萬年靈芝,只要是補身子,能弄來什么就是什么,但要盡快!” “哇!一杯酒換千年人參!我虧本虧大了!”慕容雁大叫。 司徒羽大笑,桃花眼逼出攝人的利箭:“去,今夜就去!以后一定送你一壇千年女兒紅?!?/br> “好,你說的!”慕容雁立刻站了起來,“其實小弟也舍不得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嫂子就這樣香消玉殞,大哥請放心,小弟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給你找來這么些稀奇玩意兒!” 然而,還沒等慕容雁將珍貴補品找回,戰(zhàn)斗又開始了。 這日午后,司徒羽正在睢陽城樓巡視,忽聽敵營處喊殺聲震天,戰(zhàn)鼓陣陣。他立刻召集將士嚴(yán)陣以待,然而,只是聽見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并無將士攻城。他略一沉吟了,忽然心頭一亮:難道是援兵到了? 司徒羽不禁喜出望外,他命沈心、南霽云、天龍三兄弟、黑白雙煞及歲寒三友嚴(yán)守城池,自己則施展絕世輕功飛嘯而去,意欲一探究竟。 一柱香工夫,他已飛躍至對面峰頂,居高往下望,將郊野的戰(zhàn)況看個一清二楚。雖戰(zhàn)事未完,卻勝負(fù)已定,那如餓虎下山之勢的是**,而那丟盔棄甲者是叛軍。 唐旗迎風(fēng)飄搖,士氣高昂。援軍主將有四位。一位是五十歲開外清瘦干練須髯飄逸的老將軍;一位二十歲左右高大健壯相貌堂堂的小將;還有一位……正是那冷竣剛毅像冰一樣冷的男子,他就是獨孤靈的夫君嗎?最后一位最引人注目,三十歲上下,卻美如冠玉,劍眉星眸,風(fēng)度翩翩,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王者的威嚴(yán)與貴氣。從所有**將士們對他的保護程度以及他華貴的衣著打扮看,一定是位皇親貴胄! 難道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皇太子李豫親征睢陽? 是的,正是他! 盡管叛軍敗局已定,有沒有他出現(xiàn)都一樣。但他還是希望飛掠到獨孤靈身邊,與她并肩戰(zhàn)斗。 司徒羽展開絕世輕功,像只飛鷹似的直沖下山去。 在這場混戰(zhàn)中,叛軍丟盔棄甲,不少兵士已無心戀戰(zhàn),然而由于**是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因此叛軍盡管倉惶逃竄,卻不得其路而出,驚慌之下,被踩死踏死者不計其事。戰(zhàn)馬一陣亂嘶亂鳴。 亂軍之中,尹子琦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回頭瞅見那高踞馬背的將領(lǐng),不是皇太子李豫又是何人?他亦曾與他在戰(zhàn)場上見過一面。一時間,被失敗惹惱的尹子琦惡從膽邊生,聚焦起他那雙三角眼,拉起弓箭,瞄準(zhǔn)李豫。只要天下兵馬大元帥中箭而亡,必能撓亂軍心,趁亂之中,尚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嗖”那支箭飛馳電掣般射向李豫,冷冷的箭風(fēng)使李豫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不過為時已晚,眼瞅著箭就直面射來,任何快速的反應(yīng)卻已來不及。 “?。√拥钕?!”獨孤穎和獨孤良一聲大吼,卻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說時遲,那時快,一枝梨花槍以一種比閃電更快的速度射中了那支飛箭,李豫驚魂未定地回頭一看,卻是一位白衣白袍俊美無比的少俠! 司徒羽駕著劫來的駿馬直奔尹子琦,手起刀落,尹子琦的項上人頭滾落到了地上。 **一陣歡呼,司徒羽一槍挑起尹子琦的人頭,攥在手上,大喊:“尹子琦人頭在此,愿降者繳械不殺?!币粫r間,跪下投降者不計其數(shù)。 睢陽之危已解。 司徒羽道:“來者可是太子殿下?” “正是!”李豫含笑作答。 司徒羽翻身落馬,跪下道:“御史中丞司徒羽參見太子殿下。” 李豫忙下馬,親自扶起他道:“不必多禮!原來是名揚天下的司徒羽!人人都道你武功高強,用兵之道,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非虛。自古英雄出少年,睢陽若沒有你,沒辦法守這么久,恐怕如今整個江淮早已淪陷,戰(zhàn)爭也將拖延數(shù)載。今日,你又救了本太子。司徒大人勞苦功高,朝廷都會記著,本太子也會記著。來日回長安,定論功行賞,絕不虧待!” 司徒羽笑道:“太子殿下謬贊了。路見不平,自當(dāng)拔刀相助;國家有難,自是匹夫有責(zé)。功勞與否,微臣全不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不如我們先進城再談!” 李豫贊賞地點點頭,一行人重新上馬,帶領(lǐng)兵馬浩浩蕩蕩進了睢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