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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俠裴繼歡之神劍王孫錄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諾言

第一百四十四章 諾言

    裴繼歡道:“皇上有話只管說就是?!?/br>
    太宗喝了酒,道:“朕要求大家一件事?!北娙嗣婷嫦嘤U,不知何以。只聽太宗道:“晉王李治養(yǎng)惡為患,必有反噬,希望來日大家能放他一馬,讓他做個普普通通的皇帝也就是了?!奔t拂女道:“皇上已沒有了別的人選了嗎?”太宗淡淡一笑道:“就算有,哪里還來得及?朕當(dāng)初在晉王、繼歡和吳王恪之間舉棋不定,也是頗費思量。吳王李恪在我諸子之中頗有經(jīng)營之才,才智遠在晉王之上,又且文武雙全,本當(dāng)繼我之位,奈何他乃庶出,二者此子豪放不羈,鋒芒畢露,乃叔牙之輩(春秋時齊國名將鮑叔牙,管仲去世前曾形容他‘鮑叔牙,君子也;不可為之政。其人善惡過于分明,夫好善可也,惡惡已甚,人誰堪之?鮑叔牙之見人一惡,終身不忘,是其短也),非宰相經(jīng)理之才,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也’,朕思量再三,只能棄之,趁晉王破獲吐谷渾間諜一案,才為晉王正名為準(zhǔn)東宮。至于繼歡,別人不知道,紅拂應(yīng)當(dāng)是了解他的為人的。他心底純明,宅心仁厚,實在不適合在權(quán)力漩渦中打滾,那樣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紅拂女嘆了口氣道:“傳侄不傳子,傳庶不傳嫡,乃傳國之大忌,委實不智?!?/br>
    太宗點頭道:“你知道就好。晉王身邊,群魔環(huán)伺,朕夜觀天象,紫微倍明,雖有些霧氣遮擋,到底無有大礙,我的位置,只有他可以坐得,所以我要求大家日后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大事,為了大唐子民和江山社稷,請大家務(wù)必放晉王一馬,尤其是繼歡?!?/br>
    裴繼歡點頭拱手道:“請皇上放心吧。侄兒還有個不情之請,請皇上開恩?!?/br>
    太宗道:“什么?”

    裴繼歡道:“我有個小師妹被七面佛抓到大理寺總管府去了,還有一些武林正道的人被王天罡偷襲也一同被捕,這些人并沒有什么過錯,而是王天罡故意將他們抓來的,請皇上寬大為懷,下旨將他們都放了吧?!?/br>
    太宗苦笑道:“好吧。邱震,你明天去大理寺傳旨,把繼歡說的這些人全部都放掉,不許為難他們,離京師遠的,還要給他們路費,好好安撫,送他們離開京師。俗話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是待客之道,可惜你們來得太突然,我未及用到國士之禮而待,喝完這杯酒,朕就要和大家告別了?!币谎霾卑丫坪韧?,對邱震道:“你親自送大家出宮,不可慢待?!闭酒饋砝崂^歡的手,半晌無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個人緩緩走向右?guī)?。眾人望著他蹣跚的背影,想起這位皇帝英年的豐功偉績,都不禁心中暗暗惻然!

    邱震送幾人走到金水橋上,一一告別,鄭重對裴繼歡道:“皇上未了的心愿,就要交給隴西公子了?!迸崂^歡一聽,已然知道太宗的心意。修羅宮派遣特使來見他,還想誘他以利,霍紫鳶擊敗特使,修羅宮和皇上的對立已是勢所難免,從那名“特使”的話里可以聽出,修羅宮有掌控九天翔龍大陣的企圖,而要阻止修羅宮的企圖,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參與其中的七大魔頭,瓦解修羅宮卷土重來的攻勢,七大魔頭已是難纏,加上紫月宮和修羅宮,修羅宮背后還有兩位從來未曾露過真面目的“主人”“日后”和“夜帝”,勢力依然不可小覷,眾人心中都是沉重之極,當(dāng)下找了家客棧,各自草草休息,準(zhǔn)備第二天上路回峨眉山,無話。

    且說裴繼歡一人到了房間,睡意全無,點了燈火,取下紫微劍來,細心擦拭,不片刻,只聽格格兩聲,霍紫鳶在門外敲門,低聲道:“繼歡哥哥,睡著了嗎?”

