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保命手冊[清穿] 第101節(jié)
“你的心意我都看在眼里。” 金微云一開口,就帶著婉拒的意思,說得萬哈琉氏常在呆呆的抬頭看了一眼金微云,眼眶泛紅流淚。 金微云淡淡的抖了抖眼皮,繼續(xù)說道:“這宮里,雖然大多數(shù)姐妹都是溫婉賢淑,有成人之美的人?!?/br> “但我這人,偏偏有些不喜歡分享,這事兒我也不和你說虛話。” 金微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于把自己解釋成一個戀愛腦,這樣也省了許多事情。 白嬤嬤本想皺眉訓(xùn)斥萬哈琉氏常在不懂規(guī)矩,但是眼看著萬哈琉氏常在哭也哭的膽小,兩個眼睛眨一眨的,淚水都不敢躲在眼睛里多待兩秒就已經(jīng)被她掩飾性的擦掉。 這種膽小的人,訓(xùn)斥起來都沒什么意思。 人家可比你清楚規(guī)矩。 金微云說道:“這衣裳,我瞧了瞧,你似乎是按照我常穿的樣式做的,尺寸也是?!?/br> “你若是把這衣裳留這兒了,我這兒讓白嬤嬤拿點(diǎn)東西回去?!?/br> “若是不想留,也可以,我也沒什么好生氣的,總歸是我的新衣裳掛在那兒穿也穿不完?!?/br> 金微云指了指自己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都掛不下了,前不久康熙賞賜的料子新作的衣裳,都還掛在架子上,也沒收到柜子里去。 金微云這話,聽得萬哈琉氏常在一陣羨慕。 人家金貴人就算是年紀(jì)大了又怎么樣,但是還是得萬歲爺寵愛。 不像自己空有年齡小而已,樣貌一般,性情一般,才情什么的更是拿不出手。 萬哈琉氏常在氣餒,她看著自己懷里的衣裳,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奴婢是真心給主兒繡的衣裳,就留給主兒吧?!?/br> 萬哈琉氏常在最近也撞了不少南墻,有的人看不上她,有的人倒是想拉攏她。 但是萬哈琉氏常在只是膽小,腦子里還有點(diǎn)算盤的,起碼能看透這種人的居心叵測,所以才上桿子拉著金微云的手。 宮里都傳金貴人年紀(jì)大了,脾氣也大得很,慣不會看人眼色,整日說話來噎人。 萬哈琉氏常在巴不得成這樣的人,也知道,旁人都是羨慕金貴人,才說這樣的酸話,就這些日子的傳聞了解下來,萬哈琉氏常在覺得金貴人已經(jīng)是宮里少有的,心腸很好的人了。 跟著這樣的人,也不用擔(dān)心哪一日自己平白無故的擔(dān)了從天而降的禍?zhǔn)拢m然沒有大富大貴,總歸是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現(xiàn)在吃上口飯,能穿得暖,都是萬哈琉氏常在最大的夢想了。 只是,現(xiàn)在的自己入不了金貴人的眼,這未來的日子恐怕又是餿湯冷水的了。 萬哈琉氏常在實(shí)際上是一個很實(shí)在的人,也有可能人家也真沒有像是其他妃嬪那樣,對康熙非常熱情。 這是在萬哈琉氏常在低頭悲傷的時候,金微云觀察得出來的結(jié)論。 金微云給白嬤嬤使了個眼色,而后說道:“送客吧?!?/br> 白嬤嬤稍稍放緩了動作,想了想金微云的意思,而后扶著戰(zhàn)戰(zhàn)巍巍,走路都不敢挺身抬頭的萬哈琉氏常在。 白嬤嬤見這常在也委實(shí)膽小,心里都升起了幾分好奇,她還在乾清宮當(dāng)差的時候可是沒有這號人物的印象。 怎么忽然這么大的能耐和德常在一起,被萬歲爺扔進(jìn)了后宮。 若是萬哈琉氏常在知道白嬤嬤的想法,她可能也會茫然的搖搖頭,只能呢喃的說:總歸是圣上眷顧吧。 “不知道常在家里幾口人?”白嬤嬤隨意聊了兩句。 “二十多口人,孩子都有十多個了?!