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開墳
書迷正在閱讀:孽凡記、后宮首富拒絕炮灰劇本[穿書]、養(yǎng)云、當我渣了年代文男主后、成為質(zhì)子心尖尖后、和影后官宣后OO戀(GL)、國色朝酣[重生]、敗給嬌嗔、女朋友她只想搞錢、[綜漫同人]十代目社畜打工指南
三個人各自懷著心事分頭睡覺,天山雖然寒冷,有一堆篝火,還可以對付得過去,季盛平自小在沙漠地方長大,更能適應天山的夜寒,整個晚上他都睡得很沉;霍紫鳶只好緊緊地抱著裴繼歡取暖才迷迷糊糊睡了幾個時辰,裴繼歡則是片刻沒睡,整晚都在想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和新近才冒出來這個古怪而大膽的念頭。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霍紫鳶先被凍醒,接著季盛平也醒了,兩人面面相覷,都沒見到裴繼歡,放在一邊的鐵鍬鐵杠繩子等物都不見了。兩人趕忙爬起來跑出洞外,但見乳白色的濃霧中,裴繼歡手里拿著鐵鏟,正呆呆地站在師父的墳前,一句話也不說。鐵鍬等物就在他的腳邊放著??礃幼拥降淄诓煌趬灒崂^歡自己也很糾結(jié),無法決斷。 不過霍紫鳶和季盛平兩人剛到裴繼歡身邊,忽聽濃霧中有一人喝道:“小畜牲,你想做什么?!” 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維吾爾族人打扮的大漢,手里提著寶劍,他身邊還有三四個人,個個都手拿兵器,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三人。 “原來是喀爾邦酋長?!迸崂^歡淡淡地說:“酋長也是上來給師父掃墓的嗎?” 他這兩句話問得極快,根本不給對方回話的余地,只聽喀爾邦酋長大聲咆哮道:“我是在給朱先生看守墓地,不是來給他掃墓!”他氣勢洶洶地說:“你買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帶上來,想做什么?” 裴繼歡已大概猜知了對方的來意,心中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冷冷地道:“我來這里做什么,要通過喀爾邦酋長的同意么?我來給師父掃墓是不是一定要經(jīng)過你的許可?”他毫不客氣地說:“我反倒奇怪了,不知道喀爾邦酋長到底是什么來意?” 喀爾邦酋長吼道:“你才不是來掃墓的,你是來挖墳的對不對?” 裴繼歡咦了一聲,冷笑道:“你這話說得有趣了,你怎么知道我來挖墳?”他這句話一問出來,腦海中一個念頭立刻電閃而出:“又被跟蹤了,那個神秘人一直若即若離地跟著我們?!睆耐罗f里西來,那人全程都跟著可能性不大,畢竟塔克拉瑪干沙漠縱橫千里,杳無人煙,四處都是光禿禿的,只有干熱的黃沙,想在這種情況下跟蹤一個人不被發(fā)現(xiàn),就算跟蹤高手飛狗鮑東河也做不到全隱其形,那么就剩下一個可能,那人也許正是在開都河畔跟上了自己,也許,他一開始就是在那里“等”他――從頭到尾他都知道自己的行蹤。 但他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阻止裴繼歡前行,而要等到他們上了山,才“通知”了喀爾邦酋長等人上山來“阻止”他挖墳呢? 好幾個問號閃電般從裴繼歡腦際一轉(zhuǎn)而過! 濃霧漸漸被冰冷的曉風吹散,裴繼歡這才發(fā)覺喀爾邦酋長帶來的人很多,其中倒有大部分是穿著紅色袈裟的喇嘛!這些紅衣喇嘛不是吐蕃紅教的人,也許是同樣信奉喇嘛教的西域天龍劍派的喇嘛,也許是沙漠中的回鶻天星頂?shù)睦?。這兩個西域武林門派有著同樣的信仰,單從外表和身穿的衣服看不出來對方到底來自何方。 