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遇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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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靠岸,已是第二日清晨。傅青衣邀了三位老友出海,沒想到回來卻只有自己一人,回到上清宮中,便即病倒,霍紫鳶擔(dān)心母親,寸步不離,裴繼歡擔(dān)憂紫鳶身體,守在傅青衣床前,旦夕不離。公冶越再發(fā)三路斥候,務(wù)要找出巨鯨島眾人是否還在原地,還是已棄島而逃?果然不到四日,斥候來報,巨鯨島上燒起大火,連燒了三日,想是王天罡詭計敗露,已帶著姬博野等人離開了巨鯨島,逃往他方去了。 到了第五日上,傅青衣病勢漸漸好轉(zhuǎn),勉強起床,來看三位老友遺骸,又忍不住傷心落淚,風(fēng)棲梧苦勸良久,方才止住悲聲。好在公冶越帶的斥候人手足夠,當(dāng)下把三位前輩遺憾燒化。傅青衣再落傷心淚,眼見數(shù)十年相交,如今只得青煙一縷,心中傷痛,無法言喻,道:“我十四好友,相交至深,如今只留我一人在世,這世上還有什么可值得我流戀?”風(fēng)棲梧忙道:“四妹不可這么說。生死富貴,由來天定,世間只有緣法。三位為友赴難,何曾有過半句怨言?皆乃相交之情在心。四妹你若是這么想,只怕他們?nèi)巳ヒ踩サ貌话残??!?/br> 傅青衣擦了眼淚,道:“我生性要強,從不假人于顏色,只有這十三個兄弟姐妹,個個寵著我,讓著我,順著我。唉!早知如此,我何必非要如此性強!”風(fēng)棲梧也陪著她落淚,連聲安慰。傅青衣道:“我?guī)麄內(nèi)齻€回幽冥城去,繼歡,這里的事,就靠你了。三位武林前輩的仇,我要請你代他們報!”裴繼歡心頭也是傷感之極,拱手抱拳道:“傅mama放心吧,我這就下山去追這幫賊徒,不為三位前輩報仇,繼歡沒臉來見傅mama!” 傅青衣蒼白的臉色上忽然浮起一片淡淡的微笑,摸著裴繼歡的手背,點頭道:“好孩子,不枉我把紫鳶托付給你一場。我代三位前輩,先謝謝你。” 公冶越道:“只怕路上還有風(fēng)波,我和你二姐陪你一道回去。”裴繼歡道:“也好。紫鳶,你也跟傅mama一道回去,我查到王天罡這幫人的下落,先回少林寺去見師父,再來幽冥城找你。”霍紫鳶依依不舍,裴繼歡微笑道:“傻孩子??匆娮舷紕?,便如我在你身邊一般。你也正好趁此機會回去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是辛苦你太多了。”霍紫鳶雙手輕輕環(huán)抱在裴繼歡腰間,道:“繼歡哥哥,你自己一個人可千萬要小心呀!” 玄子魚拉著她,笑道:“別怕。繼歡今日的本事,想害他的人沒點手段,還真不能得手,反倒是你要好好的,繼歡才不會分心呀。”公冶越道:“你只管去。我沿途布置斥候,有必要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迸崂^歡點頭應(yīng)了,收拾了行李包裹,出來與眾人告辭,并對傅青衣道:“清風(fēng)清松兩位師兄,也請傅mama一道帶回幽冥城去吧。”傅青衣點頭道:“這個不用你cao心了。我問過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愿意跟我走。