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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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咚得劇烈一跳,齊瑾看到林有樂頭也不回的跑開,那瞬間胸口像是被撕裂!痛得炸開!他想要再喊想要站起身追,眼前卻驀地一黑,整個人重重栽倒。 瑾哥!瑾哥??! 禮堂四面八方的擴音箱里的聲音掩蓋了莊梓俞急切的叫喊。 林有樂跑了。 南澤有一片小樹林,一到春天鳥鳴啾啾,那些半個巴掌大的小鳥偶爾會飛到教學(xué)樓來,叫聲清脆好聽,長得也漂亮,圓溜溜的腦袋,尖尖的喙,一雙豆大的黑漆漆眼睛。 齊瑾捉到一只。 應(yīng)該是剛學(xué)飛不多久,像是一個小炮仗似得從樹上飛下來,筆直的撞進他胸口。 大概是撞暈了。 他虛握住那暖烘烘的小身子,用手指頭點了點軟趴趴的小腦袋,片刻后看到它慢慢蘇醒過來,豆大明亮的眼睛,小小的喙哆哆哆的攻擊他指腹,自救未果,開始慌張的啾啾叫。 他覺得很有趣,想拿給人看,一腳跨上三四階,一口氣跑上教學(xué)樓四樓。 去往實驗班的那條長廊上空無一人。 齊瑾心里突然涌強烈的不安,腳下強行停住。 他不要過去,他要把小鳥放生,不拿去給那人看,他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回班里,他得走。 教室就在咫尺,卻像是有什么洪水猛獸。 齊瑾想跑,卻沒辦法轉(zhuǎn)身。 他僵在走廊里,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推著往前走,一步,又一步。 他的大腦像是炸開,疼痛已經(jīng)提前傳到胸口。 教室里只有兩人,正在說話。 他站門口,跟其中一個對上了視線,那人嘴角忽然輕巧勾起,像找到了惡作劇辦法的小孩,說:有樂其實你喜歡齊瑾吧? 不聽。 不能聽。 齊瑾極力后退,拔出像被釘在地上的腳。 他痛得撕心裂肺,瘋狂跑開。 怎么可能?可回答的聲音如蛆附骨的傳進耳朵里,那沒有經(jīng)歷變聲期的聲音又輕又軟,卻像鋒利的刀子、夾帶嫌棄和驚訝一次又一次進人的心臟:我怎么會喜歡齊瑾?我有喜歡的人的,他很優(yōu)秀,他,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是我,我一個大哥哥 齊瑾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就知道傻樂,學(xué)習(xí)又差,笨笨的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后臺人多,林有樂一路上跑得急,到的時候還大喘氣,目光迅速從一個個人臉上掃過。 終于、他看到一個穿跆拳道服的學(xué)生,是剛剛跟賀朝云一起在臺上表演的,他立刻跑上去攔住對方,不好意思請問一下,賀朝云學(xué)長去哪了? 他應(yīng)該出去了吧。那人應(yīng)完又說:我跟賀學(xué)長不是一個班的。 說完也往外面出去了。 謝謝林有樂又左右看了看,心中有點喪氣,如果能早一點點來,說不定 你就是林有樂同學(xué)? 林有樂立刻看向說話的人。 面生,高瘦。 他心里懷著一絲警惕反問:請問你是? 我是朝云的同學(xué)。那人雙手插進口袋,沖林有樂十分和善的笑了一笑,他本來在后臺等你的,剛剛被班主任叫走,也不知道什么事,要多久。朝云怕你找不到他會急,就讓我在這等。 林有樂皺眉,這話太荒唐了。 是他單方面認(rèn)識賀朝云,今晚這一趟也是他偶然看見臨時起意、差點還讓齊瑾攪合了,怎么被這人一說成他跟賀朝云約好的了? 這會兒的賀朝云壓根都還不認(rèn)識他! 不管對方抱了什么目的說這些,他都沒戳穿,只點頭說了聲謝謝。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哎,你待會兒應(yīng)該沒事吧?他說如果你來了,帶你去找他,他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今天過后我們馬上又有考試 果斷離開的林有樂聽到這話,腳步突然一頓。 他電光石火間想到了一件事那三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混混學(xué)生! 他本來認(rèn)定是齊瑾打的,盡管上輩子沒見過好脾氣的齊瑾跟誰動過手,但別人誰會管這種閑事?只有齊瑾有動手的可能,一、張茜茜是他叫來的,二、當(dāng)天晚自習(xí)再沒見著齊瑾本人。 