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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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 明明他的身高要比中原干部高上許多,穿著打扮也完全不一樣,可是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的幾個部下全部都看見了一種詭異的既視感。 為什么他們會覺得這個來不急跑出來的男人跟中原干部這么像 接下來,他們就得到了答案。 男人的手按到了一排架子上,然后上面所有的香檳酒全部都憑空被搖晃了幾下,最后整齊劃一的被彈開了蓋子。 那個很像中原大人的男人站在一片香檳雨中帶著哭腔大聲道:為俄羅斯遺產(chǎn)獻上心臟! 我覺得不用擔心他。一位黑衣男人手疾眼快的關上了酒吧的門。 第50章 【一更 二更】 系統(tǒng)遲遲沒有等來的救星還在尋找開著的酸梅湯店。 中島敦從酒吧里出來之后就深深感覺到了失策。 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是黃昏, 現(xiàn)在太陽完全落下來之后原本擺在外面的那個賣酸梅湯的小攤子早已經(jīng)收攤走人了,這一片繁華的酒吧街已經(jīng)開始初現(xiàn)晚上的繁華之態(tài),不少店面門口的霓虹燈早早就亮了起來, 在太陽落下之后還殘留著一點晚霞的天上晃出一片五顏六色的光彩。 這一片都是酒吧街,賣酸梅湯的小鋪子走之后這里就沒什么是他這個年紀能喝的了。 不過他記得之前從后面繞過來的時候好像河邊也是有一些賣這些東西的小推車。 中島敦換了個方向,朝著河邊走去。 與此同時, 酒量很好的居山晴樹剛剛在系統(tǒng)的驚悚吸氣聲中喝下了一整杯酒。 等到中島敦走到河邊的時候,最后一點殘留在天上的晚霞也消失了, 天上只剩下了一線淺色的云。 中島敦心滿意足的買了一杯酸梅湯, 坐到看了河邊的長凳上,看著河水中倒映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這一天過的像情節(jié)。 從昨天那個被趕出孤兒院到處流浪吃不飽飯的孤兒,到現(xiàn)在變成一個穿著之前從未見過的柔軟衣物的少年, 也就過去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 他暫時有點不太想回去,在柔軟的晚風里, 他又喝了一口冰鎮(zhèn)的酸梅湯, 涼氣順著呼吸管道進潤入他混沌的大腦,稍微喚醒了一些被掩埋在皮層深處的思緒。 他看著流動的河水中倒映出的天空又深吸了一口氣,給他缺氧的腦細胞以充足的供給。 河面上暗色的天空中忽然飄過兩條腿。 中島敦站起身, 準備往回走。 嗯?飄過兩條腿? 他猛地轉(zhuǎn)身看過去, 在緩慢流動的河流內(nèi), 真的一直有兩條豎著的腿。 他驚悚的抬眼看去, 不遠處的河對岸樹上真的掛了一個人。 中島敦:! 他來不及顧及其他, 把手上的酸梅湯放到了地下就跳進了河水中。 經(jīng)過一番艱難的努力,總之, 這位上吊的先生終于被他救了下來。 被他救起來的先生看起來沒有一點劫后余生的欣喜, 反而是在四周環(huán)顧一圈之后就更加頹廢的躺了回去;啊不是美麗的少女救我起來的。 奇怪的先生如是說道。 中島敦:? 那我再給你掛回去? 當然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事實上這種思緒也只是在他腦中閃過了一瞬間, 接著他就看向了這位剛剛被他從樹上取下來的先生。 好像。中島敦本來要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轉(zhuǎn)而變成了這一句。 像什么?奇怪的先生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風衣。不知道他的風衣是不是什么神奇材質(zhì),居然在晚風的吹拂下?lián)P出了一個一看就很不符合牛頓定律的張面。 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敦頓了一下,忽然開口道。 他頓的那一下在思考到底叫什么好,說哥哥怪怪的,說領養(yǎng)人吧他好像居山晴樹又沒有跟他討論過相關的內(nèi)容,可是又沒有其他詞語能夠形容他,所以中島敦只好選了認識的人這個模糊的說法。 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先生穿著打扮都跟居山晴樹像極了,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衣服款式還有差不多的神態(tài)。 在他被救上來的一瞬間混雜著無所謂的神態(tài),跟一個剛剛被從樹上救下來的自殺者應該有的神態(tài)一點都不一像。 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說我很像一個人了,抖好了風衣的太宰治蹲下來看向敦,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一個人? 