比f哈琉氏常在提到家里的事情時候,稍稍能振奮一點(diǎn)精神。 白嬤嬤嘖嘖兩下,但是也不至于稱奇。 快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白嬤嬤忽然說道:“現(xiàn)在恐怕都到了宵禁的時間,常在走在路上,恐怕難免教慎刑司的人瞧見了去,宮門也都落了鎖?!?/br> 萬哈琉氏常在惴惴不安的點(diǎn)頭。 “這樣吧,常在若是不嫌棄春禧殿,先在這春禧殿的偏房里歇一歇?!?/br> 白嬤嬤異常的熱情爽快,教院子里給金微云倒洗澡水的向迎還驚了一下,回頭向這里看了看。 萬哈琉氏常在抿抿嘴唇。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覺得金貴人可能會介意。 白嬤嬤一眼看透了萬哈琉氏常在憂心的地方,她心里嘀咕一聲。 她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敢背著主子留下人住宿,還不是主子給的暗示,自己應(yīng)該沒理解錯。 白嬤嬤笑著說道:“主子這人是嘴上說的嚴(yán)苛,但是眼里都能看得到實(shí)誠人,最喜歡安生過日子的人了?!?/br> “常在早上若是有心,動靜小些的走,主子也不會說什么的?!?/br> 白嬤嬤話里若有若無的暗示著什么,萬哈琉氏常在聽到她的指引,似有所悟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說道:“那勞煩嬤嬤給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就是不知道能和嬤嬤睡一處嗎?” 萬哈琉氏常在又燃起了一丁點(diǎn)的希望,她決定近距離的和白嬤嬤了解一下。 白嬤嬤倒是嚇得連忙擺手。 這主子還是主子,就算是再落魄的主子,她也不敢造次的和主子睡一起。 不過,白嬤嬤也有意和萬哈琉氏常在近距離的接觸一下。 白嬤嬤雖然已經(jīng)有一些放棄給自家主子找?guī)头龅娜?,但是倘若是能有個讓主子解解悶,說說話的人也不錯。 為了不引狼入室,白嬤嬤覺得自己這一番近距離接觸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屋子里,煙雨招呼著金微云說道:“主子,您今兒走了這么久,腿肯定乏了,奴婢給您揉揉腿吧,松松瘀血。” “而后您再去洗澡,怎樣?” 金微云百無聊賴的應(yīng)了聲,她一面被煙雨按得表情猙獰,一面腦子里想著事情。 煙雨還以為金微云是在可憐萬哈琉氏常在,便說道:“主子,您若是真可憐那位常在,也可以時不時的找她過來說說話?!?/br> 金微云搖了搖頭,她也沒有在想這事兒,說道:”是個可憐人,但是是不是實(shí)心眼的還得再看看,若是實(shí)心眼的人還能嘮嘮嗑。“ 所以金微云才讓白嬤嬤留宿萬哈琉氏常在,看看能不能結(jié)交個新朋友。 反正康熙面前,金微云是不會幫忙,剩下的金微云也能看著伸把手。 金微云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 煙雨嚇了一跳,說道:“怎么了,主子?您別嚇奴婢,是奴婢哪里揉得您痛了?” 金微云幽幽的說道:“還想著幫幫別人了,萬一這次傳得滿城風(fēng)雨的事情,皇上不開心了?!?/br> “咱們這趟不光出去不了,說不定又要冷宮里見了。” 煙雨揉著金微云膝蓋的手,都一頓。 第96章 拉扯 被嚇到的煙雨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的動作, 給金微云的腳擦了擦,說道:“主子,您不必?fù)?dān)憂?!?