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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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可以?。∥也惶羰车?! 伏黑惠額角青筋隱忍的跳了幾下,深呼吸,轉(zhuǎn)身結(jié)賬去了。 最后還是買了兩盒酸奶冰淇淋。 村田不知道曬太陽,兩人在活動中心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找了個曬不到太陽的臺階坐著一起吃冰淇淋。 今年夏天確實太熱了,蟬鳴像畢業(yè)班撕碎灑下的碎紙一樣密集擁擠。 即使伏黑惠已經(jīng)盡可能找了灌木叢最密的地方,仍舊有太陽光透過縫隙落下來,零零散散的照在他們背上。 村田把襯衫扣子解開了好幾顆,熱得臉頰和脖頸都紅紅的。他舔著冰淇淋蓋子,嘆氣:真的好熱啊。 伏黑惠盯著自己碗里的冰淇淋,附和:嗯。 村田:想去有空調(diào)的地方。 伏黑惠想了想,道:超市里有。但是超市離這里很遠(yuǎn),大概要走半小時吧 村田估算了一下時間,立刻放棄:算了,我們還是在這里坐著等太陽不那么大的時候再回去吧。 他伸手在羽織口袋里摸了摸,掏出兩把小扇子,遞給伏黑惠一把。伏黑惠愣了下,接了。 扇子真的很小,只比他的手掌大一點,是可以開合的折扇,展開之后可以看見上面畫了一只小豬佩奇。伏黑惠盯著那只小豬佩奇看了兩秒,眼角余光瞥向村田:村田那把扇子上畫的是櫻桃小丸子。 他單手拿著扇子扇風(fēng),另外一只手吃冰淇淋,居然兩邊都不耽誤。 黑色及下巴的短發(fā)被扇得晃來晃去,村田舒服的瞇著眼睛,隨口哼了段莫名其妙的短調(diào)。伏黑惠聽不出來他哼的是什么,不過還挺好聽的。 伏黑惠搖著扇子,實在忍不?。盒∝i佩奇是你畫的嗎? 村田:哦,你說扇子上的嗎?我哥給我畫的他夢想是當(dāng)個漫畫家,不過大家都知道沒什么希望。 但是為了維護他的自尊心,我們都不在他面前說的你也別告訴他??! 伏黑惠:嗯。 他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我能不能見到你哥都是兩回事,倒不用如此如此具有遠(yuǎn)瞻性。 我覺得畫得挺好的。 伏黑惠盯著扇子上線條發(fā)抖的小豬佩奇,道:也有很多不以畫工見長的漫畫家。 村田擺了擺手:不是畫工的問題啦。我二哥他想成為的漫畫家不是那種普通的漫畫家,他是想成為神筆馬良那樣子的漫畫家。 伏黑惠呆?。汗?? 村田:就是像神筆馬良那樣,畫出什么,什么就會變成真的。 伏黑惠低頭看著扇面上線條抖如蚯蚓的小豬佩奇,陷入了沉默。 村田嘆了口氣,嘟囔:都跟他說了奧特曼是騙人的,非不肯相信事實,還要畫個真的出來證明自己沒有錯。要不是因為他做飯好吃,我早就離家出走了。 伏黑惠: 對不起,你這個理由和你哥哥根本就是半斤八兩啊村田君?。?/br> 再說了,奧特曼本來就是騙人的。扇著小扇子的村田理直氣壯道:明明假面騎士才是真的,一看就能看出來吧? 伏黑惠: 不,假面騎士也是騙人的呢,村田同學(xué)。 村田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扭過頭看著伏黑惠,暗紅色眼瞳清澈明亮:一眼就能看出來啊,對吧伏黑? 和村田對視三秒以上。 伏黑低頭看著冰淇淋,違心道:嗯 伏黑惠現(xiàn)在一點也不奇怪村田的性格了。有個為了證明奧特曼是真的而勵志要成為神筆馬良的哥哥,村田是什么性格都不會奇怪。 說不定和他哥哥一對比,村田父母還會欣慰村田至少沒有要當(dāng)?shù)诙€馬良,去畫個假面騎士來證明自己的堅持是對的。 兩盒酸奶冰淇淋很快就被吃完了,但是太陽還沒有下山。 村田單手撐著臉頰,不停的給自己扇風(fēng)。臨近傍晚時,晚風(fēng)也漸漸多了起來,他順手把散落到臉頰上的黑發(fā)挽到耳后,露出濕漉漉的鬢發(fā)。 伏黑惠站起身,向村田伸出手:冰淇淋盒子,我?guī)湍阋黄鹑恿税伞?/br> 出于某種東道主精神當(dāng)然,更多的是村田確實讓人很難放心伏黑惠不自覺就擔(dān)任了照顧村田的角色。 村田搖著扇子站起來:一起一起,垃圾桶在哪啊? 伏黑惠也沒拒絕,帶著村田找到了活動中心邊角里的垃圾桶。扔完垃圾之后村田不太想回去坐著了,他側(cè)過頭問:伏黑,我坐累了,要不然我們走一會兒吧? 伏黑惠都沒有意見,隨意點了點頭:好。 這個點正好是小孩子放學(xué)的時間,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了。