敦:?。?/br> 我叫太宰治,他十分自來熟的介紹道,正在尋找美 他的話被遠處的一聲悶響打斷了。 是酒吧街的方向。 中島敦匆忙轉(zhuǎn)過身,只酒吧街方向那邊忽然冒出了一縷青煙,但是隔的有點遠了,分不太清楚是哪家酒吧出了事。 中島敦來不及再繼續(xù)說什么。他轉(zhuǎn)身就準備朝著河里跳下去,順著他游過來的方向回到河對岸。 橫濱的夜晚不太和平他是聽說過的,但是這并不代表這些事情真的落到跟他親近的人身上的時候他能保持之前聽故事一樣的平和心理。 現(xiàn)在他就很擔心還在酒吧街喝酒的居山晴樹會出什么事,雖然他說他酒量很好,但是他看起來很弱很不能打啊。 他也許壓根沒想到這陣青煙也許正來自于#很弱、很不能打#的居山晴樹手中。 當然了誰能猜的到呢,反正等在酒吧外面的Mafia們也猜不到。 這口鍋被穩(wěn)穩(wěn)扣了在中原中也頭上,雖然他對酒吧干的事情其實也不亞于居山晴樹。 等一下。太宰治忽然拉住了這個即將跳到河里的少年。 他的手勁很大,把少年拉了一個趔趄。 剛剛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朝著酒吧街的方向跑過去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港口Mafia的人。 酒吧街是交戰(zhàn)區(qū)?今天港口Mafia不應該有其他行動的。 出了什么意外?太宰治遠遠隔著一條河和幾條街看了一眼遠處的一縷青煙。 但是接下來的十幾秒內(nèi)再沒有任何港口Mafia穿著的人經(jīng)過,也沒有什么港口Mafia的車開過。 誠然,如果要到達酒吧街不是一定要經(jīng)過這里,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其他路,但這不符合港口Mafia的作風。 高機動性,全方位性,火力壓制和主場優(yōu)勢,沒有道理在這里成為交戰(zhàn)區(qū)的十幾秒鐘后,后續(xù)部隊沒有任何反應。 那就不是打起來了。 太宰治無視了這個被他拉住的少年對他的怒視,轉(zhuǎn)而重新思考了一下。 剛剛過去的幾個Mafia身上不像是帶有重型武器的樣子,看起來甚至不太像是工作時間,那就是私事? 能夠讓這些Mafia在私下里還這么為之勞心勞力的人他似乎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而且巧就巧在出事的是個酒吧街。 啊太宰治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愚蠢的醉酒蛞蝓。 居然還會在酒吧街喝醉。 你趕著去那干嘛?找到了原因的太宰治終于看了一眼這個被他抓住不能走的少年,去酒吧街喝酸梅湯? 他記得剛剛在樹上的時候看見他手里捧了一杯酸梅湯。 我有認識的人在那里。中島敦有點急了。 哦,沒事的。太宰治看了一眼又發(fā)出一串奇怪聲音的酒吧街回答道。 只不過是愚蠢的蛞蝓在拆遷罷了,剛剛?cè)サ侥沁叺牟肯聲阉腥耸枭⒊鰜淼摹?/br> 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從那邊走,他支著下巴指了指另一條不同于來時的路,從那邊走可以從另一端進酒吧街。 他熟悉橫濱的每一條大街小巷,如果那片區(qū)域沒有成為交戰(zhàn)區(qū)的話走另一條小路要比這個少年來的路能更快到達。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那是一條小路,小到兩個人狹路相逢需要側(cè)過身。 所以不是什么值得在交戰(zhàn)中多費心思的重要支路,只需要派兩個人在兩端堵住,而在不涉及交戰(zhàn)的時候就更方便了,不用管就行了。 所以非常適合站在小巷口享受無人打擾的單人尊享觀影席。 太宰治忽然興致勃勃的站起身來:我也要去。 去近距離觀賞蛞蝓耍酒瘋。 ???中島敦被他跳脫的思維弄得發(fā)出一串迷茫的聲音。 但是他顧不得那么多了,居山晴樹這個脆弱的俄羅斯小少爺還在酒吧街上,他實在擔心他會有什么危險。 于是中島敦快速順著太宰治指的方向跑去。 天色迅速的暗沉下來,夜空上的云朵逐漸積聚起來,恰到好處的簇擁在月亮附近,巧妙的遮擋住它半分清輝。 中島敦沒空去觀察天色的變化,他只是飛快的在小路中穿梭著。 這條太宰治指的路比表面上看起來要繞很多,橫濱的違規(guī)建筑在這里體現(xiàn)到了極致,許多路甚至體力稍好的正常人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過去。 但是中島敦卻如履平地,跑步速度分毫未降。 他躍過一個堆的有些高的雜物堆,拐了個彎。 四周擋著這條小巷的違章建筑中忽然出來了一個矮于周圍所有樓房平均高度的建筑,今夜風大,天上的云被逐漸吹散開,終于漏了一點出來的月光順著樓與樓之間的縫隙灑進他路過的拐角,少年清瘦的身影跑著跑著就忽然變成了一只白虎。 太宰治:wow. 他夸張的感嘆道。 隨即他就幾個跳躍,仗著對場地的熟悉性,飛快的擋在了白虎的去路前。 白虎看向面前的攔路者,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怒吼。 