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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看著有些眼熟,仔細盯了一眼才想起,這不就是上次喬言卿讓她寫的詩嗎,讓她一定要交給祁??磥碇?/br> “這是什么?”祁洌眼尖。 “沒什么,就順手寫了幾句詩?!背綋炱饋砭鸵姘锶?,并不打算給祁??础獙嵲谑沁^于羞恥。 “詩?”祁洌挑眉,自然而然地便想追問詩的內(nèi)容,她寫了想給誰。 楚慕裝作無所謂地笑笑,拿起餅往祁洌嘴里喂,“不過是無聊時候跟卿卿寫著玩的罷了。祁哥,別黑著臉了,吃餅——”企圖蒙混過關(guān)。 祁洌推開她,心情卻意外地好了一點,但顯然還是不相信,“你好端端地寫詩干什么?” “那你好端端地打人干什么?” “……” 祁洌掩飾地揮了揮手,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現(xiàn)在想來便覺得丟臉,只好張嘴胡說道:“——就看那小子不順眼。” 怎么就又提到了蔣慎明那兒去?他剛有些好轉(zhuǎn)的情緒轉(zhuǎn)眼煙消云散,臉又拉了下來。 等等—— 以他對楚慕的了解,她哪會耐著性子寫詩?該不會就是給那文縐縐的小子寫的吧? 他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差,并且不知何時融進去了一份失落,很細微。 卻很明顯。 “小楚!”橋上一人遠遠招手,粗聲粗氣地喊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霍左年一上來便重重地拍了一下楚慕,“嘿,祁大人沒找我啊,剛還嫌我煩來著,你是不是搞錯了?” 看到了楚慕手上的板栗餅,腦子也跳得快,他馬上就把話題扯開了,“吃餅有什么樂趣?小楚,不如和我們喝酒?”說到我們,霍左年便看向了祁洌,卻發(fā)現(xiàn)祁洌板著一張臉,嚇了一跳,“祁哥,你這是……被人揍了?” 正想安慰祁洌的霍左年馬上就收到了祁洌對他的眼神警告。 “……你剛剛說一起喝酒?” 那不就約等于——斟酒同飲? 祁洌坐了回去,有些期待地拿起了酒壇?;糇竽挈c頭笑著,跟著坐了下來。 楚慕卻是百般推脫,有些語無倫次,“不了不了,我不太會喝酒,卿卿還在等著我——這也沒有多的酒杯……” “嗨,小楚你別害羞嘛,這里大家都認識。過節(jié)圖個熱鬧嘛!”霍左年一拍胸脯,已經(jīng)拿出了酒碗,“要什么酒杯?店小二拿的酒碗多得是。來,我給你滿上?!?/br> 霍左年剛剛倒酒,就被祁洌瞪著打了手。霍左年這才想起,這秋露節(jié)斟酒同飲的風(fēng)俗,一臉歉意地放下了酒壇。 “對了大年。”祁洌為自己倒下一碗酒來,“剛剛是小螞蟻說錯了,是楚丞相找你?!?/br> “小螞蟻是什么鬼稱呼……哎喲——”霍左年捂著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祁洌,顯然這次他放聰明了些,疑惑地問道,“不是,祁哥,你該不會是誆我吧?” “去?!逼钿:唵蔚乇硎玖怂膽B(tài)度。 霍左年認栽,有些垂頭喪氣地轉(zhuǎn)身,看來這次喝酒是喝不成了。他臨走前也不忘讓兩人再約個日子帶上他去喝酒。 “哎呀巧了,我也有事找我爹呢,一起唄?!背叫呛堑仄鹕恚鸵突糇竽暌黄痣x開。 “嗯?”祁洌搖了搖酒碗,簡單地問著。 楚慕迅速坐回來,干笑道:“哈哈——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br> 臉都黑成炭了,她再跑不是找死么? 霍左年搞不明白他們倆,愣頭愣腦地離開了。 祁洌倒是沒有給楚慕斟酒,只是推了個酒碗到她面前,把酒壇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楚慕有些膽怯地看著酒壇,拿起了酒壇遲遲沒能把酒倒出來。這一幕落到祁洌眼中,他便急促地敲了敲桌子。 楚慕指尖有些發(fā)抖,酒壇上那么大個口子,讓她倒出來,硬是成了一股細流,折磨似的倒出半碗酒來。磨蹭了半天,也沒勇氣喝。 祁洌跟她碰了碰酒碗,“怎么不喝?” “……行?!背娇粗肜锏木?,搖搖晃晃地倒映出她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是醉酒后的她了。她一臉視死如歸,頗有氣勢的拿起酒碗,然而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就把酒碗拿遠了。 咚—— 祁洌有些驚訝地看著倒得干凈利落的楚慕。 是了,一口就倒。 * 喬言卿盯著眼前精細雕刻成花的糕點發(fā)呆,面露憂色。 臺下的節(jié)目換了一個又一個,下面熱火朝天,小孩的嬉鬧聲最是明顯,引得她又看了一眼樓下。她有些羨慕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來再看了一眼糕點。 這是之前楚皓霖給她點的,但她吃不了那么多甜食,實在有些浪費。 有了。 喬言卿打算把這盤糕點分給孩子們。她起身,小心拿起了碟子,以免打翻?,F(xiàn)下花樓熱鬧擁擠,人來人往,喬言卿并不習(xí)慣這樣穿梭于人群中,最先有好幾次都沒能起身。她還是不甘心,咬了咬唇,這一次是鉚足了勁兒,鐵了心要扎進人群里去。 頭剛伸出去,前方卻上來一個大漢,他正扭頭跟旁邊的人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喬言卿,只是這么輕輕一撞,她便仰頭向桌子那摔了過去。 喬言卿緊閉雙眼,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卻意料之外地被人用手臂接住了。 她悄悄睜開眼,偷偷瞄過去看看是誰——這若是阿慕和楚大哥,定會先喊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