喀爾邦酋長被裴繼歡質(zhì)問得張口結(jié)舌,于是破口大罵起來,什么難聽的罵什么。這一來,把霍紫鳶的怒火給勾了起來。她身形一晃,倏地來到喀爾邦酋長跟前,嬌喝一聲:“跪下來給繼歡哥哥磕頭賠罪,或許我可以饒你性命!”喀爾邦酋長寶劍在手,唰的一劍就刺過去,冷笑道:“狂妄的小妖女,你想殺我滅口,只怕你沒有這個本領(lǐng)!哼哼,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先殺了你這小妖女,再替天山羽士清理門戶,殺掉那小畜牲!”一邊說話,一邊接連向霍紫鳶攻出了七八招。 他雖然只是一個草原部落的酋長,卻練武多年,又和楊白眉“比鄰而居”十數(shù)年,得到楊白眉的親手指點,武功委實不弱?;糇哮S剛剛醒來,空著肚子沒吃早飯,一晚上也沒怎么睡好,身體有些乏力,給他連攻數(shù)劍,竟然連連后退,險象環(huán)生。 裴繼歡雖然猜到了他的來意,卻還并不想動手傷了他,叫道:“喀爾邦酋長,我回來給師父掃墓,難道非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住手,快住手,免得傷了和氣!” 喀爾邦球酋長見幾招就把霍紫鳶攻得忙不迭后退,心中輕敵之意更增,冷笑道:“你回來掃墓,我沒資格阻止你。你敢挖你師父的墳墓,我就要對你不客氣!” 霍紫鳶大怒,陡地喝道:“且看你要怎樣的不客氣?”喀爾邦酋長正用到一招極厲害的殺手,忽地虎口劇痛,手中長劍被霍紫鳶中指一彈,頓時飛上半空。原來霍紫鳶一來是早上沒吃東西,身體乏力,二來還是要看裴繼歡的面子,如今裴繼歡怎么說喀爾邦酋長都不肯放松,分明就是蠻不講理,霍紫鳶頓時怒氣沖天,下手就毫不容情了。她想起昨天痛打?圓的痛快勁兒,倏地掌走中宮,五指如鉤,一下抓住了喀爾邦酋長的前胸,左右開弓,噼噼啪啪,打了他幾記清脆之極的耳光。她大怒之下打這幾記耳光的氣力可真不小??柊钋蹰L給她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zhuǎn)向,一只左眼變成了熊貓眼,霍紫鳶騰地飛起一腳,把他踢成了滾地葫蘆。 霍紫鳶冷笑一聲道:“你這樣的武功,也配給人家清理門戶?”剛說到“門戶”二字,忽覺寒光耀眼,一柄青鋼劍已是指到她的面前,這次拔劍發(fā)招的卻是一個紅衣喇嘛。他這一劍刺向霍紫鳶的麻xue,出招甚勁,劍尖的力道卻頗輕?;糇哮S不知對方的出劍為何是這樣,當時無暇細想,一個移形換步,揮袖一拂,那喇嘛只覺寶劍一沉,劍點頓時歪過一邊。這一下頗出那喇嘛意料之外,心道:“這女娃娃武功不弱!這一拂的功力可是在我之上!”他不知道,霍紫鳶跟著母親回家治療每年都要發(fā)作一次的“六陰寒脈”痼疾,母親傅青衣已將幽冥神教一門十分隱秘的劍法傳了給她,母親“自私”的心意,是怕寶貝女兒以后結(jié)婚了,被裴繼歡“欺負”,而且這門劍法是幽冥神教世代相傳的獨門劍法,外界很少見到,比霍紫鳶已經(jīng)學會的幽冥神劍還要深奧精妙得多。練這門劍法的好處,是練劍的同時還能滋長真氣,霍紫鳶對幽冥神教的武功一通百通,在母親的指點下,很快就把劍法練成,是以和裴繼歡分別的這三個月,再見面時霍紫鳶的劍法和內(nèi)力已是大大增加,以前能和她斗個平手甚至稍稍勝過她的褚氏兄弟和齊天霸等人如今已不是她的對手了。此時她面對那紅衣喇嘛的寶劍,袖子上要是用上全力,其實這一拂就令他的寶劍飛出手去。她不想這么做,是因為她看上人家的寶劍了。 那紅衣喇嘛乃是西域天龍劍派的一位護法禪師,法名大蒙。自古西域出好鐵,天龍劍派在西域開山立柜六百多年,門下弟子大多會勘驗礦石,尋找合適的材料來為自己鑄造寶劍,因此天龍劍派的弟子現(xiàn)身江湖,幾乎人人都帶有一口鋒利無比的寶劍,而且天龍劍派的寶劍和別派不同,別派的寶劍一般是長三尺六寸五分,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數(shù),天龍劍派的寶劍,卻只有兩尺八寸連柄長,比一般人用的寶劍短了七寸多,但劍身稍寬。