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書迷正在閱讀:繼承奶茶店后爆紅地府、我靠美食在娛樂圈洗白了(穿越)、盛音、草包美人絕不服輸!、穿書之成為大佬們的性奴、宮妃保命手冊[清穿]、清穿之四爺?shù)南挑~格格、夢回十年、心儀、臥底嬌宦茍命指南
林有樂說:不客氣,我會的。 齊瑾手指摸著娃娃光禿禿了半兒的腦門,越看越可愛,但也發(fā)現(xiàn)林有樂好久沒進(jìn)來,他笑著回頭環(huán)顧找人。 然后就看到林有樂跟個女生走起。 兩人都在笑。 林有樂臉還有點紅。 齊瑾臉上的笑漸漸落下。 直至薄唇抿成直線,眼里不可控制的浮現(xiàn)陰鷙之色。 第48章 他不要再喜歡齊瑾了 忽然廣播里傳出一段悠揚的音樂,緊接著 下面播送一則通知,請各個班的體育委員聽到廣播后立刻到體育部辦公室一趟,請各個班的體育委員 齊瑾唰的起身。 林有樂剛準(zhǔn)備回座位,面前刮過一陣風(fēng)似的,還沒來得及看清什么,就被長臂一抬摟了過去。 是齊瑾。 林有樂踉蹌中認(rèn)出了了他身上的氣味。 青年人獨有的干凈蓬勃的朝氣,熱烈、陽光,剩下的大概是學(xué)校制服上的香味。 畢竟是豪門大少爺,家傭幫他洗完校服再用高檔的熏香熏一熏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突然這么摟著他走路。 林有樂勉強(qiáng)跟上腳步,齊瑾你又干什么? 齊瑾沒回答,而是冷冷的看向李璐荷。 李璐荷剛好回頭看他們,跟齊瑾對上視線后,她臉紅了起來,又想到什么,把原本一只手拿著的林有樂送的禮物換成雙手拿,還將那個包裝精美的粉色小禮盒微微舉高了點。 她想用這個來提醒齊瑾給自己補(bǔ)送生日禮物。 但齊瑾在看見她手里的禮盒后,瞳孔猛地縮了縮。 接著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去體育部辦公室。 齊瑾收回視線,摟著林有樂大步走出教室。 林有樂想起廣播通知的內(nèi)容,通知不是說每個班的體育委員去嗎?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林有樂: 去樹人樓的路也太黑了,我害怕。 不是有路燈嗎?林有樂有點無奈的跟他一起下樓,心想大概是國慶假期導(dǎo)致這家伙對自己的依賴心劇增,但轉(zhuǎn)念又想,該不會是在恃寵而驕吧? 他立刻反問齊瑾:你不是說你夜視能力很好嗎? 齊瑾一點不慌:那不一樣,你知道為什么南澤學(xué)校占地面積這么廣嗎? 林有樂:投資商很有錢? 不是!是因為這原來是一片亂墳場 齊瑾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說:據(jù)說當(dāng)初學(xué)校動工的時候就挖出不少無名尸骨,還有工人好端端的中邪 林有樂推開他,打斷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怕,大晚上的說這些。 齊瑾摟回林有樂,跟他一起貼貼,換語氣笑說:那不是因為跟你在一起嘛! 他又問:老大,你怕不怕鬼? 不怕。 為什么?難道是你只相信科學(xué)? 林有樂一怔。 他想起以前看科幻片后查過的一些資料,他知道平行宇宙的概念其實是有科學(xué)根據(jù)的。 它來源于量子力學(xué)。 在那之前,也有諸多科學(xué)家發(fā)表了相關(guān)猜想和理論,譬如最大膽的多世界理論,而正式提出的是一位物理學(xué)家,他從每次觀察量子其狀態(tài)都不相同、而宇宙空間所有物質(zhì)又都由量子組成中推測出宇宙有可能并不止一個。 所以,盡管很匪夷所思,但也是科學(xué)的一種。 當(dāng)然。林有樂說:所以你不要宣傳封建迷信,小心把你抓起來?。?/br> 不!我也是相信科學(xué)的!齊瑾說著,他眼底暗了暗,但隨即又亮起來,可我更相信命運,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老大你呢? 林有樂不置可否,是吧。 林有樂站在體育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等。 他心里有猜測,猜測在看到齊瑾走出來手里拿著兩張表格后,得到了證實。 的確就是運動會。 林有樂整個高中生涯里,只參加過一次運動會。 不是這次。 是高一下半學(xué)期的春季運動會。 因為體委說,上次秋季沒參加的同學(xué),這次必須得參加。 而當(dāng)林有樂拿到報名表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他項目基本都被報滿了,只剩下大家都不愿意參加的三千米體能長跑,還有百米跨欄。 三千米,Bcao場五圈。 想想都可怕! 