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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無憂澀然一笑,隨后拉著云姬坐下,“我就這樣挺好的。倒是你,嫁過去了可就是他人的娘子了,能娶到你是那人的福氣?!彼蝗粨碇溃骸罢嫔岵坏媚?,以后你就是別人的了?!边@樣說著不由抱緊了云姬的腰身,埋首在她肩上,眼神恍惚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有什么舍不得的?雖是嫁了出去可還在盛京,你若是想我了見上一面倒還方便。那位蘇大人何等能耐,你日后嫁給他便是了,盛京任你橫行,怎么看你這樣好像生離死別似的?” “別說不吉利的話,明日可是你大婚之日,說些好聽的?!?/br> “呵呵,你怎么比我還緊張?”云姬為她到了茶,把杯子放在她手中,“你這官得到什么時候才辭?既然已經(jīng)了事了早些抽身的好,有人護(hù)著也不算個事兒,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吧?” 林無憂捧著杯子,沉默片刻看向她道:“我已經(jīng)安排奶娘出城了,先送她回安陽去……過些日子子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 “無憂?!痹萍蝗幻嫔珖?yán)肅看向她道:“你的奶娘一直隨著你,你放心她一人先離去?” “是有些擔(dān)憂,不過府里的奴才也還忠心,會把她安然送回安陽的?!?/br> “你為她著想這么多,讓她遠(yuǎn)離是非之地,她對你盡心嗎?” 她呵呵一笑,眼神透著滿足,“她待我如自己的女兒,你說盡心嗎?她為了我屈身去做長工,寒冬臘月里還要洗衣賺錢,供我讀書,當(dāng)年若是沒了她我或許已經(jīng)死了。” “她待你真心就好?!痹萍Э粗樕涎笠缰男θ?,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有時候也不要太傻,認(rèn)死理,多為自己想想,或許我想得比較自私,仁覺得義不及性命重要,官場上我不是很懂但在這里也見慣了不少,緊要關(guān)頭誰不是自保?”說著她輕拍著她的臉頰道:“我讓廚房熬了蓮子湯,我去讓人送些來,今兒就在這里住下了,我們聊些體己話?!?/br> 云集起身,開門時不由想到了林無憂不在京時時常停留在林府外的馬車,林府內(nèi)當(dāng)家主事的除了她便是她的奶娘李氏了,兩人感情應(yīng)是深厚……她回頭看著已經(jīng)趴在桌上的林無憂,輕輕一笑關(guān)了門出去了。 這一夜林無憂在醉夜閣留宿,安穩(wěn)一覺不覺外面的天翻地覆。 翌日一大早,醉夜閣里邊熱鬧非凡,歡聲一片,花魁出嫁,還嫁得如此風(fēng)光,鼓樂之聲不絕于耳,裘家早早地便來迎了親。林無憂早前告了假,太子不在東宮無需人輔導(dǎo)。這一日便一直守在云姬房內(nèi),等到人去樓空之時,呼聲早已散去。她在房內(nèi)踱著步子,看著銅鏡上貼著的囍字,原來熱鬧吵雜早已退去,現(xiàn)在她守著的是一室空寂。 她開了窗,看著外面明媚的春光,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聲此起彼伏。看著路中央的人群漸漸往兩面靠去,她看著行駛在中間的馬車,目光灼灼,知道在街角不見了才收回視線。這時醉夜閣的管事嬤嬤來敲門,她去開了門,看著嬤嬤一張濃妝面孔竟也覺得親切,“嬤嬤叫我何事?” “沒什么事,想來勸勸公子,云姬找著了自己的幸福也該為她高興,公子整日苦著一張臉也不行,樓里晚些時候會有新進(jìn)的姑娘,公子可要去看看?”嬤嬤話里多些些安慰的意思,言辭懇切?!罢f不定會找到心儀的。” 她笑笑,“嬤嬤多心了,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最近幾日乏了。我想要休息了,嬤嬤還是去招呼客人好了,一會兒入夜了便會有客人上門了?!?/br> “那公子有什么事叫我便是?!?/br> 她關(guān)了門背靠在門上良久,真的是乏了,心也累了。拖著步子走到床邊,和衣倒在床上,看著頭頂圓形的床幔,不覺間竟然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大黑,她摸索著起身,腳下卻被絆倒,她一驚,誰在房內(nèi)? 涼風(fēng)拂過面上,帶著藥草的味道,她被人摟過腰身穩(wěn)住了身子,腰上的手還未收回,她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道:“誰?”黑暗的室內(nèi)只看到一對曜亮的眸子,感覺到腰上的手松了力道,她的心口擂動著,緊抿著唇不語,已經(jīng)猜到了是誰,卻不敢去喚他。 頃刻間燭火被點燃,室內(nèi)變得光亮,她猶自低著頭,看著那人的腳步慢慢移到床邊。蘇景弦看著她低垂的頭,清淡道:“太子的傷勢加重了,傷了的一條腿,或許會廢了。” 她霍然抬頭,一臉震驚地看向他,帶著些不置信,啞著嗓子問道:“怎么會這樣?”蘇景弦不語,認(rèn)真地打量著她。她看著他投來帶著些質(zhì)疑的目光,而后垮下肩,“你以為是我干的?!?/br> 他別過頭去,看著桌上搖曳的燭火,“今日去給他查看傷勢,發(fā)現(xiàn)你給他的藥里混了蝕骨散?!彼粗聊徽Z的她又接著道:“袁皇后和國舅就算罪孽在深重也不應(yīng)該在禍及太子,他一心向善,你又怎么忍心向他下手?就算他是皇后的兒子卻也是陛下的皇子,算是你的弟弟了,一個凌清雅還不夠嗎?”他說完還是等不到回答,偏過頭看著抱膝坐在床上的林無憂,一向清冷的他這一刻在她不慍不火的態(tài)度下竟然有些惱怒了,“你的仇恨就那么深嗎?深到你連最無辜的那個都不放過?” “是!”她忽然垂下手抬頭看向他,語氣變得憤慨,“我的深仇大恨你根本就不懂,你自幼便是左擁右呼坐享其成,我呢?我在一夕之間失了所有,就如同掉進(jìn)地獄一般,我背負(fù)了十幾年的仇恨,從未有過心安的日子,你呢?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備受世人景仰,所以我過的什么日子你不懂,你也不必懂!你我根本就是云泥之別,我們不是一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