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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第一次前去宗門任務(wù)之前,江肆給了她不少符篆和靈器。 但是因為經(jīng)驗不足,白幼梨好幾次回來都受了點傷。第一次她還好好跟江肆說了,但當她看到江肆一瞬間冷下來的表情時,便決定之后都不再告訴江肆。 她始終沒瞞過江肆。 然后,下一次在執(zhí)行任務(wù),白幼梨便驚奇地發(fā)現(xiàn)領(lǐng)隊的是江肆了。在江肆的保護下,她之后便再也沒有受過傷。 同時,白幼梨的心口處數(shù)次漫上那奇怪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不斷擴大,在她的心里膨脹。 去年春天,蒼山派還有些冷,云冉冉傳來紙鶴,讓她去乾元峰玩。當時白幼梨和云冉冉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親近了,于是當天便跟江肆打了招呼,去了乾元峰。 當天早上云冉冉贏了擂臺賽,她很高興地去買了不少糕點和靈果,請了幾個關(guān)系最好的弟子來乾元峰一聚。 看著石桌上擺放了的糕點,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吃零嘴的白幼梨頓時饞了,她沒忍住將每一種糕點都嘗了嘗。最后一盤糕點雪白軟糯,內(nèi)里還夾著一點淡灰色的果醬。 白幼梨嘗了一口,口中的美味讓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她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問旁邊的云冉冉,“云師姐,這個糕點是什么?為何我之前從未吃過?” 當時云冉冉看她吃得開心,也忍不住笑開了,連忙給她介紹道:“你個小丫頭今日可是有口福了,這個是珍稀至極的蔓桃所制作的云蔓酥,最是香甜可口?!?/br> 誰料云冉冉話音剛落,白幼梨卻呆住了。她連忙背過身去,將口中還未咽下的云蔓酥吐了出來,不敢再吃。 想到上一次的痛苦,白幼梨不禁臉色一白。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吃到蔓桃所制成的糕點。 知道她不能吃蔓桃的人不多,除了百靈和會理師叔,便只剩下她和江肆了。因為十歲那年她第一次吃了蔓桃之后難受不堪,所以之后都會特別留心。 見她面色不對,云冉冉也止住了笑意,低聲問:“小幼梨,你怎么了?” 江肆曾說,應(yīng)當把自己的弱點藏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她連忙擺手,找了個由頭便速速離開了乾元峰。 等她剛踏入清和峰的地界,她已經(jīng)是一身guntang,滿頭大汗,呼吸困難。她捂住自己的心口,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白幼梨慌忙拿出通訊靈器,對著另一邊的江肆無助喚道:“師兄……” 一聽到她的聲音,江肆便知道她不對勁,當即沉下了嗓音,“在哪里?” 白幼梨嗚咽著說了自己的位置,隨后便再支撐不住躺倒在地面上??粗种羞€縈繞著靈力的靈器,她收緊了手掌。 好在清和峰弟子不多,在江肆趕到之前,峰門處都無人經(jīng)過。 江肆到的時候,白幼梨的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額發(fā)和衣襟,眼淚也止不住了。甫一看到江肆,白幼梨的眼淚更是洶涌。 見她如此,江肆什么也沒問,只是拿過了她手中的靈器,彎身將她一把抱起。 “吃了蔓桃?”江肆聲音冷冷的。 “嗯……”白幼梨臉上掛著兩行眼淚,一雙眸子里滿是可憐,“但是……我是不小心的……它被做成了糕點,我沒認出來……” 聽此,江肆抿了抿唇,什么也沒說,只是帶著她快步離開。 很不巧的是,那段時間會理離開蒼山派,前去潛清派找藥老探討了,短時間內(nèi)根本趕不回來。無法,江肆只好先帶著白幼梨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這些年,百靈還是三天兩頭地往清和峰弟子院子中送靈果,雖然百靈和她都會注意。但是江肆還是很多次地提醒她,不要吃到蔓桃。 白幼梨每次也都乖乖答應(yīng),并且承諾自己一定會小心。畢竟她知道,她若是再因為吃了蔓桃生病,會給江肆帶來麻煩。 在回去的路上,白幼梨雙手已經(jīng)無力抓握,渾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窩在江肆的懷里哭,一邊哭還一邊道:“師兄……對不起……” 江肆沒有回答,只是皺了皺眉頭,扶著她后背的一只手抬了抬,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回到她的院落后,江肆拿出了一個藥瓶,扶著她就著半杯溫水服下。 這藥還是之前得知她不能吃蔓桃后,請會理專門為她調(diào)制的,前不久才拿到手。他倒沒想到,這藥這么快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吃完藥后,白幼梨便躺在了床鋪里,因為渾身發(fā)燙,口中也吐著熱氣,這倒是和她十歲那年一模一樣,甚至還要嚴重些。 當時會理便說過,蔓桃是靈果,若是她是個凡身,說不定還不會遭這些罪。可比起那一次,白幼梨這幾年來修為又上漲了不少,對蔓桃的反應(yīng)也大了不少。 為了讓白幼梨可以稍微不那么難受,會理專門在制藥的時候加了一些助眠草。所以吃下藥沒多久,白幼梨便感到了一陣困意。 沒過多久,白幼梨的眼皮便合上了。因為剛才哭過,兩只眼睛腫得像是核桃,眼圈也都是紅紅的。 她剛睡著沒多久,出去打冷泉水的江肆便回來了。見她睡著,便也放輕了腳步。 之后的睡夢浮沉中,白幼梨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她也知道江肆一直在旁邊守著她,時不時地會給她換下額頭上的冷巾,偶爾還會給她喂水。 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的她心思比現(xiàn)在單純,沒想過什么男女大防。那時候的她也總是給師兄添麻煩,可師兄從未說過她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