他不會跨欄但還是比較想選后者,可還沒說,莊梓俞給他出主意:三千米而已,沒事有樂,一下子就跑完了。你要是覺得難為,我陪你一起參加! 莊梓俞上次秋季已經(jīng)報名過四百米,名詞不錯。 這次已經(jīng)不強(qiáng)制性參加。 但為了他,還就真的報了三千米。 可春季運動會開始之前,是齊瑾的生日會。 林有樂被齊瑾邀請去參加生日宴的時候非常意外,說受寵若驚都不為過!但更多的是緊張,他不知道送什么生日禮物好。 齊瑾生日那天,風(fēng)和日麗。 齊家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廳內(nèi)有樂隊在拉小提琴,中央有人造小噴泉,華麗的自助餐臺上亮著燈,盤上點心精致又漂亮 齊瑾的人緣很好,光受邀的同學(xué)朋友就不下四五十。 一個個都穿著光鮮漂亮的私服。 只有他,藍(lán)色的條紋襯衫和刷白牛仔褲,看上去跟高調(diào)奢華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到極點。 他連坐都不知道該坐在哪,被人一撞兩撞的,撞進(jìn)了宴會廳的中央,還差點把一位女生的裙擺踩到。 他提心吊膽,怕犯錯或者鬧笑話。 直到宴會廳忽然安靜下來,然后掌聲和歡呼聲響起。 齊瑾從樓上下來。 他穿著燕尾服,系著領(lǐng)結(jié),平時不羈散亂的額發(fā)全部梳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帥氣的五官,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變得完全不同。 還有他身邊的年輕貴婦,穿著端莊華貴的紫色晚禮服、披著貂絨小坎肩,她的氣質(zhì)很優(yōu)雅,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著雍容典雅的姿態(tài)。 他更加坐立難安起來,只想趕緊把禮物交到齊瑾手里,然后回去。 哪怕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回去。 來的時候是齊瑾派人接他的,但回去也要麻煩齊瑾嗎? 親朋好友這么多,齊瑾哪會顧得上他 林有樂準(zhǔn)備的禮物是一個自己用毛線織出來的糖果。 他小時候看過他媽織毛衣,記得一些簡單的針法,技術(shù)當(dāng)然不怎么樣,所以糖果十分簡陋,他做了好幾個,挑了最好那個,把買來的一個小胸針放進(jìn)去,再用不同的毛線繩將兩頭扎緊。 最后裝進(jìn)一個小盒子。 送生日禮物當(dāng)然也要分先后。 跟齊瑾關(guān)系好的先送。 所以他就等著,耐心等其他人都送完了輪到自己。 然而有些人送完禮物也不走,擠在齊瑾身邊。直到齊瑾的視線越過他們、看過來笑問:樂樂,你給我準(zhǔn)備禮物了嗎? 他終于把禮物送了出去。 那時候齊瑾手里拿著不少禮物,一股腦交給旁邊的管家,然后把他送的禮物接過去。 一個小紙盒,跟那些動輒幾千上萬的禮物當(dāng)然不能比。 周圍有噓聲。 讓林有樂腳趾抓地,有些難堪。 齊瑾,齊瑾快拆開,讓我們看看大學(xué)霸給你送了什么寶貝。 是啊是啊,太好奇了! 那些語氣聽上去就不懷好意。 他很窘迫,低下頭,垂著的手指不自覺緊張的互相用力搓。 他感覺齊瑾看過來了。 接著,他聽到齊瑾說:要看也是我自己回屋里看,又不是送給你們的! 他暗暗松了口氣。 好過當(dāng)眾處刑。 他找到機(jī)會,跟齊瑾說自己想先走,但齊瑾不由分說的帶他去找了莊梓俞,又說要跟父母先去見一見其他客人,等等來招待他們。 齊家小少爺生辰,cao辦得這樣熱鬧,當(dāng)然不可能只簡單的同學(xué)聚會。 見到莊梓俞后他確實放松了點,不說走了,坐在角落,吃了一小塊水果。 奢華明亮的大堂,小提琴悠揚的聲音。 這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世界,仿佛連呼吸聲大一點、都是一種冒犯和出糗。 他保持謹(jǐn)小慎微。 莊梓俞很努力的逗他,大概為了緩解他的緊張,又跟他說起大廳里的裝飾擺設(shè),比如哪副畫出自哪個名家之手,哪個花瓶又是哪個朝代的古董。 他根本聽不懂,莊梓俞說那么多,他只記住了那些天文數(shù)字。 深覺可怕。 桌角一個花瓶墻上一幅畫,竟然就要那么多錢?! 那金額大到他連多聽一遍的勇氣都沒有。 但如果說,聽莊梓俞介紹古董時他是震驚,那么之后發(fā)生的事,就是絕望。 一聲清脆的砰從宴會廳那頭傳來,緊接著就是無數(shù)聚集的人聲。 莊梓俞拉他過去看。 還沒走近,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紛紛議論之中有嚴(yán)厲的斥罵,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口哨聲說這下是一條命都不夠賠咯。 