/br> “萬歲爺瞧著是位能容人的主子, 定然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惱了主子的?!?/br> 金微云又解開衣服躺在床上,她看著床幔頂部, 還是覺得不放心, 守夜的煙雨在屏風(fēng)后面聽見了這個動靜,也點(diǎn)了燈。 幽幽的燈火映在了紙糊的窗戶上。 “主子, 您若是實(shí)在放心不下,不如去試試看萬歲爺?shù)南敕ò??!睙熡昕粗鹞⒃频膫?cè)顏,在幽暗的燈火下,看上去居然有兩分的孱弱。 這份孱弱已經(jīng)是很久沒有見到的過了, 畢竟現(xiàn)在主子有了李太醫(yī)的看顧, 總比從前的日子過得好上不少。 金微云本就有了這意思, 她聽到煙雨的話,眸子一睜,眼里落下燈火,像是閃著火焰一樣。 “明兒,按我的意思, 去御膳房里要一份下火的湯水,隨后你便去乾清宮里, 送去給皇上?!?/br> 金微云哼了一下, 她這回也要試試康熙了。 平日里,總是康熙來試探她,現(xiàn)在也輪到了她來試探了。 煙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金微云, 這事兒, 金微云說起來怪輕松的。 但是對于膽小的煙雨來說, 確實(shí)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 但是金微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向迎還是剛來她身邊的人,這個時候讓向迎這種新人去送東西對于康熙來說顯得沒有那么重視的樣子。 但是白嬤嬤又是從乾清宮里出來的人,讓白嬤嬤去送東西,就意味著多多少少有點(diǎn)拿捏的意思了。 煙雨惴惴不安的帶著心事回到了床上,還在思考著明日給萬歲爺拿什么下火湯水好。 而第二日一早,換班的白嬤嬤看著煙雨眼睛下面兩個大黑眼圈,驚了驚。 “這是后半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跟沒睡覺一樣?!?/br> 煙雨苦笑了一下。 后半夜的時候,主子是解決了心事,呼呼大睡,而她左右輾轉(zhuǎn)不安,看著黑黑的屋子都能想象到了萬歲爺跟前的場景。 偏偏夜里人還愛想多,她想到大阿哥那回,親眼看到的被杖斃的人,渾身都不禁發(fā)抖,這一想就更加的睡不著了。 于是,早上看到皮膚白皙的煙雨這副模樣,大大的黑眼圈掛在眼下,像是被人拿墨筆畫上的一樣,金微云都不禁有一些心虛。 金微云咳嗽了一下,說道:“瞧著皇上平日里最愛照顧身體了,這種換季的時候,容易上火,隨便送送,像是綠豆湯這樣簡單的,皇上都樂意的?!?/br> 雖然金微云還是沒有給出具體的東西,但是也給了煙雨很多信心。 煙雨看了看白嬤嬤,她還是想和白嬤嬤取取經(jīng),讓穩(wěn)重的白嬤嬤給自己出出主意。 而白嬤嬤從旁邊聽了一會兒,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白嬤嬤搖搖頭,說道:“這事兒啊,你還是按主子說的來吧,拿一些東西湯湯水水的過去,就說是主子交代做的。” 畢竟這事兒,按照白嬤嬤自己的經(jīng)驗還是不找萬歲爺為好,靜靜的等待結(jié)果。 但是金貴人從剛開始的路數(shù)都不一樣,白嬤嬤也拿不準(zhǔn)這兩人的拉扯。 煙雨忽然想到:“若不然讓主子親自給萬歲爺做一個湯水。” 白嬤嬤沉吟一聲,看到嬌弱的金微云,不禁有一些遲疑。 先不說主子會不會廚藝這事兒,就說主子愿意下廚嗎? 旁的主子不說,若是有機(jī)會給萬歲爺親自下廚的機(jī)會,不說是一躍而起,也會是積極的舉手。 但是自家主子還真不一定了。 按照白嬤嬤對主子的了解,她還真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