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那人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格格絕不能有事! 馬車絕塵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愣頭青就是愣頭青,非常沒有眼色的湊近了他的上司,“還查嗎?” 軍官從被凍得硬邦邦的地上起身,沒好氣的說道:“查個屁!四爺都親自出面了,真有賊子的話還用咱們來提醒” 愣頭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是這個理兒?!?/br> 軍官不再搭理這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副官,瞇了瞇眼,這位崔格格,是個有造化的。 崔蘅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自個兒的院子里了,珍珠守在床邊打著盹兒,但崔蘅一動作,珍珠就立馬清醒了過來。 “格格你醒啦”珍珠喜笑顏開,“爐子上燉著老母雞湯,可要喝一碗” 崔蘅惦記著顧安之,問珍珠,“四爺有什么反應(yīng)?” 四爺那么聰明,肯定猜到她做了什么,但他既然給了崔蘅令牌,那就說明他不會對顧安之痛下殺手,事情就會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珍珠的眼圈兀的紅了,“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惦記著四爺您自個兒的身體卻是一點兒也不上心!” 崔蘅一臉茫然,這跟她身體有什么關(guān)系? 珍珠看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崔蘅,更加傷心了。 “奴婢去看藥煎好了沒,您好好休息,安心養(yǎng)好身體,其他的以后再說?!彼踹吨?,還是沒忍住難過,“格格您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不要太難過了?!?/br> 留下一腦子疑問的崔蘅坐在床上發(fā)呆。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前言不搭后語的說了那么多,沒一個她能聽懂的,什么孩子?難不成她一覺睡到了十年后乾隆被生出來啦? 她記得她暈過去之前流了很多血,但她發(fā)誓,那真的是她的姨媽到訪啊?。。】赡苁撬形绾鹊木铺?,一路奔波又受了寒,讓月信提前不說,還給她來了一個大的,洶涌如血山崩,真的很對不起四爺,怕是第一次直面女性的月信,希望不要給人家留下心理陰影。 人就是不禁念,她剛想到四爺,四爺就來了。 崔蘅掙扎著要行禮,被四爺按了下去,“爺已將人安排妥當,你不必擔(dān)心?!?/br>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透露出的信息卻讓崔蘅忍不住落淚。 “對不起?!?/br> 她哭得狼狽,“我真的沒想把你牽扯進來的,真的?!?/br> 四爺將崔蘅抱在了懷里,撫平她的不安。 “我知道?!彼袂槔`綣,語調(diào)溫柔,“我查過了,加入白蓮教并非他本意,他又是你大哥的心上人,我愿意給他們一個機會?!?/br> 崔蘅還是難過,“可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你會被牽連到的?!?/br> 康熙雖然偏愛四爺,但這種涉及國本的事,不是能輕易放下的。 四爺輕笑出聲,“你是不是太過小看了皇阿瑪?shù)男男貪M漢一家并非口頭承諾,皇阿瑪他也一直在努力啊。” 崔蘅都顧不上擦眼淚了,“???” 四爺拭去她的眼淚,為她解釋了原因,“滿人雖得了這天下,但滿人還是太少了,漢人依舊是這片山河的主人。”他表情淡然,并無郁色,“滿人入關(guān)也不過六十余年,但你看,我們還像當年馳騁于草原大漠的先祖嗎?我身體里還流著漢人的一半血脈,如果一直視漢人為奴才,那我自己又是什么人呢?” 崔蘅默然。 是啊,這個清朝本就不是歷史上的清朝,從德嘉出現(xiàn)的那一刻,這就是個嶄新的時空??尚λ恢毕乱庾R的用正史上的寥寥數(shù)語來評判康熙他們每個人,認為他們迂腐不化,固步自封,是何等的傲慢與自大 德嘉發(fā)明創(chuàng)造出那么多東西,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很多人的觀念和想法,與她關(guān)系最密切的莫過于康熙和四爺,那憑什么他們兩人就不能改變呢? “皇阿瑪對白蓮教斬盡殺絕的主要原因是他們排斥一切的變革,額娘發(fā)明制作的東西一概搗毀,不許教眾學(xué)習(xí),反而去信什么虛無縹緲的無生老母,不事生產(chǎn)不說,還愚弄百姓,只為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br> 四爺聲音冷硬,“此等蛀蟲,當除之而后快?!?/br> 但崔蘅還有顧慮,“可血跡是真的,怕是不好解釋?!?/br> 四爺捏了捏她的鼻子,“所以你月信來的正是時候,我讓那醫(yī)館大夫說你不慎小產(chǎn),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所以,這個月就好好在院子里坐小月,把戲做足了?!?/br> 她又想哭了。 “值得嗎?” 崔蘅不蠢,四爺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長得也就那樣,脾氣又不好,還盡給你惹麻煩,為什么偏偏是我呢?” 是啊,為什么偏偏是你呢? 四爺也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為崔蘅破了例,所以后來的一切便都有跡可尋。 “你是第一個未入府就敢提要求的格格,我那時雖心生不虞,但也不知為何竟沒有拒絕?!彼臓敾叵肫鹨郧安唤Γ暗阈睦镆欢R過我是個小心眼。” 崔蘅有些不好意思,她確實這么想過,但后來四爺不是私下又填補了回來嗎?所以她還覺得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呢,當初確實是有點想當然了。 “可能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即使素昧平生,你也永遠是我的例外和偏愛?!?/br> 心靈暴擊?。?! 四爺這是撩妹技能滿點后,情話技能也滿級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