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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歉?”江肆皺了眉頭,垂眸看她。 “我又給……師兄添麻煩了。”白幼梨半邊臉都埋進了江肆的懷里,因為內(nèi)疚,眼眶濕潤。 好像自從她來到蒼山派,就一直在給江肆添麻煩。 “我從未覺得你麻煩?!苯翐Ьo了白幼梨,因為說話,胸腔微微震動,“雖然你如今不食五谷,但也會生百病。” 之后白幼梨也沒再接話,因為她還難受得緊,只是悶在江肆的心口處吐著熱氣。江肆也任由她作為,只腳下步子快了不少。 就這樣,江肆帶著白幼梨回到了她的住處。他將白幼梨輕輕地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之后,便直接走到桌前,給她倒了半杯溫熱的茶水放在床前的矮桌上。做完這一切,他便直接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了。 白幼梨看著床前的身影,稍微翻了個身,面朝著江肆,問道:“師兄不走嗎?” 這還是江肆第一次進到白幼梨的房間。 “睡吧,我守著你?!苯凛p聲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幼梨終于沉沉睡去。但睡夢中的她并不安穩(wěn),因為渾身發(fā)燙,總是不自覺地擠開被子。 恍恍惚惚中,她也可以感覺到,旁邊那人也總是不厭其煩地給她把被子蓋回去,并且把被角也掖得嚴嚴實實。 額頭上的冷巾換了又換,但都很快就被她的額頭焐熱。 不知為何,時值夜半,白幼梨呼吸越來越沉重。她再一次擠開了被子,渾身都裹挾著熱氣。 江肆摸到了她身上的高溫,終于沒有再把被子給她捂嚴實,而是淺淺地搭在她的肚子上。 “唔……”白幼梨無意識地哼出了聲。 似乎是平躺著讓她覺得呼吸太過困難,于是翻了個身面向外面。隨后,她模糊間感受到有人起身為她掖好了身后的被子。 隨后,她額上一陣冰涼。 江肆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換掉了她額頭上的冷巾。 這一切的觸感漸漸明顯,白幼梨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最后,她微微睜開了眼睛,和一旁的江肆對上了目光。 江肆見她醒來,以為她難受,抬手又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問道:“怎么了?” 白幼梨又翻身回去,恢復了平躺的姿勢,她嘴里還在不斷地吐著熱氣,只搖了搖頭。 謹記著會理的囑咐,江肆當即施法溫了溫一旁的茶水,扶著白幼梨起來。白幼梨背靠在江肆的大掌上,捧著茶杯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大口。 等白幼梨喝完了水,江肆將杯子放回旁邊的矮桌上,道:“再睡會兒?!?/br> “不要……”白幼梨躺回去,搖了搖頭。 江肆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這才子時?!?/br> 聽此,白幼梨轉(zhuǎn)過了頭,看著江肆的一雙眼睛里面滿是水光,在淺淺燈光的映照下楚楚可憐,她啞聲道:“可是我很難受……” 見她如此,江肆抑制住心中的不忍和疼痛,閉了閉眼,輕聲道:“會好起來的?!?/br> 可因為剛睡了醒來,白幼梨后面半個時辰都沒能再有睡意。她圓睜著一雙鹿眼,手里握著江肆的半個手掌,急促地呼吸著。 到后面,她的意識越來越清醒。與此同時,痛苦也愈加無法忍受。她抬眼看了看一旁正緊緊盯著她的江肆,將半張臉埋進了被子里。 借著被子的遮掩,她張嘴大口呼吸,一邊還悄悄打量江肆的表情。 本以為是天衣無縫,不會被發(fā)現(xiàn),哪知道她剛呼吸了幾口,江肆便伸來手拉下了她的被角??粗子桌孢€來不及藏起來的貝齒,江肆攥緊了手里溫熱的被角。 白幼梨默默地閉上了嘴巴。但是因為單靠鼻子呼吸讓她憋得十分難受,她不由得漲紅了臉。 就在她忍不住要長開嘴呼吸的時候,一旁的江肆皺了眉頭。他一把將白幼梨的被子拉開,接著站起身將白幼梨從床上抱了下來。 “啊——”白幼梨來不及反應(yīng),小聲驚呼。 白幼梨坐在江肆的腿上,還有些茫然。但不得不說,坐起來比躺睡著呼吸要順暢許多。她靠在江肆的胸口處,大口呼吸著空氣。 江肆背向著不遠處敞開的木窗,用自己的身子為白幼梨擋住了風。 “謝謝師兄?!卑子桌娓惺艿胶蟊程幍臏嘏?,輕聲道謝。 “好些了嗎?” “嗯……”白幼梨聲音悶悶的,她忍不住又往江肆懷里窩了一些,“師兄真好?!?/br> 聽她這么說,江肆沉默了許久,最后嘆了一口氣,問道:“只有我好嗎?” “大師兄,三師兄不好嗎?” 白幼梨腦子發(fā)昏,一時間也理解不了江肆的意思。但就算她這時候腦子清醒,估計也無法明白江肆話里的試探。 于是,她笑了笑,“他們當然也好。” 聽此,江肆的臉色沉了一半。 但是白幼梨絲毫不覺,她仍然掰著手指,繼續(xù)數(shù)道:“不止他們,師姐和百靈也很……” “二師姐?!?/br> 沒等她說話,江肆突然出聲,冷冷打斷了她。 “嗯?”白幼梨一時間有些茫然,“什么?” “叫二師姐?!?/br> 白幼梨回想起方才自己喚的是“師姐”,她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問:“可是……我就這一個師姐啊……” “那也是二師姐?!痹谶@個稱呼上,江肆似乎有著非常強硬的執(zhí)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