你無論查到什么,不要一個人動手,報信回來,我們從長計議?!被糇哮S把他送到山下,兩人相擁許久,這才依依灑淚而別。 這日走到蓬萊附近,遇見公冶越的斥候報信,王天罡一伙已于四日之前從蓬萊??谶^,上岸聚馬,前往張掖去了。裴繼歡謝了斥候,半路上買馬代步,向西而行。一路穿州過府,風(fēng)霜雨雪,自也不必說。單說這日走到固原,乃古時周王料兵之所,天色已晚,正要趕進城去歇腳,忽聽路邊樹林中有人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裴繼歡心中奇怪道:“如此寒冷的天氣,怎地有人在此行樂?”把馬束在路邊大樹上,分開樹枝,走進林中。 但見林中兩人,正在一堆篝火邊一面大笑,一面比劍過招。兩人劍法仔細(xì)一看,竟是神妙非常,裴繼歡不禁站了下來,仔細(xì)看這幾人比武。 只見兩位青年,形容瀟灑飄逸,各使長劍,斗得正緊。若說兩人相識,劍招出手,卻是招招狠辣,若說兩人不識,每到致命之處,長劍便各自偏移或者縮回,其中一人身穿白衣,衣著單薄,另外一人身穿黃衣,里面束著緊身狐裘,服飾華麗之極。 但見那白衣青年挺劍一沖,那黃衣青年長劍一招“乘龍引鳳”,把白衣青年長劍粘至外門,白衣青年順勢長劍一展,向前一躍,黃衣青年伸劍一探,認(rèn)xue點xue,不差毫厘。那白衣青年一招不逞,突然反手一揚,一道藍光在黃衣青年頭頂上空嗤的一聲炸開,黃衣青年嚇了一跳,急忙飄身閃過,白衣青年哈哈大笑。黃衣青年慍道:“你也太過頑皮了,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下三濫的暗器?”那白衣青年神情戲謔,笑道:“能勝你,便是十足好功夫,你管我從哪里學(xué)來的?”原來他發(fā)出的那支暗器,名叫“蛇焰箭”,乃是綠林中的一種獨門暗器,含有硫毒,著物即燃,見傷即鉆,深入皮rou,十分厲害。黃衣青年道:“好小子,不叫你知道知道厲害,你當(dāng)我這師兄是白做的!”縱身飛躍,長劍一指,閃電般刺到白衣青年身前,白衣青年腳步一滑,從旁躲開,兩人在雪地中相互追逐,越追越快,白衣青年驀然間停身止步,長劍回身向外一穿,刺到那黃衣青年胸口,忽然手腕一震,“叮當(dāng)”一聲,長劍竟被蕩開,黃衣青年笑道:“不錯,這招‘蕭史乘龍’,原是如此用法,只是你這招中若加上‘有鳳來儀’和‘乍開六合’同使,威力又要更深一層,轉(zhuǎn)身刺劍,別人難以防住你的三招殺手?!?/br> 那白衣青年想了想,微微點頭,道:“看來是師父偏心,太偏心了!”黃衣青年笑道:“掌嘴!竟敢說師父的不是,可曉得門規(guī)厲害么?”白衣青年喝道:“都說你娘娘嘴,停不下來的??嗦,我最不喜歡!再看我這一招!”一晃身,躬腰撲進,劍尖斜點對方面門,黃衣青年微一側(cè)臉,白衣青年倏地橫身,照他中路便下重手!黃衣青年一閃閃開,長劍往下一沉,斜削肩臂,旋斬脈門,白衣青年只覺冷氣森森,陡然往后一滑,長劍旋身盤擊,一記辣招把黃衣青年迫開,驟然一個“鷂子翻身”,雙臂“金雕展翅”拔地而起,寶劍揮斬敵人中盤,手法迅疾無倫,黃衣青年微噫一聲,長劍斜指,照白衣青年長劍一劃,往外一掛,一招“仙人指路”,居然在暮色之中,探xue取xue,直奔白衣青年的“華蓋xue”,利刃挾風(fēng),以攻為守,反擊敵腕,瞬間連發(fā)三招。白衣青年劍法老練巧滑,長劍一發(fā)便收,驀然變招,疾點黃衣青年“章門xue”。這一招虛實莫測,狠辣異常。不料那黃衣青年的劍法更是神妙,腳下紋絲不動,身體陡縮,恰恰把來劍讓開,未容他收招變招,喝聲:“著!”