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房門沒看見黎晰在客廳內(nèi)，她也就以為他還沒有起，走至他房間門口直接開了門進去，可黎晰不像她以為的那樣沒起床，相反的他很早就起了，而且此刻正喝著他爸爸幫他熱的牛奶。楚煜倚在門框上看著他，問道：“什么時候起床的？”

    “醒了就起床了?！彼е膱D書走到楚煜跟前，扯了扯她身上的衣裳，道：“我爸爸說讓你穿他幫你挑的衣服?！?/br>
    楚煜攤開手聳聳肩，一臉無辜道：“不就是這件嗎？”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進去拿了床頭柜上的杯子，牽著他的手就往客廳去了。

    “黎晰，我要煮雞蛋，你吃嗎？”

    “我吃過了。”他跟著她到了廚房，小大人地看著她，道：“舅舅剛才打電話來了，他問你今天回不回去?！?/br>
    “他回去了嗎？”

    “嗯?！?/br>
    “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不知道。”

    楚煜蓋上鍋蓋，看了看火候，隨后倚在流理臺上，雙臂橫在胸前，低頭想了想，道：“一會兒我?guī)闳ソo外婆買禮物，然后我們再回去好不好？”

    “還要去爺爺家嗎？”

    她有些答不上來了，前幾天總想著不就是去婆家嗎？小事兒一樁！可今天早上她醒來后，一想到要去婆家，心里頭總有點兒緊張，她這個媳婦好像一點兒也不稱職，這樣一想著更沒勇氣去見公婆了?！跋热ネ馄偶以僬f?！?/br>
    楚煜簡單了吃了早飯，幫黎晰加了件衣服后就帶著他出門了。

    中國傳統(tǒng)的節(jié)日，街頭很熱鬧，樹上、路燈上都掛上了紅色的綢帶，廣告商打出了各種恭賀新春的標語。她帶著黎晰駐足在各個商鋪前，一路上一直在討論買什么禮物好，楚煜堅持買衣服，可黎晰卻說她以前買過衣服，外婆只在春節(jié)那天穿了意思意思，以后就沒穿過。

    “那是你外婆舍不得穿，女兒送的禮物，很有收藏價值?！?/br>
    黎晰嘟著嘴反駁道：“可是外婆跟我說她那么大的年紀了不適合穿那樣的衣服，你穿了才適合。”

    “那也是你外婆在我心中一直是青春常駐的，我就覺得她穿了很好看?！?/br>
    兩人意見不一，楚煜低頭看著他通紅的臉蛋，妥協(xié)道：“今年不買衣服了，買只鐲子好了。”

    他們?nèi)チ酥閷毜?，楚煜以前跟著她父親學(xué)過一點兒玉器的知識，所以很快就相中了一只，價格不菲，但她很爽快地結(jié)了帳，用的自然是韓墨煜的卡……

    要過年了，女婿給丈母娘送點兒小禮物很正常吧。

    ……

    回去的時候家里正在包餃子，她洗了手去捏了幾個，最后被容姨趕到客廳去了。凌自珍似乎等了她很久了，端正著身子坐在沙發(fā)上，手中執(zhí)著骨瓷杯抵在自己唇邊，見她坐了下來，她將杯子擱在矮幾上，睨了她一眼道：“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里面呢?！?/br>
    楚煜本來就懷了這個心思，被她直接點明了有點兒心虛地垂下了腦袋，她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膝蓋，不住的摩挲著。凌自珍往她手上看了一眼，愣了幾秒后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嚴肅，“這兩個月怎么老不回家？談戀愛了？”

    楚煜知道她是明知故問，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班拧！?/br>
    “談得怎么樣了？”

    “挺好?！?/br>
    “準備結(jié)婚了？”

    “??？”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她動了動自己的左手，低垂著眼瞼將手握成拳抵在反扣在大腿上，對于她的問題，她答得心虛：“呵呵，在準備了……”

    “咳——”

    突來的咳嗽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頭看去，楚燁正牽著黎晰站在凌自珍后面，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是聽到她們的談話了，此刻的他好像在笑話她，楚煜昂起頭朝他瞪了過去，得到他的保證后才收回了視線。

    凌自珍嘆了口氣，道：“早就該這樣了?！?/br>
    她忙點頭應(yīng)和。

    午飯后韓墨煜突然打了電話過來，楚煜躲在房間里吱吱唔唔地跟他說道：“我不在家……我在我媽這兒……”

    很意外，那邊竟然沒發(fā)怒，沉靜了片刻后，他低醇的嗓音響起，“我晚點兒去接你?！?/br>
    “這樣不好吧？我媽還不知道我們兩的事兒?！?/br>
    “是我的疏忽，我應(yīng)該去拜訪岳母的?！?/br>
    “別……喂？韓墨煜？”她被掛電話了……

    整個下午，楚煜的眉頭都緊鎖著，看見凌自珍時，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了，最后拉著楚燁一邊商量去了?！绊n墨煜說要來接我，我要讓他來嗎？”

    楚燁懶懶地躺在床上，翹著一條腿晃悠著，斜了她一眼，道：“腿在他身上，就算你想擋也擋不住?！?/br>
    她就怕這個！“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告訴媽我和他的事兒?！?/br>
    “那你告訴我的時候是做好心理準備的嗎？這種東西不需要準備，只是你想不想說的問題，你就把媽當成我，當時怎么說的現(xiàn)在也怎么說?！?/br>
    楚煜煩躁地將抱枕砸向他，“楚燁！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和她不一樣，我能告訴你可對著她就是說不出口，感覺像是小偷遇到警察了?！?/br>
    這時，敲聲響起，楚煜咳嗽一聲站起了身，見楚燁伸手向她她不由拍了他一巴掌，沒有拉他起來的意思。

    門外，容姨笑瞇瞇地看著她，欣喜道：“快下去，你男朋友來了。”

    楚煜腦袋一陣空白，她身后，楚燁顯得跟高興，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帶著她一起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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