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干杯
在停車場上了車,黃子平邊啟動車子邊道:“人生無常啊,白哥都混成這樣了……” 我道:“沒辦法,給人打工就這樣,不到你選擇,所以如果有條件,還是當(dāng)個小老板做自己的事業(yè)好,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別人入股,尤其是你不了解的人,那會害死你?!?/br> “那你讓劉元山入股食道?他也是道上的,那天出了問題不一樣影響食道?” “你要這樣說,我沒話跟你說。” “好吧,換個話題,下午的事對不住?!?/br> “啥?”我好吃驚,黃小淑這種幾乎不說對不住的人,竟然突然和我說對不住,而且我還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我以為你為了歐曉菲這事把比賽荒廢了,看來你是成竹在胸,有計劃的嘛?!?/br> “廢話。” “韓詩詩去長白山應(yīng)該也和你打算做的美食有關(guān)吧?你做啥?” “素吧,肯定很多廚師在大賽當(dāng)日都會做各種rou,很少人做素,我希望我能特別點。當(dāng)然只是素不行,我得把這個素和rou結(jié)合起來?!?/br> 黃小淑搖頭:“聽著好像很牛掰,不過我不明白?!?/br> 真拿她沒辦法,吃貨竟然不懂吃?那她吃來干嘛?我道:“大姐,大體意思就是看起來像rou,聞起來是素,吃起來分不清楚是rou是素,不過要做出來很難,做的需要境界,吃的更需要境界。” “那到底是rou還是素?算了,你直接告訴我你用什么材料?!?/br> “人參,雜菌,不要鹽,不要油,不要人制的任何調(diào)料,全部用天然綠色配搭?!?/br> “什么時候開始做?” “韓詩詩回來以后,她不帶回來食材,我做個屁?” “我吃虧點,晚上陪你。” 這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想吃,死吃貨。 到了水上人家歐曉菲家里,只有駱寧一個人在家,在做十字繡,繡的是一副平安圖,看見我們來了她才放下手里活,招呼我們坐下,給我們倒茶。 我喝了一口茶道:“歐曉菲呢?” “管家?guī)Я怂鋈ド⒉?。?/br> “正好,我們商量點事?!蔽野牙现嗅t(yī)那邊的情況用簡短的話說了一遍,隨后才道,“不叫商量,畢竟你才是親屬,你拿個主意吧!” 駱寧聽了一臉難受:“非要這樣么?” “別問我,是我問你,我不能決定她的命運?!?/br> “我一樣不能?!?/br> “那你問她?!?/br> 黃小淑插話道:“你們是不是忘了協(xié)議?里面有一項寫的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她成了植物人,老板負(fù)責(zé)拔掉氧氣管。我想現(xiàn)在這情況可以歸納為植物人,她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自己,而且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那簡直比死了更難受,所以問她,如果她能清醒的回答,答案肯定是,做。” 駱寧道:“我考慮考慮吧,這期間也再試試,找全國各大醫(yī)院的專家都看看有沒有辦法,如果沒有……”駱寧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但不說也已經(jīng)是一個答案,就是做。她被黃小淑說服了,而且她比我們更加解歐曉菲,一個自命不凡的人,要她混亂的活著,她寧愿早日結(jié)束。 從水上人家出來以后,我和黃小淑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去了劉元山工作的棋牌俱樂部。當(dāng)然我不是找劉元山,而是找周姚,黃小淑原來不知道,我們坐在休息室里,我看電視,她吃東西,吃著吃著,周姚進來了,她手里的薯片都掉了,兩眼帶著刀狠狠剮我。 我裝做沒看見,和周姚談了起來,這家伙呆過的地方過,見過各國的人也多,我希望他能幫幫忙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一些能治療歐曉菲的專家。周姚倒是很熱心,說盡量試試,但到底行不行,不敢保證,因為歐曉菲那個情況很特別。事實上就她那樣的病,做完手術(shù)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算是萬幸。 我懂周姚的意思,他是讓我別太強求。 我不是強求,我只是覺得,只要還有百份之一的可能,都要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哪怕最終仍然失敗,至少我良心上好受,我也對歐曉菲盡了該盡的義務(wù)。 正事談完,周姚讓我留下來玩兩把,他明知道我不好這個,我想他應(yīng)該是留黃小淑,這讓我很為難,黃小淑一直剮著我,用目光逼著我趕緊離開,而周姚又讓我留一陣。