長劍寒光一閃,反展劍鋒,虎口向外,疾如駭電,刷的一劍,刺到白衣青年面門,白衣青年劍刃向上一崩,長劍翻成陰把,青光再閃,銳風(fēng)斜吹,從敵人右肩翻下,截斬肋邊。那黃衣青年不迫不閃,長劍一晃,以攻為守,猛撲白衣青年中盤,左點“期門”,右點“精白”,力猛招快,白衣青年為勢所迫,斜身側(cè)步,避敵正鋒,借勢收招,踴身一縱,斜竄出一丈以處,人在半空,長劍反手急遞,黃衣青年長劍青光一閃,兩劍相擊,劍勢均已是強弩之末,力量大減,當(dāng)?shù)囊宦?,火花飛濺,兩人幾乎同時飛身落地。這幾招看似精彩之極,裴繼歡也算見多識廣,不禁拍手叫好。 那白衣青年喝道:“哪來的孩子,竟敢偷看本公子使劍!”驀地騰空飛起,向裴繼歡站立之處猛撲過來。那黃衣青年在后笑道:“對付一個后生小輩,也值得你用劍?我要看你的師門掌法練得如何了?”那白衣青年身未落地,長劍一擲,喝道:“看我空手斗他幾招!”聲到人到,一掌拍下!裴繼歡想要解釋已是不及,當(dāng)下屏氣凝神,哪敢打話,長劍向外一封,迫白衣青年收招自保,那白衣青年雙足落地,喝聲“來得好!”,單臂一振,掌勢反卷,裴繼歡身軀一沉,紫微劍往下一掃,劍鋒已自沾衣,白衣青年突地身軀一旋,疾如閃電,五指如鉤,抓向裴繼歡手腕,裴繼歡身軀霍地一翻,閃了開去。. 那黃衣青年拍掌贊道:“好掌法,好劍法!”那白衣青年大怒,雙掌一錯,一招“橫掃千軍”,雪飛風(fēng)起,裴繼歡腰勁一提,身子憑空拔起一丈多高,凌空一劍,恍若一頭巨鷹,刷的向白衣青年肩頭刺下,白衣青年反手一撥,單掌直搶進來,拍擊裴繼歡胸腹,裴繼歡一劍落空,那白衣青年掌力左蕩右決,裴繼歡紫微劍嗡嗡作響,搖擺不定,猛然右手一抖,紫微軟劍抖得筆直,一道白光,電射而出,怪招浪涌,變化無方! 那白衣青年暗暗納罕,錯身讓步,反掌一截,一掌橫劈沒有劈著,裴繼歡紫微劍揚空一閃,連人帶劍,直卷過來!白衣青年雙掌一攏,向下一沉,兩掌左右伸開,走側(cè)翼搶鋒急上,后發(fā)先至,直搶過來,左掌斜劈裴繼歡胸前,右掌五指如鉤,直抓到裴繼歡脅下。那白衣青年這一路掌法厲害之極,掌力沉重,直可摧金裂石,只吃他掌風(fēng)掃著,也要筋斷骨折,端的非同小可。裴繼歡久經(jīng)大敵,如何不曉?一接掌風(fēng),便知厲害,吸胸凹腹,向后一倒,紫微劍從中路直刺前胸,那白衣青年“嗄”的一聲,右手雙指一搭劍身,左掌呼的一掌拍去!裴繼歡見他攻勢并不快,心中一穩(wěn),一招禹王神劍中的“投鞭斷流”,身軀一撲,掌風(fēng)掠頂而過,裴繼歡劍光反指,白衣青年身軀急轉(zhuǎn),振指一彈,錚地一聲,把裴繼歡的寶劍彈開。兩人連換了十三四招,相互難分高下。那青年空手對裴繼歡的長劍并不吃虧,騰身一躍,正要發(fā)掌,只聽黃衣青年笑道:“好了,你也太愛玩了,小心張大人打你的屁股!” 白衣青年霍地雙掌一手,左手成爪,遙遙對著地上自己丟棄的長劍一抓,那長劍龍吟聲響,竟被他掌力抓回手中,插劍歸鞘,笑道:“好小子,劍法不錯。你是張紅拂的弟子?” 裴繼歡見兩人臉上帶笑,知道兩人并無惡意,連忙拱手道:“在下裴繼歡,紅拂女是我恩師?!?/br> 那白衣青年笑道:“那么外間傳說的隴西公子也就是你了??匆娔愕淖限睂殑?,我應(yīng)該想到你是誰的,只是有心看看你的劍法到底如何,是否有宗師風(fēng)范罷了,得罪,請勿見怪。” 黃衣青年大笑一聲道:“你就愛捉弄人,你敢去捉弄張紅拂么?”兩人哈哈大笑。那黃衣青年走上前來,拱手抱拳,道:“在下宇文駿,這位是我的師弟明崇儼?!