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算命成為豪門團寵、白月光能有什么壞心思、正道咸魚茍成萬人迷、來不及說愛你、霸道直A傲嬌O[女A男O]、總有偏執(zhí)狂盯著我[快穿](GL)、師妹是只撒嬌精、王牌廚神、維多利亞的過客、跟男主假結(jié)婚后我翻車了
周弼恃才放曠,驕傲自負,又是個酒鬼。今日壽宴之上,好酒甚多,聽宮女說沒喝完的都要倒掉,他聽聞便覺得可惜,心中想著自己一定要趕在宮女倒掉之前搶救回一些。 接完皇帝的指令之后,周弼心中牢牢牽掛著好酒之事,便打算將殺害陸鐘之事交于自己的兩個徒兒。陸鐘他盯了很久了,是個老太醫(yī),行動遲緩,宿在宮中,又不能跑到哪去,只要派兩個徒兒出馬,綽綽有余。 自己有了空閑,就可以去萬壽樓走了一遭,撈一些好酒喝喝。這個時辰剛剛好,若是去得晚了,那些酒就要被宮女倒干凈咯。 周弼的兩個徒弟,一胖一瘦,胖的叫周科,瘦的叫周能,在他手下多年,化尸水的使用法子早已傳授于他們,只是平常沒有多少機會可以親手實踐。 年老體衰的陸鐘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試驗品。周弼將事情安排給兩個徒弟之后,自己就悄咪咪地前往了萬壽樓的后廚,順走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 周科與周能臨危受命,拿著師父給的化石水,前往了陸鐘所宿之處。吳霜恰巧在他們后一步抵達,發(fā)現(xiàn)他們之后,沒有輕舉妄動,在暗處悄悄的觀察著。 二人按照周弼的吩咐,往陸鐘住的地方里吹入了迷藥,準備先將人迷暈,無法動彈之后,再在他身上灑上化尸水。 周能,你還記得師父說這迷藥要多久才能起作用嗎?記不起事情的周科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朝著骨瘦如柴的周能問道。 好像是肥頭大耳的周能眼珠朝上,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皺著眉道:好像是兩炷香的功夫。 哎呀,周科被周能的答案影響,很是苦惱地道:我記不太清楚了,師傅好像說的是半個時辰。 對對對,是半個時辰呢!周能眼前一亮,抓著周科的手臂道,半個時辰后,我們就能進去用化尸水了。師父還說了,用化尸水的時候一定要在旁邊看著,不能有人打攪,不然會出岔子,待會兒我在里頭,你在外頭看門。 可以啊,那我就要考考你了,用化尸水有哪些步驟?若你答不上來,就要換我在里頭了。閑來無事,二人竟在外頭聊起了天,互相問著對方有關(guān)化尸水的問題。 吳霜在暗處聽著,全聽明白了,二人是來殺陸鐘的不假,所使用的手段也極其狠辣,化尸水這種異術(shù),他們正面碰上了,完全對付不了,沾上化尸水的人,想救也沒有辦法。但可歌可泣的是,這兩個人腦子不太好使,這讓吳霜眉頭一松。 時間寶貴,不能多耽擱,吳霜招呼著手下,從房間的另一頭悄聲進入。她來之前從六扇門的死牢里提了兩個死囚,本想用兩個年紀、體型相稱的人來偷梁換柱。在殺手來之前就做好爺孫二人自盡的假象,現(xiàn)在看來,大可不必了。她可以直接借助這兩個腦袋不靈光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迷藥的作用下,房間里的陸鐘與陸秉已經(jīng)暈了過去,吳霜將兩個死囚弄暈,替換掉陸鐘爺孫,從后頭的窗戶里將人送了出去。 你們先回去,我留在這兒觀察一下。吳霜讓屬下將暈了的陸鐘爺孫帶到夏霖熙面前,自己則留下來觀察這兩個使用化尸水的人。 周能通過了周科的考核,半個時辰后,身負重任,躡手躡腳地進入了陸鐘的房間。吳霜就躲在房間的一角里觀察著她。 陸鐘的房間黑漆漆的,周能進去之后不敢點燈,只敢用自己的火折子照亮方寸之地,好讓自己不摔跤。 空空如也的房間里頭,能擋住他腳步的東西少之又少。陸鐘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全在自己進了一趟監(jiān)牢之后散光了,現(xiàn)在靠著一些少之又少的俸祿勉強度日。 