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以前怎么沒想到玩這種花樣? 白鑰突然覺得,這輩子都不想發(fā)現(xiàn)岳斕的真實身份。 系統(tǒng):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外甥女,裴落英嗎? 白鑰:裴什么?她是誰? 系統(tǒng):當(dāng)初為什么不告訴她,就是這個原因,但卻沒想到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隱瞞,促成了白鑰解鎖新的玩法,系統(tǒng)真想穿越回過去,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系統(tǒng)咬牙切齒道:別忘了裴落英喜歡岳斕,她最后是因為岳斕不愛她而跳樓的,她是你的任務(wù)對象,她死了,你也就完了! 白鑰腦子還被海水泡著呢,神志不清,勉強撐著幾分清明說道:那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要是沒有前面的重?fù)?dān),就算再放兩三根稻草,駱駝也會沒事的。 系統(tǒng):實在忍不住想要罵娘了,就不能用大腦思考么? 白鑰當(dāng)然記著這件事了,她也怕刺激到裴落英,所以 她忍痛說道:行叭行叭,我不跟岳斕做了還不行嘛! 那我就裝著不知道岳斕的身份唄。白鑰眨眨眼睛,變態(tài)要是來找我,那可不關(guān)我事。 系統(tǒng): 小姨?小姨?白鑰是被裴落英連喊帶敲門吵醒的,她掙扎著想要睜開眼。 一直看著她睡覺的岳斕拉開她的手:別揉眼睛,不衛(wèi)生。 你們在干什么?!裴落英一聲大喊,嚇了白鑰一跳,瞬間驚醒過來,錯愕地看著幾乎杵在自己面前的岳斕,越過她,視線落在裴落英的身上,你回來了? 是呀,放學(xué)了啊。裴落英進(jìn)來,端起桌上的水杯仰脖咕咚咕咚灌下去,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漬,看向岳斕,你不是有急事早退了嗎?而且,你在我小姨房間做什么? 我病了!白鑰插在岳斕張嘴前說道,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岳斕,手指緊緊絞著被角,上次的發(fā)燒沒好利索,大概是流感了,岳斕也是剛回來,看見我不舒服說進(jìn)來看看。 你沒事吧。聞言裴落英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最近倒春寒,出門冷颼颼的,你別是得流感了,要去醫(y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岳斕皺眉:胡說八道,她在家都不怎么出門,怎么可能得流感。 誰說的!裴落英反駁道,你不了解我小姨,我小姨最喜歡背著單反大街小巷地跑了,她的工作就是攝影啊,我記得有一次她為了拍攝黑夜中的燈紅酒綠,大半夜專門跑去酒吧,結(jié)果被當(dāng)做給抓了,最后還是我媽交了保釋金把人帶出來的。 白鑰看著她說完,翻了個白眼:都什么時候的事了。她略加思索了下,感慨道,是啊,也難為你還記得這么清楚,那時候你才六歲,轉(zhuǎn)眼都十六歲了。 岳斕說:別用這么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好像你有多大似的。 還不等白鑰反駁,裴落英先一步笑了:我小姨快三十,都快比你大一輪了。 岳斕說:不是。 裴落英:嗯? 岳斕說:我比你大兩歲,十八歲,你小姨不過二十八,還沒到二十九,怎么就大一輪了? 裴落英哦了一聲,沖著白鑰綻放出一抹青春燦爛的笑容:我記得前幾年你就在說奔三奔三了,都奔了幾年了,也算是奔上了。 白鑰吞了吞口水,嗓子還有些沙啞,艱澀道:別吵吵了,這都幾點了,收拾收拾該寫作業(yè)的去寫作業(yè),該睡覺的睡覺。 嗯。裴落英答應(yīng)一聲,上前拽了一把岳斕的袖子,晚自習(xí)老師發(fā)了卷子,我給你帶回來了,對了,我還有幾道題不會,你做的時候順便幫我講講吧。 岳斕側(cè)身,避開了裴落英的手:今晚不行,白、小姨的感冒一直不好,我打算今晚睡書房,要是有事叫一聲就能聽見。 裴落英定定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是嗎?我小姨病的那么嚴(yán)重嗎?都需要陪床了,那也應(yīng)該是我睡書房啊。 白鑰掀開被子下床,一手拽一個,把兩人都扔了出去:我好好的,還沒到要死的那個地步,咳咳咳,行了,去干.你們自己的事。 她的力氣不大,岳斕一個回身,反向推著她進(jìn)屋:你還病著呢,穿這么單薄的怎么能下床,又要著涼了。 白鑰猛地低頭,在看到自己身上衣物的瞬間,松出一口氣,但很快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掃了一眼岳斕,沒說話。 而岳斕看了她一眼主動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裴落英緊跟她身后,叫囂著:小姨,我們先去寫作業(yè)啦,岳斕,今天的物理課我都沒聽懂,那什么滑塊沿著斜面滑下計算摩.擦力,什么跟什么呀,我完全不知道要用哪個力,你教教我呀 裴落英依舊咋咋呼呼的,但仔細(xì)聽就能發(fā)現(xiàn)多了些嬌軟,好像在撒嬌。 