大蒙禪師這口寶劍是他心愛之物,偏偏被霍紫鳶瞧上了眼。 大蒙禪師被霍紫鳶揮袖一拂,寶劍幾乎脫手,微微吃了一驚,連忙鎮(zhèn)定心神,使出天龍劍法中的刺xue絕招,力透劍尖,一招之內(nèi)連刺霍紫鳶身上七處大xue。天龍劍法快逾飄風,霍紫鳶是個識貨的人,連使三次移形易位身法,竟未能完全閃開,只聽“嗤”的一甫,霍紫鳶的裙擺被大蒙禪師的劍尖穿過,只差毫黍,險些就要給他刺著中盤要害。中盤xue是足少陽經(jīng)脈交會之處,若是被刺傷,武功如同被廢掉一半一般,十分緊要?;糇哮S被他弄破了裙子,勃然大怒,搶了季盛平的寶劍就要上去和大蒙禪師打過,季盛平卻先她而出,道:“霍姑娘何必生氣,老夫來陪他玩幾招吧!”霍紫鳶大眼睛一轉(zhuǎn),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季盛平不禁啞然失笑,點頭道:“好,老夫盡量試試吧!” 大蒙禪師身材高大,季盛平卻身形瘦削,宛若風中之竹微微搖晃,周圍的人都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只有大蒙禪師一人識貨。他見季盛平往風中一站,淵?s岳峙,隱隱然一股氣勢奪人而出,心下不敢小覷,寶劍一指,喝道:“好,讓貧僧見識見識中原的精妙劍法!”一招“縱橫千里”直刺過來,季盛平橫劍一封,只聽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大蒙禪師虎口隱隱酸麻,不禁暗暗吃驚:“這老頭子不但劍術(shù)精妙,內(nèi)功居然也這么了得!”他可不知,季盛平在李玄幽門下可是頗得真?zhèn)鞯?,他離開李玄幽可不是他武功劍法不濟,而是李玄幽的meimei李無垢太過跋扈的緣故,大蒙禪師和他并不相識,當然不知道他的底細了。他是天龍劍派掌門天龍上人的掌門大弟子,一見要盡快取勝并無把握,更不敢貿(mào)然和季盛平硬拼,只好運劍如風,一沾即退,希以詭譎異常的天龍劍法刺擊季盛平的xue道。 季盛平何等眼光,一下就看出大蒙禪師的用心,陡地喝聲:“看劍!”劍光一起,矯若游龍,不但大蒙禪師頓感吃力,連旁觀諸人都不覺暗暗吃驚。季盛平挾師門之威現(xiàn)身江湖,心高氣傲,憑的是真功夫,決無半點取巧的,此刻使出的,正是師門秘傳“龍形九劍”?!褒埿尉艅Α焙吞忑垊ε傻奶忑垊Ψù笸‘?,都以剛猛見長,招數(shù)的精微固然不及裴繼歡的禹王神劍和小無相金剛門的無相劍法,但劍勢的雄渾有力則并無不及。認真說來,這幾種劍法其實各有千秋。 但大蒙禪師的“天龍劍法”也是以剛猛見長,大蒙禪師身高體健,比季盛平還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大力反撲,季盛平抬頭仰攻,難免受其所制,兩人斗了三十多招不分勝敗,其實攻勢上大蒙禪師倒是漸漸占了上風了。 大蒙禪師得了好處,心中暗喜,唰的一劍,又快又狠,一招之內(nèi),遍襲季盛平九處xue道,使出天龍劍法中最厲害的殺手絕招,要取季盛平的性命,季盛平無法閃避,百忙中身形滴溜溜一轉(zhuǎn),和霍紫鳶一樣同樣也是揮袖一拂,大蒙禪師來勢太猛,被季盛平并力一拂,寶劍劍點歪斜,腳步踉蹌,連一處xue道都沒刺著,反倒季盛平長劍一抖,立即趁虛猛下殺手,長劍抖出三團劍花,頓時把大蒙禪師籠罩在刺眼的劍光之下,只聽當?shù)囊宦?,火光四濺,大蒙禪師寶劍被季盛平震脫出手,季盛平反手連殺兩劍,大蒙禪師雙掌一合,雙掌齊推,啪地一聲,季盛平的寶劍也飛出手去。 