    裴繼歡起身開門,把霍紫鳶讓進房中,兩人相擁片刻,霍紫鳶才坐下,輕聲問道:“繼歡哥哥,今天來的那個‘特使’,你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

    裴繼歡身軀微微一震,凝神半晌,才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看她體形,的確有些眼熟,果然似曾相識。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不是?”

    霍紫鳶攤開手掌,掌上是一串殘缺的珠串,問道:“繼歡哥哥有沒有見過這樣?xùn)|西?”裴繼歡滿腹狐疑,拿起珠串仔細看了半晌,忽然失聲道:“是?????云裳?”

    沒錯,那珠串正是云裳公主所有。當(dāng)日裴繼歡帶云裳公主和宇文琴漫游西山,在西山一個隱秘的山坳里宇文琴和云裳公主先后下水沐浴,沐浴之后,頭發(fā)未干的云裳公主赤足下溪,裴繼歡是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的足踝上,戴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玉石珠子。云裳公主為太宗所寵,賞賜給她的東西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這串珠子乃是來自南陽府,南陽府獨山自古產(chǎn)玉,玉質(zhì)雖較之西域和田玉稍有不如,但也是玉中極品,而且出產(chǎn)甚少,只供皇家內(nèi)廷之用,價值連城,萬金難求。裴繼歡清楚記得他曾問過這串珠子的來歷,回答他問話的不是公主,而是宇文琴。

    自棲霞山莊一別,云裳公主忽然消失不見,無人知她去向,彼時武林中多事,裴繼歡遠游在外,紅拂女雖派門下弟子找尋多時,始終難覓其蹤,也只好放棄。這一段時間以來,竟自棄置不問了。這時猛然發(fā)現(xiàn)時,云裳公主竟然已成了“修羅宮”的特使。裴繼歡想起棲霞山莊的一幕一幕,心情越發(fā)沉重了。

    第二天一早,大雪暫停,空中飄飄揚揚的,都是晶瑩的小雪花,七人收拾上路,出了長安,向南而馳,走到申時,天色灰暗,但見路邊有一處茶鋪。裴繼歡暗道:“帝王之家,何曾想到貧苦百姓在這天寒地凍時要為了口中之食,依然在外營生?”心中暗暗嘆氣,到了茶鋪前,勒馬停步。

    川中這種路邊茶鋪多數(shù)也賣酒食,眾人奔馳許久,也有些疲憊,紛紛下馬。裴繼歡系好了馬,拉了霍紫鳶進去,管茶鋪的是一對中年夫婦。這時,天色沉暗,他們在路邊吹著寒風(fēng),也沒接到一單生意,見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客人,兩夫妻又是高興,又是驚奇。

    裴繼歡問道:“有酒嗎?給我們打十斤酒,倒幾碗茶來喝喝?!蹦菋D人見他英氣逼人,連聲說道:“請坐,請坐。山野人家,粗茶淡飯不合口味,請各位原諒便是?!迸崂^歡取出一錠銀子,道:“這錠銀子你先收了,酒錢菜錢茶飯錢,你慢慢再算。你這里有什么送酒的菜?”