岳斕走出去兩步,回頭帶上白鑰的門,在門關(guān)上的瞬間透過門縫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白鑰:?眼睛抽抽什么? 門外。 裴落英看著盯著白鑰緊閉的房門發(fā)呆的岳斕,話音戛然而止,她看著岳斕的背影,問道:你瘋了嗎? 岳斕回頭:我早就瘋了。她語氣平靜,就好像在說今天吃的什么飯那么稀松平常的話,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我只有我媽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她出現(xiàn)了,她就像太陽,給我黑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光明,你知道嗎? 裴落英見到的岳斕,永遠(yuǎn)都是一副毫無人情味的冰冷模樣,就像是一座沒人能打動的冰雕。 但此刻的岳斕,眼睛亮的就像是漆黑夜幕下璀璨的兩顆星。 裴落英微微怔愣,突然就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嘲諷。 她反問道:那我呢?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這些年,我對你的幫助算什么?不管是雛鳥情節(jié),還是無以為報,不都應(yīng)該是對我以身相許嗎?為什么 岳斕瞇起眼:誰說我是在報恩? 裴落英怔住。 岳斕說:你們對我的幫忙,我有千萬種方法還清,但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因為誰幫了我而把自己賣給她,我喜歡她是因為她這個人。她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天大的恩賜。 裴落英氣急敗壞道:你們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岳斕說,我有千萬種讓我們之間可能的方法。 裴落英露出震驚又疑惑的神情。 岳斕淡淡說道:酗酒死了的那個,不是我的親爸。 裴落英捂著嘴:那你親爸 岳斕語氣淡然:還是一個人渣,但他能給我想要的。 這涉及到岳斕的隱私,裴落英不知該如何評價,抿唇?jīng)]說話。 岳斕向前走了兩步,逼近裴落英。 裴落英被她看的臉頰羞紅,不自覺低下了腦袋。 岳斕比她高,跟她說話的時候要微微低下頭:所以我也能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裴落英道:我要你呢? 岳斕歪了歪頭,呵笑一聲:我會讓你,永遠(yuǎn)都不想再見到我的。 裴落英看了一眼白鑰房間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有什么條件? 岳斕彎了彎唇角,笑出了聲音:所以說,你有想要的還想用你的小姨換你想要的? 宛若遮羞布被大剌剌扯掉,裴落英臉色微變。 每個人心里都會有陰暗,有人壓制了,有人卻任由其枝繁葉茂,岳斕早就看出裴落英對白鑰的嫉妒。 她嫉妒白鑰有錢,嫉妒白鑰漂亮,甚至還嫉妒白鑰樂觀的生活方式。 有妒忌有欲望好啊,岳斕臉上的笑容擴大,說道:搬出去。 裴落英死死盯著她,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又出來了:你就那么喜歡她嗎?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 岳斕:沒想到?是根本不愿意想吧。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讓她攤上了,為什么所有的人都更喜歡她? 她聲音里充滿了嘲諷:你真正有喜歡過誰嗎?裴落英,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喜歡我比你慘?所以在聽到我還有一個爸爸的時候,心里不平衡了? 我沒有!裴落英狡辯道。 岳斕哦了一聲,輕笑道:沒有?那為什么在以為我不會去找有錢爸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又在我說他可以給我一切的時候,緊皺著眉,一臉不爽的模樣? 我只是,只是為你擔(dān)心!裴落英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狠狠拍了一下手背,她惶然地看著岳斕,你不是說你親生父親是人渣么,我怕你回去受傷害,所以 所以在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之后,這些傷害也就不存在了,是嗎?岳斕說的輕巧,但聽在裴落英的耳里極其刺耳,她瘋狂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語氣兇狠,頗有被戳穿了的氣急敗壞感。 岳斕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想她盡快搬出去,又一次問道:廢話不多說,你想要什么? 裴落英神色落寞:我做錯了什么?有了她,你現(xiàn)在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 岳斕瞥了她一眼,抬腳就要走。 