那時他們還在外圍,把過程只聽了個大概。 一個上菜的幫傭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清代的觀音瓶,那花瓶初步估價兩百多萬。 兩百多萬 一個花瓶! 他不想看,心里發(fā)慌,覺得太殘忍了。 但莊梓俞非拉著他,一邊叫讓一讓一邊往里面擠。 然后,就像當(dāng)空一個霹靂,劈得他兩眼發(fā)黑連站都要站不穩(wěn)! 他頭昏目眩。 不敢置信的看著被人踹了一腳摔在地上的婦人,她身上的傭人服還有冒熱氣的菜湯,手燙得通紅,她卻察覺不到一樣,只慘白著臉:不是我打碎的,真的不是我,有人撞了我一下 根本沒人理他。 之前動過腳的人呸了一聲,還想再動手,他先從僵硬中反應(yīng)過來,沖上去擋在他媽面前,惡狠狠瞪那人,你想干什么??! 大廳里動靜大,終于吸引了在另外一個廳里跟父母一起應(yīng)酬的齊瑾。 他先過來,然后是齊夫人。 林有樂永遠(yuǎn)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內(nèi)心,惶恐,絕望,手腳發(fā)涼,大腦一片空白。 特別是看到人群自動避讓,齊瑾的身影出現(xiàn)的時候。 他渾身顫抖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身后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齊家當(dāng)幫傭又闖了彌天大禍的母親,周圍那些看好戲的惡人就像環(huán)伺的群狼,而面前高高在上能決定他生死的,是齊瑾。 齊瑾皺眉,想來扶,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來。 齊瑾!這個傭人打碎你家古董花瓶了!清代觀音瓶那個。 聽到這話,他下意識縮開手,拒絕了齊瑾的攙扶,嘴唇在抖,我 可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媽更是完全嚇傻了,拽著他的衣襟小聲哭嚎,說怎么辦,怎么辦啊樂 兩百萬。 別說是賣了她,就算賣了他們一家人都賠不起。 后來是齊夫人解決的。 齊瑾和管家驅(qū)散了那些圍觀的人,齊夫人親自扶起了他和他mama。 說不要緊,只是個花瓶而已。 兩百萬他死死攥著拳頭,不敢多看一眼余光里帶人離開的齊瑾,他太陽xue一陣陣的跳痛,渾渾噩噩的做保證:齊夫人您放心,我、我以后賺了錢,一定會賠您錢。 誰說要兩百萬?齊夫人笑的十分溫和,她側(cè)頭,先吩咐傭人帶他mama去換衣服、讓醫(yī)生幫她看看手上的燙傷以及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說完才又跟他說道:只是我在集市上看著好玩隨便買的而已,兩百塊都不用,買了一堆,碎了也就碎了,倉庫里多得是,補(bǔ)一個就是了。 傭人來拉他mama。 他mama不敢走,哆哆嗦嗦的躲在他身后。 齊夫人見狀沒有強(qiáng)求,只嘆了聲,說:你mama應(yīng)該是被嚇到了。那幾個孩子、皮得很,喜歡胡說八道的嚇唬人。 說完越過他,對躲在他身后的mama說:大姐,雖然花瓶不值幾個錢,但你畢竟做錯了事,還鬧得大家都不太開心,今天的工資就扣下不給你發(fā)了,你現(xiàn)在就回去吧,把濕的衣服趕緊換一換。 一個人的涵養(yǎng)和溫柔,是可以從一句話甚至一個神情里讀出來的。 哪怕事后想想,知道齊夫人的寬容大量并不是給他們,而是給那些故意惡作劇的少爺小姐們 他也仍然心生不盡的感激。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齊夫人那樣雍容華貴又溫和嫻靜的婦人,也是第一次真實的意識到自己跟齊瑾的差距。 那么清晰、明顯,隔山隔海,天塹鴻溝。 后來他就跟齊瑾冷戰(zhàn)了。 也不能說冷戰(zhàn)。 齊瑾從來沒跟他交好,兩人的交集都是源于莊梓俞。 現(xiàn)在隔了兩百萬、還有那天差地別的家境。 齊瑾來找人,不再主動跟他說話,他心懷愧疚又自卑,當(dāng)然也沒臉主動搭腔。 就這樣,他跟齊瑾之間的關(guān)系從生日會僵持到了春季運動會開始。 要不要三級跳?好像很簡單。齊瑾一路跟林有樂說話,四百米接力的話我們上場怎么樣?老大你跑的那么快,加上我,再找兩個,我們一定能拿第一! 林有樂嘆口氣,聽到這不切實際的雄心壯志就忍不住潑冷水,省省吧,別人班上有校隊的體育生,我們怎么跟人家爭? 老大,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一切皆有可能! 林有樂說:盲目樂觀,你太膨脹。 我這叫知其不可而為之! 你這是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