國木田這下要找不到在哪了,太宰治低聲抱怨道,希望他不要來的太遲。 不然我絕不抱著這么大一個人走出這里。他說。 * 在中島敦還沒來得及到達的酒吧,發(fā)完了第一階段酒瘋的居山晴樹和中原中也正在醞釀著第二輪的爆發(fā)。 單純的就酒品而言,其實居山晴樹要比中原中也好上那么一些,雖然兩個人在酒后不使用異能的情況下都是嘴上不饒人。 一個是抓著人到處敘述自己的故事不說完不讓走,一個是給他一個電話他就能對著上面未撥出備注青鯖的手機號碼開始怒罵。 這么一看其實從本質(zhì)上似乎也并沒有區(qū)別。 所以在一場短暫的異能爆發(fā)后,兩個很快進入醉酒第二階段的人在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酒吧樣的酒吧里開始了新一輪的酒瘋。 中原中也在外面等著的部下們顯然十分盡職盡責,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大家一起共沉淪的精神,又叫來了幾個Mafia來一起把酒醉后的中原干部送回去。 但能把他送回去的前提是,他醉酒醉的差不多了。 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酒吧內(nèi)被嚇出來的其他顧客一看見Mafia的人立馬就做鳥獸散,只留下了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老板和他的員工們。 老板現(xiàn)在也不知道擔心自己還是擔心酒吧,他只是麻木的聽著里面愈演愈烈的聲音,無聲在內(nèi)心計算著自己的損失。 雖然說那幾個Mafia告訴他會照價賠償,但是他一個開酒吧的還是很慫的。 終于,酒吧內(nèi)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幾個黑衣部下和老板都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 應該結束了吧? 推開門的部下看著兩個幾乎卷在一起的人遲疑的前進了一步。 真是太難得了,這兩個人居然在這個沒一處地方好落腳的酒吧里找到了兩個勉強能坐的凳子。 或許這里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酒吧了? 一地香檳和玻璃碎片的間隙中,那一個還沒來得及出來的米色風衣男人現(xiàn)在正在抱著中原干部的胳膊念念有詞,他們過去的時候只能聽得見他嘴中一些模糊的詞匯。 什么我流著俄羅斯一半的血、遺產(chǎn)、三句話讓祖母給了我180w什么的。 這人居然還是個俄羅斯混血。 黑衣干部肅然起敬。 不能以貌取毛子,真的不能以貌取毛子。 不管他是一個外表看著多不經(jīng)打的人,身體里流的果然還是西伯利亞的血。 而另一邊,中原大人嘴上也沒停。 在這個俄羅斯混血念叨著一些關于自己家世的句子時,被他抓住胳膊的中原干部看似聽的非常認真,時不時點一點頭,發(fā)出慷慨激昂的認同聲。 對、太對了、青花魚確實是混蛋、我待會就打電話! 你們說的是一件事嗎?部下艱難的思考了一下。 看起來這兩個人似乎雞同鴨講,但是又相處的十分和諧,兩個人一唱一和,如果不聽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看起來還挺有默契的。 就離譜。 兩人的話沒有一句接得上的,聊的還挺好。 香檳剛剛被二分之一毛子打碎了一地,部下走到酒吧里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里滿地都是灑了的香檳和碎玻璃渣,酒氣混雜著塵土朝著所有人席卷而來,把酒吧內(nèi)的空氣弄的都充滿了濃稠的酒精氣味。 但這并不是那種濃郁而令人煩悶的酒氣,恰恰相反,許多香檳的味道混在一起,除去有些過于濃烈的酒精意味,還有點好聞。 他本能的感覺到了有點不對。 這一堆酒都撒成了這樣味道還不怎么難聞那價格 算了還是先考慮怎么把中原干部帶回去。 他看了看還在驢唇不對馬嘴交流的二人,當機立斷叫上其他人來一起把中原干部架回去, 要不然空氣中這么濃郁的酒精,難保他不會再醉一次, 部下看著醉成一團的兩人無處下手。 可是問題是,他現(xiàn)在好像不太能分開這兩個人。 和他一樣頭疼的還有在不遠處小巷里的國木田獨步。 委托調(diào)查到一半失蹤的太宰治忽然給他發(fā)了一個信息過來,定位居然在一片亂七八糟的建筑中間,他在外面繞了許久才找到這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又在小巷內(nèi)走錯了三四回,這才順利的到達了太宰治標記的地點。 但是誰能告訴他這是什么? 靠在墻邊的手插兜的太宰治,和他面前一個趴在地上的白發(fā)少年。 國木田感覺頭開始疼了,太宰治這又是干嘛了? 別看我,靠在墻邊的太宰做出了一個究極無辜的表情,這就是人虎。 平靜的月光下,國木田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少年背對他的另外半邊身子儼然還有一個胳膊沒有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