別!裴落英拽住她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我想要錢。 岳斕回頭:你現(xiàn)在沒錢嗎? 你知道什么!裴落英激動道,那是她的,不是我的,你知道沒錢的滋味是什么樣的嗎?你知道那半個月我是怎么過來的嗎?你知道 我知道!岳斕不耐打斷道,貪婪無厭罷了,找什么借口? 裴落英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你不知道我只是沒有安全感罷了 岳斕搖搖頭,冷哼道:安全感?這東西是要靠別人給的嗎?你是對自己有多不自信才需要別人赤.裸裸的錢給你安全感? 裴落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想要跳腳,但卻礙于岳斕的氣勢不敢發(fā)作,訥訥道:她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小姨,她應(yīng) 應(yīng)該的?岳斕嗤笑,她是你爸還是你.媽?給你吃給你穿給你住都是她好心,她完全可以不管你的,她根本沒有義務(wù)照顧你,可你呢?得寸進(jìn)尺得尺進(jìn)丈!岳斕向前逼近,銳利的眼神和犀利的話語懟的裴落英再說不出一個字。 裴落英抿了抿唇,再抬起的眼眸里已經(jīng)沒了任何人情味,只有滿眼的金錢銅臭,她定定看著岳斕:你能給我多少錢? 岳斕說:我也不是你爸你.媽,憑什么就這么白給你。 裴落英徹底慌了,她慌張去拉要走的岳斕,甚至有些低三下四地懇求說道:你答應(yīng)了的,你答應(yīng)我了的,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岳斕冷笑著看著她因欲.望扭曲的神態(tài),不屑說道:嗯,當(dāng)然,只要你搬出去,我就會給你想要的,但如果你想要的是錢 裴落英咕咚一下使勁吞了吞口水,緊張地望著她。 看著她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岳斕笑出了聲:會一次性給你一大筆錢,但這筆錢過后,你就跟白鑰斷了聯(lián)系吧。 憑什么?裴落英脫口道。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情緒太激動了,她眼眸晃了晃,深吸口氣:她是我的小姨,我 岳斕一針見血地反問道:你還想拿兩邊好處? 裴落英眼神閃躲: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岳斕覺得好笑,也真笑出了聲:白鑰不會有孩子了,你想把她的財產(chǎn)占為己有? 裴落英臉色微變,顯然是被看穿了內(nèi)心。 岳斕沖著她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徑直走了。 留下裴落英在原地尷尬地站了一會,備好了書包,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慢慢趨于安靜。 門內(nèi)的白鑰活動了下坐的有些發(fā)麻的腿,把吃光了薯片的空袋子對折對折再對折,準(zhǔn)確無誤地丟進(jìn)了垃圾桶。 她舔掉手指上的殘渣站起身,表情猶如六月的天氣,瞬間變臉,哭唧唧抱怨道;這就是人性的險惡,這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系統(tǒng),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專門替我選這種她糾結(jié)了半晌,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描繪自己真情實感當(dāng)親生女兒照顧了大半年的親外甥女,含糊過去說道,你肯定是報復(fù)我,惡心我。 系統(tǒng)也想罵娘呢,它咬牙切齒道:所以呢,你現(xiàn)在什么感受? 白鑰表情扭曲一瞬,極其滿意地蹦上.床,掀開被子將自己蒙進(jìn)去,開心地滾了一圈,激動地尖叫道:所以,我現(xiàn)在可以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地享用岳斕了吧。 如果系統(tǒng)也有表情的話,現(xiàn)在一定是極度扭曲的。 它就知道,一定會這樣! 所有的劇情走向都是為了白鑰而服務(wù)的吧,這家伙一定有金手指! 艸,失算了! 第82章 外甥女的春天來了 等到白鑰睡著了, 她房間的門,咔噠一聲,開了。 一道黑影閃身進(jìn)來, 慢慢移動到她的床前。 白鑰眉心越蹙越緊, 神色越來越慌張害怕, 終于,她一個抖動, 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對上一張赫然放大的臉, 白鑰嚇了一跳, 抄起身側(cè)的枕頭砸過去。 不要,不要過來, 求你白鑰雙手抱著頭,大聲懇求道。 是我,不用怕!岳斕攔住枕頭, 丟到床上,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臉。 白鑰醒了一會神,神色有些不自然, 摸到床頭柜的手機看了一眼, 皺眉道:都快十二點了, 怎么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