    這對夫婦開了十幾年的茶鋪,還從未見過一個客人像裴繼歡這么和氣的,他望著那錠白花花的銀子,哪里敢接,連連道:“沒有這個規(guī)矩、沒有這個規(guī)矩!你老賞臉,肯到我的小鋪子里來喝茶吃飯,我哪能先收你的銀子?而且東西也還未端來,要是你老體恤我們,用過之后再隨便賞幾個小錢吧。”裴繼歡笑道:“你有你的規(guī)矩,我也有我的規(guī)矩。別人是先吃東西后付錢,我卻是先付錢再吃東西的。你先收下吧,我們?nèi)硕?,待得吃過了。再和你慢慢算賬不遲?!?/br>
    那中年男人只好先收下他這錠銀子,說道:“小店可沒有什么好東西,只有鹵牛羊rou,拿來給各位送酒可好?”裴繼歡道:“成,成,我喜歡吃鹵牛rou,不過我的師父卻是出家人,不可亂了法度?!蹦菋D人微笑道:“這是自然。孩子爹,你去籠一盆炭火過來給大家取暖吧!”那中年人應(yīng)聲去,不多時從燒紅的爐膛里擇了炭火,眾人圍坐一處,身上寒意漸去,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說起話來。

    裴繼歡和那對夫婦聊天,知道他們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女兒出嫁,只剩下他夫妻倆經(jīng)營這家茶鋪,雖然收入微薄,但時下徭役并不重,開個簡易的茶鋪,官府半年才會來收點兒賦稅,以茶鋪細水長流,盡可應(yīng)付得來,一年忙到頭,溫飽還是勉強可以,若談到因此富家,那是萬萬不能。那中年男子一邊以吹火筒吹火,一面道:“皇上體恤民情,百姓才有一口好飯吃,若是在前朝,我們在這荒山野嶺就靠路邊客人做點生意,只怕早就餓死了。公子可別小看我的小茶鋪,生意好時,還能把孩子娘的藥費給掙出來呢。只是冬天的生意就不太好做罷了?!?/br>
    裴繼歡道:“那冬天這么冷,毫無營生,該當(dāng)如何是好?”

    那婦人微笑道:“我兄弟在劍南節(jié)度使衙門做參將,我們?nèi)羰菭I生不好,便去他那里投靠,幫軍營里的士兵們漿洗縫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能賺點錢來補貼人口。”裴繼歡道:“原來如此。劍南節(jié)度使是誰?他為官可好?”那中年男人道:“是盧師中盧大人。這位盧大人比較親民,平日若無大事,經(jīng)常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只是這位盧大人畢竟是軍官出身,性情有些急躁,但刀子嘴豆腐心,是個張飛式的人物。”說完不禁為之一笑。

    裴繼歡長出口氣,暗道:“外放的封疆大吏畢竟還是太宗一手提拔,懂事也管事。晉王橫行京師,敢說他一兩句的人卻是屈指可數(shù)?!辈欢鄷r葷素菜品,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紅拂女看了天色,道:“吃了還是趕快趕路吧。”那中年男人道:“幾位若怕天晚不好趕路,可往前去十多里路,就是劍南節(jié)度使衙門的驛站了?!北娙酥x了,吃了一飽,會賬出來,正要上馬,忽聽背后馬蹄聲響,有人喝道:“前面那幾個人給我站??!”裴繼歡回頭一望,大怒道:“好呀,我正找你不著,你倒先送上門來了!大家退后!”倏地雙臂一振,騰空飛起,半空中解開腰間紫微劍,一招“老君騎?!?,用的是六十四路無相快劍,便向那人刺去。那人運起掌力,硬抓裴繼歡的手腕,中指一彈,“鐺”的一聲,把裴繼歡的寶劍彈開,裴繼歡倒退三步,劍走輕靈,連環(huán)數(shù)招,登時殺得那人倒退三步。但見那人銀發(fā)碧眼,卻是霍山老人,他后面跟著一個卡麗絲。

    霍山老人空手奪不下裴繼歡手中的寶劍,從馬鞍上拔出一支拐杖拿在手中,杖頭一抖,迎面撲來,那條拐杖,宛若怪蟒毒龍,凌空飛舞,每一拐都挾著勁風(fēng),轟轟作響,使到疾處,一根鐵拐就似化成了千百根,向裴繼歡當(dāng)頭猛壓下來。裴繼歡反手一劍,一招“怪蟒翻身”,既護背心,并削敵腕?;羯嚼先宋涔^,早已料到張玉虎要使這一招,鐵拐一搭緬刀,卸開他的勁力,喝聲:“著!”杖頭猛甩過肩,擊向裴繼歡頭頂。裴繼歡見機得早,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突然長袖一拂,引開霍山老人的眼神,凌空飛起,一劍向霍山老人的太陽xue刺下?;羯嚼先宋涔υ谂崂^歡之上,但遇此險招,也只能將鐵拐移開,向上一擋,裴繼歡的紫微劍撤了回來,又硬接了他一拐,叮當(dāng)一聲,兩人各自退開半步,各自心里叫聲:“好險!”