許多穿著校服的小學(xué)生或許是幼稚園生正在玩兒活動中心的健身器材。 村田和伏黑惠繞著活動中心慢吞吞的散步,兩人路過一個秋千架子,伏黑惠多看了兩眼。村田當(dāng)即注意到了,彎彎眼眸問:要玩秋千嗎? 伏黑惠把頭轉(zhuǎn)開:你去玩就好了,我不玩兒。 唉?為什么? 村田一只手抓住了秋千鏈子,奇怪的看著伏黑惠:你明明看起來就很想玩。 伏黑惠一怔。他有些狼狽,又惱怒的避開了村田的目光,轉(zhuǎn)頭看著幾個幼稚園生追逐打鬧:太幼稚了。 其實不是太幼稚大約伏黑惠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村田晃著秋千架子,道:伏黑本來就是小朋友,玩秋千不對嗎? 伏黑惠: 秋千架子被村田晃得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清清脆脆的。 那聲音反復(fù)落在伏黑惠耳膜上,然后又從耳膜鉆進心臟。他眉眼往下耷拉,壓成不高興的弧度:我不是小朋友。 我不玩。 村田覺得更奇怪了。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直覺超級準(zhǔn)的不僅僅是對自己,對別人也是一樣。他明明感覺伏黑惠就是想玩想玩但是又很糾結(jié)的不想玩 村田松開手:那好吧,不過我想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幾個小學(xué)生沖過來,歡呼著把三個秋千架子給瓜分完了。 村田瞪眼看著坐滿的秋千架子。伏黑惠看著村田。村田轉(zhuǎn)頭,幽幽的看向伏黑惠,伏黑惠干咳一聲,莫名感到心虛。 他移開了視線,低聲:太陽快下山了,我送你回去吧。 遠(yuǎn)處太陽已經(jīng)墜在了山尖尖上,只剩下深紅色的余暉。 深紅色的余暉籠罩著人和景色,籠罩著村田黑色的短發(fā)和梅紅色的眸,連眼睫都盈著一層淺淺的紅。 又失落又漂亮的顏色。 伏黑惠驟然感到幾分后悔。他想自己就算真的不想坐,似乎也應(yīng)該讓村田坐上去玩一玩的。 畢竟村田年紀(jì)也不大而且性格顯而易見,相當(dāng)好騙并且孩子氣。他一定有很好的家人,在溫良的環(huán)境里長大,從小順風(fēng)又順?biāo)?/br> 他一定被很多人愛著,即使不需要看氣氛說話也會被家里人接納,不喜歡的東西高高興興的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喜歡的東西高高興興的說想要就悶著頭一股勁的往前追。 到了。 村田朝伏黑惠揮了揮手,臉上已經(jīng)半點不見失落的模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伏黑惠抬眸,向他頷首,頓了頓,他又學(xué)著村田的模樣,抬起胳膊向村田揮了揮手:好。 村田又露出燦爛的笑容來,轉(zhuǎn)身哼著小曲上樓。伏黑惠等他走到背影也看不見了,才開始往回走。 回到家里,津美紀(jì)剛好做了晚飯。伏黑惠一言不發(fā)的幫忙擺碗筷,動作非常的熟練利落。 津美紀(jì)笑瞇瞇的:裕太說今天去天文館,你們還遇到村田君了? 伏黑惠:嗯,遇到了。 津美紀(jì):真好啊,惠也有可以一起玩的好朋友了。 伏黑惠吃飯的動作僵硬了一瞬,抬眸瞥向津美紀(jì)津美紀(jì)是由衷的在為伏黑惠高興,笑得十分真誠。 她的笑容讓伏黑惠實在說不出我和村田不是好朋友這樣的話。 胡亂扒了幾口飯,伏黑惠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津美紀(jì)意外:噯?不吃了嗎? 伏黑惠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發(fā)尖:嗯天氣太熱了,沒什么胃口。 津美紀(jì)信了,又露出苦惱的神色:確實,最近太熱了。我明天煮點青椒吧? 凌晨的時候被熱醒了。 伏黑惠從床上爬起來,坐著發(fā)呆。 窗戶是打開的,但是沒什么風(fēng)吹進來。他拿了把扇子給自己扇風(fēng),開始考慮要不要買一臺空調(diào)但是要怎么跟津美紀(jì)解釋呢? 要不然就說是五條先生買的吧。 走神的想著,伏黑惠目光沒有焦距的散開,忽然瞥見扇面上那只線條發(fā)抖的小豬佩奇。 他扇扇子的動作一頓,后知后覺:啊,扇子忘記還給村田了。 明天還嗎? 明天不一定見得到呢。說不定他明天一早就回東京去了。他回去之后有看手機嗎? 他會看到我在天文館給他發(fā)的信息呢? 不該給他發(fā)那種消息的,看起來就很容易讓人誤會。 