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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心儀在線閱讀 - 第21頁

第21頁

    “可以啊,我家里頭重活都是我來做的?!?/br>
    說著陳燦又往購物車里放進一大袋挑好的荔枝。打算再去稱點米和紅豆,能給周放熬甜粥喝。

    “那你哥哥呢?”

    陳燦想了又想,說:“…我哥哥是公主?!?/br>
    -

    逛完超市,夏靜靜和曾佳準備直接回宿舍。

    夏靜靜日理萬機,還等著回寢室做她手頭上十幾個游戲的日常任務。

    曾佳嚷嚷著回去好好睡最后一覺,據(jù)說明早開始軍訓就要每天5點半起床了。

    她提著東西去別院,在吃飯的時候她發(fā)微信就和周放打過招呼了。

    周放前不久才回她,還是那句。

    【隨意?!?/br>
    后邊還加了一句。

    【以后直接來?!?/br>
    陳燦合理懷疑,他后面應該省了一句少煩我沒說。

    穿街過巷,到達別院。

    “汪汪汪…”

    “是我,燦燦?!?/br>
    陳燦開門,罐頭又開始高興的轉(zhuǎn)圈圈。周放工作時間是不會在別院的,罐頭從早到晚都待在這,等周放回來,肯定無聊的不行。

    她揉了揉罐頭胖嘟嘟的臉。

    “等會麻麻陪你去院子里玩球,我先把東西放好?!?/br>
    切好水果,放進冰箱。

    陪罐頭在院子里玩了一會球,因為拉布拉多不能頻繁的洗澡,怕它把身上弄的很臟后來又轉(zhuǎn)移到了室內(nèi)。

    陳燦往罐頭碗里放了它能吃的草莓。

    等到黃昏的時候,該回去了,再晚天就該很黑了。

    她還是決定給周放發(fā)個微信。

    【哥哥,罐頭已經(jīng)喂了,我先回宿舍了,冰箱里有水果回來記得吃?!?/br>
    周放這會倒是回的很快。

    【嗯?!?/br>
    得到同意,陳燦起身準備走,玄關處傳來響聲。

    周放進門,扯下黑色的鴨舌帽,隨意撥弄了一下凌亂的黑發(fā),寬肩窄腰,還是一身深色系的衣服。

    他另一只手拎了一塊草莓慕斯,小巧蛋糕外包裝和袋子都是粉嫩的可愛涂鴉。

    像唐玄奘提了塊五花rou一樣。

    說不出來的違和。

    他朝她輕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指節(jié)分明的手的冷色的燈光下白的耀眼。

    “還沒走,吃點?”

    玄奘還喊她吃點,

    也是只能吃點了。

    她還挺愛吃五花rou,呸,草莓慕斯的。

    草莓慕斯被他輕輕擱在茶幾上,周放去冰箱拿冰水,一拉開玲瑯滿目的各式水果,可樂和酸奶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碼在飲料區(qū)。

    周放一一拿出來放在茶幾上,坐到她身側(cè)。擱著小半米的距離,他按開電視,把遙控器丟給陳燦。

    陳燦接過,隨意點進一個綜藝。

    電視歡快的聲音響起。

    氣氛這才沒那么冷。

    她實在是。

    還沒習慣和周放獨處。

    盡管周放對一切表現(xiàn)出漫不經(jīng)心的,不甚在意的淡漠。

    但他這個人本就是熱烈的存在,

    矛盾至極的,無法忽視的。

    就像天上的烈日。

    陳燦不可抑制的想起她第一次見周放。

    -

    那年陳燦六歲。

    劉邀月病好了一些,把她接去臨吟過年。

    小外孫女不愛說話了,神情愣愣的,了無生氣的像個小瓷娃娃。

    江槿和陳然的去世,連她都緩了大半年,何況這半大點的孩子。

    所有人都覺得是這樣。

    于是小心翼翼的把她當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只有周放。

    他沒有小心翼翼。

    所以他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見到他時眼底有恐懼,瑟縮。

    這種下意識的情緒,

    她不該有的。

    -

    陳燦那時,是不能分辨較深層次的善惡的。

    在她眼里。

    那個周家的哥哥。

    冷漠,嘴上壞,不可一世。

    他和二叔一樣,是壞人。

    -

    所以當她撞見周放在倚在假山處抽煙時。

    她下意識就想跑。

    慌亂之中一腳踏空。

    周放邁著長腿追上來,飛身拽住她。

    搖搖欲墜。

    下方是冬日里結(jié)有碎冰的曲水。

    上方,他的小臂被尖銳的假山邊角割破,血順著,流到她手上。

    周放的手拽著她,面無表情的往上拎。

    她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血,還是溫熱的,一點點凝結(jié),變成暗紅,像瞬間枯萎的玫瑰。

    只有那條血rou翻騰的傷口,還在一點點往外冒著,永不枯萎的,在他手臂上。

    鮮紅的,在她眼底綻放,又潰散。

    她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

    外婆坐在她床邊,哭的眼睛都腫了。

    她被扶起來喝粥,胸前有細碎的鈴鐺聲響,她遲疑的用手摸。

    熟悉又陌生。

    是一個長命鎖,但不是她的。

    她的早在六歲之前就被二叔拿走去賭了。

    外婆見她愣愣的摸著長命鎖,想到她剛發(fā)現(xiàn)的她身上的傷。

    又哭了起來。

    她絮絮叨叨的,冤自己生病,咒罵二叔。

    怪爺爺不和她說,她說,幸好。

    幸好。

    外婆哭的停不下來,幸好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