    霍山老人驀地一聲大喝,著著搶攻,一根鐵拐指東打西,一張白臉隱隱透出淡淡的黑氣,紅拂女在后看了,不禁心頭一凜,叫道:“繼歡小心!”話聲未落,霍山老人再次大喝一聲,掌拐兼施,陰寒如箭,掌力勢如排山倒海,但聽“咔嚓”一聲,他手中的鐵拐竟被裴繼歡一劍斬為兩段,但霍山老人中指再彈,也點中了他背心的“云臺xue”,一股冷森森的氣流,直透進裴繼歡體內(nèi),裴繼歡雖然凝著真氣護著經(jīng)脈,依然忍不住大聲打了個噴嚏,身軀微微一抖,那股寒意,頓時直透心頭,氣息頓時為之一窒!但他盡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六十四路無相快劍當(dāng)真靜如處子,動如脫免,但見紫微劍揚空一閃,幻出漫天劍影,一招之內(nèi),他已閃電般連襲霍山老人三十六處大xue,但聽嗤嗤嗤一件聲響,緊接著極為清脆的“?!钡囊宦?,只見霍山老人已是一個筋斗倒翻出去。裴繼歡跟蹤急上,白光如練,緊緊貼著霍山老人的背心要害,積雪和沙土似是給狂風(fēng)卷了起來,登時把兩人都罩在沙雪之中!只聽當(dāng)?shù)囊宦?,劍光繚繞之下裴繼歡連退三步,霍山老人閃電般飛出四丈多遠!

    原來霍山老人多時未曾在江湖中出現(xiàn),就是已經(jīng)搜羅到了一大批武林中大小門派的內(nèi)功心法,閉關(guān)苦練,窮研正邪心法相融合的方法,他雖然進境緩慢,但得了正派內(nèi)功心法的輔助,腐骨神掌已從原來的第六重練到了第八重的高度,這是他的“前輩”們都沒達到的高度,但裴繼歡如今用出來的劍法,卻是亙古奇功禹王神劍,雖然他的禹王神劍還沒練到“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但原先繁復(fù)的禹王神劍劍法,已在少林寺龍虎尊者和紅拂女的指點下因繁就簡,變得比原先要厲害得多,他加以變化之后的禹王神劍趁霍山老人稍露得意的時候,突然使出一招“千古神龍”,果然殺得霍山老人措手不及,只聽嗤嗤作響,連聲不絕,霍山老人身上的白衣已被他刺破了七處之多,不過霍山老人也真了得,他雖不識此招,卻懂得正派劍學(xué)的原理,就在那性命系于一發(fā)的俄頃之間,竟給他用上了絕頂輕功脫身飛出,而且在避招之際,還使出了腐骨神掌中變化出來的“幻陰指”,在裴繼歡無鋒的劍脊上彈了一指。這一彈固然奈何裴繼歡不得,但他的紫微劍已是凍得宛若一段奇寒徹骨的冰柱!