伏黑惠翻身起來,拿起手機就想把消息撤回。但是打開手機之后,他又想起:已經(jīng)超過撤回時間了啊,現(xiàn)在。 沒辦法撤回了。 要打個補丁嗎?更奇怪了追根究底,好像在天文館的時候就不應(yīng)該一起活動的。明明他們又不是約好了一起去玩,為什么到后面連講解都是同一個人? 是因為裕太吧? 裕太很喜歡村田呢。明明平時很怕自己的,村田來了之后裕太變得話好多,還有負(fù)責(zé)講解的那個小姐也是 村田很受歡迎。 伏黑惠腦子里掠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被夏夜的高溫黏糊在一起,變成濕漉漉的汗水,打濕了頭發(fā)。 這時候,手機突然亮了,顯示一條來自于村田的未讀。 伏黑惠怔了怔,腦子還處于某種夏日高溫的眩暈后遺癥里,手指已經(jīng)快于思考的打開了未讀信息。 【村田:果然我的直覺很準(zhǔn),你就是看我了!】 伏黑惠盯著那條信息,嘴唇往下抿,碧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手機屏幕。不等他想出回復(fù)的話,手機又接連振動好幾下,村田的信息接二連三的跳了出來。 【村田:伏黑伏黑!你睡了嗎? 村田:沒睡的話快下樓!我搶到了!】 伏黑惠眨了眨眼,滿腦子問號。 【伏黑惠:? 伏黑惠:你搶到什么了? 村田:秋千??! 村田:就你白天沒玩成的秋千,我把那群小學(xué)生都蹲走了,一直占著位呢! 村田:現(xiàn)在這里沒有人,你偷偷玩一下也不會有人知道,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br> 伏黑惠從床上蹦起來,沖到窗戶面前活動中心距離他家不遠(yuǎn),從窗戶就可以俯視整個活動中心。 秋千區(qū)確實有個孤零零的人影,一人還占了兩個秋千,來來回回的晃。 在伏黑惠走到窗戶邊的時候,那人影立即向他的位置揮了揮手。即使因為距離而無法看得很清楚,伏黑惠都能輕易想象出村田臉上燦爛的笑容。 第14章 十四顆南瓜子 村田遠(yuǎn)遠(yuǎn)看見居民樓上亮起一盞燈,隨后是熟悉的影子出現(xiàn)在窗戶上。他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伏黑惠想到有可能是,便下意識抬起手揮了揮。 不過那盞燈很快就滅了,他懶洋洋的又躺回秋千上,一人占著兩個位置,一晃一晃的。 遠(yuǎn)處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太陽快要出來了。 伏黑惠沒有回村田消息,村田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不會還沒有睡醒吧? 這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笑著沖來者揮手:伏黑!這里這里! 此時日月都在天際,晨光微熹,給一切事物都披上層虛幻而美好的光輝。站在那層光輝里的村田讓伏黑惠有片刻的晃神。 他抿了抿唇,走過去:你在這等了多久? 村田:沒多久啊。 他把腿從另外一架秋千上收回來,用手掌抓住秋千鏈子晃了晃:快快快,現(xiàn)在沒有人,坐上來試試。 沒辦法拒絕。 好難拒絕。 伏黑惠被村田推著肩膀坐上去,有些僵硬的抓住了秋千繩子他自從有記憶起,就很少坐秋千了。 村田站在伏黑惠后面推了他兩下,秋千很快遵循物理規(guī)則開始自己晃了起來。他坐在伏黑惠旁邊的秋千上,不需要人推,自己就熟練的把秋千搖了起來。 帶著干燥熱意的風(fēng)混合了草木的味道,撲上臉頰,掠過耳邊。伏黑惠不自覺抓緊了秋千繩子,視線隨著秋千的起伏而忽高忽低。 遠(yuǎn)處的山尖上,魚肚白漸漸被染上燦爛的金紅色。 太陽快要出來了。 伏黑惠想起村田好像很討厭曬太陽。他瞥向村田,用自認(rèn)隱晦的目光村田的秋千蕩得不高,兩只手臂張開攬著秋千繩子,懶洋洋的,表情有點漫不經(jīng)心。 晨光鋪在他蒼白的皮膚上,于他的側(cè)臉邊緣勾畫出淡金色的光芒。 那是少年人獨有的,性別特征略微模糊,卻又消瘦清秀的線條:從眉骨,鼻梁,到內(nèi)斂的下顎線,脖頸,喉結(jié)。 遠(yuǎn)不如成年男人那樣冷硬,又稍比女孩柔美的線條更利落一些。 村田忽然側(cè)目,臉上錯落下眉峰與鼻梁的陰影:伏黑,你在看我。 他說的是肯定句,伏黑惠莫名有種干了壞事被抓包的窘迫。他強撐著沒有移開視線,細(xì)密眼睫下碧色的眸子微閃:嗯在看你。 這家伙對別人的目光是不是也太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