迸崂^歡忽然想起紅拂女告訴他江湖中有兩位風(fēng)塵奇?zhèn)b,這兩個人狂放不羈,任性俠為,乃是龍門劍派符一疑的兩個俗家?guī)煹埽讜r兩人一同被符一疑送到峨嵋派大悲上人門下學(xué)藝,深得大悲上人所傳,后來回轉(zhuǎn)龍門,方才列席門下。宇文俊考上大唐開國以來的第一位武狀元,以御筆欽點殿試三甲第一,在大理寺做到大理少卿;明崇儼則是川中世家子弟,他生平不好功名,只喜聚酒狂飲,四處游歷,拍劍而歌,三十歲前居無定所,但江湖中人都知他是大悲上人的秘傳,武功非同小可,為人瀟灑,行事也往往出人意表,不少人趨之若鶩,愿意與他折節(jié)下交。當(dāng)下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兩位前輩師兄,小弟多有失禮,請兩位莫怪?!?/br> 明崇儼哈哈一笑道:“‘前輩’二字,原不敢當(dāng),至于‘師兄’二字,倒是可以笑納。不過江湖中的年輕一代難得有我看得上眼的劍法高手,我去年曾聽說張紅拂收了個得意的徒弟,本有意去看看你,不想俗事多多,因此被耽擱下來。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你了。既然見了,那便是緣分,請你過來和我們一道飲酒作樂吧!” 裴繼歡也喜歡他性情直爽,拱手道:“那么小弟恭敬不如從命,打攪了?!庇钗尿E一笑道:“張紅拂是天下第一高手,她的弟子也本領(lǐng)非凡,確實名下無虛,來,請坐吧!”原來這片樹林,以松林為多,大雪數(shù)日,松支都被積雪壓得馱了下來,林外雨雪紛飛,林中卻是干燥得緊,篝火之上,烤著三頭野兔,半邊仔鹿,火勢旺盛,早已香氣撲鼻,勾得裴繼歡食指大動。明崇儼取出解腕尖刀切割熟透的鹿rou和兔rou遞給裴繼歡,問道:“小兄弟何不在峨眉山侍奉師父,為何跑到窮邊之地來了?” 宇文駿橫了他一眼,道:“大伙都說你喝酒喝到云里霧里,世事不管,你到底不肯承認(rèn)。少林、青城、昆侖三派給人挑了,你都不知道吧?” 其實明崇儼這次是到波斯觀風(fēng)游歷回來,有三年的時間他都不在中土,聞言大吃一驚,道:“什么人這么大的來頭,連少林寺都敢去挑了?!”裴繼歡道:“目前為止,還不知背后是誰在指使,但幾個大魔頭的影子,卻是忽隱忽現(xiàn)?!卑咽虑榈膩睚埲ッ}說了一遍。 明崇儼道:“王天罡那廝縱橫西域蔥嶺,少逢敵手,武功高強,我早有耳聞,不過自忖以我的劍法,尚不足以與他一斗,巨鯨島主卻是我手下敗將,不值一提。至于那個什么霍山老人,我倒是曾聽說過他的來歷,腐骨神掌是古往今來邪派第一神功,陰寒掌力凍人血脈,傷人無形,我也曾有了解?!?/br> 宇文駿皺了皺眉頭,道:“王天罡那老魔頭把走私五石散的事情做到京師去了,也沒人來管它一管。可惜丞相(魏征)去世得早,要是丞相在,斷不容他在京師作惡,七面佛這老頭子也沒膽子把手伸到大理寺去。”明崇儼冷笑一聲道:“號稱治世明主,旗下也會藏污納垢。太宗晚年昏聵,作為一個皇帝,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所作所為,的確令人稱道;但作為一個家長,溺愛兒女到了如此境地,我只能報之一笑而已?!庇钗尿E嘆道:“本朝兩位最能直諫的大臣玄成公和叔寶公(魏征,貞觀名相;秦叔寶,天策上將,兩人是唐太宗時期最能直諫的王公大臣,太宗不但不以為忤,反以“明鏡”之說喻二臣,傳為天下佳話)不幸過早去世,如今皇上身邊已經(jīng)沒有皇上能聽得進話去的大臣了??