    裴繼歡禁不住心頭微顫,原來霍山老人已練成了邪派武功中“隔物傳功”,他以幻陰指發(fā)出腐骨神掌的內(nèi)力,彈中了紫微劍,一股寒流從劍身上傳來,沖擊裴繼歡握劍的右手脈門。脈門是人身要害,裴繼歡此時的內(nèi)功雖然精純到極,奇寒入侵,他也不得不運氣防御。也就在裴繼歡內(nèi)息轉(zhuǎn)運這電光石火的一霎那,霍山老人掌法急變,各種古怪刁毒招式,層出不窮,宛似駭浪狂濤,一個浪頭緊接著一個浪頭的卷撲過來,裴繼歡記得明崇儼曾告訴過他面對強敵用劍的法門,展開了二十八招精練的禹王神劍,將身軀牢牢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青光之中,霍山老人如何狂攻猛撲,他腳步半分不動?;羯嚼先烁F盡招數(shù),卻無法突破裴繼歡的護身劍光?;羯嚼先说年幒屏o法觸及他的身體,有如投石入海,縱能蕩起漣漪,卻不足造成災(zāi)害,霍山老人數(shù)度無功,不禁暗暗膽寒!這是由于禹王神劍中不但已有了少林達摩劍法的精髓,而且裴繼歡以精純的內(nèi)功使出的劍術(shù),每每尋常的劍招,威力也大得出奇,霍山老人縱能將號稱“古往今來邪派第一神功”的腐骨神掌練到有史以來的第八重高度,也無法攻破禹王神劍布下的“劍幢”,又談何破解?

    惡斗中只聽嗤嗤聲響,霍山老人的白色長衫又被裴繼歡洞穿了幾處,接著右胸又中了一劍,幸而他趨避得法,腐骨神掌已練到出神入化,僅僅受了一點輕傷,霍山老人又驚又急,心道:“如此纏斗下去,我只有招架的功夫,終須喪在他的劍下。”惡念旋生,以兇狠無比的掌力,蕩開裴繼歡的紫微劍,疾如電閃的欺近身前,錚、錚、錚!“幻陰指”又在紫微劍的劍身上連彈了三指!

    這一招實在用得兇險之極,但見紫微劍淡青色的劍光疾掠而過,霍山老人的一把白須給裴繼歡削去了一大片,剛才雙方惡斗,裴繼歡的紫微劍已給霍山老人彈中了四五次,但這回是連彈三指,饒是裴繼歡的內(nèi)功已漸臻化境,也禁不住心頭大震,寒冰冷氣,透關(guān)而入,陰寒電流,瞬間攻到他心頭要害,一只手腕,頓時麻木失靈!

    說時運,那時快,霍山老人雙臂箕張,倏地和身撲出,雙掌一并,掌力頓如排山倒海!他掌力剛發(fā),忽聽正在和霍紫鳶惡斗的卡麗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但見一道銀光繚繞不絕,卡麗絲身上連中了三四劍!霍山老人大吃一驚,掌力微微一松,將裴繼歡的紫微劍震得脫手飛出,“砰砰!”兩聲悶響,宛若晴天一個霹靂,裴繼歡連退四五步,霍山老人卻是凌空倒飛,口吐鮮血,饒是如此,他雙指一拿一抓,已將霍紫鳶震得飛開三丈,一把把卡麗絲抱在懷里,大聲尖叫道:“卡麗絲,卡麗絲!”但此時的卡麗絲要害部位被霍紫鳶刺傷,就算霍山老人武功蓋世,也是無能為力了,只見卡麗絲大口嘔血,雙目漸漸變得無神,再過片刻,她的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霍山老人只覺她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情知就算扁鵲再世、華佗重生,只怕也救不得卡麗絲的性命了!

    原來卡麗絲自從被晉王強“納”為妾,居于深宮,耽于情愛歡愉,已無法每天跟著父親再練“腐骨神掌”?;羯嚼先说母巧裾凭毜搅擞惺芬詠淼诎酥氐母叨?,而卡麗絲卻依然還在第四重上下徘徊,霍紫鳶三番兩次被母親親手指摘,又跟著裴繼歡學(xué)了他不少的劍法秘訣,幽冥十二神劍已經(jīng)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卡麗絲自恃腐骨神掌的威力,卻沒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的掌力和功力一旦弱于對手,發(fā)出的陰寒之氣極易被對方反激回來,到頭來受害的卻是她自己,幽冥十二神劍是霍紫鳶的父親霍智伯當(dāng)年仗以橫行江湖的絕學(xué),以卡麗絲區(qū)區(qū)第四重腐骨神掌的功力,又如何是霍紫鳶對手?