進了房間之后,周能沒遇到阻礙,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陸鐘爺孫睡在一張床上,周能用手指試探著戳了戳他們的臉,完全沒有反應。 在黑暗之中,吳霜能聽見這個人自作聰明地笑了幾聲,暗自翻了幾個白眼。 周能一把掀開被褥,按照使用化尸水的步驟,將幾種溶液倒在陸鐘爺孫的身上,然后他做了引線,牽到了能確保自己安全的區(qū)域。 他將手里最后一種藥劑的瓶塞打開,將引線的另一端插入了藥瓶之中。 接著,吳霜便看見了令自己驚愕的一幕,她看著床上兩個活生生的人,在頃刻之間,化作無形。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令人倒胃口的惡臭,周能又掏出了一種藥粉,往空氣中灑去,很快將這股子惡臭壓了下去。 一切恢復如常。 周能見大功告成,便笑嘻嘻地準備撤退,他躡手躡腳退到屋外,難掩心中激動的心情,跳起來拍了拍周科的肩膀。 成了,撤! 緊張兮兮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的周科被他這一掌下了一大跳,滿身的肥rou顫了顫,轉(zhuǎn)身之后,發(fā)現(xiàn)是周能之后,舉起肥厚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聲抱怨道:你可嚇死我了。 大功告成,我們快走吧。 不行!我得進去看一眼,要看一眼才能安心。周科拉住周能,不讓他撤退。 胖子你是不信任我嗎?周能有些怒了,直接喊了周能的外號。 我啊,是想見識一下化尸水的厲害,來都來了,你是看見了,我還沒見過呢。周科皺巴了一下臉,小眼睛委屈成了一條縫。 是呀,你還沒看見呢,我差點就把你給忘了,師父讓我們好好記下這次的經(jīng)驗呢,對,你也得進去看看。周能被周科的這個說法打動了,愉快地同意了一同回到屋內(nèi)觀察戰(zhàn)果的提議。 吳霜沒空陪著這兩個傻子玩耍了,身子一閃,奔著自己的正事而去。 把他弄醒。吳霜帶回來的陸鐘與陸秉此時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呼呼大睡,夏霖熙繞著他們走了兩圈,不想浪費時間,便讓手下提了兩桶冷水來,直接將他們潑醒。 先將陸秉帶到另一個房間吧,讓他做人質(zhì),陸鐘才會吐露出真情實感的東西。陸鐘對其劣孫的溺愛,徐江菡和季王深有感觸,也知道反過來拿這一手來對付陸鐘,再合適不過了。 好。夏霖熙采納了二人的建議,讓手下將陸秉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繼續(xù)讓其沉睡。而迎接陸鐘的,則是一桶冰涼徹骨的冷水。 嘶在潑冷水之前,徐江菡已經(jīng)施針解去了迷藥,涼水潑在身上,陸鐘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而后從睡夢中驚醒。 待看清面前站立的兩人之后,他驚訝地睜大了眼。 自己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季王與季王妃!他這些日子躲她們還來不及呢! 第87章 真相 季王殿下陸鐘嘴里含糊地喊了一聲,因著舊怨,不敢抬眼看她。他低頭之時,被自己身上的水漬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徹骨的冰涼蔓延至全身。寒顫從腳心至牙關(guān),陸鐘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被五花大綁著。 周圍還站著一些抱著雙臂冷冷覷著他的人。 七公主殿下。陸鐘認出了為首的夏霖熙,掙了掙身上的繩索,不解道:殿下您這是做什么呀,為何綁著下官?看著這一群人冰冷的眼神,陸鐘身上的寒意遠遠沒有心里的懼意來得大。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點數(shù)嗎?