左右權(quán)衡,想到我還得拜托周姚辦事,我最終仍然是裝做沒看見黃小淑那惡毒的目光,留下了來。 在周姚的帶領(lǐng)下,我和黃小淑來到玩百家樂的大廳。 我小聲對黃小淑道:“你能不能別一直黑著臉?其實我覺得周姚不錯,人家想你多少年了?你給個笑臉很過分?” “一百萬,我給他笑十分鐘,給不?” “當(dāng)我沒說?!?/br> “趕緊玩兩把走人,不然我自己走?!?/br> 我走快兩步追近周姚,從他手里拿了籌碼,然后用最快速度輸出去。我以為黃小淑也學(xué)我一樣,誰知道這丫不停贏,倒成了她不想走了,我給她示意了兩次她都當(dāng)沒看見。 行啊,既然這樣,我自己一個人悄悄溜了,直接回宿舍。 凌晨一點鐘,我困的不行了黃小淑才回來,手里提著一只包,直接把包扔在桌子上面道:“贏了幾十萬。” 我瞪大眼睛:“我靠,你還會千術(shù)?” “不會。” “那你贏這么多?”我可聽劉元山說過,十賭九騙,怎可能一把籌碼就能讓黃小淑贏幾十萬?除非黃小淑會千術(shù),或者周姚故意讓她贏。 黃小淑一臉鄙視:“周姚?!?/br> 果然是周姚,沖這闊卓我就得給他說好話:“黃小淑,咱們正經(jīng)點談?wù)劊銓δ愕奈磥碛惺裁匆?guī)劃?” “完成我對你的任務(wù),榨干你的錢,然后找個地方養(yǎng)老,算不算?” “就這樣?沒了?” “還想如何?” “自己嗎?” “難道和周姚?我知道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我真的對她沒興趣。而且我這種人還是別禍害人家了吧,做我的親人太危險,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結(jié)果……”黃小淑搖了搖頭,對我失落的目光露了出來,“不說了,洗澡睡覺。奧,問你個問題,你做那個什么參賽作品是你自己想的么?” “對。” “沒和陳九索商量過?” “我希望靠自己的實力贏。” “我送你個禮物吧,不收錢?!?/br> “不像你啊,你說?!?/br> “你輸,我殺了歐陽勝走人,你贏,給我一千萬走人,明天見。” 我思索著黃小淑的話,怎么感覺那么別扭?我輸我還占便宜是不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也回了房間,但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在想黃小淑說的做我的親人太危險這個問題。好像我也不該管這些感情問題,我是欠考慮了,周姚確實是不錯,但不能這樣塞給黃小淑是不是? 黃小淑這做法,就好比我當(dāng)時不能和成青薇在一起,成青蓮也不愿意我們在一起,她的想法就是我會害了成青薇,我也接受,所以我應(yīng)該理解黃小淑。不過我也不想周姚一直那樣等下去,已經(jīng)浪費了好多時間,再浪費下去一輩子就過了…… 三點鐘,我又爬起來,給了周姚一個電話,我說餓了,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夜宵?周姚答應(yīng)了,而且他開車過來,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找了一個大排檔,要了幾個小炒,兩瓶啤酒,邊喝邊聊!開始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話,喝了半瓶酒壯了膽,我才把黃小淑跟我說的一番話說了出來。 和我想象中不一樣,周姚聽了沒有過多傷感,他道:“我知道是這樣,而且從開始就知道,我還和你說過是不是?” 我回憶了一下,有,但不深入:“說過些吧!” “她那樣不妨礙我對她的想法?!?/br> “你不是辛苦自己么?” “你信不信像她那種女人要么不動心,動心了你就算有天瘸了瞎了她都不離不棄?” “我信,她就是那樣的人。” “所以我為何要將就?就為了什么狗屁人生?最好的得不到,你找一個次的能幸福一輩子?” “這……”聽著有道理,但想想不是那么一回事,所有好的東西我們得不到就不要其它了?可我又不能這樣反駁周姚,因為我們說的是人,“好吧,或許我也不該和你說這些。”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替我著想,在幫我,也是在幫黃小淑?!?/br> “結(jié)果我總是誰都幫不了,你會不會覺得我有時候多管閑事?” “不,比如你管劉元山,他現(xiàn)在多好,對人生充滿了積極,喝酒的次數(shù)都少了。還有你身邊的許多人都對人生充滿了希望,許多不都是因為你的幫忙嗎?當(dāng)然你不是上帝,不可能人人都幫到,但你有這個心,哪怕是幫倒忙,還是令人很感動。至少我很欣賞你這種性格,真心話。” “謝謝!” “黃小淑這里你還是不要管我了吧,也不要管她怎么想,反正她一天沒走,我就一天有機會?!?/br> “你的意思是……” “停?!敝芤ψ隽艘粋€停止的手勢,嘴角牽出幾分微笑,“我什么都沒說。” “明白。”我拿自己的啤酒瓶,碰了碰周姚的啤酒杯,“干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