    霍山老人把卡麗絲的尸體放倒在地,忽然大吼一聲,震得林間山野,樹葉紛紛而落,驀地騰空飛起,內(nèi)力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從掌心發(fā)出,連環(huán)五掌,拍向霍紫鳶!這連環(huán)五掌,是他腐骨神掌畢生著力修煉而來,端的是厲害無比,狠毒非常,眼見掌力撲到,傅青衣和紅拂女兩人雙掌齊出,砰地又是一聲悶響,紅拂女和傅青衣踉蹌后退,霍山老人宛若一個打足了氣的皮球直飛上天,后面風(fēng)棲梧的銀鞭如影隨形,直擊到他的背心,公冶越的軟劍也是宛若銀蛇吐信,疾攻到來,撿回紫微劍的裴繼歡連人帶劍,化成一道銀虹,向霍山老人后心疾刺!

    三大高手,同時出招,一鞭雙劍,閃電般攻來,有如雷霆疾發(fā),霍山老人不禁得心頭一陣顫栗,足尖一點,猛地振臂而飛,只聽得唰的一聲,公冶越一劍撲空,風(fēng)棲梧一鞭把霍山老人肩頭衣裳撕掉了一大塊,而裴繼歡紫微劍劍光掠過,又將霍山老人的銀發(fā)削去了一大把,銀色發(fā)絲,迎風(fēng)飄散!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霍山老人大吼一聲,雙掌連發(fā),掌勢如環(huán),掌法精妙詭異之極,掌力一發(fā),有如陰風(fēng)怒號,寒飆卷地!裴繼歡寶劍一展,化成了一道光幢,護著全身,擋在風(fēng)棲梧和公冶越面前,霍山老人的掌力猛攻不進,裴繼歡在光幢籠罩之下,衣袂飄飄,劍光縱橫,神色竟是越來越自如,霍山老人聲聲怒吼,掌抓齊施,宛若雷轟電掣,迅猛無倫,卻始終無法再靠近裴繼歡身邊,但風(fēng)棲梧公冶越和霍紫鳶也同樣無法靠近他的身邊!

    眼看四大高手圍攻,霍山老人勢難抵御,他忽覺背后金刃劈風(fēng),來勢凌厲,霍山老人吃了一驚,雙掌急分,前面一掌仍然拍向裴繼歡,反手揮掌,阻止來敵。發(fā)出一劍的,正是霍紫鳶,她猛刺一劍,被霍山老人反手截掌,一股陰冷之氣,立刻傳到了她的掌心來,血液也幾乎給這股冷氣凍結(jié)。但霍山老人的另一掌之力,卻阻遏不了裴繼歡的反攻。只聽得“噗”地一聲,儼如氣球破裂,接著“嗤”地一聲,劍光過處,霍山老人身上的白衣已被戳穿了無數(shù)小洞,幸而他見機得早,一覺不妙,立即吞胸吸腹,身子憑空后移,身上的白衣片片碎裂,皮rou竟是毫無損傷。但聽霍山老人大吼一聲,把身上的白衣全部撕裂束在掌心,振臂疾飛,擺脫了裴繼歡的寶劍糾纏,猛地向霍紫鳶和風(fēng)棲梧當(dāng)頭壓下!霍紫鳶的功力還不足以和霍山老人正面抗衡,風(fēng)棲梧功力比霍紫鳶要高得多,也覺氣息不暢,遍體冰涼,急忙把手一拉霍紫鳶,飛身避開。忽見半空中一道青光疾飛而至,霍山老人又是一聲大吼,背心要害,已中了一劍!