夏霖熙冷笑了一聲,抱著雙臂開始繞著陸鐘踱步,臉上的神情也是陰陽怪氣的。 陸鐘一怔,低下了頭,心里開始發(fā)怵,他本就心虛,被她們這么一打量,心頭立馬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夏霖熙沒有給他狡辯的機會,咣的一聲拔出了佩劍,在空中挽了一個利落的劍花,將鋒利的劍刃架在他的脖子上,用勁將刀面壓在陸鐘的脖頸上,眼睛瞇了瞇,雙眼投射出冰冷的光:你說,母后是不是你害死的? 這般威壓下,陸鐘的身子開始不可抑制地發(fā)顫,臉上的松松垮垮的rou也一抖一抖的,嘴上卻否認道:怎么可能!下官怎么會害皇后娘娘?老臣為官數(shù)十載,一生都獻與了皇城,忠心耿耿,殿下究竟是聽信了何人的讒言,如此污蔑老臣?臣冤枉!臣冤枉??! 是那個人,是那個人讓你動手的對不對?夏霖熙不想聽這些自稱為忠臣的話,也不想同他繞去圈子,直接將皇帝搬了出來。 她這一番言語,直接讓陸鐘心底的那根弦斷裂,滿目不可置信地回望著她。他原以為在權(quán)勢大過天的皇城,那人要做的事情□□無縫,紙不僅能包住火,積攢一下,還能將火給滅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信口雌黃,這等事情怎可污蔑?從古至今,能同皇權(quán)抗爭的人少之又少,陸鐘心中生出莫名的底氣,頭上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吼道。 心情反復,身子也劇烈起伏,陸鐘整個人都暈暈眩眩的。他的雙腳顫抖得站不穩(wěn),若非身上的麻繩捆覆,他很可能雙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這般欲蓋彌彰的姿態(tài),已然驗證了夏霖熙與季王夫婦心中所想,這毒必定是他下的?,F(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他交代事情的經(jīng)過。 你先別急著否認,你看看你身邊,孫兒去哪里了?夏霖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秉兒?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陸鐘才記起夜里自己是同孫兒一起入榻的,他自己被綁來,孫兒應當也被一同帶來才是,可現(xiàn)在自己卻看不到他的影蹤。難不成是被脅迫了? 他去哪里了?我的孫兒在哪里?陸鐘眼中慌亂再現(xiàn),呼吸也喘得急促。果然軟肋要比其他的威逼利誘好用多了。 他在另一個地方,不過可不像陸太醫(yī)這般舒坦,陸太醫(yī)知道的,你的孫兒年輕力壯,吃點苦頭沒什么,熬一熬就過去了。夏霖熙刻意用了輕松的語調(diào)。 自從上次陸秉在季王府挨了幾時大板之后,身子落了疾,孱弱體虛,哪里還能經(jīng)受得住折磨。陸鐘將孫兒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哪里忍心看他這般,老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你說實話,我們保你和你孫兒的命。今晚是我們從那人的屠刀下救下你們的,沒有我們,你們爺倆兒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陸鐘臉上的神情像是僵住了,雙眸中有震驚,但也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神采,他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帝王心,海底針。因這極具風險的事,皇帝曾許諾與他榮華富貴,青云平步,可到頭來,他要迎接的卻是皇帝的冰冷無情。 他只是一顆微乎其微的棋子啊。