可齊瑾否認(rèn)了,非??隙▓远ǖ姆裾J(rèn)。 齊瑾說不來謊話。 如果他做了,絕對不可能否認(rèn)的那么果斷和干凈。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那些混混學(xué)生自己的對頭揍的。問題是,如果是對頭下的手,第二天跑到他班級外道歉算什么事?一是羞辱他們,二是震懾其他人。 他之前一直沒想明白,如果不是齊瑾,到底是誰。后來因為接踵而來各種事、他也沒閑心思繼續(xù)琢磨,現(xiàn)在聽到這個人的話心底突然就冒出了一個猜測 人會不會是賀朝云打的?! 當(dāng)初社團聚餐的時候就是賀朝云先說起的南澤,他才詫異的跟賀朝云認(rèn)了親。 在南澤的三年只有些不提也罷的往事,賀朝云土生土長的N市人,對南澤生態(tài)再了解不過,當(dāng)時還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他則自嘲的說大學(xué)想要參加跆拳道也是因為高中被欺負得太狠。 如果哥以前就認(rèn)識你,一定把那些欺負你的人通通打跑,讓他們不敢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所以會不會。 會不會賀朝云也是 林有樂聽到自己的心臟怦咚怦咚重重的跳,他回頭,看到那高瘦的男生手仍然插在口袋里、看向自己。 林有樂很確定自己進南澤后沒跟賀朝云有過任何接觸。 那賀朝云今晚在這等,是不是也在試探? 不然迎新晚會的節(jié)目單為什么安排的這么巧合,剛剛好一前一后? 你有事就算了。那人說:到時候他肯定會再來找你的,我先走了啊。 不! 今晚過后,賀朝云就不會再來找他了! 等等!林有樂呼吸有些急促,學(xué)長,麻煩你帶一下路。 第22章 敢搞我? 熱血沖頭只有那么一瞬,林有樂走出禮堂就有點猶豫了。 高三學(xué)區(qū)離大禮堂遠,哪怕見到賀朝云后沒被其他事耽擱,一來一回也得走上十幾二十分鐘,等回來迎新晚會可能都結(jié)束了。 要不要跟齊瑾說一聲? 林有樂回頭看了眼,收回視線。 算了,太遠。 跑一趟又要讓別人等,回頭再跟齊瑾解釋。 林有樂其實并不完全相信,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他也得去。 今晚的機會難得,如果等他自己以后去找,偌大個高三教學(xué)區(qū),哪怕找到了賀朝云所在的班級,人在不在教室、自己會不會撲個空都難說。 林有樂聽到來自胸膛震耳欲聾的劇烈心跳聲。 如果是真的。 那的確令人無法冷靜! 熱鬧被拋到身后,外面走廊上安靜許多。 林有樂跟著人經(jīng)過會議室和小禮堂,再下到一樓,離開大禮堂。 大門一開,撲而來是夜間燥熱的晚風(fēng)。 突然間就有了真實感。 被空調(diào)吹得發(fā)涼的手腳逐漸回暖,林有樂隨人走在小道上,看向沒有人的盡頭。 不是沒有防備。 身為法官,他腦海中甚至已經(jīng)補充了諸多殘忍血腥的兇殺畫面。 不過南澤還是安全的,哪怕今晚是個局。 那些家世顯赫的二代們之所以會霸凌一個同學(xué),一是排他心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二是無聊打發(fā)時間,從最開始的看不順眼發(fā)展成從眾心理。 霸凌哪些人似乎成了南澤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就像黑羊效應(yīng)。 在南澤,貧窮、沒有家世背景的人,永遠是羊群里遭受欺負的黑羊。 所以行兇殺人什么的,遠遠沒必要。 而且,林有樂方向感還不錯,即使過去十來年,高三教學(xué)樓在哪、怎么走,他很有印象。 這個跟賀朝云同班的學(xué)長,的確正在帶他往高三教學(xué)區(qū)走。 靜默無言。 小道兩旁的路燈高高亮著。 許多趨光的小蟲子,一次次撞在燈罩上,在安靜的夜晚發(fā)出一些細小的聲音。 太安靜了 突然,領(lǐng)路的人問林有樂:你跟朝云是怎么認(rèn)識的? 跆拳道。 林有樂早有準(zhǔn)備,所以能冷靜的對答如流:我在他家開辦的跆拳道館里認(rèn)識的,當(dāng)時還很小。 那人似乎詫異:你一個好學(xué)生也打拳? 林有樂并不謙虛,打得還不錯。 領(lǐng)路的人勾了起唇角,眼中卻透露輕蔑和嘲弄。 這小子當(dāng)他傻嗎? 一個為了幾個錢能從外市跑來南澤讀書的窮鬼,小時候家里怎么可能有閑錢報跆拳道班? 還說打得不錯,吹牛不打草稿。 待會兒就揍得他跪下叫爺爺! 這樣想著,他雙手插在口袋,徑直將人領(lǐng)向岔口小道。 