    關(guān)鍵時刻,正是裴繼歡捷若飛鳥,凌空飛到,一劍將霍山老人重傷。腐骨神掌固然是極為厲害的邪派武功,但這門武功,卻有一個難以彌補的罩門,視乎練功人的功力如何,可以將罩門隨意轉(zhuǎn)移,霍山老人畢竟是域外神魔,他并不太了解中國高深奧秘的武學(xué)原理,而把罩門不以為意地放在了背心,裴繼歡歪打正著,一劍刺下,正好刺著他身體罩門,連人帶劍,化成一道銀虹,疾卷過去,只聽得“當(dāng)”地一聲,他的紫微劍再次被霍山老人彈脫出手,霍山老人大吼道:“好小子,和你同歸于盡!”雙掌一合,砰地一聲,兩人四掌,緊緊貼在了一處,正在這時,只聽一聲尖銳的驚叫,從林中傳來:“不要!”但裴繼歡和霍山老人的四只手掌已是牢牢粘住,一聲悶響再次響起,只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霍山老人凌空倒飛出六丈遠近,裴繼歡面色青紅,汗如雨下!

    此刻裴繼歡的體內(nèi)已被侵入了太多的陰寒之氣,他不得不盤膝坐下,調(diào)息運功,那發(fā)出驚叫的人從林中奔出,跑到霍山老人身邊,把他緩緩扶起,連聲叫道:“父親,父親!”

    紅拂女和傅青衣都不由得驚呆了,剛死了一個卡麗絲,又出來一個卡麗絲,如果不是地上有一具尸體,他們都以為這是詐尸還魂了!

    來的那女子,正是霍山老人的大女兒喀麗絲,和她的父親一樣,她騙得父親把戒日神功的三份譜訣都給了她一個副本,她閉門修煉的地方,也是晉王提供、和霍山老人隔著不遠,但她的心里,還是希望父親和meimei能跟她一道回尼泊爾去,所以她盡管閉門練功,時刻不忘盯著父親和meimei的一舉一動。晉王被唐太宗勒令閉門思過,也得知裴繼歡等人入宮覲見太宗的消息,他恨極生惡,派出了他身邊最后一位最厲害的殺手霍山老人,去追裴繼歡,務(wù)必要將裴繼歡殺之而后快。一直盯著父親的喀麗絲本該跟著父親一道出來,但卻被晉王攔住,等她擺脫晉王,霍山老人和卡麗絲已經(jīng)離開京師半天多。她心急如焚,策馬疾馳,最終還是沒趕上救霍山老人一命。

    看到喀麗絲的霎那,裴繼歡心中轉(zhuǎn)了無數(shù)念頭,過了好一會,方始嘆了口氣,走過來道:“喀麗絲??????你?????!”喀麗絲擦了擦眼淚,緩緩站起,問道:“你現(xiàn)在開心了么?”

    裴繼歡不敢看她冰冷的目光,囁嚅著低聲說道:“這談不上什么開心?????,只是,只是??????”喀麗絲冷冷地道:“只是什么?你殺了我的父親和meimei,還要找什么理由來跟我說和嗎?你是否還記得你接受我給你的地圖的時候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的承諾,你的承諾在哪里?”裴繼歡叫道:“不,不,我沒忘記!你不肯相信我么?”喀麗絲眼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道:“不,從此以后,我什么也不相信,沒錯,父親是做過一些錯事,可他不該是這個下場!”裴繼歡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喀麗絲不答他的話,徑自往下說道:“你在泰山上救過我,你對我的好,我全都知道也全部記得,但父親和meimei都死了,這個結(jié)局,卻是永不能更改了。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的承諾,你走吧!”

    裴繼歡呆了一呆,但見喀麗絲的神情堅決之極,似乎發(fā)出一個命令,令裴繼歡接受不可!裴繼歡正要說話,一時之間,卻不知說些什么才是!

    喀麗絲把霍山老人和卡麗絲的尸體都搬上馬背,深深地望了裴繼歡一眼,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里,此刻滿是仇恨和憤怒,而裴繼歡卻呆若木雞佇立當(dāng)?shù)?,眼睜睜地望著喀麗絲消失的山路上,許久許久,直到冰冷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他才驀然醒覺!可是喀麗絲已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