看似半斤八兩,但季盛平在長劍被震脫出手之前,劍尖一偏,把大蒙禪師的左臂劃開了一道幾寸長的傷口,鮮血直流,傷得雖然不重,畢竟還是輸了。天龍劍派在西域勢力龐大,大蒙禪師是天龍上人的首座大弟子,從未敗戰(zhàn),以他的武功而論,掌力沉雄在季盛平之上,但季盛平師門的劍法詭譎刁鉆,正邪各半,裴繼歡的武功在他之上,但在棲霞山莊一戰(zhàn),也頗費力氣,才能將他擊敗,所以論劍法的高明,季盛平是在大蒙禪師之上的。 喀爾邦酋長帶來替楊白眉“看守”陵墓的人手當中,以大蒙禪師武功最高,其他幾個喇嘛雖然也都是大蒙禪師的同門,但武功修為遠不及他,連大蒙禪師都被打敗,其他人當然沒人敢往上沖,正在這時,只聽又有人道:“這些人在這里做什么?” 人群左右一分,走過來三名道士。為首的那道士仙風道骨,頗有出塵之姿,掃了眾人一眼,問道:“請問哪一位是隴西公子?” 裴繼歡依稀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請問道長有什么指教?” 那道士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就是裴公子!幸會,幸會!貧道王一羽,是龍門劍派派來拜祭天山羽士的。” 裴繼歡一聽他的名號,連忙問道:“請問符一疑符真人,和道長怎么稱呼?” 王一羽笑道:“那是敝師兄。裴公子,我們在山腳下聽到這里有兵器響動,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裴繼歡道:“這幾位托言上山來拜祭家?guī)煟臀业呐笥汛蛄似饋??!蓖跻挥瓠h(huán)顧一眼,道:“今天是天山羽士的忌辰,各位上山來搗亂,是什么意思?” 他身材瘦小,但說話中氣十足,每個人的耳邊都嗡嗡作響,震得無人敢動??柊钋蹰L先見敗了大蒙禪師,如今忽然來的這位道士功力又如此深厚,只怕打起來占不了便宜,只得狠狠地瞪了裴繼歡一眼,帶著眾人,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王一羽見眾人去了,回頭道:“敝師兄想起天山羽士的俠骨英風,特遣貧道代表龍門劍派前來致祭。隴西公子到這里幾天了?” 裴繼歡道:“大約有三天了。道長請進來坐吧!” 王一羽點頭道:“貧道正有事請教公子,請。”他是龍門劍派第二代弟子劍法最高的一個,人送外號“閃電劍客”。裴繼歡雖只是在泰山大會上由師父紅拂女引見過符一疑真人,但對龍門劍派另外這位大名鼎鼎的閃電劍客卻是聞名已久,請他進洞,在石桌邊坐了首席,霍紫鳶和季盛平兩人連忙去生火煮水泡茶。 裴繼歡還沒開口,王一羽已經(jīng)先說道:“這回我受掌門師兄的托付原來天山拜祭天山羽士,不僅因為掌門師兄和天山羽士當年有段不淺的私交,更是因為掌門師兄對隴西公子大義為先的壯舉頗為嘉許,拜祭之后,貧道也還有一點私事要辦,即刻便要返回中原去了?!边€有一件“秘事”他不便說出來,其實符一疑從幾次武林門派的遭劫仔細推斷,似乎也推出天山方面,和這些事件隱隱約約有些關(guān)聯(lián),他的推斷只是出于“旁觀者清”的客觀之見,而并無實際根據(jù),遠不如裴繼歡接觸和知道的多得多的。符一疑身為一教之主,老成為人,自然不會隨意把毫無證據(jù)的推斷說給任何人聽,但紅拂女卻是一代宗師,所以符一疑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峨眉山,說明了自己的疑問。其實他的疑問,紅拂女又何嘗沒有?回信給符一疑時,紅拂女特意交代裴繼歡已經(jīng)在去天山的路上,王一羽受符一疑的托付,便以拜祭為名,兼程前來天山找裴繼歡了。 接著他又對裴繼歡道:“貧道比隴西公子癡長幾歲,所見并不比公子多多少,掌門師兄有此疑慮,想必也并非空xue來風。貧道想問公子,你有什么看法?” 