尚ξ具t恭也堪稱鐵骨錚錚,皇上燒丹煉汞這多時日,也沒見他說過一句話;倒是一個河間知府,小小的官職都敢跟皇上進言上諫,在京的滿朝文武,什么二十四國公,開朝勛烈,也不過個個做了拱手木偶,真是可嘆。” 明崇儼笑了笑道:“喝酒。我早勸過你,讓你辭官歸里,你我兄弟粗茶淡飯,比武論劍,何其樂哉?可你偏偏不聽我的話。” 宇文駿嘆了口氣道:“蒙皇上不棄,欽點我本朝開科武舉殿試第一,所謂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為官和做人學(xué)武道理相同,怎可半途而廢?若是皇上早晚不再用我,我自飄然湖海,無拘無束,到時候自有尋你的去處。你看看小裴,人家比我們都小了十三四歲,尚能滿腔熱血,與魔頭周旋,你好意思抽身不管?” 明崇儼哈哈一笑道:“掃蕩魔氛清君之側(cè),為王朝正法綱,是你大理寺少卿的應(yīng)盡職責(zé),怎么扯到我的頭上來了?”把牛皮酒壺遞給裴繼歡,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來日漂泊?小兄弟,多喝一口?!迸崂^歡笑道:“兩位大哥盛情,小弟不敢不露本色?!迸e起酒壺,連喝三口,但覺酒性清冽,飲下肚中,直似火燒,卻是快意無比。 明崇儼見他滿臉通紅,哈哈大笑,道:“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小兄弟,你的劍法,是從何處學(xué)來?張紅拂的劍法我見過,沒見有你剛才用的那幾招在內(nèi)呀?!迸崂^歡道:“明兄有所不知,這劍法名為‘禹王神劍’,傳自上古,別說明兄未曾見過,就連我的師父當(dāng)日一見這套劍法,也是為之驚訝之極。小弟慚愧,學(xué)了劍法,也斗不過兩位大哥,叫兩位大哥見笑了。” 宇文駿微微一笑,擺手道:“話不是這么說。天下劍法莊嚴(yán)奇詭光明正大,各自千秋,你有你的劍法,我們有我們的劍法,你的劍法斗我們不過,乃是火候之故,并非劍法不夠嚴(yán)謹(jǐn)或者威力不夠強大。同樣的道理,相信你以禹王神劍全力以赴,只怕也在你的師父張紅拂手下走不過一百招。不過我看你劍法的火候是會慢慢漸臻化境,有一處缺陷,卻是你必須去彌補的?!?/br> 裴繼歡還未說話,明崇儼先笑道:“師兄說說看,看看是否與小弟所見略同?” 宇文駿又是一笑,道:“小裴兄弟的劍法,時日一到,威力自出,他的武功中,還缺了一樣,那就是掌法。小裴兄弟,你從來沒練過掌法么?” 裴繼歡道:“倒是練過。我另外一位‘師父’楊白眉,就曾教我八荒六合神掌。”明崇儼和宇文駿相顧一愕,道:“沒聽說過這門掌法,這是什么樣的掌法?”裴繼歡深感意外,心道:“他們兩位乃是江湖中并駕齊驅(qū)的風(fēng)塵奇?zhèn)b,楊白眉的八荒六合神掌,他們?yōu)楹螘]聽說過?”當(dāng)下站起身來,把掌法練了一遍。 宇文駿看了他的掌法,沉思良久,才嘿嘿一聲冷笑道:“這可真是世上一大笑話了?!泵鞒鐑耙彩切Χ徽Z。裴繼歡問道:“大哥何以這么說?” 宇文駿道:“楊白眉號稱能和你師父張紅拂并駕齊驅(qū),頗有他的過人之能,但這套所謂掌法,不過是十幾二十門派每一派攫取一些精華捏合一處的而已,請恕為兄直言,這套掌法打出來好看,實戰(zhàn)起來若是遇上高手,幾乎一無是處?!?/br> 裴繼歡立刻想到楊白眉騙了他這么多年,心中也并不失望憤怒,道:“我再使一套劍法,請兩位尊兄看看如何?” 明崇儼道:“反正今夜無事,兄弟不妨使來給我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