跟在人身后的林有樂眉頭微微一蹙,幅度幾不可查,他語氣不變的問:學(xué)長,是走這邊嗎?里面都沒路燈了。 這是小路,抄近路更快。你也想早點見到朝云吧? 林有樂也將雙手插進褲兜。 南澤校園里每條路基本互通,只這條小路的盡頭唯一:一片隔開了高二高三用兩米高柵欄圈起來的小樹林。 校方曾經(jīng)打算在這建一個小型電閱室,后來蓋了二棟圖書館,這邊就閑置了。 因為沒安裝監(jiān)控,成了二代們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是抽煙、霸凌的絕佳室外場所。 林有樂在兜里的手握成拳頭,指骨一一捏響,沒有什么表情的勾起唇角。 他回答道:是啊,想快點。 ***** 楊曉江,你跑哪里去了這么慌慌張張的? 去了個廁所。楊曉江額上有汗,他隨手擦了一把,朝自己班兩排座位瞧去,發(fā)現(xiàn)中間齊刷刷空出好幾個位置,他驚疑不定:班長呢? 齊瑾暈倒了,班長和另一個同學(xué)好像送他去醫(yī)務(wù)室了,哎楊曉江,楊曉江你去哪?! 禮堂后門有學(xué)生會的人守著。 楊曉江一臉汗捂著肚子急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對方看了他兩眼,放行。 一出門,楊曉江就拔腿狂奔出事了,完了要出事了! 楊曉江就心理輔導(dǎo)課去過一趟醫(yī)務(wù)室,大晚上的根本找不到方向,路上又沒人可以問,急得滿頭都是汗。 等跑岔了兩次,終于找到醫(yī)務(wù)室時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班長,莊梓俞! 他喊得又急又響。 莊梓俞聽到從問診室里出來,皺眉看向大聲嚷嚷的他,怎么了? 不,不好了。終于看到人,楊曉江心里大石頭可算落地,他彎下腰,一手支著肚子一手壓在膝蓋上,喘了兩口氣后滿臉熱汗的抬頭看莊梓俞,程、程遠方他們,他們要對林有樂動手了。 莊梓俞聞言臉色倏然一變,今晚? 對 你等等。莊梓俞立刻返身回問診室,歐陽醫(yī)生。 你有事就先走吧。歐陽拓海抬頭看向他說:等瑾少爺醒來,我會給他做治療的。 莊梓俞走后不久。 別走。齊瑾在昏迷中忽然開口,昏坐在椅子上的他抬手在空中惶然的虛抓了一把,臉上神情也明顯急切起來,樂樂,別走求你。 求你了 他聲音逐漸嘶啞絕望,手抓不到什么空落落掉在膝頭,又握起拳頭,哀求:樂樂,你看看我 歐陽醫(yī)生端正的坐在齊瑾對面。 他早習(xí)慣了這樣的場面。 只等齊瑾夢囈結(jié)束,緩緩睜開那雙慌亂無措的眼睛 少話沒開口,歐陽拓海幾乎是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這次的齊瑾跟以往不一樣,齊瑾眼里雖然帶淚,視線卻危險又凌厲! 歐陽拓海心中驟然一驚。 來不及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連人帶椅的掀翻在地! 滾!齊瑾朝他怒喝,起身的姿勢還不穩(wěn),卻踉蹌又迅速的奪門而出。 林有樂還沒看到人影,先看到了黑暗中那幾點明明滅滅的星火。 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 卻比那小蟲子要惡劣千百倍。 那燃著的煙頭在上輩子曾摁在他后背上,燙傷的圓圈結(jié)成疤,經(jīng)年不褪。 齊瑾后來認(rèn)出來,問他怎么回事。 他隨意的說是煙頭。 誰燙的? 自己不小心燙的。 那些遭受欺凌狼狽不堪的過去,怎么能讓從來陽光開朗的人知道。 只是徒添一份憐憫。 他不需要。 林有樂裝作不知,朝暗處的人喊了一聲:賀學(xué)長? 星火掉在地上,被腳踩滅。 迎面一束電筒的光直射過來 有人沖帶林有樂來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得到指使,出其不意一拳揮向林有樂! 然后瞳孔瞬間放大,他震驚自己竟然被捉住了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臂被狠狠反擰到背后。 啊啊啊!他痛叫著不由自主往前跪下,身子扭曲,臉色慘白,痛痛痛,松手! 林有樂手下沒留情,今夜的空歡喜一場,他要讓這些人付出點代價來。 他咬起牙,朝對面兩人冷笑:才幾個人,就敢搞我? 第23章 他的疤呢?(三合一) 嘖,個子不大,口氣不??! 林有樂被電筒光晃住眼睛,視線不佳的情況下,等看到人,那家伙已經(jīng)竄到面前,躲避不及只能抬手外格擋下一拳,又格住另外一擊就勢抓住那人胳膊,轉(zhuǎn)身反手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