裴繼歡才知道原來符一疑早就有所懷疑,每次事出之后,丐幫如此龐大的江湖勢力都查不出來挑事的人背后到底是什么背景,而所有的事似乎又都和裴繼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符一疑身為北六省地界的武林領(lǐng)袖,不能不從反方面去推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見過裴繼歡兩次,以他的看法,這個年輕人雖然稍嫌木訥,不太愛說話,但他眼神純凈,心地仁厚,在泰山大會上,他一人出縛,換得四百多位武林同道安然脫險,僅這一點,就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得到。因此他對裴繼歡是充滿賞識和信任的,再說,符一疑想到的問題再多,也決不會把裴繼歡朝不好的方向去想,縱橫江湖六十多年,符一疑閱人無數(shù),裴繼歡是怎樣的人他幾乎一眼就看穿了。 裴繼歡說道:“泰山大會的事,那是晚輩力所能及的事,這件事不用任何人的吩咐,晚輩也會去做的,道長再說客氣話,就是令晚輩難堪了?!?/br> 王一羽笑道:“施恩不望報,真君子也!貧道平生講究恩怨分明,極少欠人人人情,這不是什么客氣話,是貧道衷心所言。泰山大會我正奉命在河套分舵巡視,不及趕回,公子的俠義之舉,可恨沒能親眼得見,日后若有用得上貧道的地方,請公子不吝直言,貧道絕不會推辭?!?/br> 裴繼歡道:“既然如此,請恕晚輩唐突。晚輩正有一件事要請道長幫在下一個忙,道長剛好到來,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蓖跻挥鸬溃骸澳阋易鍪裁词虑?,不用客氣,貧道只要辦得到的,自無不應之理?!迸崂^歡道:“我想替家?guī)熯w墳,道長是道門高人,也許能為先師念經(jīng)祈福?”他想了很久,“挖墳”畢竟不好聽,如果說成“遷墳”,那就人人都能接受,他也能趁機看到墳墓的棺材里到底是誰在里面了。想到自己臨時換了個說法,這個說法還很恰當,裴繼歡不禁有一絲得意之感。 王一羽卻大感意外,說道:“這,這個?????念經(jīng)嗎,倒是并不為難?????只是,只是你非要這么做嗎?” 裴繼歡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道:“道長不用擔心,一、晚輩不要道長做傷天害理的事;二,弟子給師父遷墳,是十分正常的禮節(jié),如果道長給足在下這個面子,順便給晚輩做個見證,晚輩感激不盡?!?/br> 王一羽也看到了楊白眉墳墓前的鐵鏟鐵鍬繩子等物,這下心下釋疑,松了口氣,說道:“這個容易。你幫了武林一個大忙,挽救了無數(shù)門派,就是要貧道在人前向你下跪,貧道也心甘情愿,何況做一場小小的法事?”他雖是潛修的道士,但行走江湖多年,性格也變得豪放起來,不和他說話,一般人還是會認為他只是一個道士而已,而不會把他和江湖中威名素著的“閃電劍客”掛起鉤來。 裴繼歡點頭拱手道:“好,那么有勞道長三位了?!?/br> 王一羽一笑,道:“替人遷墳的法事我有多時未曾做過,手藝生疏,公子可莫見怪。”招呼兩個同來的道士清虛和清元,加上季盛平一起動手,先移開了楊白眉的墓碑,不多時鏟開墳墓上的土堆,露出一具桐棺。 裴繼歡把繩子放下,兩位道士幫忙把繩子穿好,一起向上拉。 但是兩位道士加上王一羽季盛平四人,竟然都拉不動那具桐棺! 王一羽見裴繼歡的臉色沉重,忙拉著裴繼歡的手走到一邊,悄悄問道:“公子,你說遷墳,莫不是一個借口?” 裴繼歡點頭道:“晚輩不敢欺瞞道長,我懷疑,懷疑?????” 王一羽似乎意識到這件看上去很簡單的事里似乎別有內(nèi)情,忙道:“公子有話但請直說,咱們不是外人。” 裴繼歡沉吟片刻,道:“晚輩懷疑家?guī)煵⑽此廊??!?/br> 王一羽大吃一驚,道:“這?????這可從何說起?!”