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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花輕知道,白幼梨自小便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情緒都寫在臉上,她有沒有心事,對她稍有了解的人一眼就看得出。 葉花輕詢問,白幼梨也沒藏著掖著,便將四季峰上和方才在青云臺上所看見的事情都告訴了葉花輕。 聽完之后,葉花輕的表情也很嚴肅,“渾身僵硬,嘴唇發(fā)紫?” “是的,”白幼梨肯定道,“看起來像是中毒之癥,姑姑可知琉璃宗內(nèi)有這般的毒藥?” 葉花輕搖了搖頭,道:“琉璃宗弟子雖然都擅長使用銀針和粉末,而且也可能在這上面做文章,但琉璃宗無論如何也是正派宗門,斷不可能會有如此陰邪的毒藥?!?/br> “而且琉璃宗的紫璃宗主身為正道魁首,雖然修為可能及不上其他宗主掌門和長老,但性子尤其正直,最是痛恨魔族和惡人?!?/br> “如此說來,那究竟是為何?”白幼梨問道。 葉花輕秀長的眉毛下壓,搖了搖頭,“按照你的說法,這玲瓏心思不純,絕非好人。之后,阿梨你多加注意,別跟她扯上太多關(guān)系?!?/br> “是,我明白的?!卑子桌姹緛硪矝]想和玲瓏有太多牽扯,要不是因為玲瓏對江肆有其他心思,興許她根本都不會注意到她。 這件事情顯然并不簡單,葉花輕在跟白幼梨說過之后便離開了聆苑,帶著紅繡應(yīng)當是要去找云柏真人說這件事情。 看著葉花輕離開之后,白幼梨去了后院,那里花開滿園,最是適合練琴。 白幼梨在后院中間坐定,拿出《一朝集錄》,翻到了《凝神》開始學(xué)習。剛拿到這本集錄的時候,白幼梨便開始學(xué)習這一首曲子了,可進度緩慢,她總是摸不到門檻。 這《凝神》雖然比不上《安魂》刁鉆難學(xué),可卻也有自己的特點。是以白幼梨獨自摸索了好久,也沒有學(xué)習到最佳程度。 “熟能生巧,此曲需要靜心參悟,方能爐火純青。”這是寫在《凝神》最末端的注釋小字,也正是這一句話才給了白幼梨繼續(xù)學(xué)習這首曲子的決心和動力。 “錚錚——” 這聲音嘲哳難聽。 白幼梨小心地撥動琴弦,聽著耳邊的琵琶聲,皺了眉頭。 她很疑惑,為何她每一下都是按照曲譜上所寫的撫弦,可不管怎樣都沒辦法發(fā)出正確的聲音呢? 一下午過去了,白幼梨都沒能正確地彈出曲子。 而葉花輕去找云柏真人之后,半天也都沒回來。但是天色已晚,白幼梨便沒再等葉花輕,只跟留在聆苑的花幽谷弟子打了個招呼,便先行離開了聆苑。 走出聆苑,白幼梨才剛朝著住處沒走多遠,她便迎面碰到了黃蔚澤。 黃蔚澤手腕上和脖子上都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額頭上和嘴角還分布著青青紫紫的淤痕,看樣子傷得不輕。 見此,白幼梨很驚訝,上前兩步道:“黃師兄,你怎么了?為何傷成這樣?” 似乎沒想到會自己這么狼狽的時候遇到自己頗有好感的姑娘,黃蔚澤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和難為情,他扯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道:“白……白師妹,你怎么在這里?” 黃蔚澤選擇顧左而言他。 “方才在葉谷主那處練琴,這才準備回去。”白幼梨偏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聆苑大門,并且又把話題引了回來,“所以黃師兄為何會受這么重的傷?” “今……早上的擂臺賽,被對手所傷?!?/br> “何人所傷?” 看黃蔚澤渾身都是傷口,可是卻還能行走自如,可見傷口雖多可卻不深,也不知道對手是手下留情了還是沒留情。 “啊……這……”黃蔚澤看起來一點也不想說,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說出那人的名字。 面對著白幼梨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黃蔚澤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那人不僅像之前那樣避開要害把自己吊打了一頓,甚至還在最后放話用很輕視的語氣說他“就這點實力”。 其實在抽簽結(jié)果剛出來的時候,站在?;窗采韨?cè)的楚杳杳看他的眼神便有了可憐的意味。他和江肆一同在沈霜霜手下練劍,自然知道江肆很強??墒强匆姵描玫谋砬?,他突然覺得可能有什么他還不知道的東西,于是他發(fā)問了。 “小師姐,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楚杳杳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忍心告訴他一般,艱難說道:“你……還是不知道為好?!?/br> 她這么說,黃蔚澤只覺得更慌了??墒窃谒洃浿校耸趯W(xué)禮這段時間,便沒有更多關(guān)于江肆的記憶了。 就在他不知所以的時候,葉非殷也露出了悲憫的神色。 葉非殷師兄在初試中便輸給了江肆,這他是知道的。再想到葉師兄跟小師姐差不多年紀,于是他又問了葉非殷。 “大師兄,你知道?” 不等葉非殷回答,楚杳杳便揭曉了答案:“五年前,江肆來潛清派參加了群英問劍,少年英才,一舉拿了問劍前六。” 要知道,江肆五年前才十七歲??! 說罷,她還用打量的眼神把葉非殷從上到下都看了看,嘆氣道:“你好生問問你大師兄,問劍他是什么排名?!?/br> “別說了!”葉非殷被提起傷心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但是他立刻就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得大聲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江肆在問劍中贏了小師妹你,讓你止步于前五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