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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幼梨準備上前去叫江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江肆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蕭依云的身上。白幼梨往前的步子登時頓住了,她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江肆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和白幼梨對上了目光。 見到她,江肆原本冷峻的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他眸子暗了暗,隨即問道:“怎么了?” 白幼梨捏了捏手指,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低下頭,隨后踮起腳稍微湊近一點道:“師兄,我想起來。當時老夫人目露恐懼,看的好像不是二師姐,而是二師姐的身后……” 她想起來這件事也是后知后覺,之前她還以為是因為老夫人的目光有些渙散,而且當時蕭依云所站的位置也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才會讓人覺得老夫人看的就是她。 但是如今想起來,老夫人當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就連恐懼也是有針對性的,顯然是看清了讓她恐懼的東西。 說完,白幼梨往后退了一點。 江肆聽完她的話,眉頭一皺,道:“我知道了?!?/br> 就在這時,葉知楠已經(jīng)部署好了所有留守的弟子,他留了幾個弟子守在鎮(zhèn)長家。他交代了幾個弟子,之后便將蕓娘的事情告訴鎮(zhèn)長,讓鎮(zhèn)長及時處理蕓娘的尸體。具體事宜,便等洛桓卿等人回來后在跟鎮(zhèn)長說明。 然后,他清點了一遍人數(shù),看向白幼梨:“走了?!?/br> 白幼梨連忙應(yīng)道:“來了。” 隨后,白幼梨最后匆匆看了一眼江肆,“師兄,你要小心?!?/br> 隨后,她便不再停留,向葉知楠跑去,站在隊伍的末端。 葉知楠皺了眉頭,拎著她的衣袖讓她站在最前面來,道:“你站這里。” “好?!卑子桌娌幻魉裕€是乖乖站好。 她背對著江肆,所以便沒有注意到江肆從方才她離開便沒有移開的目光,此刻正晦澀暗沉。他看了一眼葉知楠,對方?jīng)]有看他,正低頭跟白幼梨說著什么,而白幼梨此刻正在點頭。 江肆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 他剛轉(zhuǎn)過頭,那邊已經(jīng)站定的白幼梨悄悄偏轉(zhuǎn)了腦袋,望向了他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頭去。 靳子琛等人先行離開了鎮(zhèn)長家,之后葉知楠也帶著弟子們來到了漣漪鎮(zhèn)的主街道上。 葉知楠本人不愛說話,而白幼梨對其他人也不熟,便只好沉默不語。 但是,身后有幾個弟子卻打開了話匣子。 “你剛剛看到那具尸體了嗎?剛抬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那張臉,太可怕了……” “我沒看到,但是你也別這么說,不得不說那蕓姑娘生前可是個美人呢。” “紅顏薄命啊……”其中一個弟子說到這里還忍不住嘆息,“不過話說回來,蕭師姐可真厲害,能從那水妖手里把蕓姑娘的身體救回來。” “可不是嗎?而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蕭師姐和靳師兄之間,似乎有些苗頭呢?”另一個弟子轉(zhuǎn)變了話題。 “兩位差不多時間入門,也經(jīng)常一同行動。郎才女貌,我覺得這很正常啊……”第一個說話的弟子撓了撓腦袋,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蕭師姐實力那么強,長得也好看,我以前也喜歡過蕭師姐呢?!?/br> 就在這時,原本走在邊上的一個弟子也湊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地推了推方才那個弟子,笑道:“我看啊你多半是沒有希望了。不止是靳師兄,我看江師兄似乎也對蕭師姐有些好感呢!” “江師兄?怎么可能?”另外兩個弟子驚呼,只覺得這人在說笑。 “你們注意觀察啊!就這兩天我好多次看到江師兄看著蕭師姐呢!”那個弟子似乎是急于想要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話,聲音不自覺大了些。 而不自主聽到別人談話的白幼梨,聽到這里那人提起江肆的時候不由得身子一僵,就連腳下的步子也亂了兩步。 一旁的葉知楠注意到她的異常,投來詢問的目光。 白幼梨慌忙低下頭去,裝作扯了扯裙擺的樣子,以遮掩自己的表情。 身后的幾個弟子也還都在討論,但是聲音已經(jīng)小了許多。但是盡管如此,白幼梨還是聽得見。 蕭依云的出類拔萃和天賦異稟是公認的,有很多人喜歡也是正常的。所以白幼梨不止一次覺得,江肆喜歡蕭依云也是應(yīng)該的。 因為這件事,白幼梨又忍不住暗自神傷了許久。 就這般,眾弟子在漣漪鎮(zhèn)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一早,葉知楠便收到了洛桓卿的通信紙鶴。 “小師弟,速回?!?/br> 葉知楠當即帶著眾人回到了鎮(zhèn)長家。這一次前院的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鎮(zhèn)長和陳白氏也在現(xiàn)場。鎮(zhèn)長表情凝重,但是陳白氏再怎么也是個婦人,還是忍不住落淚。 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蕓娘的尸體,就連之前鬼怨纏來劫持蕓娘的時候,留下來的一片狼藉也都被清掃整理好了。 聽完洛桓卿闡釋了前因后果,一向沉穩(wěn)的鎮(zhèn)長也忍不住目露哀傷。不得不說,蕓娘性子溫和有禮,而且極為孝順,不僅是老夫人,他對這個孫媳婦也是極為滿意的。 現(xiàn)如今蕓娘剛嫁入他家中還沒有多久,年紀輕輕便失了性命。先不說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親家交代,他心中也是哀痛不已。 之后,眾人都對蕓娘的遭遇表示了惋惜,也安撫了陳白氏。 在做完這些之后,鎮(zhèn)長便讓陳白氏先回去照顧如今還纏綿病榻的老夫人,而他自己則還要去書房,給自己的兒子寫信,另外還要處理交接的事務(w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