他很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陸秉是他不顧一切要守護的人,絕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想到陸秉,陸鐘后悔不已,是他讓自己的孫兒陷入危局當中的。 夏霖熙看著陸鐘搖頭晃腦、懊悔不跌的模樣,心知他要上鉤了,添油加醋地將吳霜告知與她的事情講了一遍,著重強調(diào)道:化尸水灑在身上,人會在短時間內(nèi)化作無形,但對于那個受刑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而快速的過程。他要經(jīng)歷的痛苦比詔獄里的任何一種酷刑都要痛苦百倍。你孫兒還那么小,我都無法想象,這化尸水倒在他身上時怎樣一幅慘狀 若是被父皇知道,陸秉還沒死你說他會怎么做呢? 公主殿下陸鐘訥訥地喊了一聲,眼淚又淌了下來,沙啞著聲音道:老臣可以信您么? 他已經(jīng)被皇帝坑了一次了,保不準還會被他的女兒再坑一次。 我的為人,陸太醫(yī)不知道?夏霖熙笑著反問了一聲,說罷便背過身去,讓陸鐘自己做抉擇。 陸鐘吸了一口氣,腦袋垂下,雙眸注視著地板,出乎意料的平靜?;蛟S這種生死關(guān)頭,平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幾個漫長的呼吸過去,陸鐘抬起了頭,灰暗的眸子慢慢有了神采,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我信殿下,望殿下信守諾言,保我孫兒一命。陸鐘面容沉靜,雙手握成了拳。 只要說出真相,我必定保你孫兒之命。夏霖熙轉(zhuǎn)過身來,嚴肅且認真地道。季王夫婦也隨著她的動作上前了一步。 好。這個壓著千斤重的字從陸鐘嘴里吐出,他臉上慘然一笑,心頭忽的有些松了。他半只腳都踏進了棺材,死不足惜,可他的孫兒不能有半分差池。 久病衰就是陸鐘下的,皇后喜用同族之人,陸鐘是她遠戚,平常就負責護指的清洗與淬毒。護指尖端的銀邊翠就是陸鐘的手筆。 而每次他淬完銀邊翠,便按照皇帝的吩咐,往護指內(nèi)部涂上久病衰,在不知不覺中,損耗皇后的身體。 開始的時候,皇帝有的是耐心,可到后頭,皇后仍無異樣,皇帝便做了多手準備,甚至不惜派出了殺手。 最后,他得逞了,成了最大的贏家,將全部的傷心拋給了祝王。 我必須要讓祝王兄知道這一切。聽完陸鐘所說的之后,季王更為心疼祝王了,而且越快越好。 祝王此時正傷心,會聽進去么?夏霖熙擔憂道。 徐江菡:要從祝王妃身上入手。在一些方面,女人要比男人理智許多。況且章婉青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有自己的籌劃,有自己的思考,先打通這里,等于多了一個幫手,說服祝王她也能夠出一份力。 弟妹言之有理,待會兒要去乾清宮哭喪,我們看看能不能將祝王妃單獨叫出。夏霖熙話音剛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在凝重的氣氛中顯得尤為刺耳,三人的目光一齊朝著門口望去。 走進來的是柳漣。 她頂著三道探尋的目光向前,走到了季王身旁,行了個禮后,覆在她耳旁小聲道:殿下,祝王妃尋您。 離季王最近的徐江菡眼看著祝王從疑惑的神色轉(zhuǎn)變成了驚愕,雙唇分離,微微張大。 說曹cao,曹cao到,祝王嫂去居處尋我了,我覺得她察覺到了什么。與房內(nèi)另外的兩人而言,這并不是一個需要隱瞞的秘密,季王直言道,隨后又吩咐柳漣:你將王嫂帶到這兒來,就說我在這兒。 是。柳漣去了約莫兩炷香的功夫,將祝王妃帶來了,身后還跟著個碧桃。 不能一見面就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風險太大,夏霖熙方才讓手下將陸鐘帶走了,她們要先與祝王妃談談,談得攏才能將底牌亮出來。談不攏,另當別論。 王嫂。見章婉青進來,三人前后打了個招呼。 季王弟,我有事要問你。進門后,章婉青徑直朝著季王身旁的座位走去,坐定之后,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