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姐又問：“是怎么個起效法？”

    冬英皺眉說：“先有些頭暈再有些肚痛越來越疼淋漓下紅?！?/br>
    錦姐讓冬英去廚下也端酒菜來，自斟自飲等到天黑并沒聽什么動靜，還在奇怪沈澄已回來了并帶了趙大夫進來，同錦姐說：“你不是身上不好嗎？也讓大夫看看?！?/br>
    錦姐說：“我并沒什么不好的?！?/br>
    沈澄說：“號號平安脈也讓我放心?！?/br>
    錦姐只得伸出手，趙大夫搭了一會兒，摸著胡子說：“奶奶陽盛陰虛有些內(nèi)熱，我開貼地黃湯?！?/br>
    “有勞了?！鄙虺斡终堏w大夫去婷姑房里，錦姐站在門口望著那邊心里焦燥極了。

    沈澄同趙大夫進房時，婷姑正躺著捱疼呢，沈澄問：“你怎么了？”

    婷姑說：“為今日繡姐過生日，我貪嘴多吃了點東西又喝了酒，想是外面東西有些不潔凈?！?/br>
    沈澄忙讓趙大夫來看，還說：“還好我請了先生在這里不然可怎么好？“

    趙大夫搭著脈面色變了幾變，問：“吃了什么？”

    婷姑說：“吃一碗面，幾杯黃酒，并一些熟菜。”

    趙大夫說：“藥可喝了嗎？”

    婷姑說：“本是要喝的，因多飲了幾杯酒怕沒了藥性只喝了一小半還有大半碗那邊放著呢?！?/br>
    趙大夫說：“端來我看看。”

    錦繡去端了，趙大夫聞了聞，說：“這藥不對，一股紅花味兒。”

    婷姑不知紅花是什么東西。

    沈澄板著臉想了一會兒，問：“先生如今這人怎么樣？”

    趙大夫說：“所幸喝得不多，我開副安胎的藥還不至于有大礙?！?/br>
    沈澄請大夫外間去開方，回身問婷姑，“這藥是誰煎的？”

    婷姑說讓嬸子煎的，婷姑知是藥不好怕沈澄怪罪，求情說：“如今風(fēng)大到處是落葉落花不仔細吹進去了吧，你別大怪她?！?/br>
    沈澄安撫她說：“我不怪她，我只問她兩句話讓她下次小心點?！鞭D(zhuǎn)過身臉上笑意就沒了，帶了杜家兩房媳婦到廚房，問：“煎藥就你們兩個人嗎？鍋在那里？爐是哪個？”

    讓嬸子拿了砂鍋，指了爐，沈澄一一看過了，又問：“藥渣呢？”

    寬嫂子把簸箕翻了翻，說：“還在這兒呢?！?/br>
    沈澄看了一眼，問：“你們再想想除了你們這房還進了其他人沒有？”

    那兩人互相望望，讓嬸子說沒有，寬嫂子一拍大腿說：“怎么沒有，咱回來時吳奶奶不在這里嗎？還說我們吃私食兒來著?！?/br>
    讓嬸子想起來忙不迭地點頭，“是的，是的，那時爐上還熬著藥呢！”

    沈澄鐵著臉道：“你們想想清楚真?zhèn)€嗎？“

    寬嫂子說：“怎么不真，她說我們吃上私食了，我們是自家買的繡姐生日，她說，你們奶奶的丫頭自然是金貴的都做起壽來了。這是什么大事也值得扯謊？大人，我們下次一定注意干凈，不敢再懈怠了?！?/br>
    沈澄聽了是錦姐的話，心下早涼了，此時只應(yīng)付說：“你們知道就好?！弊砸岩粋€人走到外間扶了棵樹站了良久，看錦姐和婷姑房中都亮著燈卻不知道自己剛往哪邊去，是去守著婷姑還是去責(zé)問錦姐？那夜風(fēng)漸漸大了吹的院中枯葉亂飛，相兒被風(fēng)吹的打冷戰(zhàn)，尋他說，“大人您風(fēng)口站著做什么？趙大夫要走了，您要送嗎？”

    沈澄回過神來，問：“奶奶怎么樣了？”

    相兒說：“聽說喝完藥要睡了?！?/br>
    沈澄放了心，“我去送。”

    送了趙大夫回家，兩邊房里的燈都熄了，沈澄一個人往暗黑的書房里去了。

    ☆、至今方悔事已遲

    錦姐揪心等了一夜也未見什么動靜，早間急急把讓嬸子叫來，問：“你奶奶那邊昨晚是怎么了？”

    讓嬸子說：“是我和嫂子不好，想是做飯不干凈給我們奶奶吃壞了，幸虧趙大夫來看過了開兩帖子藥才不曾出事?！?/br>
    “不曾出事？”錦姐問：”她昨天白天的藥喝了嗎？“

    “吳奶奶你可別提那藥了，可能也是那藥沒煎干凈落了什么花兒進去，大人把我和嫂子好一陣盤問，連藥渣子都翻出來看了。”

    錦姐不由變了臉色，冬英嚇得面色煞白，錦姐追問：“你說得可是實嗎？”

    “怎么敢在奶奶面前扯謊。”

    錦姐明白這事兒沈澄已是全知道了，躺倒在床只覺得全身無力。

    讓嬸子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錦姐搖搖頭揮手讓她下去了，人一走冬英就急哭了，“奶奶，你看這可怎么辦??？”

    錦姐想一會兒，竟笑起來，“怕什么？這不是什么事兒也沒有嗎？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只要不下□□罷了，就是下了他也不能拿我償命?！币姸⑷眍澙蹙桶阉缴磉叄瑩嵛恐f：“你別怕這不關(guān)你的事，都是我一人干的?！?/br>
    冬英哭說，“奶奶你也別干了，我聽著就害怕。”

    錦姐說：“傻孩子，她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害你嗎？”說著自己起來反讓冬英去躺著，套了衣服挽好頭發(fā)去廚下打水，迎面遇見錦繡就吩咐：‘你替我打盆熱水去。“

    錦繡看了她一眼，沒接，“吳奶奶你搞錯了吧，我是錦繡不是冬英?！?/br>
    “我叫你就是你。”

    錦繡直硬地說：“我不是奶奶房里的人，奶奶還是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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